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很樂意你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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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隻是走錯房間了!”

    睡衣布料單薄,隔在兩具身體之間,被陸沉光身上未曾擦幹的水珠浸透,反倒比坦誠相見更多了幾分曖昧旖旎。許幼南隻動了幾下,就察覺身後人的氣息有些不對,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嗯,走錯房間了,我沒說不相信你。”陸沉光聲音微啞,“可是我不想放開你。”

    許幼南急得腦門冒汗,身體又不敢亂動,就僵著一動不動,半晌,憋出一句:“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

    陸沉光腦袋靠在許幼南頸窩裏,與她臉頰相貼。聞言不由低笑出聲,語氣曖昧地道:“為什麽非得回去?這裏也能睡。”

    “我要回去!”被流竄入耳的灼熱氣息一刺激,許幼南猛地一個哆嗦,不管不顧就想往前跑,空蕩蕩的腦子卻忘了腰間還纏著兩隻手臂,除了手和腳,她其他地方根本不能動彈。

    陸沉光將人惹急了,卻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許幼南還在想要怎麽忽悠,才能離開這房間,忽然覺得腰間一鬆,還不等她欣喜,突然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眼見著陸沉光抱著她要往床的方向走,許幼南瞪大了眼睛,臉色青紅交替,“……你要幹什麽!放我下去!”

    陸沉光將人往床上一放,雙臂往兩邊一撐,就把許幼南困在了身下。

    許幼南視線裏全是陸沉光,陸沉光英挺的眉,陸沉光含笑的眼,陸沉光微揚的唇,陸沉光仿佛重疊於多年前的俊美臉龐,陸沉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以及,陸沉光腰間那快要鬆開的浴巾……

    “……混蛋!你給我起開!”許幼南猛地捂住了眼,雙頰紅得快要滴血,她甚至能感受到耳朵愈來愈燙。

    陸沉光望著身下的人臉上逐漸浮現的嫣紅,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許幼南有了惱羞成怒的征兆,他才漸漸收了聲,伸手捏了捏她滾燙的耳垂,“小笨蛋,我不逗你了。”眼中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可惜許幼南捂著眼睛,看不見。

    察覺到陸沉光忽然撤開了身子,許幼南一喜。正要翻起來,誰知陸沉光隻是起身去拿睡袍而已,她才爬起來,動作極快的陸沉光已經將睡袍套在了身上,見了她動作,輕笑一聲,長臂一攬,又將人帶回床上,抱緊了人順勢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抬起許幼南的下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道:“今晚就跟我睡吧。”

    “陸沉光!”許幼南的臉再次漲紅——這次是氣的,“你個流氓!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

    陸沉光不應,直接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又在許幼南額頭上吻了一下,“晚安,寶貝。”

    許幼南氣得差點吐血,卻拿這樣的陸沉光沒一點辦法。她曾經喜歡的是威嚴強勢無所不能的陸沉光,才不是這個老流氓!

    “你鬆開!要勒死我嗎?!”許幼南動了動,自暴自棄地低吼道。

    陸沉光低笑一聲。微微放鬆了點力道,卻絲毫沒有要徹底放開的意思。

    許幼南無力地放鬆了身體,腦袋被陸沉光扣在他胸前,她鼻端全是他的氣息,卻偏偏拒絕不得。

    心跳漸漸的就有點快。

    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許幼南一睜眼就看見了一片"chi luo"的胸膛,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醒了?”陸沉光笑聲低沉,一手仍舊攬著許幼南的腰,一手抬起她下巴。

    撞進男人含著笑與溫柔的眼,許幼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緊接著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連忙撇開腦袋,道:“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今天周末。”陸沉光手指一圈一圈地纏著許幼南的頭發,“所以我也沒有叫你早起去上課。”

    於許幼南而言。這氛圍曖昧得太過怪異。微微垂著眼,許幼南抬手抵著他胸膛,將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後撤,強裝鎮定道:“你都醒了,怎麽還不起?”

