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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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老爺子突然一句怒吼,暗沉的臉看似冰冷如霜,枯藤似的雙手緊緊握著椅子兩邊,憤怒的青筋暴露。
安以浩臉色略沉,“爺爺,這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這個女人以什麽身份跟你住在這裏的?”老爺子抬頭瞪著安以浩,目光嚴峻,“孤男寡女,你讓嘉眉怎麽看呢?”
宋嘉眉?
安以浩嗤之以鼻,果真不是省油的燈。
“她隻是我這裏的一個傭人,並沒有什麽不正當關係。”安以浩雙手兜入褲袋。
“傭人?”安老爺子冷笑一聲,眯著危險的目光看著向智慧,對視的眼神帶著不屑,“別以為我老糊塗了,這個女人是什麽貨色我還不知道嗎?一開始就害月麗,翻舊賬討公道,還接近你在公司做手腳,對月麗他們夫妻做了多少壞事,我會不知道嗎?現在接近你是什麽目的你最清楚,你竟然還跟她在一起?”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沉?了片刻。
向智慧覺得現在的她最好保持沉?,因為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安月麗知道安以浩為難了,突然冒出一句刺激老爺子的話,“外公,嘉眉說訂婚的事情有點懸,以浩跟這個女人之前拍過拖的。”
老爺子臉色越發的深沉,“婚可以暫時不結,但你今天必須給我把這個女人弄出家裏,跟嘉眉把婚事給定下來。”
向智慧歪頭看向安以浩,他似乎很糾結很為難。
片刻後,安以浩拿出,撥通了一個號碼,低沉的聲音如同冰窖發出來似的,“進來一下。”
兩分鍾後,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走進來,對著安以浩鞠躬,“boss,有什麽吩咐。”
安以浩轉了身,不看老爺子,“把爺爺給送回醫院去,沒有醫生的出院證明,不可以讓他出來。”
“是。”兩保鏢立刻異口同聲。
安老爺子勃然大怒,氣得狠狠拍著輪椅的手把,“反了,你造反了是吧。”
保鏢隻聽安以浩的命令,把老爺子的輪椅往外推,安月麗此刻不知所措,站在原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氣的瞪著安以浩,“以浩,你瘋了嗎?爺爺的意思你也敢違背,從小你就最聽爺爺的話了,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安以浩突然轉身,一手掐住安月麗的脖子,陰沉的臉色如同地獄的魔鬼,目光隱隱藏著深紅的血絲,咬著牙一字一句。“你給我悠著點,別再慫恿爺爺來興風作浪,把我逼急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安月麗難受得臉都紫了,瞪大眼睛缺氧似的看著安以浩,驚恐得雙手扒著他強而有力的手腕,用力推開,“以浩……放放……放手……”
安以浩狠狠一甩,“滾。”安月麗被甩到磕碰沙發的角上,差點跌倒,雙手扶著沙發拚命呼吸著氣息。
她奇氣急敗壞的猛地一抬頭,瞪著安以浩身後的向智慧,目光如尖銳的刀刃般,殺氣騰騰。
向智慧此刻的心情也相當的陰鬱,很煩躁不安,但表麵看似很平靜,她找安以浩幫忙找工作的時候就知道會遭遇安家人的反對。
特別是安月麗,她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安月麗目光收回,站穩腳步,冷冷的拋下一句。“外公身體受不了更大的打擊,安以浩你好自為之。
說完,安月麗雙手抱臂,趾高氣揚的轉身,帶著一股傲氣離開了別墅。
客廳安靜了,安以浩覺得太陽穴兩邊跳得疼,伸手扶著額頭,修長的指尖揉搓著腦門兩邊,閉上眼睛深深吸著氣,壓抑的火焰能將他燃燒。
向智慧看著他的背影,心情突然變得惆悵,茫然的情緒充斥著自己的心情,她是怎麽了?
心裏隱隱的在作痛,雖然天天說著不喜歡他,不能在一起,想著自己多麽堅強,放下他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心疼了。
安老爺子和安月麗是不會就此罷休,安以浩又怎麽會鬥得過親情呢?她什麽也沒有說,她轉身重新回到廚房。繼續她未有完成的晚餐。
安以浩往沙發坐下,靠在沙發上緊閉雙眼看著,頭仰起來靠在沙發後麵,一副無精打采的憔悴。
-
這個夜,向智慧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收到一條信息,是洛小瓷發來的。
“小慧,我要帶兒子離開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保重身體,等我找到安身之所,再聯係你。”
向智慧猛地坐起來,看著信息,心裏咯噔了一下,立刻撥打洛小瓷的電話,可是打過去已經關機,安身之所?
