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信仰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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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信仰守護
    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蕭闕,怎樣去喜歡上一個人。
    蕭闕天資聰慧,這是曦國乃至於東陸不爭的事實。他讀書能一目十行,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棋局看過一遍之後便就能夠記住複雜的棋譜,不然為何眼高於頂的顧叡會收他為關門弟子,並且破例的將毓塵閣交給他來打理。
    早慧有早慧的好處,記憶好有記憶好的壞處。
    那一場大火吞噬了朝雲閣的所有,那裏的一花一草、涼亭秋千,都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烏有,似乎隨著那個女子一生的愛恨都逝於無影無蹤。但是過了將近二十年,那裏的一草一木,甚至母親衣服上繡著的杜若蘅蕪的花紋,依稀還深刻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除了,那一張臉……
    真的很可笑,就連衣服上的紋路都記得十分清晰,可是偏偏忘記了那個聞名東陸的第一美人的模樣。
    他記得,他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摘下開的最好的一朵花,佩戴在女子的發間;她也替他梳著頭發,唱著溫柔的歌謠……
    這是在她不犯病的時候。
    她犯病的時候誰都不認識,將整個朝雲閣能見的東西都會砸碎,擺件、茶杯、花瓶,還有她精心照顧的花朵,她犯病起來連他都不認得,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當年她拿著刀子要將他的眼睛剜下來的模樣。
    素日裏溫柔的母親將年幼的他綁在椅子上不能動彈,那一雙為他溫柔的梳著頭發的手拿著匕首,冰冷的刀鋒在他臉上遊走著,那人麵目猙獰,要將他的眼睛給剜下來……隻因為,他的眼睛像極了那個男人。
    那個她愛了一生恨了一生也負了她一生的男人……
    若不是侍衛及時的趕到,他的一雙眼睛恐怕已渺。
    每次犯病過後,她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然後如同受傷的小動物一般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唱到:“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
    婉轉的吳儂軟語,卻如同鬼魅一般成了他此生的夢魘。
    曾經聞名東陸的美人,曾經冠絕芳華的朝雲公主,在那一場動亂之後已然成了一個瘋子,這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在更多的時候,她總是倚在窗戶邊上,遠遠的看著宮城的方向,反複的吟唱著那一首歌,從日出到日落,全然如同沒有生氣的玩偶一般。
    那時小小的蕭闕心中莫名的恐懼——仿佛那個女子早就在多年前已經死了,活著的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是以,那一場大火帶走了她的性命,與其說是災難,不如說是一種幸運,讓她解脫了的幸運。上一輩的恩怨死去的人已經解脫,可是活著的人還在延續著那一場不幸……
    聞名江湖,入主朝堂,不過是一種不甘罷,為自己的命運、為母親的命運不甘心。
    他看過了因愛而瘋狂的母親,原本以為,此生不會再動情愛,可是沒想到,在不經意間,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就這樣闖入到了自己的生命中。
    不算是太愉快的第一次見麵,讓素來風輕雲淡的蕭闕也對那個狡黠的少女也不由得記憶猶深,更沒想到的是在查清楚了她的身份之後更是愕然,猶記得當年年少的時候那圓圓的團子,顯然經年以後,她已經不記得他了。
    種種的原因,讓他不由得重視起了那個少女,素來性格清冷的他,竟然也不由得三番兩次的出手相助。
    從一開始並沒有別樣的心思的,因為故人所托,想將那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少女納在自己羽翼之下保護。卻沒有想到,漸漸少女身上的聰慧堅韌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往生涯上不管不顧的為他擋下一劍,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顧的告白,蕭闕不知道從何時起那一縷情絲在心間生根發芽。
    這一輩子很長很長,若是隻為仇恨而活的話太累,漫長的一生之中,至少有一個信仰有一個人,值得自己去守護,而傅雲書,便就是那樣一個人……
    帶著吞噬性的吻,讓傅雲書不知所措,這是在清醒的時候與蕭闕這般親密的接觸。傅雲書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蕭闕是喜歡著她的,可是從一開始的喜歡,因為他年長她幾乎一輪,是以那種喜歡是帶著一種長輩對待孩子那種喜歡,並非無關乎男女之情。
