華曦與沐朗在梅林逛了一會兒，暮雪便回來複命了。華曦心裏惦念那兩個丫頭，便和沐朗回了主屋。此時暮雪立在門外，望見他們二人立刻上前行禮。

    “她們二人都出宮了？”華曦向暮雪問道。

    “郡主放心，如今紫蘭和紫月都安置在郡主府。二位姑娘雖然很驚詫，但經屬下一解釋，倒是很興奮。郡主的東西本就不多，自然很快便打典妥當！”

    “恩，辛苦你了！”華曦含笑，也甚是喜歡暮雪這爽利的性子。

    “郡主，熱湯已備好，沐浴吧！”暮塵此時從屋內出來，向華曦稟告道。

    “走吧，今天要早點睡，明天可是有你忙的！”沐朗牽著華曦很自然的向房內走，好似一對恩愛的夫妻。暮塵和暮雪隻是低頭，皆是帶著淺笑。華曦不禁有些害羞嗔了沐朗一眼，試圖甩開他，但最終也隻能是徒勞。

    翌日，華曦起床時，外間仍是沒看見沐朗的影子。而暮雪和暮塵卻已備好了淨水，在一側伺候華曦。暮雪為華曦選了一套水藍色的羅裙，一件同色係的雲錦罩衫。在她如瀑青絲梳了一個小髻，用一隻白玉簪束著。

    華曦望著鏡中這個簡單又素靜的發飾，也不禁暗讚。這丫頭果然很懂她的心思。

    “郡主，主子在外麵等您用早膳！”暮塵為華曦取了一件披肩，隨即說道。華曦點頭，便出了房門。隻是看到院中的沐朗，也不禁自由自主的眼前一亮。

    今日的沐朗，一身墨蘭色雲緞，白玉腰帶上綴著一塊蟒龍紋路的玉玨。胸前的雲蟒盤坐，氣勢襲人。金色的王冠上寶石閃耀，垂下的兩條緞穗上綴著幾顆小珍珠。一雙狐毛沾靴，潔白如雪，讓整個人皆透著無法忽視的貴氣。

    華曦眸光駐足了足足有半響，還真的有些不敢認眼前男人。他身上哪裏還有半分平日的江湖痞氣？無論哪個角度，皆是那麽的完美。他今日這身行頭，她曾在沐鐸處也見過。西秦王子們的朝服。隻是沒想到穿在他身上，竟是這般的養眼。

    “看夠了沒？要不要我在湊近點？”沐朗突然湊到華曦眼前，就這樣當著暮雪和暮塵的麵拆穿了她。

    “少臭美，誰看你了！”華曦低頭否認，隻是粉紅的雪腮還是出賣了她。沐朗見她羞惱了，也不在調侃。二人用了膳，便帶著華曦向梅林走。

    “不是去宮裏嗎？”華曦疑惑不解的問道，隻是發現這座林子突然大了許多。

    “當然是去宮裏了！”沐朗故作神秘的一笑，似乎是想賣關子。也就半盞茶的路程，在梅林的盡頭，露出了一道紅木雕欄的院門。門楣上的牌匾上寫著落曦棧三個字。

    華曦盯著那個曦字，眸光不禁看向沐朗。心中那個疑團又不禁泛出心頭。難道他真的和曾經的華曦有段情？

    “那牌匾上有花嗎？看著這麽出神！爺才弄得，喜歡吧！”沐朗這句話無疑將華曦剛剛的疑惑打的煙消雲散。可是卻讓她心裏莫名的舒服了很多。

    “前幾日你不走院門，就是為了這個？”

    “也不全是！”沐朗似乎不願多說，華曦也就不再多問。隻是出了院門她才知道這裏是博親王府，而根本不是什麽別院。院外候著一眾下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

    “奴才給小王爺，郡主請安！”

    “你來做什麽？”沐朗見到他似乎很是煩感，眸光掃了一眼，牽著華曦便向府門走去。

    “王妃知道小王爺今日要上朝，特遣奴才來伺候著。”中年男子似乎很怕沐朗，隻是說話卻不敢靠近。華曦看著他的衣著，布料比其他下人都要好些，在王府的身份應該不低。

    “爺不用你們伺候，都滾吧！別礙小爺的眼！”沐朗言語間帶著幾分怒氣，華曦不知什麽情況自然是不會勸。二人說話間便已至府門，隻是門前卻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