洛小瓷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那個男人找到她了,她要逃命?
真的讓人擔心。這一次又不知道要跑到什麽國家去。
下了床,向智慧進衛生間洗漱,穿好正裝就出房門。
下樓梯的時候,安以浩一身居家休閑服坐在沙發上。目光消沉而落寞,臉色也異常難看。
“安先生,早。”
安以浩沒有作聲,不回應也不看她。
從客廳沙發走過,向智慧依然保持泰然自若的神色,手中的包包放到一邊的沙發上,“安先生,我去做早餐。”
向智慧剛轉了身,走了兩步而已,安以浩低沉無力的聲音傳來,“小慧……”
向智慧腳步戛然而止,頓在原地不動心髒微微顫抖了一下,垂下的手發僵,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無奈的悲愴,聽得讓人心揪著疼。
她感覺到他叫住她的這一句後麵,會有不好的事情要說。
沒有勇氣回頭看他,等待男人的聲音。
氣流變得沉悶,空氣稀薄,想要窒息,他落寞的聲音在本來就生機勃勃的早上,顯得那麽的沉重。
“小慧,我一直在努力,但是好累……”安以浩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的滄桑頹廢讓他很憔悴,“爺爺昨晚上,氣得心髒病發,早上才在醫院搶救過來。”
向智慧手微微一顫,握了拳,心髒如壓了石頭,沉重得難以呼吸,她緩緩轉身看向安以浩。
他是一夜未眠嗎?還是剛從醫院回來,難怪看起來這麽憔悴。
“你是想辭退我是嗎?”向智慧平靜的語氣問道。
安以浩緩緩站起來,挺拔高挑的身軀走到向智慧麵前,低垂的眼眸看著她俏麗的臉蛋,低聲問道,“真的不能愛我嗎?”
向智慧錯愕的仰頭,“嗯?”
安以浩苦澀的抿著唇,深情的目光突然泛紅,一瞬間就濕潤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痛多苦,瑉出的淺笑看起來悲涼,“小慧,沒有認識你之前,我不知道愛情是這麽可怕的,心會痛,會傷心難過,卻又讓人無法自拔。”
“你到底想說什麽?”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趁我現在還沒有理智,愛你愛得已經瘋狂了,求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
向智慧心裏漏了節拍,他是怎麽了,男人的眼眶都通紅了。
“我可以放棄爺爺,放棄安皇集團,可以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隻要你跟我說一句,你是愛我的,我帶你離開這裏。什麽恩怨情仇都不要惦記了,我妹妹的死,你媽媽弟弟的死,這些都交給警察,交給國家,我帶你走,我想要我們的未來……”
向智慧錯愕的看著男人,輕咬著下唇,淚水也翻滾了,“安以浩,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安以浩苦澀一笑,喉嚨火辣辣的難受,“我承認我已經失去理智,我自私,我混蛋,可我隻想要你,其他的什麽都可以放棄,我隻有你一句話,我就帶你走。”
放棄報仇她做不到,她也想擁有幸福,她知道這個男人愛著自己,可是……
“你爺爺才搶救過來,你放棄他,你不怕他會氣死嗎?”向智慧忍著淚水,深深凝視著男人的雙眸,那暗淡無光的眸子被紅絲布滿,滿是淚光。
“怕,但是失去你,我好像也會死。”
“你不會死。”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把頭抬高看著天花板,男人的淚隻能往心裏流,他痛苦的聲音緩緩道,“說一句愛我可不可以?”
他別無他求,即便是騙他的也好,他隻想要一股動力,讓他不顧一切放棄的勇氣。
“安以浩,我不愛你。”向智慧絕情的話說得十分輕鬆。
可她這句話像萬箭穿心,瞬間讓安以浩的心支離破碎,血流不止,那種痛,入心入肺,連呼吸都痛入骨髓。
他苦澀的冷笑了一下。立刻轉了身,背對著向智慧,閉上眼睛,兩滴清淚從他眼簾中慢慢滑落,含著苦澀的淺笑,嗓音壓抑著痛苦,“小慧,收拾你的東西離開吧。”
向智慧已經猜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昨天安老爺子過來了。她必定會被趕走,安以浩又怎麽能跟一個有心髒病的爺爺鬥呢?
“嗯。”她低下頭,應了一聲。
“下周一,我跟宋嘉眉的訂婚宴在安家大宅舉行,你會來嗎?”
