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怎麽,你怕朕非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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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鳳宸卻像是沒有聽到她聲音一般,早已抱著玉潤走遠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送玉潤回懷壁宮去了。
蓁蓁眼裏頓時一片空洞,整個人無力的跌回了床榻裏。
外間的人聽到了裏頭的動靜,衝將進來,與床上的人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瞬間,驚叫聲響徹了整人來儀殿。
半夏也是在一片混亂之中悄悄離開,回到了公主的寢殿。
這一夜,她的小心髒受的衝擊也不小,還得夠她一段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小野還沒有醒,慧姑倒是已經回來了。
因為是慧姑值夜,半夏便將蓁蓁起死回生的事說了一遍,囑咐她,如果小野醒了,記得告訴她,好讓她放個心。
慧姑聽後,震驚不已自是不在話下。
半夏回了自己住處躺下,卻遲遲無法入睡,腦子裏翻來覆去全是先前在幃帳後看到的畫麵。
同時,還有那個巨大的謎,究竟玉潤身上藏著怎樣的秘密?
她對鳳宸都做了什麽?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細微的開門關門聲將她驚醒。
是誰進來了?
“慧姑,是你嗎?”半夏問著。
雖然她們有各自的房間,但慧姑有時候也喜歡鑽她房裏來聊聊天。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莫非,慧姑是看一個人值夜無聊,來找她閑侃的?
可是,慧姑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應她。
房子裏有細微輕的腳步聲,朝著她床頭而來。
半夏的心忽然繃了起來,這腳步聲,不像是慧姑。
而且,慧姑也絕不會這麽一聲不吭的嚇人。
“是誰?”半夏清喝著,一把摸過了藏在枕頭下的一把匕首戒備著。
自從那次撞破了玉潤的好事之後,她總給自己備著一把利刃,以防萬一。
然而,對方卻似乎並不打算回答。
不止如此,下一秒,明明還有好幾步的距離,半夏卻依稀看到一個黑夜瞬移到了她床榻前。
速度之快,形如鬼魅。
半夏嚇得顧不得許多,一刀朝他刺了過去。
黑燈瞎火的,對方反應卻甚是靈敏,仿佛長有夜視眼一般,輕輕一避,她便刺了空。
不等她再次出擊,一隻大手便猛然扼住了她的脖子。
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立刻製她於死地,手上的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
半夏還至於窒息,卻是半聲也叫不出來。
“如果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話,最好是不要大聲嚷嚷。”那人的聲音幾乎是貼著她耳根說著。
這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清朗,極富磁性,不是鳳宸,又會是誰?
“皇上!?”半夏此刻的驚訝絲毫也不亞於先前他們看到蓁蓁複活。
若不是脖子被卡住,她就叫出來了,此刻卻隻能發出沙啞的一聲。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帶玉潤回懷壁宮了嗎?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而她現在隻是個奶娘。
他深更半夜潛入她房裏,這是要做什麽?
“朕可以放開你,不過,如果你敢驚動其它人的話,朕便隻好讓你立刻消失,這一點,你最好是相信。”
鳳宸的話再度在她耳畔響起。
他的聲音壓得很輕很輕,耳語一般。
然而,半夏卻一點也不懷疑這句話裏藏著的殺意。
雖然,因為離得太近的緣故,他暖暖的氣息噴在她耳畔,讓她有那麽一瞬間的恍神。
她連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鳳宸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半夏忙順了順氣,同時帶著幾分戒備的看向他。
他半夜三更來找她,絕對沒什麽好事。
而且,她也絕不認為,他是因為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想來采花的。
果然,鳳宸拿出火折子,點燃了她床頭的燭台後,在她床沿坐了下來,一副談心般的語氣,道:“今晚的事,是你做的?”
如此直入主題,當真讓人不知所措。
半夏連忙搖頭,道:“皇上說的是貴妃娘娘中毒的事嗎?便是借奴婢一千個膽子,奴婢也絕不敢的。”
幽暗的燭光將他的臉映照得曖昧不明,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不過,也讓那雙本就黝黑的眸子變得更加的幽深莫測。
“何須借你一千個膽子,一個便夠了。”他說著,那樣的篤定,讓半夏莫名的便心虛起來。
“皇上,奴婢隻是個奶娘,貴妃娘娘也算是我的主子,害了她,對我可沒什麽好處。”半夏還是替自己辯駁著。
雖然,事情真的是她做出來的,但是,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是嗎?”鳳宸抬起手來,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直視著。
那雙眼睛直直的望向她,像要直達她心裏去一般。
半夏隻覺自己像要被他徹底看穿一般,不由得微微移開視線。
“如果不是心虛,幹嘛不敢看朕?”鳳宸冷冷說著。
半夏咬了咬唇,道:“您是天子,奴婢身份卑微,豈敢仰視天顏。”
鳳宸唇角幾不可見的揚了揚,道:“這張嘴全是挺伶俐的。”
這句話好生耳熟,似乎,他以前就這麽“誇”過她,還因此而狠狠的“責罰”了她一番,用他的嘴。
半夏隻覺得口舌有些幹燥,不由得抿了抿,道:“皇上,如果您對奴婢有所懷疑,大可以將奴婢帶上殿堂公然問審。如此深更半夜,隻怕……不太好吧?”