    那婦人衣著素靜卻不失華貴，顰眉嬌楚，卻似含煙。肌膚似雪，晶瑩如玉。若不是她發飾梳的略顯老態，華曦還真會誤會是沐朗哪房妾室。女子含煙帶笑，一雙好似水做的美眸正帶著幾分欣喜注視著沐朗。

    “奴才叩見王妃！”沐朗身後的下人皆向女子行禮。華曦才知道原來沐朗的母親竟然美的如此不食人間煙火。華曦剛要行禮，卻被沐朗拉上了馬車。眸光從來就看過博親王妃，好似不認識一般。

    “沐朗，那可是你母妃！”華曦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麽了？對自己的親娘竟是這態度。

    “我知道！走了！”沐朗陰著臉，回了一句。就再也不說話了。華曦見他如此，也不在多言。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對母子有問題，即便她問，他也不肯說的。

    “王妃,小王爺他……”中年男子望著緩緩離開的馬車，一臉難色。

    “沒事，他能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阿福，你看朗兒一晃就這麽大了！”王妃注視著早已看不到影的馬車，站了好久才說道。

    “小王爺過了今年就及冠了，可以議親了。”管家阿福也隨聲回道。

    “那名女子就是華曦郡主？”王妃想起華曦，眉眼皆是笑意。

    “正是！”67.356

    “的確是位妙人，朗兒的眼光真是不錯！”

    “王妃，華曦郡主美則美，隻是這身份……怕是皇上和太後都不會同意的。”

    “北齊若是不亡，怕是朗兒還配不上她呢？隨他們折騰吧！隻是別再把他逼走，我就阿彌陀佛了！”王妃輕歎，轉動著手中的珊瑚佛珠。緩緩轉身回了王府。

    福管家立刻招呼下人關上了府門，不禁感歎這王府似乎已有多年沒像今日這般熱鬧了。

    西秦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是勤政殿，每日所有王公大臣皆是從應武門入朝。而每日的卯時則是這裏最為熱鬧的時候。從沐朗帶著華曦下車開始，文武百官皆帶著驚詫的目光看向了他們。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目瞪口呆，但是卻沒有一人敢上前與沐朗打招呼！

    華曦眸光掃了一眼眾人，抬眼便向肅穆莊嚴的勤政殿看去。這便是俯瞰天下的地方，果然氣勢磅礴。此時卯時還未到，陸陸續續有馬車轎攆相繼趕到。人聚越多，華曦身上的目光就越多。

    “一群老不死的，爺早晚挖了他們眼睛！”沐朗有些怨氣，像是自己的寶貝被窺視那般。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卻沒有逃過華曦的耳朵。

    “讓他們看好了，說不定他們一會兒就該哭了！”華曦淺笑道。至於話中的深意，沐朗自然是懂得。雖說禦前詔書令算是內官，但是因為專掌起草詔令製誥，每日接觸朝廷大事，這個職位在西秦曆代都是由世家傑出英才所擔任。如今華曦以一女子身份，還帶著亡國公主的名頭，今日這些人怕是不會如了秦皇的意。

    “華曦，沐朗？今日這西秦的太陽一定不是東方升起的！本王還以為看錯了！”沐欽下馬後便看到了十分醒目的華曦，在定神一看更是看到了一個更是少見的人。實在是好奇的緊，才會忍著沐朗不善的目光上前打招呼。

    “原來是榮王殿下！有禮！”華曦見是沐欽，自然禮數不可廢。這些時日他的日子估計是相當順心。麗妃倒了，皇後和霍氏的後宮大權又被卸了。如今後宮掌在淑妃手中，他這個榮王也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這是上朝的地方，你來這裏做什麽？”沐欽看見華曦，仍是忍不住動情。雖知他入不了她的眼，還是斷不了這份念想。如今他與沐朗一起出現，自然對之前宮裏的一些傳言有了幾分猜測。

