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瞎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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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睡醒後我變成了大牧場主!
    這是一個挺常見的打彈珠攤位, 遊戲常見易玩, 一般是玩家和店主對戰,或者玩家和玩家之間大混戰。
    遊戲規則也很簡單,先在地上圈個範圍,多挖幾個小洞標上順序,再隨便撒一把彈珠到地上。參戰的玩家每人選一個容易分辨的彈珠作為母彈。隨後通過彈射母彈, 撞擊彈珠從而將之撞入洞內。第一個按順序彈完所有洞的玩家就獲勝。
    在這個過程中,還可以通過彈珠的撞擊把其他玩家的彈珠從洞口彈走。
    所以,雖然是個小遊戲, 也能玩的相當勾心鬥角。
    現在攤位旁有好幾個人蹲著,正在廝殺博弈。玩家玩的不亦樂乎,觀戰的也非常投入, 時不時的還發出惋惜聲和歡呼聲。
    而讓夏秋感到震驚的是, 他竟然在攤位上看到了多骨!
    其他人都是蹲在被圈框出的範圍之外,隻要伸手打彈珠就好。多骨卻得整個人就站在彈珠後頭。
    多骨的身子也隻比彈珠稍微大一點兒,這樣的站法簡直讓人擔心他會不會被彈珠擊打到。
    “怎麽是你?”夏秋不由驚呼。
    多骨循聲望來, 見是他, 也懶得理, 又轉回頭去專注的盯著戰況。
    豆蔻探出頭來, 見這場景興奮的握緊了小拳頭,鼓著勁兒呐喊“族長加油!加油!”
    他那聲音吼的再用力也隻是呢喃細語, 即使是離他最近的夏秋都還需要凝神細聽才能聽得清,在集市這種嘈雜的地方更是一發出就聽不著了。
    多骨卻好像聽到了一般,又回過頭來看了看, 還對豆蔻點了點頭。
    豆蔻更興奮了,在錦囊裏止不住的雀躍。一蹦一蹦的,讓夏秋脖子上的掛繩都被帶動的不停晃動著。
    這時,正輪到多骨的回合,多骨走向了自己的母彈。
    夏秋有些好奇,多骨該怎麽把同他的身材相比可以說是巨岩的彈珠推動。
    隻是,出乎他的意料。多骨根本就沒有用推的。
    他站在彈珠後頭,腳尖一抖,竟然把沉重的彈珠挑上了半空。隨後他腳底一用力,騰空而起,一個淩空抽射!彈珠激射而出,啪的一聲將洞口的一顆珠子打落開來。而多骨的彈珠正好在反作用力下向相反的方向滾去,直直的滾入了洞內。
    “精彩!”圍觀群眾歡呼起來。
    厲害了……
    夏秋目瞪口呆。
    這操作,台球和足球的結合。
    多骨,妥妥的國足接班人!
    圍觀的人看的時間挺久了,其中大多數人都是被多骨的腳法吸引著留下來的。這會兒紛紛鼓動著讓多骨再來一個。
    而那個被多骨淘汰出局的人垂頭喪氣的交出自己的彈珠,還蹲著湊近了,試圖和多骨求情“這個珠子最好看了,我就為了贏這個珠子來比賽的。要不你在我其他珠子裏挑別的吧,想要幾個都可以拿走,好不好?”
    那頭老板聽見了回頭直喚“誒誒誒,小夥子不要破壞規則,想要就再玩幾把贏回去。”
    這要能贏早就贏回去了嘛,小夥子唉聲歎氣。
    他圍觀的朋友還紛紛哄笑起來。
    而多骨在這小夥子的懇求的目光中抬手壓了壓帽子。
    “不行。”他冷硬道。
    小夥子一屁股坐地上了,愁眉苦臉。周邊的哄笑聲越發響亮。
    豆蔻這會兒捧著小紅臉不停感歎“族長好酷!”完全變成了迷弟豆。
    夏秋揉了揉他,心道,被訓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酷了。不僅不覺得酷,你還會哭唧唧。
    這輪彈珠比賽沒一會兒就全部結束了。
    多骨收起了贏得的所有彈珠,走了過來,幾下衝刺跳躍,抓著夏秋的衣服就攀到了他胸前。
    隨後拍了拍豆蔻讓騰出點位置,跟著也擠進了錦囊裏。
    他待在錦囊裏頭有些不習慣,連著換了幾個姿勢才勉強站定。
    夏秋低頭看多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多骨卻也不解釋,隻道“繼續走吧。”
    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走吧。
    夏秋把這事扔到了腦後,拉著謝書繼續逛集市。
    多骨進了錦囊後,豆蔻反而不敢說話了,兩個小家夥安靜了一路。
    夏秋和謝書把集市逛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因為一直在吃,肚子挺飽的,也用不著吃晚飯了。
    剩下的時間幹什麽呢?