鳳宸眉心微微一擰,掃視著她,道:“怎麽,朕要怎麽審問,還需要你來過問?”
他是皇帝,怎麽說都是他有理。
半夏不禁有些氣悶,隻得道:“皇上深夜造訪突審,那想必是抓到了什麽確鑿的證據吧?”
沒有確鑿證據,她是絕不會認罪的。
至於證據,半夏實施計劃前早已思謀周詳,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看她似是胸有成足的模樣,鳳宸卻隻是輕輕一笑,道:“好,貴妃的事姑且不提,不過,你行刺朕的罪名,又要如何算起?”
“行刺?”半夏愣了愣,道:“皇上這是從何說起?”
“還跟朕裝傻?”鳳宸微微俯身,朝她逼近一些,道:“當時,你故意對朕投懷送抱,卻伺機刺暈朕,你以為朕失憶了嗎?”
聽他字字道來,半夏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她強咽了一口唾沫,卻怎麽也咽不去心虛,好一會,才道:“這個,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呢?我當時是看您為貴妃的事傷心,所以,才想要安慰安慰您,可不曾想,您忽然就暈了過去。”
說著,她心虛的瞥了他一眼,道:“我聽宮裏人說,您和貴妃感情深篤,看到她出事,一時大悲大痛,這也是人之常情。”
她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是心虛。
隻因為,那人的眼裏流露出來的那抹冰冷的睿芒。
似是在嘲諷著她可笑的謊言一般。
“你再說半句謊語,信不信,朕廢了你的舌頭。”他抵近她,輕聲說著。
就連威脅人的話,也說得像情話一般撩人。
半夏顫了顫,道:“您問歸問,離得這麽近做什麽?”
他的氣息直仄而來,帶著一絲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人有些喘息不過來。
半夏承認,自己對他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力。
即便是現在兩人分開多年,情感早已淡卻,他對她的影響力卻依舊如此深刻。
“怎麽,你還怕朕非禮你不成?”他明知故問著。
“嗬嗬……”半夏尷尬的笑了笑,道:“怎麽會呢,奴婢一把年紀,早已人老珠黃了,皇上自然不會對我有什麽非份之想。隻是……”
“隻是什麽?”他似是突然有了聊天的興致,不緊不慢的問著。
雖然,這個時候聊天似乎有些不合適,不過,隻要能繞開主題,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半夏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道:“皇上正當年輕,又是如此風華正茂,玉樹臨風,您靠這麽近,就不怕……不怕奴婢生出什麽念想來嗎?”
想來,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奶娘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總會有些反感的吧?
誰也不想自己被一個老女人惦記上不是?
豈料,鳳宸的腦波明顯不同於尋常人。聽完她的話後,非但沒有遠離她半分,反而眼裏更多了幾分興味。
“這麽說來,你對朕有了什麽非份之想?”
“呃……”他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半夏沒有想到他竟沒有被自己嚇住,反而還“**”起她來。
這可讓她該如何接招?
鳳宸唇角的笑意卻泛開來,道:“別說,看慣了後宮之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奶娘你這種素淨淡雅的女人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半夏險些暈倒,她以前怎麽從來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的重口味。
“皇上,您就不要嚇奴婢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五年不見,他的臉皮厚得已經超越了她的想像,半夏甘拜下風。
“好啊,你從實招來,朕就不說其它了。”鳳宸語氣悠然的說著。
“可我真的……”她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一旦招了,他誓必會一路追問下去,她的身份,她的目的,全都會敗露。
鳳宸打斷了她,道:“看來,奶娘還是有些口是心非的。嘴上說不想,心底裏還是希望和朕聊些別的,對吧?”
半夏被他逼得沒了退路,既然不能招供,t***,想**她就來吧,她還不信,他敢跟她動真格的。
“其實,皇上,我早就知道了。”半夏突然正色起來看向她,道:“從您上次徹夜照顧我開始,我就知道,您一定對我有了別的心思,對不對?”
她驟然改變的態度讓鳳宸微微一怔,繼而卻又像是想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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