    話音剛落,立即就覺得說錯了話。果然陸沉光聞言,又湊了上來,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柔聲道:“因為想多抱你一會兒啊。”

    許幼南一時又是尷尬又是赧然,磕磕巴巴地道:“……不早了,該起了。”

    “那你親我一下。”陸沉光忽然說。

    許幼南額角的青筋使勁地跳了跳,陸沉光上一次說這句話,還是在送她回學校上課的第一天,不過那次的結果似乎並不怎麽愉快。

    “南南。”陸沉光聲音低啞,“你親我一下,我就起,不然——我就一直這樣抱著你。”

    許幼南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半晌之後,還是赴死一般,小心翼翼地抬頭,飛快地在陸沉光的——臉上,親了一下。

    “你耍賴啊。”陸沉光無奈地笑笑,忽然伸手勾起許幼南垂下的腦袋,而後湊了過去,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

    “唔——”

    “早安,寶貝。”在許幼南炸毛反擊之前,陸沉光迅速撤開,在她濕潤的唇上摩挲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許幼南喘著氣,直接抓起旁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而後看也不看也沒有砸中,直接將被子一拉,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陸沉光本來準備去洗漱,見狀,又返身回來,拉了拉被子,無奈道:“別這樣蓋著,悶到了怎麽辦?”

    許幼南不出聲,將被子拽得死緊,愣是沒讓陸沉光拉開。察覺到他又要拉,許幼南索性一個翻身,在床上滾了一圈,將自己整個人都包在被子裏,然後道:“我還要睡!別煩我!”

    聽到被子裏傳來這悶聲悶氣的一句話,陸沉光輕笑著搖搖頭,拍了拍被子,道:“我待會兒有事要出去,不能進來叫你,記得要起來吃早餐。”

    許幼南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

    十來分鍾後,許幼南聽著外頭沒了動靜,悄悄地把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望了一望,陸沉光的確不在了,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一個翻滾後從被子裏脫了身。

    ——差點悶死!

    許幼南先跑到門邊,把門反鎖,才跑到櫃子麵前蹲下,認認真真地翻找起來。

    誰知櫃子裏裏外外都翻遍了,除了一個帶鎖打不開的,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那項鏈的影子!

    許幼南快要炸了!她忍辱負重一整夜,為的是什麽?不就為了好好把這地方翻上一遍嗎?結果竟然什麽都沒有?所以說陪睡一晚、還主動送上一個吻,都是在做無用功?!

    捧著腦袋,蹲在那個帶鎖的櫃子麵前,許幼南一臉的憂愁,難道在這裏麵?可是她要怎麽拿到鑰匙?

    一籌莫展地皺著眉頭,許幼南站起身,心不在焉地晃出了房間。

    “幼南?!”吳姐的驚呼忽然在耳邊炸響,將許幼南驚回了神。“你怎麽這個樣子……從陸總的房間裏出來?我還打算去你房間叫你起床呢!”

    許幼南這才反應過來她又幹了什麽蠢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許幼南幹巴巴地解釋道:“我想去書房,走錯路了。”

    吳姐張了張嘴,沒說什麽,但那表情明顯是不信。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你還要不要臉!”在樓下的?媽忽然指著許幼南,滿臉的憤懣,“小北現在病了,還在醫院裏躺著,你是她姐姐,不去看她就算了!竟然還趁著機會勾引陸先生?!你是不是還吹枕頭風,想讓陸先生不要再管小北?!”

    媽氣得滿臉鐵青,好像許幼南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可能這時候往她手裏遞一把刀子,她都能衝上樓狠狠捅許幼南一刀!

    許幼南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仍舊一腔的煩躁憤怒。這老女人以為她是誰?以為得了陳幼北青眼就成了主子了?三番兩次給她臉色看,她顧忌著她年紀大,沒什麽太壞的心思,就沒怎麽和她計較,現在看來先前給的寬容根本就是犯蠢!

    媽還在繼續叫囂:“我告訴你!隻要我還在這裏,就不會——”

    “閉嘴吧!”忍無可忍,許幼南脫下一隻拖鞋就扔了下去,“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花錢請來的保姆而已!還真當自己是號人物了?即使我不情願承認,但這裏依舊是我半個家!在我家裏對我指手畫腳,你是有多大臉?平時寬容你,隻是敬你年紀大,我發揚一下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罷了,你真當我不敢打你罵你?”

