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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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們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守規矩,對於這一點,安陽現在才深有體會。
因為今晚上的晚餐實在太過寒酸,除了安陽和德瓦林誰都沒吃到肉,加上他們終於解鎖了地圖上開啟孤山大門的秘密,前者讓他們內心蠢蠢欲動,後者則給了他們一個光明正大在瑞文戴爾搞燒烤晚會的托詞!
於是,矮人們拿出了自帶的食材,一場打著慶祝名號的燒烤晚會開始了。
因為沒有木柴,他們就此取材,一邊不斷做著自我安慰一邊用斧子劈開了精靈木匠精心製造的椅子,還由安陽點燃了火。
烤臘腸和熏肉的香味很快彌漫出來,伴隨著矮人們肆意的談笑聲。
與原劇情不同,甘道夫也在場,他和安陽坐在一起,麵對搞破壞的矮人們不由露出憂心之色:“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這畢竟是精靈的地盤,而愛隆是我的朋友。”
“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尤其是他們差點把我拒之在外,若不是我出手生了火,或許他們真的會拒絕我的參與!”安陽語氣中也有些怨氣,接著又道,“不過埃爾隆德大人沒有邀請你去談話麽?他應該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才是。”
“暫時還沒有。”
“小心些,凱蘭崔爾夫人來了,她是你的老朋友,但還有薩魯曼,白袍巫師。”安陽看向矮人們圍著的火堆,上麵橫七豎八交錯著許多根烤肉叉子,“準確來說,薩魯曼應該是你的頂頭上司吧?”
“上司?”甘道夫笑了笑,“可以這麽說,但不是很恰當。”
“我明白。”
“你說他們來了?”甘道夫很驚訝。
“是的。”安陽點點頭,又說,“凱蘭崔爾夫人是一位智慧卓越的大人物,她一定會支持你的,但薩魯曼和你的理念卻從來不同,他要激進和自負得多,我覺得他會對我們的行動造成一些阻礙。”
“他……他也是一位智者。”甘道夫聲音很平靜,“不過你對他的了解倒是很恰當,你是怎麽確定他們來了?”
“像是我確定你會來一樣,在袋底洞的時候。”安陽平靜道。
“噢……”甘道夫露出一個思索神色,很快又道,“你肯定薩魯曼會阻止我們?而愛隆大人會聽他的?”
“薩魯曼肯定會阻止我們,因為他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他會相信他自己,而我們所做的則會成為影響他計劃的愚蠢行為。”安陽轉頭看向波佛,“嘿波佛,你手中那根臘腸好像已經烤熟了,我都已經聞到香味了!”
“……”波佛取下臘腸,扔給了他。
“謝謝。”安陽接過臘腸咬了口,感覺口味有點偏甜,這才繼續對甘道夫道,“但我不確定埃爾隆德大人是否會聽他的,貌似埃爾隆德大人不止是和你有交情。”
甘道夫沉默了下來,思考著。
安陽又說:“所以等你接到埃爾隆德大人的邀請,我就會帶他們離開。”
甘道夫轉頭看了眼索林,索林就獨自坐在旁邊的角落裏,微低著頭注視著他們,顯然一直在聽他們的話,但沒有出言插嘴。
“這樣……”
甘道夫深深皺起了眉,但還是很快決定了下來,又轉頭看了眼蜷縮在另一個角落中已經睡著了的霍比特人,沉吟許久,才說:“那請幫我照顧好這個霍比特人,我不想看見他真的在半路上出什麽意外。”
話剛說完,一名長相俊美的精靈護衛就走了過來,他似乎找了矮人們好久,可當看見劈了板凳當柴燒和在瑞文戴爾烤肉的矮人們,還是感覺有些窒息。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將心情平複下來,看向甘道夫:“甘道夫先生,愛隆大人請您去天台談話。”
“噢是嗎,我這就來。”甘道夫表現得十分正常,起身離開。
等到精靈也離開後,索林很沉穩的站了起來,說道:“把剩下這點東西吃完,就準備叫醒巴金斯先生並出發吧,我們要連夜離開這裏。”
“哦?”
