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蠢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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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想榮華富貴,卻鮮少有人願意早起:1998年的花地曾發生過一起綁架滅口案,案件一開始並無頭緒,警方的偵查力度大大增加,直到綁架團將其團夥中的一名成員殺害且拋屍後,他們的痕跡才開始暴露,直至被抓。

    “子亨你看!”盧振歡指著冒著煙的大宅說道,謝子亨望過去,黑漆漆的牆體和一地的狼藉。他說:“來晚了,不知道臧所他們如何。”謝子亨開門下車,盧振歡在不遠處看見了被人攙扶著的臧阿萊:“他們在那裏!”謝子亨順著盧振歡的指向看去,臧阿萊和一班警員滿臉黑乎乎的在臧家大宅旁的小路上站著。

    “真是出門撞上送喪隊——倒黴!居然這麽背,趕上了火災!”臧阿萊氣衝衝的說,“就是,這臧家大宅可夠邪乎的啊!我前麵剛說完冷嗖嗖,後頭就給我整這一出,丫的是要來個冰火兩重天麽?”臧阿萊的跟班西門鏗抱怨道。盧振歡和謝子亨正趕上聽見西門鏗說最後一句話,盧振歡忍俊不禁道:“看來西門探長是饑渴了呢!”

    西門鏗紅著臉辯駁道:“哪、哪有!你別胡說!”盧振歡不語,謝子亨挑眉問:“怎麽弄得這麽狼狽?”臧阿萊無奈的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突然間就起了大火,然後被村民們救出來。”“好吧,那裏頭的痕跡不是也都沒了?”盧振歡問,“沒了,什麽都沒了,就隻有臧家老二帶了出來”臧阿萊指著地上躺著的臧老二道。

    盧振歡瞧著臧老二的臉,一半露著粉色的皮肉與白森森的骨頭,一半完好無損。他問:“你們到現場時就之看見了他嗎?”臧阿萊點點頭,在盧振歡右側的痕檢員道:“我們沒發現有第三者的痕跡,但是在三樓的衛生間裏卻發現了不屬於臧老二和醫務處那汪極禽dna的煙頭。”盧振歡細思片刻道:“那麽那煙頭一定是那群人的!”“是汪極禽說的那啥老大的?”臧阿萊問,盧振歡點點頭。

    “有煙頭有什麽用?幫著證明嗎?就算能證明汪極禽的話是真實的,但是一個煙頭不能代表什麽的,也不能幫我們找到人啊!”謝子亨說道,他皺著眉繼續道:“最關鍵的是我們來日將這煙頭帶上法庭,辯方律師會利用這個來反駁我們,我們必須找到其他證據才行!”

    盧振歡拍了拍謝子亨的肩膀道:“急什麽,證據有,在他身上呢!”盧振歡指了指暈在地上等著救護車的臧老二,謝子亨不解的問:“什麽證據?”盧振歡笑盈盈的看著謝子亨,謝子亨恍然大悟問:“他醒了不就有證據了嗎?”盧振歡的笑凝固了,謝子亨又問:“那是什麽?”

    盧振歡耷拉著臉答:“你們看他臉上有什麽!”眾人打著手電圍上來看,一片泛黃的指甲深深的埋在臧老二那爬著幾隻蛆蟲的臉上,看樣子是已經被新肉埋住了。眾人大喜,可很快就有人提出疑問:“聽說這指甲不好驗dna啊!”盧振歡在謝子亨身邊晃了晃,發現沒人注意他,他隻好清清嗓子答:“那個、我能驗出來。”

    臧阿萊跑到盧振歡跟前,激動的握著他的手道:“那可就看你的了盧醫生,我們這就去找凶手!”盧振歡被臧阿萊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謝子亨攔住臧阿萊道:“你知道該去哪裏找人嗎?”臧阿萊撓撓頭說:“去附近十裏地問一問唄,然後再問問公路上的車子唄……”

    謝子亨無語,他說:“第一,你要分配好人員去哪裏找人;第二,附近的公交車站和客運站才是你該找的地方;第三,你照片都沒有你找哪門子人啊?”臧阿萊呆住了,他問:“那、那、那照片呢?”謝子亨把手機遞給臧阿萊道:“這是我剛剛讓我隊友向汪極禽要的相片,你把相片發給你的警員,該去監控屋的去監控屋,該在四處找的就好好找,該去客運站的就去客運站,知道沒?”

    臧阿萊有些誠惶誠恐的拿著謝子亨手機,他開了藍牙接受圖片,之後發進了微信群裏。他笑嗬嗬的對謝子亨說:“真謝謝你了謝隊長,這我就帶著人去了啊,臧老二就……”謝子亨打斷他道:“我們會等著急救車過來的,你快去吧,這醫生等得到,可罪犯等不到啊!”臧阿萊聽他這一說,連客套話都沒說就離開了,盧振歡在身後笑道:“阿浩什麽時候給你發的照片,我怎麽不知道?”