    玩鬧之後的空虛感泛了上來。
    夏秋拉著謝書看著集市有些茫然。
    謝書看夏秋玩的夠盡興了,就反客為主帶著夏秋出了集市。
    “休息休息吧。”
    走出了集市後耳邊嘈雜的聲響也漸漸消失。
    夏秋這才感覺到剛剛玩過了頭。雖然體力上沒感覺累,但是精神上有了些疲憊。這會兒出來後舒服多了。
    兩個人也沒目的地,就在鎮裏隨便走著。鎮上現在到處都掛了土地祭的裝飾品,和往日看上去很不同。
    夏秋走著走著跳了起來,夠了下頭頂燈籠上垂下來的流蘇。
    他回頭看謝書“從來沒感覺鎮上有這麽多人過,平時除了鎮中心,路上都碰不到多少人,大家都在哪呢。”
    “不在懷樹鄉。”謝書跟在身後,也伸手撩了撩流蘇,“現在出席土地祭的這些人裏有很多都已經不住在懷樹鄉了。”
    “去城裏了嗎?”
    “嗯,有的是成家了,有的是立業了。比如說紀珂。”謝書舉例道,“紀珂的事業現在都在城裏,住在懷樹鄉畢竟不方便,平時有事找我的時候才會跑下來住兩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市裏的。”
    “不過也有不喜歡村鎮生活才搬出去的。”謝書又道,“這些人還挺多的……畢竟村鎮有些時候確實怪怪的,讓人難以理解。”
    怪怪的?夏秋有些納悶。
    謝書笑了起來。
    “你不也有感覺嗎?”
    “所有人不爭不搶無欲無求的態度,對新事物緩慢的接受速度,還有最奇怪的——死板的作息時間表。”
    夏秋悚然。
    這個世界被程序限製這件事,本世界的人自己也有所察覺?
    我表現的很明顯被察覺了嗎?
    謝書現在和他說這些話是什麽目的?
    夏秋驚的腦袋裏各種各樣的疑問打上了結,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
    謝書定定的看了會夏秋,看的夏秋手心裏冷汗都冒了出來。
    “總有種你好像知道點什麽的感覺。”謝書笑道。
    夏秋慌的心髒噗通亂跳,腦內瘋狂呼叫著係統。
    係統卻沒有應答。
    夏秋隻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維持著表麵上的鎮靜“確實有感覺到懷樹鄉和城市的生活不太一樣。不過城市和鄉鎮不是本來就有著差異嗎?”
    “是嗎?”謝書挑了挑眉。
    夏秋隻好含含糊糊應道“是……吧?”
    “那就當它是吧。”謝書一錘定音,又道,“不過我還挺喜歡這兒的。”
    夏秋舌根發幹,巴不得馬上換話題,連忙應道“因為風景好嗎?”
    謝書似笑非笑“不,因為這裏的人都很有意思。”
    說好的就當它是呢。
    這這這、這話題怎麽就又回來了呢。
    夏秋感覺自己現在像是被貓捉弄的老鼠一樣,被謝書玩弄在掌心。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夏秋自己也沒想清楚,這是個遊戲世界這件事到底該不該說。他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了,所有主動權都在程序和係統那。他沒辦法判斷係統說的是不是都是實話,也沒辦法決定能不能告知謝書。
    夏秋隻能沉默。
    謝書又道“好了,別跟著我胡思亂想了,不然晚上做噩夢就不好了。”
    “啊?”夏秋驚愕抬頭,楞了下又呆呆的應道“哦。”
    謝書這人對夏秋來說難度太高了,他完全沒辦法判斷謝書的話到底是意有所指還是隨口而言。
    感覺到了情商和智商的碾壓。
    夏秋突然有些喪氣。
    相同的情況下,如果穿越的是謝書而不是自己,恐怕謝書能做的比自己好的多的多吧,說不定他都能挖掘出他想知道的所有真相了。
    一想到自己發下了解救nc的豪言壯誌,但是從穿越到現在卻隻有一點點的進展,夏秋就忍不住想責備自己。
    如果自己能再有用一點就好了。
    “想什麽呢。”
    夏秋感覺臉上一冰,他抬起頭就看見謝書手裏拿著個竹筒站在他的麵前。
    “總感覺你又在懷疑自己了。”謝書笑著把竹筒遞給夏秋,“明明是個挺優秀的人,但是總喜歡時不時反省自己。不知道我這次有沒有感覺錯。”
    竹筒裏是一汪水。夏秋捧著竹筒愣愣的看謝書。
    “喝口吧。”謝書指了指不遠處的井,“土地神守護的泉水,能消災解厄。”
    夏秋喝了一口,清甜的爽朗感仿佛順著口腔一路傳遍了五髒六腑,讓夏秋精神為之一振。
    他咕嘟咕嘟一口氣就全喝完了,捧著空竹筒還想再去舀一筒。
    謝書卻把竹筒拿走了“不能多喝。”隨後又指了指旁邊道“既然都走到了這裏,又喝了他的水,去和他道個謝怎麽樣。”
    夏秋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一座廟宇坐落在那。
    牌匾上“福德廟”三個大字,字體遒勁自然,筆鋒堅勁。
    廟兩邊還掛了一副對聯,上書
    黃酒白酒都不論 。
    公雞母雞隻要肥 。
    夏秋……
    作者有話要說謝書第六感驚人的男人,懷疑主義者。
    對聯是現實中存在的土地廟上的對聯,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哈哈哈哈。
    土地公被各個地方的人賦予了很多不同的性格,不同地方的土地廟也有不同風格的對聯,有的挺有意思的,大家可以去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