“這裏不安全嗎?”
矮人們很快意識到了重點,尤其是當他們看著索林不容置疑的神色,立馬便不再多問,也結束了玩鬧的時光,隻是不想浪費食物,於是隻得默默加快了進食的節奏。
別看電影中的索林似乎很年輕,長得還有點小帥,年齡似乎完全比不上頭發早禿且滿臉大胡子的德瓦林,也比不上幾十年前就已經須發皆白的巴林,可實際上他是十三矮人中最年長的一位,地位也最高,不僅扮演著領袖的角色,也是正兒八經的長輩。
安陽也加快速度將臘腸吃完,然後順手在邦博手中取下一根臘腸,完全罔顧他的大聲抗議,走過去叫醒了沉睡的巴金斯。
“醒醒,巴金斯,我們要出發了。”
於是,一行人迅速收拾好行囊,然後派了兩個人去馬廄那邊取馬。
安陽則將烤腸遞給巴金斯:“這是邦博先生為你留的,他怕你晚上沒吃飽,又半夜起來趕路,半路上會餓肚子。”
“謝謝邦博先生。”巴金斯看向邦博,一個體重驚人的矮人大胖子。
邦博:“……”
借著頭頂散發皎潔光芒的月亮,一行人離開瑞文戴爾,在入口處遇上兩名值守的精靈守衛,安陽還很友好的與他們打了個招呼,交談了兩句,目的是告訴他們自己一行人的離開已經告知了愛隆王,不需要他再去匯報了。
這條路和來時的路又不一樣,是一條在懸崖邊上開鑿出來的小道,約莫隻有一米寬,一邊貼著峭壁,另一邊就是深淵。
他們騎著馬,沿著這條危機重重的小道離開瑞文戴爾,當回首望去,還能看見那片靜靜沐浴在月光下的建築群,安陽的眼睛裏有幾分感慨,感慨這個地方的美麗。
而對於巴金斯而言,就是留念了。
他從小就渴望著來到瑞文戴爾,好不容易到了,卻隻停留了半晚,前方更是危機重重的荒原,與之對比起來,平靜美麗且沒有危險的瑞文戴爾是如此吸引人。
巴金斯一步三回頭,終於還是坐在馬上遠離了這個無數人夢想中的地方。
離開瑞文戴爾,便進入荒原的邊緣,眼前是連綿一片的具有北歐風光的森林,樹林青蔥且茂盛,可極遠的地方卻矗立著幾座雪山,雪山上半截完全白茫茫一片,在月光下仿佛反射著銀白金屬才有的光芒。
它們高聳入雲,即使相隔百裏也能輕鬆進入你的視野,更重要的是,它們是這一行需要攀登的目標之一。
巴金斯即使身體裏流淌著圖克血脈,也不由對這趟旅程升起幾分畏懼。
從半夜一直到清晨,又到晚上,一天複一天,依舊是穿山過河,但已經不局限於夏爾周邊那類山坡小河了,而是有了高海拔覆蓋著白雪的雪山,湍急無比的大河,還有遍布虎熊野獸的河穀與隨時可能落石的低地。
各式各樣的風景,各式各樣的磨煉,各式各樣的困難,也有各式各樣的危險,如果是個冒險家,他會為之著迷,但如果隻是個普通人,他一定會畏而卻步。
他們在森林中見過猛虎獵殺棕熊,在河邊見過巨蛇吞食水牛,在山穀中見過出行如漫天烏雲的劇毒昆蟲,在山巔見過巨大的鷹隼掠過長空。
在晴天的雪山之巔看過白雲化作奔跑的野馬群,在雨後初晴的低地見過水汽化作的女性精靈采摘花朵,在雷雨天的荒山中行走時,被雷聲驚醒的山嶽蘇醒過來,化為狂暴又龐大的巨人相互爭鬥,也差點毀滅了他們,那一天,他們就像螞蟻一樣站在巨人的腿彎處,任何一點意外就能讓他們身死。
還有與巨獸擦肩而過,橫穿過狼群的領地和布滿鱷魚的河流……
這時一場真正的奇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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