    謝子亨心裏暗自說:我是不會告訴你我趁著人暈倒偷偷把人手機拿過來,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找著人手機……

    2014年2月22日半夜10點,臧阿萊很給力的抓到了挾持賣燒臘占屋入室的汪極淳,他的四名同夥被警方最先在屋外的四個角落抓捕,最後的汪極淳可謂是史上第一好抓的罪犯,他就直挺挺的躺在人暖炕上,睡得毫無戒備。據臧阿萊說,之所以會進這家燒臘屋,隻是因為接線員回電給燒臘屋時聽見電話裏有人說:“還gd燒臘,還沒我的玉沙糕來的爽口!”他對這句話起了疑心,加上監控裏與汪極淳相似的一人就是在燒臘店所在的灰湯街附近不見了蹤影,所以他打算來賭一把運氣。

    汪極淳躺在床上做著美夢時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被抓竟與親手掛了人燒臘店老板的電話有關係,而接線員回電的原因就是因為在當晚8點半,燒臘屋的電話曾打來派出所,接通後對方無聲音且被惡狠狠的掛斷了。

    當晚11:32分,打米村古城派出所內,謝子亨和臧阿萊坐在汪極淳麵前問:“承不承認殺了人?”汪極淳一副“我就不認,你拿我能怎樣”的樣子癱在鐵椅上道:“快點放了我,別逼我火起來,我發火這個地球要爆炸的!”“嗬嗬……”觀察間內錄像的趙燊和向浩山笑的岔不過氣來,盧振歡則捂著肚子靠在桌上笑的直不起腰:“這確定是凶嫌嗎?我怎麽覺得是鐵嶺民間藝術團來搞笑的演員呢?”

    “那你快發火吧,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的那幾個好兄弟都認罪了,他們都說你是幕後的老大,殺人剝皮的事都是你幹的!”臧阿萊一臉惋惜的說道,汪極淳臉色變了變問:“你在同情我?”謝子亨心想:這家夥不賴,看穿了臧所長的計謀。汪極淳說:“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們能拿我怎麽樣,單憑那幾個叛徒的證供嗎?我可以上訴,我可以質疑的!”

    盧振歡見他說的囂張起來,離開觀察間進了審訊室:“誰說沒證據?”他丟出兩隻小證物袋道:“這兩片指甲是在死者臧老大心口和受害人臧老二被剝的臉上發現的,從臧老二臉皮上傷口愈合的速度看,我推斷指甲是在你剝完人臉皮後不久掉進去的,或者是你在剝的時候不小心將指甲掉進去的!”

    盧振歡自信的說著,汪極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被緊銬的雙手不安的在左腿上摩擦著。謝子亨注意到這一點,補了一句話給他:“指甲的dna和你可是完全相符的!”汪極淳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謝子亨,他想說:你怎麽知道,你又沒從我身體拿走能驗dna的東西!但他這麽想著,突然想到在進派出所時,曾被一名警員揪著頭發往裏推,他問:“你們是在我到派出所時動的手?”

    盧振歡和臧阿萊對汪極淳的後知後覺感到好笑,謝子亨則是冷笑著說:“既然知道還問什麽?你現在應該是想想你的人生,因為你殺人賣器官,即將要結束了!”汪極淳垂下頭,臉色慘白慘白的說:“誰讓他們欺負我呢,誰讓他們抬高價格呢,誰讓他們說我不過是個賣糕點的流氓頭呢!”

    他的這番話說出來差點讓在觀察間的趙燊和向浩山衝進審訊室打人,盧振歡站在臧阿萊身邊擰緊了拳頭好像隨時要上前去暴揍汪極淳,而臧阿萊則用腳狠狠的在地上剁了幾下。

    唯獨謝子亨冷眼旁觀著汪極淳揭穿他:“根本就是你欺負別人吧?你的弟兄都說了你的‘好事’了!那些價格根本就是最便宜的了,可是你貪心,你想做免費的買賣,所以你成了一個中規中矩的流氓頭!”謝子亨的一席話徹底將汪極淳的心思給打垮了,他真正的癱倒在鐵椅上認罪了……

    2014年2月23日,古城派出所全體警員送奇案組離開了打米村,盧振歡笑嘻嘻的將雜誌卷起來當做話筒問謝子亨道:“請問奇案組的謝隊長,你對本次不存在的旅遊感覺如何?”謝子亨冷著個臉答:“很不愉快,謝謝!”盧振歡臉一變,轉過頭去“采訪”起趙燊和向浩山,謝子亨坐在他身邊無聲呐喊道:“我親愛的假期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