    一早上就積了滿腔的鬱氣,許幼南正煩躁著,暴躁得恨不得出去找個人打一架,?媽不知死活在這時候撞上來,哪還有讓她繼續忍讓的道理?

    反正想修理這老女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拖鞋沒有砸到?媽身上,但她仍舊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竟然——”

    許幼南冷哼一聲,脫下另一隻拖鞋,朝著?媽又扔了下去,“我怎麽了?準你自以為是的罵我,就不許我反擊?”許幼南冷笑,“我告訴你,我想做什麽——不管是勾引陸沉光,還是弄死陳幼北,你都沒資格置喙!你又不是我媽!”

    說完,許幼南直接越過旁邊已經呆愣住的吳姐,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換了衣服,洗漱完畢,再下樓的時候,?媽已經不見了。坐在餐桌上,許幼南冷冷淡淡地問了一句:“人呢?”

    吳姐抽抽嘴角,道:“走了,估計是回?漾那裏去了吧?”

    許幼南撇嘴,“都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矯情,還當自己是個寶寶呢?”

    頓了頓。又問:“陸沉光哪裏去了?”

    對於許幼南十分“大逆不道”的直接開口喊陸沉光名字,吳姐?了?,不置一詞,“醫生又來電話了,估計又去醫院去了。”

    所以又是陳幼北的事?

    許幼南笑了一笑,沒再問什麽。吃過早飯後,直接去找了秦叔。

    “如果秦叔有空的話,請送我去一下醫院。”許幼南對秦叔說道。

    秦叔不像?媽,實際上許幼南和陳幼北兩人,他更喜歡許幼南一些——即使很多時候這個小姑娘表現得有些跋扈。

    “當然可以。”秦叔笑笑。

    到達醫院後,許幼南正要下車,秦叔先開了口,竟然是跟她說陳幼北的所在病房。

    許幼南有些詫異,笑著道了謝。

    到了陳幼北的病房門口。許幼南還沒敲門,就聽到裏頭傳出了?媽帶著哽咽的聲音——

    “……我要是再慢一步,那拖鞋就該砸到我臉上了!我也沒說什麽,她自個兒心情不對,就對我又打又罵……陸先生,實在對不住,我今天回去就搬到?漾那兒去吧!反正家裏有吳小姐在,也用不著我……”

    “嘖。”許幼南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房中陸沉光正雙腿交疊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手中隨意地翻著一本雜誌,麵色平靜無波。而陳幼北正半躺在床上,神色有些憔悴,她旁邊?媽正拉著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大媽,都一把年紀了,能誠實點嗎?你罵我的那些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竟然還扭曲事實?”

    許幼南的出現,讓病房中三個人同時將目光轉了過來。?媽和陳幼北,一個臉色鐵青,一個神色憤怒,陸沉光卻笑了一下,直接站了起來,放下雜誌走到她身邊,柔聲問道:“怎麽來了?早餐吃過了嗎?”

    許幼南還沒回話,陳幼北已經紅著眼睛吼道:“你來幹什麽?!來看我在醫院裏多狼狽是嗎?沒能將我弄死你是不是十分失望?”

    許幼南冷笑,“收起你那顆自戀的心吧!這裏又不是你家,我還不能來了?今天來這裏和你沒什麽關係。你死沒死、什麽時候死,都和我沒關係,我隻是來找人的而已。”

    媽瞪大了眼,似乎沒料到許幼南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指著許幼南,對著陸沉光道:“陸先生,你看看——你看看她!對自己的親妹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還是人嗎?”

    陳幼北如今受不得刺激,許幼南說的話的確太不委婉,陸沉光無奈,本來正打算說她一兩句,誰知?媽竟然僭越指責,讓他心中的天平瞬間就偏了個徹底,冷冷地望了?媽一眼,道:“?媽。注意你的措辭!”