    “我到這裏當然是有旨意！”華曦說的隱晦，她還是覺得把這個大驚喜讓秦皇說出來效果會更好。

    “咱家見過榮王殿下，小王爺，郡主！”喬公公突然駕臨應武門，讓眾多朝臣更是分外錯愕。

    “皇上有旨，讓老奴先來請小王爺和郡主去禦書房！”喬公公的出現，華曦並不意外。秦皇給她戴了這麽一頂大帽子，總不可能不見她的。

    沐欽本想請喬公公釋惑，誰知喬公公隻是回了一禮，便引著沐朗和華曦入宮去了。此時沐鐸從馬上下來，也似乎看到了華曦的背影。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

    “剛才是誰進去了？”沐鐸問向出神的沐欽問道。

    “七弟不用著急，一會兒你便知道了！”沐欽還記恨著古華寺的事，自然是不會給沐鐸好臉子。正好沐鉞馬車也到了，沐欽便迎了過去。

    此時宮門大開，臣工們按慣例依序站好準備入殿。沐鐸本想在打聽，也隻能作罷。

    此時，禦書房內，秦皇一身皇袍，透著王者威儀正注視著同樣英氣逼人的沐朗。十分欣慰的飲著茶，足足看了有半響。華曦看著秦皇滿是慈愛的目光，也甚為不解。這目光，即便是沐鐸似乎也不是經常能享有的。沐朗在秦皇心裏的位置還真是夠特別。

    “你看看你，這才像皇室的孩子！以後好好的，不能在任性了！”秦皇心情似乎大好，衝著沐朗笑道。隨後眸光又看向華曦，略有沉思。

    “你不用擔心外麵那些人，以你的聰明，一個詔書令還是做的好的！這西秦陳舊的風氣是該改改！”

    “華曦謝皇上信任！”

    “朕也不賜你新府邸了，反正你得了一處好宅子！賜你一塊牌匾吧！也算是對你們華氏的恩典！”

    “華曦謝皇上！”華曦跪地謝恩，心中這塊心病總算是去了。

    第八十一章掌權

    “皇上，卯時就到了，該上朝了。”喬公公適時提醒著秦皇，貼心的上前伺候。

    “臭小子，走吧！隨朕上朝去。”秦皇在喬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禦座，眸光看了一眼從入殿就沒開口的沐朗。竟然一反常態的高興。華曦望著一臉冷清的沐朗，心中不禁又生愧疚。他是那麽的不喜歡朝堂，可是如今卻為了她……

    華曦不敢在往下想，她真怕自己就此陷進去。她以為自己可以狠下心腸，去利用沐朗這份心。事情上，她根本做不到。即便前世的結局讓她心死，即便如今的身份會讓他們終有所傷。她還是會內疚，還是會心痛，還是會忍不住關心他的喜怒。

    “郡主！”喬公公的出現，打斷了華曦的思緒。華曦快速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帶著幾分驚詫問道：“喬公公，您不是……”

    “皇上擔憂郡主不熟悉這禦書房，特讓老奴過來給您做個引導。”喬公公笑道，眸光多了幾分審度，他似乎明明看到她一副傷心的模樣。

    “那還真是麻煩您了。”華曦向喬公公道謝，半點的情緒也沒有顯露出來。

    “郡主不用見外，這是您的官服。這詔書令雖是內官，但也是從四品。郡主以後也算是西秦的官員了。老奴先恭喜了！”喬公公將暗紅色的官袍交給了華曦，並向華曦行禮道賀。

    “您這大禮，華曦如何受的！隻是這詔書令，我以前從未接觸過，還真是有些恐慌。”華曦立刻俯身還禮，麵露幾絲膽怯之色。

    “郡主不用擔心。這詔書令不過就是替皇上起草詔書，整理每日朝報奏折。郡主如此靈慧，定是能勝任。”喬公公對華曦這般懂禮數，知進退也甚為欣賞，自然多言了幾句。他雖然至今猜不出秦皇的用意，但是眼前這位女子可絕不是一般人。