訂婚?
向智慧猛地一顫,心像被大石頭頓時壓上,沉疼著……
他要訂婚了嗎?跟宋嘉眉訂婚,過一年後,雅雅去世的事情淡然,他就要跟那個女人結婚。
“我不會去,不過恭喜安先生,祝你幸福。”向智慧強忍著心疼得翻滾的波濤駭浪,強顏歡笑說出了這句讓她快要窒息的話。
安以浩薄唇微啟,想說什麽,可是發現聲音已經哽咽,淚水滴到下巴了,第一次為愛情落淚,被這個女人傷得遍體鱗傷,得到一句祝你幸福,還有什麽好說的?
忘記不了,放不下,卻又帶不走,強迫不來她的愛,得不到她的心,這個狠心的女人隻會讓他慢慢被自己折磨死。
什麽也不想說了,安以浩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眼眶通紅,滿是痛苦的淚。
沉?了片刻,他邁開步伐往樓梯走去。
看著安以浩的背影,向智慧心往下沉,緩緩拿起自己的掛包,也跟著上樓梯,目光呆滯,麵無表情,像沒有心的人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喜怒哀樂。
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掛包放好,然後打開衣櫃,拿出皮箱打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到箱子裏麵。
腦海一片空白,如行屍走肉,驀地,腦海閃過男人痛苦的聲音,“求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
像針刺著心髒,開始慢慢痛,從隱隱的感覺到生疼,到無法忍受的撕扯,她無法忍受心髒的疼痛,像一隻大手掐著,狠狠的用力。
她痛得無力的往地上一坐,雙手揪著心房上的衣服,蹲地上壓低頭,狠狠壓住痛不欲生的心房。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淚水悄然而來,滑落眼眸,慢慢變得淚水橫流,撕裂的疼痛讓她無法控製,一屁股坐地上,把頭埋在膝蓋上,雙肩抽泣,咬著牙卻無法忍受的哭泣起來。
相隔十年,她再一次哭得這麽傷心。
“嗚嗚……以浩……我愛你……真的愛你,可是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好痛……”
-
無依無靠,無親無故,在這個孤獨的城市,向智慧可以依靠什麽人。
放下安以浩的附屬卡,她離開別墅,坐上出租車來到白藕的家裏,還在讀大學的白洛,今天剛好沒有課,在家裏聽著歌,開門看見向智慧拖著皮箱一臉憂愁,他揚起邪魅的笑意。
“丫頭,工作又?了?”
向智慧苦澀一笑,“?了,所以現在要到你們這裏騙吃騙喝來的呢。”
“歡迎。”安以浩伸手拉過她的皮箱,對她鞠躬做出請進的動作。
向智慧走進來,在玄關處換上拖鞋,把外套脫掉,白洛把她的皮箱子放到早已為她提前準備好的房間裏。
寬敞明亮的屋子裏,向智慧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向沙發,往上麵一癱,整個人就如沒有骨頭的章魚,白洛淺笑著向她走來,往她身邊坐下。、
“怎麽看起來這麽無精打采的?”
向智慧抿著唇,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身子緩緩往邊上倒,頭靠到了白洛的肩膀上,幽幽的聲音問道,“白洛,你覺不覺得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報仇了?”
白洛苦澀一笑。靠在沙發上,仰著頭,肩膀就借這個丫頭靠了,頗有深意的開腔,“其實仇恨是魔鬼,會讓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快樂是什麽,幸福是什麽。”
“如果我不報仇,我一輩子也不會快樂的。”
白洛伸手摸摸她的頭,隻是比向智慧大了那麽幾個月,他在她麵前永遠像個大哥哥似的姿態,“我知道,你放不下過去,我姐也是,放不下過去。”
白洛突然提到了白藕姐姐,向智慧眉頭緊蹙,她一直好奇又很疑惑的事情,白洛好像知道。
“白洛,藕姐姐跟安家有什麽關係是吧?我看得出來她很害怕我傷害安以浩。一直反對我接近他。”
“當然,那是她這個世界是唯一的親人了。”
唯一的親人?向智慧猛地一震,直起背脊骨看著白洛,錯愕不已,“你不是藕姐姐的親弟弟嗎?怎麽變成安以浩是她的親人?”
白洛苦澀淺笑,回頭看了一下門口,顯得很謹慎,“我不是,不過姐姐的確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安以浩。我七歲之前還是在孤兒院呆著的,是姐姐的媽媽把我領養,成了我媽媽。”
太過驚訝了,向智慧捂著嘴巴,平複自己的思緒,“白洛,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麽一回事?我記得白藕姐姐帶我出國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她說跟我有同樣的仇恨,所以很心疼我。”
白洛點點頭,“嗯,是有的。”
“怎麽一回事?”