    媽白著臉,再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許幼南嗤笑,這大媽怎麽就一直看不明白陸沉光態度呢?非要一次次作死!

    “來找我?”陸沉光問。

    許幼南彎了彎唇角,道:“是來找你,不過似乎已經有人先我一步了。”說著看向還在呆愣的?媽,“剛才這位大媽不是說了嗎?她不想繼續待了,我也覺得,要是繼續和她待在那棟房子裏,說不定我會膈應死,本來還想來和陸總說一聲,要不我搬出去。不過現在看來,我暫時是不用搬了?”

    許幼南不是主動惹事的性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今天早上?媽又拎不清身份,說了些什麽。陸沉光聽完,幾乎沒有遲疑,就對?媽道:“既然如此,我待會兒會把?媽你的工資結清。你想去?漾那裏的話,我會讓秦叔親自送你,或者讓?漾來接你也可以。”

    “小爸!”陳幼北震驚地抬起頭,“你要讓?媽走?就為了許幼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我回家?!”

    “小北!”陸沉光驀地沉下聲音,“你太任性了!”

    這樣一句話,似乎成了壓垮陳幼北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咬著唇,急促地抽噎了幾下,忽然就發起狂來,哭著死勁撕扯著蓋在腰間的被子。幾下之後,又開始伸手去撓自己的臉、抓自己的頭發。即使是被?媽及時抱住,那張臉上仍舊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陸沉光麵色沉凝,迅速地按了鈴後,上前幹淨利落地挾製住了陳幼北的雙手。

    誰知一碰到他,陳幼北立即就停止了自殘行為,直接撲到了他懷裏,哭著哀求道:“小爸……小爸!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後會很聽話,你別不要我啊……”

    陸沉光不說話,在旁人看來,他的無動於衷幾近於冷血——至少急匆匆趕過來的醫生就是這樣認為的。

    “陸先生!我記得我交代過她不能再受刺激!你不哄著她就算了,這是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的態度直接關係著她的情緒變化?”醫生是個挺年輕的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麵貌。他帶著兩個護士匆忙走進來,一看房中情形,立即就指責了陸沉光。

    順著陳幼北憤恨的目光,他又看向了站在旁邊神態怡然的許幼南。看見和陳幼北一模一樣的麵容,他明顯驚訝了一瞬。緊接著就皺起了眉頭,道:“看樣子這位小姐好像是病人的姐妹?可是你好像刺激到了她。恕我直言,為了她的病情,你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閆醫生!”閆醫生對許幼南說話的語氣讓陸沉光臉色驀地一沉,直接拉開扒在身上的陳幼北,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走過去擋在許幼南麵前,麵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醫生,不顧對方因他的舉動而流露的驚愕,道:“身為陳幼北的主治醫生,她到底有沒有病,你應該清楚。我容忍你因為你那可笑的同情心糾結病患一起欺騙我,隻是因為她情緒的確需要疏導,但是閆醫生你現在似乎忘記了,自己隻是在演一場戲?”

    即使有口罩遮掩,許幼南也能看出來閆醫生臉色有多難看,不由笑了一聲。

    陸沉光又轉向陳幼北,語氣淡淡地道:“鬧夠了,就該消停了。是回家還是去?漾那裏,你自己決定,要記住自己早已經是個成年人,我已經不會再將你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來嬌慣了。”

    說完,不再看一臉呆滯的陳幼北,陸沉光拉起許幼南的手,直接就出了病房。

    “她果然是裝的,我開始還以為她真被我嚇出精神病來了。”許幼南一邊跟上陸沉光的腳步,一邊道,“不過能讓醫生跟她一起說謊,她還真是厲害。”

    陸沉光無奈地望她一眼,轉移話題道:“今天早上你和?媽怎麽了?我剛才聽她說,你用拖鞋打她?”想象著那情形,陸沉光忍不住彎起嘴角笑了一下,到底是氣成了什麽樣,竟然連拖鞋都用上了?

    許幼南撇嘴,“沒怎麽,就是她自以為是,還口無遮攔,就嚇了她一下,沒砸中。”

    “她說了什麽?”