    之後那種喜歡漸漸的生根發芽,卻因為蕭闕的內斂克製,很少對她表示出什麽親密的舉動。傅雲書年紀還小,懵懂無知,芸娘也沒有可以的教會她男女之事,是以在對於已經對蕭闕表明了自己的感情並且得到回應之後,傅雲書便以為這樣便就夠了,卻也沒想過其他。
    蕭闕的力氣很大,似乎要將她嵌入到骨子裏一般,傅雲書別勒的生疼,唇齒相交間有血腥味彌漫,在傅雲書快要窒息的時候,蕭闕才好心的將傅雲書放開。
    白皙的下顎有一絲血跡,分外的豔麗墨發丹鳳眼的男子,幾乎在這一刻邪氣橫生,看的傅雲書幾乎是要移不開眼了。此時的蕭闕十分的危險,又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看著那一雙懵懂的眼,因為被他的一番蹂躪嬌豔的如同玫瑰花瓣嬌豔欲滴,大眼中帶著淡淡水霧,引的讓人忍不住再蹂躪一番。
    傅雲書沒有哪一刻如同此刻這般機警,當下雙手捂住了唇,眼中帶著警惕的看著蕭闕,緊張兮兮的看著蕭闕生怕當下他再吻下來。
    蕭闕見著她這般,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一笑如同春風化水,臉上冰雪盡數殆盡。眼眸中的深沉卻不減,邪氣橫生,傅雲書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從未認識過眼前人一般。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手被蕭闕拿了下來,卻見眼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摩擦著她受傷的下唇瓣,滾燙的手指在微涼的指尖,讓傅雲書不由得微微戰栗。
    傅雲書素來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絕對不會在蕭闕狀態十分奇怪之下跟蕭闕對著幹,於是十分乖巧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以一種十分誠懇的語氣說道:“我不該瞞著你私自做決定!”
    蕭闕鳳眸微眯,顯然對於這個答案不滿意。
    傅雲書連忙說道:“我不該瞞著你出宮?”
    接連說著幾個答案,蕭闕搖頭,見著蕭闕今日十分奇怪,傅雲書嬌氣的性格上來,委屈的說道:“蕭闕你還講不講道理!我今日所做之事不是你想要的麽,一開始你對我好、帶我來離國,不也是為了今天、為了這蒼龍七宿圖麽……”
    脫口而出的話,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一番話說出來的後果如何,從某些方麵來說,傅雲書還是沒有能夠全然的了解蕭闕。
    身上方才消散的冷意似乎有凝聚在了一起,蕭闕將傅雲書禁錮在方寸之間,冷著神色問道:“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傅雲書此時的脾氣也被蕭闕給激起來了,梗著脖子一臉不服輸的模樣瞪著蕭闕,說道:“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傅雲書並不傻,相反的很聰明。一開始蕭闕的目的十分的明確就是為了收集七塊龍骨與蒼龍七宿圖。
    到了離國之後,傅雲書從一開始知道自己的身份、再知道攬月軒所展示出的東西便就是蒼龍七宿圖,再知道蒼龍七宿圖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之後,她跟在蕭闕身邊這麽久,對於蕭闕的性格與行事作風自然是十分了解,便就推測出了一係列的種種。
    從蕭闕將她帶到離國,他的目的便就是想要得到蒼龍七宿圖,想要她解開蒼龍七宿圖的秘密,想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凰國公主的身份回到凰國,繼越國之後,蕭闕借著為曦國樹立一個強勁的卻又在他控製範圍內的敵人。
    卻沒想到的是,蕭闕在最後最為緊要的關頭,竟然終止了這個計劃。傅雲書不知道,身為曦國左相、又是流著皇室血脈身份的蕭闕,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輔佐敵人,為曦國樹立強敵。
    可是傅雲書隱隱的能夠察覺到,蕭闕這樣做的目的與朝雲公主有關係。
    是以,當傅雲書選擇了這一條路,大膽的瞞著蕭闕與君澤嵐合作,也是知道,這一步對於蕭闕而言,有百裏而無一害。
    可顯然,自己機關算盡,某人還不領情,以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她,傅雲書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是君澤嵐對你這樣說的吧。”
    在蕭闕的目光之下,傅雲書有一種想要投降的衝動,但是骨子裏的驕傲倔強又被蕭闕給激起來了,以一種不服輸氣鼓鼓的眼神看著蕭闕。
    明明在害怕著卻又故意的目露凶光逞強的不肯表露出自己的怯意,這般的模樣,讓蕭闕不由得想起了有一年打獵的時候落入到他陷阱中的一隻年幼的雪貂。落入陷阱的年幼小動物敏銳的嗅到了來自對方強大的危險信號,卻又懵懂的炸毛以齜牙咧嘴的模樣試圖嚇跑對方。
    若是傅雲書知道蕭闕將她比作雪貂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撲上去咬蕭闕一口呢……
    看著禁錮在自己懷中的少女,不過到他肩膀那般高,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了一抹危險的神色道:“怎麽就學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