白洛寵溺的在向智慧的額頭上,手指輕輕一彈,向智慧吃痛的蹙起眉頭,摸上額頭,扁嘴,“好痛,”
看到她可愛的模樣,白洛笑容更加燦爛,“好奇寶寶,下次吧,下次給你講一個故事,今天姐姐快要回來了。”
“我現在就想聽……”
白洛往向智慧伸身上靠,俊朗的臉頰伸到向智慧麵前,“來給哥香香一個,我就告訴你。”
向智慧輕咬著下唇,伸出手掌啪啪的兩下打倒白洛的臉上,力道不重,鬧著玩似的,“響不響,還要不要繼續?”
白洛摸著自己被啪啪了的臉夾,皺起眉頭看著她,“算了,看來你是不想聽,那以後也不跟你講。”
向智慧立刻握住他的手臂,伸著身子,賣乖的眨眨眼睛,“不要,親愛的白洛,你就告訴我吧,我好想知道白藕姐姐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知道安以浩的事情吧?”
白洛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向智慧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微微?然,看在白洛眼裏是有些心事了,她卻強顏歡笑,“不是,不是因為他,我隻想知道白藕姐姐的事情。”
看到向智慧?然失色的俏臉,從她熟悉的眼眸裏看到了她的傷悲,白洛溫柔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在發絲上揉搓幾下。
“嗯,我下次給你講,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我今天下廚給你和姐姐做幾道好吃的菜。”
心思已經被白洛看清了,她也不好再幾下強裝下去。
“好,今天你煮飯,我就當一回公主。”
“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公主。”白洛燦爛的微笑那麽的陽光,像照耀了整個大地,春暖花開。
白洛暖心的話,向智慧已經聽太多了,所以從來都沒覺得有多真誠,她站起來,緩緩的走回客房,反手關上門。
白洛坐在沙發上,凝視著向智慧的背影,看得發了呆,目光突然變得惆悵,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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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也沒有洛小瓷的下落,向智慧可以聯係洛小瓷的網絡軟件都發了信息,希望她看到可以回一下自己。
洛小瓷突然消失,跟宋子霆一定有什麽莫大的關係,這個女人帶著孩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這麽害怕?
辦公桌前麵的日曆表上麵,周一上畫一個大圈,向智慧趴在桌麵上,目光呆滯,愁眉不展的看著那個日期,六個人的小辦公室裏麵,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隻有她一個人在發呆。
白藕剛剛跟一個供應商通完電話,中斷走到向智慧身側,眯著嫵媚妖嬈的大眼睛,慢慢壓下來,跟向智慧並著臉,目光隨著向智慧的視線看去。
日曆?
幹嘛在明天的日子上畫圈圈?生日?誰的生日,還是什麽特殊日子?
白藕想不出來,在向智慧臉頰邊上呆了好一會。向智慧也沒有發現她,白藕突然低聲呢喃,“該不會是大姨媽的日期吧?”
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到,向智慧猛地一顫,抬起頭看向白藕,白藕也閃開她的碰撞,她顯得有些慌神,“姐,你怎麽了?”
白藕蹙眉,“是我問你怎麽才對,到公司上班幾天了,也沒有什麽業績,每天心神不寧的在發呆,你是怎麽了?”
“沒,我沒事呢。”向智慧立刻打開資料,拿起固話準備打電話,她現在是白藕公司裏麵的銷售業務員,每天通過打電話找企業合作,做食品行業的分銷商。
白藕指了日曆上的圈圈,“明天是來大姨媽還是誰生日?看著這個日曆一個早上了。”
“什麽大姨媽?”向智慧白了她一眼,不想提這事情。
這時候,門口突然來了兩個男人,“咳咳。”
聽到男人的咳嗽聲,白藕跟向智慧同時歪頭看著門口的人,兩個西裝革履的老男人,一個是這棟寫字樓的物業,另一個是倉庫的物業經理。兩人同時到來讓白藕有些蒙。
“陳經理,溫經理,不知道你們過來有什麽事情呢?”白藕笑臉相迎。
陳經理先開了口,“白小姐,很抱歉通知你一聲,這間辦公室我們公司現在要收回,請你三天內搬走吧。”
白藕臉色頓時一沉,辦公室裏的幾位員工,包括向智慧都蒙了,錯愕看著他們兩位,辦公室內頓時雅雀無聲。
溫經理也開口,“還有我們物業租給你們公司的倉庫,你也盡快把東西搬走,三天內把倉庫交出來吧。”
感覺聽到笑話那般,白藕冷哼一聲,氣得肺部在沸騰,即將要爆炸。
“你們是來開玩笑的吧,白紙?字簽了合同,合同沒有到期,你們讓我三天內搬走?”
