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受刑,葉安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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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說那番話時,分明是帶入了感情的,很容易便讓人動容。

    “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即便是聽完顏陌提到你的名字時,我也未曾多想。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遇見你,這可真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半夏也不知自己是被他的話吸引打動,還是受他那雙墨綠妖眸的盅惑,一時忘了要如何反應,隻怔怔的忤在那裏,聽他述說著。

    直到,他最後的那句話,以及,觸上她臉龐的清涼手指,才讓她猛然醒過神來。

    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他又迫近了一步,直抵她跟前,兩人之間幾乎僅有一拳的距離。

    而他的手此刻還停留在她臉上。

    半夏忙疾退了一步,同時揮開了他的手,心卻有如擂鼓一般加速跳動起來。

    她已經百般提防了,怎麽還是不知不覺著了他的道?

    不過,比起這些,更令她驚訝的是他剛才話語中提到的一個名字。

    “你說,完顏陌?你們認識?”

    她刻意與他拉開距離的舉動讓玄宇眼底滑過一絲失望,對於她的問話,卻隻是付諸一笑,道:“看來,你當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聽他的口氣,半夏腦子裏也在飛快運轉著。

    完顏陌曾經說過,和她一起共同生活過五年,而眼前的玄宇也提到了完顏陌,照這麽說的話,莫非,他也是徵周國人?

    完顏陌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會跟他提起自己的名字,那他又是什麽身份?

    而且,他剛才是直呼完顏陌的全名的。

    如果他是完顏陌的臣子,應該不會犯這樣的忌諱。

    他究竟是什麽人?半夏越發疑惑了。

    她的疑問全都寫在了眼底,那雙清澈的美眸在看向他時,隻有陌生和戒備,這讓他很不是滋味。

    同時,一個念頭也漸漸在心底滋生,並愈發變得強烈。

    “就算你現在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我會幫你記起一切的。”

    直到被帶回房間,半夏耳邊依舊回蕩著玄宇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起,她心底便泛起了一絲濃濃的不安。

    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而現在,她被軟禁了。

    雖然所處的房間與普通廂房無異,甚至更精致幹淨,但梁佩蘭將她送進來時卻對守門的護衛下了嚴令。

    一旦她未經允許踏出房間半步,他們有權任意處置她。

    隻要,不傷及她性命就行。

    這些護衛都是高手,即便半夏會自己解穴,他們也還有千百種方法可以阻止和懲罰她。

    所以,她還不至於那麽的不自量力去冒險。

    當然,她現在的處境已經比預期的要好很多,這大概是因為那個叫玄宇的人的緣故。

    隻是,就不知道葉安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全。

    “真想不到,能有人抗過了主子獨製的一整套刑罰後還活下來的,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聽說是個將軍,倒的確是個有骨氣的,被折騰成那樣了,愣是連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

    “莫非,就是那個號稱玉兆國最年輕的最得聖寵的少年將軍?”

    “想來就是他了,還以為他是憑那張臉入了那皇帝的眼,想不到倒還有幾分真本事。”

    “這倒是可惜了,就算他骨頭再硬,這麽玩下去,他肯定撐不了兩天了。”

    這樣的一番對話由遠而近,傳入半夏耳裏,讓她本就不安的心瞬間被提高到了極點。

    這是在說葉安?

    “聊什麽呢?這麽起勁?”門外看守護衛的聲音傳來。

    “這不,剛去地牢看了會熱鬧。”先前那對話聲裏其中一人興致勃勃應著。

    “就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同一個人撐過整套刑罰的,那場麵,你們真該去見識見識。”另一人也意猶未盡的感慨著。

    “怎麽,竟然還活著?”看守的護衛似有些不敢置信。

    “走,咱們也看看去。”與他同值的另一名護衛已經按捺不住了。

    說著,便聽到那兩人腳步漸遠的聲音。

    屋外很快便靜了下來。

    半夏的心仿佛也隨著那兩人的腳步遠去了一般。

    平用猜,他們所說的人便是葉安。

    半夏早知落入他們手裏,葉安的處境堪憂。

    但她沒有想到,對方下手會如此快,如此狠。

    情急之下,她一把打開了房門,對那兩個剛剛換班過來的護衛道:“你們剛才所說的那個人,他現在怎樣了?”