    “……她說我勾引你。”

    陸沉光笑,忽然低頭,湊近她耳朵,低聲道:“我很樂意你勾引我。”

    許幼南低著腦袋走路。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公司裏出了點緊急狀況,我待會兒要過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陸沉光忽然說道。

    想起上次在公司裏和陸沉光走一起時被圍觀的體驗,許幼南連忙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去。”

    走出醫院,聽陸沉光囑咐了一番諸如要按時吃午飯、不要出去亂跑之類的話後,許幼南和陸沉光分道揚鑣。他自己開車去公司,她和秦叔回家去。

    因為還沒想到辦法拿到陸沉光臥室櫃子的鑰匙,許幼南心情有些低落,拉開車門正要上車,身後陸沉光忽然喊了一聲:“南南,等一下!”

    許幼南回身,陸沉光快步走過來,道:“我有一份文件需要用,現在回去拿了再去公司時間不太夠,你就回去幫我找找,然後待會兒給我送到公司來,好嗎?”

    許幼南還沒說話,陸沉光已經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她,順勢從中找出一把指給她看,“這把鑰匙是我臥室櫃子的,文件就在裏麵,左上角有藍色筆標記過的那一份,你幫我回去找找。”

    許幼南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好。”

    這簡直蒼天佑她啊!

    強行壓住忍不住要上揚的嘴角,許幼南表現得一派冷靜,直到陸沉光接著電話急匆匆轉身走了,才微微彎了彎唇。

    “秦叔。快點!”上了車後,許幼南立即催促道,“看他樣子應該是急著要用。”

    回到家中,許幼南激動得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吳姐打,拿著鑰匙就跑上了樓。

    打開陸沉光臥室的櫃子,許幼南一眼就看見了他說的有藍色筆標記的文件。把文件拿出來,下麵赫然就放著她要找的項鏈!

    把項鏈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裏,許幼南立即就給胡楊打了電話:“東西我找到了,馬上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回d國,越快越好!”

    不然等陸沉光回來發現項鏈不見了,她可能就走不了了。

    然後壓抑住心裏的雀躍,拿著文件出了房間。秦叔在外麵等著要送她去公司,許幼南佯裝為難地道:“我突然還有其他急事,能不能麻煩秦叔你,把東西給送到公司去?”

    秦叔很為難:“抱歉,幼南小姐,剛才陸總告訴我,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請您務必親自送過去。”

    不知道秦叔是不是故意的,總之許幼南把“親自”二字聽得特別清楚。

    無奈,許幼南隻得上了秦叔的車,然後悄悄給胡楊發了條信息:我還要去陸沉光公司一趟,機票不要買太急的。

    到了公司,前台看見許幼南,先瞪著眼睛看了她好幾秒,才驀然亮起雙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是許小姐啊!許小姐,陸總說你來了直接上去找他。”

    許幼南點點頭,走了兩步,忽然看見了陸沉光的秘書從電梯裏走出來,不由得眼睛一亮,連忙走過去,把文件往他懷裏一放,道:“這是你嗎陸總急著要的東西,你給他拿上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許小姐?這——”秘書驚訝,卻不等他說什麽,許幼南已經轉身飛快地走了。

    許幼南悄悄地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秦叔見許幼南這麽快就出來,有些驚訝。許幼南道:“東西已經給他的秘書了,我現在要去找我同學,自己打車過去,秦叔你先回去吧。”

    見許幼南一副堅決不想他送的樣子,秦叔隻得點點頭,自己開車回去了。

    許幼南打車徑直去了機場,胡楊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切,隻需要再等一個小時,就可以上飛機。

    機場人多,她前些日子又在網上著實“火”過一段時間,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許幼南戴上了口罩,身後還跟著幾個扮作路人的便衣保鏢。

    可是往四下一掃,許幼南漸漸的就皺起了眉頭。今天機場熱鬧得有些不對勁。舉著牌子嘰嘰喳喳的小女生聚成了一堆又一堆,暗處還有不少蹲守的記者。

    “今天什麽日子?”許幼南轉頭望向扮成她的夥伴跟在她身邊的女保鏢。

    女保鏢平時並不太關注這些事,此時聽許幼南發問,有些呆愣,連忙拿出查。沒過一會兒,她就抬起頭,道:“影帝陸行洲今天回國。”

    影帝陸行洲?陸行洲?!