“白小姐。我們也很難做。”溫經理無奈的攤攤手。
向智慧覺得不對勁,站起來走向他們,並肩白藕,對著兩個男人問道,“我們公司這麽多貨物,還有辦公室,哪有說搬就搬,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陳經理氣焰囂張了些,“這些我們可不管,會按合同賠償一個月的租金當損失給你,你們得罪姓安的,我可幫不了你們。”
姓安的?
向智慧和白藕立刻明白過來,白藕氣得七竅生煙,雙手叉腰,威嚴卻強而有力的一句低吼,“滾……”
陳經理和溫經理都頓停了一下,相視一眼,會意的說了一句,“記得三天後,我要來收房子。”
說完。兩人都走了。
剩下的員工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向智慧緩緩走到白藕麵前,愧疚的低下了頭,“姐,對不起,應該是因為我的原因吧。”
白藕伸手拍了怕向智慧的肩膀,喘著氣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跟你沒有關係。”
“應該是安月麗這個女人。”向智慧就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的,可無奈上一次計劃失敗後,被盯上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打擊她。
這跟她有莫大的關係,她心有愧疚,“姐,我看我還是不在你這裏工作了。”
白藕眯著危險的眼眸,輕咬著下唇,冷冷的噴出一句,“安月麗這個混渣……”
“那現在怎麽辦?”
白藕沉?了片刻,想了想,“小慧。我們明天是找她。”
“明天?明天不行,安以浩他訂婚呢。”
白藕瞬時一怔,諾諾的看向她,“安以浩訂婚?”
說快了嘴,向智慧隻好點點頭,“嗯嗯,再說了,我們去跟那種女人討說法沒有用的。”
白藕撇嘴冷冷一笑,“誰說我去找她討說法來的?”
“哪你找她幹什麽?”
這一次,白藕笑而不語,擠著邪魅的冷笑,嘴角輕輕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弧度。雙手抱住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物管來開了口趕人,不走也不行,白藕和向智慧馬不停蹄的出門,到處找倉庫和寫字樓。
兩人兵分兩路,向智慧就去找寫字樓了。
因為物管那邊有賠償一個月的租金,在緊急的情況下,貴價租下了辦公室,有了前車之鑒,訂合同的時候,向智慧讓物管方加進去一條,無故退租要賠償一年的租金,還有對方的損失費。
安月麗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這種女人隻會在背後偷偷的做些肮髒帶小手段,現在是辦公室,以後不知道會不會動到白藕姐的生意上呢。
華燈初上,向智慧漫步在煩囂的城市中,踩著寂寞的馬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閃爍的車燈,高樓大廈那璀璨奪目的霓虹燈,讓整個城市變得熱鬧非凡,可她依舊覺得寂寞。
孤寂的心像大海裏沒有漿的小帆船,任風漂流。
北風拂過臉頰,是刺骨的痛,感覺從心底冷出來滲透皮膚,風霜陰冷的傍晚。最寒冷的莫過於自己的心。
不想坐車,向智慧就這樣一步一步踩著馬路回家。
馬路上,一輛?色賓利車一直在緩慢移動,停停走走的跟了向智慧好長一段路。
亮?色的玻璃窗把裏麵的人擋住,暖和的車子裏麵,一雙惆悵深情的目光深深凝視著前麵落寞的身影。
“boss,還跟嗎?”