    倆護衛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才不緊不慢的挑眉,道:“還能怎樣?奄奄一息了唄。”

    半夏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實話還是故意誇大其詞,不過,她絕對不懷疑梁佩蘭這夥人殘忍的程度。

    無法再按捺下去,半夏當即便道:“梁佩蘭呢?我要見她。”

    梁佩蘭很快便出現在了軟禁她的房間。

    看到那張帶著幾分得意的熟悉麵孔,半夏忽然有些明白,她何以來得這麽快。

    “怎麽,想見我究竟有什麽事?”梁佩蘭故意打量著她,慢條思理的問著,眉眼之間帶著一抹高高在上的清冷。

    半夏沒時間跟她繞圈子,直接問道:“你把葉安怎麽樣了?”

    梁佩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道:“你這語氣,也算是求人的態度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半夏若不拿出點行動來,她今天是根本不會打算放人的。

    看出她的意圖,半夏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可是,想到之前聽到的那些話,她腦海中不由浮過葉安的臉。

    為了他的安危,她必須忍。

    “求求你,告訴我他現在究竟怎樣了。”半夏的語氣明顯軟了許多,垂下眸去,連帶表情也有了懇求之意。

    梁佩蘭臉上毫不掩飾其得意之色,不過,半夏的表現她並不滿意。

    “跪下。”她突然冷聲命令著。

    半夏心神一凜,然而,為了葉安的安危,有些東西她必須忍。

    深吸了一口氣,半夏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看她最終還是妥協,梁佩蘭心底這才有了一絲快意,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打量著她,道:“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半夏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道:“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你大可以衝著我來。葉安他到底是玉兆國的將軍,凡事還是為自己留一線退路的好。”

    半夏的警告並非無的放矢,葉安說什麽也是堂堂一國將軍,梁佩蘭若要動他,無疑是與整個玉兆國為敵。

    所以,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

    不過,梁佩蘭等人自然非等閑之輩,連謀反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都做了,若發起狠來……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在大事麵前或許還會先考慮一下長遠的利害關係,女人很多時候憑的卻是心底的快意。

    “怎麽,莫非,你們還認為自己有從我手頭逃走的一天嗎?”梁佩蘭冷冷反問著,果然是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裏。

    “就算我們逃不掉,鳳宸也絕不會坐視他的將軍受人侮辱囚禁而無動於衷的。”半夏知她心思,倒也不惱怒,隻不緊不慢的說著。

    梁佩蘭眼底閃過些什麽,一縱即逝。

    半夏知道,自己的話還是入了她的心的,便趁熱打鐵的道:“你恨的人是我,有什麽大可以衝著我來。葉安與你無怨無仇,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哈哈哈……”梁佩蘭突然毫無預警的仰頭一陣大笑起來,道:“蒼半夏,你也未免也太真了一點吧?竟然枉圖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便想讓我饒過了你們嗎?”

    說完這句,她笑意裏倏的泛起一絲詭異,道:“不過,看在你肯跪下替他求饒的份上,我便成全你,讓你見他一麵。”

    說著,轉過身去,道:“跟我來吧。”

    看她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半夏立刻反應過來。

    她竟是要帶她去看葉安?

    雖然懷疑她怎麽會突然如此好心,這麽好說話,但是,擔心葉安的心還是占了上風,半夏沒有多想便跟了出去。

    梁佩蘭帶著她繞過幾處樓宇,漸行到了近後院處,這才拐進一處樓裏。

    入得樓後,卻並未走向樓中任何一間廂房,而是從樓梯處的暗門進入,一路往下,步入了地下的暗室。

    即便是有火把照明,暗室依然顯得昏暗無光,那種濃烈的黑仿佛是任何火光都無法完全穿透一般,給人一種陰暗而沉重的感覺。

    半夏明顯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股濃濃的壓抑,與此同時,還有一絲空氣裏縈繞的血腥味,怎麽都揮之不去,讓人一聞便很不舒服。

    這可真不是什麽好地方。

    葉安便是被她給關在了這種地方嗎?

    半夏的心當即便沉了幾分。

    地牢裏靜悄悄的,黑暗的角落裏,依稀有幾個身影蜷伏著。

    她們的到來僅隻是讓他們微微動了動,卻連起身的**都沒有,似乎是早已放棄了求饒。

    梁佩蘭領著她走到正中一間囚籠前時,終於刹住了腳。

    半夏忙朝籠子裏看去,隻見角落裏同樣也蜷伏著一個身影,借著火把的光芒,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但見那人衣衫襤褸,衣物破損處依稀可見斑駁血跡。

    不知是不是傷得過重的緣故,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即便是聽到了外間的響動,竟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葉安?”半夏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許是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原本一動未動的身影忽然像是觸電般顫了一下。

    緊接著,那人掙紮著坐起身,轉頭看向她。

    即便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對他而言似乎都經曆了千辛萬難,期間,半夏聽到一聲極度壓抑下溢出的悶哼。

    “半夏?”那人不確定的叫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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