    許幼南驚愕地瞪大了眼,陸行洲她知道,小時候總是企圖把她拐回去養的那家夥,陸沉光的堂弟!

    望著越來越多狂熱的粉絲湧進機場,許幼南眉頭越皺越緊,希望待會兒她能順利登機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許幼南才這樣想著,四周的氣氛就驀然激烈起來。許幼南正走著路,猝不及防就被推攘進了擁擠流動的人流,要不是女保鏢反應極快給她擋了擋,她恐怕雙腳都要被擠得離地了!

    四周的保鏢見狀,連忙擠開瘋狂的人群朝著許幼南這邊移動,誰知道這些平時柔柔弱弱瓶蓋都擰不開的小女生,此時就跟吃了大力丸打了興奮劑一樣,愣是擋住了那些保鏢的路。

    好不容易有一個保鏢擠到許幼南身邊,眼看著就要跟女保鏢合力將許幼南帶出去,誰知許幼南背後的人流突然就被幾個?衣墨鏡的保鏢打開了一個缺口,由於慣性,許幼南立即就向後踉蹌了兩步。

    此時正聽到一個舉著話筒的女記者高聲詢問:“……聽說陸影帝您回國是為了給您的神秘女友慶祝生日,那請問她今天有來機場接機嗎?”

    許幼南立即就意識到她是擋到“陸影帝”的前麵來了,正欲擠回人群,卻忽然被人一把攬住了肩,帶了回去。接著就聽到男人帶笑的聲音:“她當然來了。”

    眼前忽然亮起閃光燈一陣陣,許幼南被刺得幾乎睜不開眼。抬起手肘就要去攻擊身後人的胸腹,卻被人一把製住,許幼南恨恨抬頭,看見那張熟悉的欠扁的還和陸沉光有三分相似的臉,恨不得一拳頭揚上去!

    陸行洲早在許幼南被人群擠得可憐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即使戴著口罩看不見臉,但那雙眼睛,他多少年都不會忘。此刻麵對著一眾瘋狂的粉絲和記者,他將許幼南緊緊攬在懷裏,帶著她一齊跟著開道的保鏢朝前走,一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口罩底下許幼南惱怒地抿緊了唇,現在她暴露在了眾人視線之下,還好戴著口罩沒有人認出她。不然聞到更加濃烈的八卦氣息的記者,不知道會有多瘋狂。

    但是無疑她現在除了跟著陸行洲一起走,已經別無他法!她的保鏢全部分散在外麵,此刻她要是離了陸行洲,肯定會立刻被記者和粉絲給包圍!

    該死的陸行洲!

    天知道要是走不了,然後被陸沉光發現,她會遭遇什麽!

    從瘋狂打探許幼南身份的記者中突圍,坐上來接應陸行洲的車的時候,許幼南已經十分狼狽。在後座上坐穩,不等喘勻一口氣,許幼南一拳頭就揍了過去,狠狠擊在陸行洲腹部,“你個混蛋!拿我當擋箭牌很開心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誤了我的大事!”

    陸行洲痛得彎了腰,緊緊捂著腹部,他一臉受傷地望著許幼南,道:“多少年沒見麵了,你戴著口罩我都一眼認出了你,不感動就算了,你竟然還打我?剛才我要不那樣說,然後順勢把你帶出來,你肯定隻冷漠地看我一眼,然後話也不跟我說一句,就要走了吧?難道這些年你一點都不想我?”

    “你說對了!我就是不想跟你說話!”許幼南冷笑著望他,“趕緊地找個人少的地方,我要下車!”

    “你要去哪裏?”

    許幼南幾乎要抓狂,“要不是你,我都快要上飛機了!”

    “上飛機?”副駕駛上忽然傳來男人低沉不辨喜怒的聲音,“你要去哪裏?”

    許幼南一抖,驀地就僵住了身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