“跟。”
安以浩低沉的嗓音無力,說出這一個字的時候,身體靠到椅背上,身體的力量全部讓車椅來支撐了。
他垂著眼簾,看著遠方的向智慧,心一直在淪陷。像跌入了無底洞,往深淵處沉。
有什麽事情是他安以浩做不到的?以前覺得沒有,從來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認識了這個女人,發現很多的事情,他是無法阻止,無法做到,無法改變,那麽的無奈。
因為不是很遠,向智慧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差不多回到公寓附近,昏?色的路燈,大冬天晚上的道路人跡稀少,向智慧縮縮脖子,把手放入外套的袋裏麵。
北風吹過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向智慧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些許輕微的腳步聲,轉入小區這條馬路,人比較少,但有腳步聲也很正常,她警惕性比較強,所以故意停下腳步,認真聽聽,後麵的腳步聲也跟著停了。
她再走了幾步,腳步聲又恢複,而已感覺越來越近。
她加快了腳步,一路上都沒有什麽遮擋的東西,都是路邊的大樹,她在一顆大樹閃一下,進去了。
後麵的人見她往樹叢裏麵走進去。立刻慌忙加快腳步,向智慧並沒有走,而是等後麵的人衝上來的那一刻,她拎著背包,狠狠的一甩,掃了出來。
砰的一下,掛包把跟蹤者的臉打到,當向智慧看清男人的臉時,臉色頓時陰沉。男人被這重重一擊,雙手捂著臉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哎呦。”
他疼痛的哀嚎了一句,用手扶起眼鏡。
向智慧怒目對視,“你跟著我幹什麽?”
對方是五十歲的沉航,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手裏拿著公文包,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
沉航扶正眼鏡,放下手,溫和的聲音問道,“向小姐,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
向智慧冷笑一身,嗤之以鼻,“我跟你有什麽好談的?”
沉航歎息一聲,“我隻想知道我女兒的事情?”
你女兒?這個混蛋還有什麽資格說他的女兒,向智慧覺得很可笑,“你不覺的你很虛偽嗎?你別來惡心我。”
沉航往前一步,緊張急促的問道,“你是我女兒對不對,你就是詩意,你沒有死,你就是……”
“你有病。”向智慧怒噴了他一句,轉身立刻離開。
沉航緊張的上前,一把扯住向智慧的手,“詩意……”他的聲音和動作讓向智慧條件反射似的,立刻狠狠甩開,轉身怒吼,“別碰我,給我滾遠點,我不是沉詩意。”
沉航依然不依不撓,大步衝上去。攔截在向智慧的前麵,“詩意,我知道你是,隻有詩意才這麽恨我,恨安月麗,我知道你沒有死,你的眼神充滿了仇恨,你恨我們,你才會做這些報複的事情。”
向智慧深呼吸著氣,雙手抱緊胸膛,交錯的手,把頭歪到另一邊去,看著道路外麵,剛好視線對上一臉?色小轎車停在不遠處。
不知道是誰的車,向智慧沒有心思管這些,現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都覺得惡心。
沉航緩緩的拿下眼鏡,伸手抹著眼淚,哽咽的聲音,欲哭出來那麽難受,“詩意呀。是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和你弟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些話,勾起了向智慧內心深處的最痛,起伏不定的心髒像針刺著痛,“別跟我說這麽惡心的話,我會吐。”
“爸爸這些年也痛苦……”沉航的話還沒有說完,向智慧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裏,卻完全不知道疼痛,被心?木了,冷笑著譏笑,“沉先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的最惡心的人。你老婆小孩是被你殺死的,你痛苦個屁呀?”
“這些年你抱著你的小三,瀟灑快活了吧,你這種人會很早死的,死了下地獄要被下油鍋。”
沉航拿著眼鏡,突然忍不住哭出聲音來,用手一直擦眼淚。“詩意啊……爸爸對不起你們啊……爸爸不敢讓你原諒,知道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你還活著……爸對不起你……”
“你給我閉嘴,我沒有爸爸,我叫向智慧,別到處亂認關係。”向智慧看到這個男人的眼淚就覺得很惡心,繞過男人的身邊,大步走向小區。
男人無力的往下蹲,就在路邊痛哭了起來,忍不住悲涼的情緒,哭得想個可憐的孩子。粗狂的男人哭聲讓偶爾路過的人很驚慌。
“詩意啊……爸爸對不起你……嗚嗚,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我的兒子……嗚嗚嗚……詩意啊……詩意……”呼天搶地的哭喊聲,在僻靜的大馬路上顯得驚駭滲人。
車上。
安以浩沉?得一言不發,目光幽深,透過玻璃窗看著朦朧的街燈下,那個悔恨痛哭的男人。
他也恨,如果沒有當初的悲劇,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識向智慧,不會愛她愛得如此痛苦。或許命運依舊,他和向智慧之間也不會有這麽深的鴻溝跨越不了。
此刻來痛哭,似乎已經遲了。
就這樣在小區門口看了很久,看著沉航拖著悲傷的腳步離開,夜逐漸深了。
這輛車就靜靜的在小區門口停了很久很久……
等待明天的東日升起……
愛得如此卑微……
愛情裏,誰先動情誰就輸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