    “公公謬讚！華曦受之不起！”華曦又行禮，對於喬公公，她何嚐不是同樣不敢忽視。若說天下誰最懂秦皇心思，怕是就是眼前這位宦臣了。

    “郡主不用謙虛！萬事開頭難，隻要郡主少開口，多做事，這差事自然不難。郡主先換衣服吧，老奴先你熟悉一下這禦書房！皇上一會兒就要下朝了！”喬公公提醒著華曦，轉身便命宮人領著華曦步入暖閣。

    華曦又朝喬公公行禮後，便隨宮人走了進去。華曦望著這身西秦的官服，不禁感歎世事無常。若是真正的華曦公主還活著，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又或者是寧死不從。華曦不禁為自己這個假設感到可笑。詔書令，可以接觸到西秦所有政事，卻讓一個亡國人來掌控，秦皇這心思還真夠大的。

    華曦嘴角微微上揚，腦海中又閃現出婚嫁被劫的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麵。眸色越來越深沉，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沐朗與秦皇一同出現在朝堂，讓早已猜破腦袋的眾臣工終於找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離京十年的小王爺沐朗，終於願意回來侍政了。隻是秦皇的冊封一開場，就讓很多人大吃一驚，隨後便是嫉恨和憤怒。當然也有不乏看好戲的。

    沐朗正式世襲了博親王的爵位，成王禮會在及冠之禮之後舉辦。並且秦皇重新給他了一個王號—晟王。秦皇以沐朗師承靈鷲山玄虛子門下為由，將掌控京師防務的神策營交給了他掌管。

    若說第一個封王，眾人還無異議的話，而這一個就成了沐鐸嫉恨的開始。他求了多年，沒想到神策營最終卻到了沐朗手中。他憑什麽一回來，就擁有這麽多的光環，他不甘心，不甘心。沐鐸冷厲的目光看向鎮國大將軍霍言，言外之意霍言已經會意。

    “皇上，臣覺得晟王殿下剛剛回京，諸事還不熟悉！神策營關係到京師安危，極為重要。此事是不是可以暫緩。”霍言躬身出列，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隨後霍氏幾名聯姻的宗親也出來附和。

    “霍明當年也掌管過神策營，結果呢，弄得京城雞犬不寧！自己還知法犯法。朗兒雖然剛回京，可是卻是在虛懷子門下苦學十年。試問你們在列哪位可以與他相提並論？”

    秦皇見出來反對的霍氏，自然是一點情麵都沒留。將霍明那點醜事又抖了出來。霍言一臉難色，也不敢多言，隻能敗興的退了回去。

    “皇上聖明！霍將軍所謂的熟悉對於晟王殿下來說不過時日的問題。臣覺得晟王殿下乃博親王嫡子，掌管神策營甚為妥當。”懷恩候見霍言吃了憋，自然開心。這個時候不出來踩他一腳，總能平他內心的傷子之痛。

    “文恆說的有道理！”秦皇大快，竟然隻呼了懷恩候的名字。這也算是恩典了。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啊！博親王泉下有知，也可安息了！”說話的是太後夏侯氏的哥哥昌邑候夏侯誌。按輩分應該是沐朗的舅爺爺。博親王離世後，夏侯一族就此跟著敗落。秦皇體恤夏侯一族，也讓子孫入朝為官，隻是官職皆沒有可以到入朝聽政的地步。隻有這夏侯誌一人，如今聽到這樣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大呼。

    “昌邑候，朕知道你一直盼這天，朕也盼著這一天呢，總算讓我們兩個老家夥沒失望！”

    “老臣失禮了，還請皇上恕罪！”經夏侯誌這麽一鬧，讓在朝的文武再也不敢有異議。要知道不是博親王當年禪位讓權，如今的沐朗便是太子。如今隻是接管了一個神策營，的確不是什麽大事。

    沐鐸見滿朝臣工在無人上前，也很是失望。他謀了這麽久，竟然功虧一簣。心中不免有些怨恨霍明，當然更恨的是沐朗。似乎他這次回京，就是與他作對的。

    沐鐸對側的太子沐睿和榮王沐欽看到氣急敗壞的沐鐸，心裏都不禁暗爽了一把。這個朝堂終於不再是他沐鐸獨大了。他們武治不行，自然也不會計較這個位置。但是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他們皆是心知肚明。

    沐鉞好似個局外人，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裏不禁對沐朗暗中歎服。隻有他清楚，這是沐朗為了華曦而作出的犧牲。而他擔心的是後麵要發生的事，也許就沒現在這麽容易平息了。

    “朕還有一件事要宣布！”沐鉞剛剛還在擔心，秦皇便有了開場白。秦皇眸光掃了一眼躬身而立的眾臣，略略沉思了一下方才說道：“北齊滅國已有數月，但是北齊屬城的地界還仍是暴亂不斷。朕醒已自身，也覺得是當時犯下的殺戮過重。而今懵醒，方才知曉德義治天下的道理。所以朕想給昔日北齊的長公主華曦郡主一些優待！”

    “不知皇上想給華曦郡主何樣的封號！”禮部尚書立刻上前詢問，皇上此舉倒是讓眾人不驚訝。反正一個女子，即便冊封為公主，也不會傷及根本。秦皇想安天下人心，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方法。

    “李大人，這次朕可不想給什麽封號！那東西太虛了，起不到什麽作用！”秦皇笑嗬嗬的說道，卻駁了禮部尚書的想法。眾人一聽不是封號，均在內心不斷猜測著！再加上在英武門曾見過華曦，眾人的想法自然又換到了冊妃這個頻道上了。

    沐鐸聽著秦皇這曖昧不明的意思，眸光向沐朗的方向看了一眼。沐朗隻是靜立，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仿佛大殿的事與他無關。沐鐸這下心中開始嘀咕了，照理說提到華曦，他的反應應該最大才對。難道是他近日遺漏了什麽？

    “不知皇上的聖意到底是何？”左相秦弛向秦皇詢問道。秦皇今日是有意賣關子。他也總覺得今日的朝堂透著幾分不對勁，難道真要有大事發生？

    “朕想做一件開創先河的大事！此事若成了，北齊之地的暴民就再無作亂的理由，而朕也會成為西秦曆史上破除守舊的第一人！”秦皇說的人心沸騰，但是依舊是沒說明是何事。眾人皆已經被秦皇繞進去了。隻有沐朗一直憋著想笑。但心中不禁歎服秦皇揣度人心的本事。恐怕這一次他還真是多操心了。

    “皇上聖明！還請皇上明示！”右相固倫越聽越覺得今日的秦皇說話異常彎道。他也算是扶持秦皇第一代的老臣，這樣情形也隻有在秦皇早年登基時才有過。那時朝中勢力多樣，為了達到目的，秦皇就是如今這般。難道秦皇這次想做的事，會有困難？

    “朕想給華曦郡主一個官職，一個西秦的官職！以示朕對待北齊故地一視同仁的決心。”秦皇突然從龍椅上起身，眸光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臣工。微涼的嗓音透射著不可置疑的權威。

    “皇上，華曦郡主是女子，如何在朝為官？這有違祖製啊！”禮部尚書一聽，立刻便急了。他掌管司製禮儀，這種事如果發生，定會被世人嘲笑。

    “李大人這會和朕談起祖製來了。那朕就好好當著諸位臣工的麵和你好好說道說道！朕聽說你的愛女嫁了一個夫婿還不夠，又納了兩名……”

    “皇上，老臣突然覺得皇上的聖意很是深遠，是老臣太過迂腐，還請皇上恕罪！”李大人再也不敢聽下去了，立刻跪在地上請罪！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留下來。

    這是他的家醜，但是也是無奈。誰讓他隻有一個女兒，從小驕縱。他本以為瞞的緊，竟不知秦皇竟是這般清楚。這事若是傳開了，他的哪還有臉再留在朝堂。

    “恩，平身吧！你身為禮部尚書，恪守一點本也無錯，但是若是成了腐朽那就沒救了！”秦皇言語中帶著幾分警告，也讓其他幾位有異議的大臣有了顧忌。秦皇今日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也不想就此觸怒龍顏。

    編編：“讓我去笑一會兒！秦皇真是太搞笑了！”

    雪雪：“不是搞笑，是陰險好不？”

    編編：“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老頭！還有這樣和朝臣玩宮心計的！”

    雪雪：“我覺得奧斯卡影帝，他做是非常合適的”

    編編：“舉爪讚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