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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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紅顏知己
    等傅雲書駐足聽她們的對話,卻已經聽不出有什麽價值的東西了。顯然許芍對於方才在宴席上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身邊的人都附和著許芍的話在說傅雲書的不是,而李如心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雖然她們的話十分難聽,但是傅雲書見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笑了笑,便欲要走。滄海小聲的說道:“小姐,就由著她們這般編排你嗎?那許芍明明是對蕭公子有意思故意爭對小姐你的。”
    傅雲書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她們也就隻敢在背後編排我罷了,她若是對蕭闕有意思,敢當著蕭闕的麵去說嗎?”
    正當傅雲書要離開的時候,卻見許芍不知為何忽然提高了音調,說道:“不過這傅雲書也真是夠可憐的,名義上是傅相的女兒,可是傅相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恬不知恥的以為能跟蕭公子在一起了,哪裏知道蕭公子在楚江本就有個紅顏知己。倒是不知道回到京城之後,她還怎麽做人去。”
    傅雲書眉心一跳,蕭闕的紅顏知己?
    “蕭公子的紅顏知己,怎麽沒聽說過啊?”有個女子好奇的問道。
    李如心嗤笑一聲,說道:“此時也不是什麽秘密,一看你這幾日沒怎麽出門不知道此事。”
    傅雲書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若是不是什麽秘密,為何她一點的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個我聽說過,你說的應該是妙音閣的錦奴吧。聽說那一日蕭公子在楚家聽了錦奴一曲之後,便驚為天人,這些時日一直出入妙音閣呢,還聽說楚公子與蕭公子一起去妙音閣,楚公子為錦奴作曲,蕭公子還專門為錦奴填詞,如今那錦奴可是身價倍增呢……”李如心笑著說道,幾個女孩子聚集在一起,自然說的都是一些八卦的事情。
    滄海戰戰兢兢的看著傅雲書原本含笑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手中原本拿著的一枝白色芍藥被她揉捏成了碎泥,心中哀嚎,公子,你就自我保重吧……
    見著粉色薔薇花架後閃過一片青色衣角,許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午膳就擺在後花園的水榭中,四周花木繁香,聽流水聲聲,鶯聲啼轉,幽靜而又雅致。宴席上觥籌交錯間,忽然見到一個下人急忙的跑了過來,對楚謙音說道:“公子不好了,老侯爺病情又加重了。”
    楚臨公?他們方才到楚江的時候楚臨公便就病了,這些時日柳青宴時常的到楚家為楚臨公施針用藥,相信依照柳青宴的醫術肯定能夠很好的控製住楚臨公的病情,那楚臨公的病情怎麽又會加重?
    傅雲書心中疑惑,這邊楚謙音已經急忙的跟著那下人過去了。許弋原本就與楚臨公交好,見狀連忙的跟了過去,蕭闕與謝奕之也不好在這裏坐著,也跟著過去了。
    傅雲書見蕭闕麵色凝重,遲疑了片刻,跟上了蕭闕。
    一路快步走到楚臨公的院子的時候,還未進去,便聽見裏麵有杯盞被砸碎的聲音,下人們都跑到了院子外麵麵麵相覷,楚謙音剛進來,見著下人們都站在外麵,嗬斥道:“快將門打開……”
    一個下人為難的說道:“公子,老侯爺又犯病了,若是這個時候進去的話怕是會傷害到公子啊……”
    楚謙音狠狠的瞪了那下人一眼,說道:“快打開,若是祖父在裏麵有什麽意外怎麽辦……”
    裏麵又是一聲花瓶被砸碎的聲音,不等下人動手,蕭闕快步走到前麵將門給踢開,又一個硯台飛了出來,蕭闕堪堪接住。
    門被打開之後,眾人隻見裏麵一個白發老者披頭散發瘦骨嶙峋,一雙眼赤紅的見什麽砸什麽,有膽大的下人上前欲想製服他,可是那老人卻是誰一靠近就咬誰,根本沒辦法靠近。這,便就是楚臨公?跟一個瘋子無異啊。
    不止是傅雲書驚訝,就連跟著進來的許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不過才一年未見,老翁為何成這般模樣……”
    楚謙音一臉焦急,見著楚臨公誰也不認識,便急的叫道:“祖父,我是謙兒啊……”想上前拉住楚臨公,楚臨公卻是誰也不認識,“啊啊”的叫著,揮舞著打向楚謙音,楚謙音顯然不會武功,隻能堪堪躲過去。
    那些下人們也不敢用蠻力怕傷著楚臨公,一時間誰也無法靠近他。
    “侯爺看起來是癲狂之症發作了……”傅雲書見著一片狼藉,遲疑的開口說道。
    此時楚謙音聽了傅雲書的話之後,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不顧男女有別抓住了傅雲書的手臂,說道:“傅姑娘是不是會醫術?請傅姑娘出手相助啊……”
    傅雲書此時的嘴角抽了抽,她隻是插嘴問一句,並沒有說自己會醫術啊。不過雖然是這般想著,但是見著眾人手足無措的模樣,傅雲書也不好坐視不理,便說道:“癲狂症的人一旦發作六親不認,侯爺已經年邁,若是這樣下去的話怕是會傷及到心智,還請幾個武藝高的人將侯爺製服住,我嚐試施針。”
    在座的大多數是文官,楚家這些下人不過都是會些蠻力的下人,這楚臨公原本是戎馬出身,製服他自然不易。
    蕭闕和謝奕之沒有說話,默默的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快如閃電的擒拿住了楚臨公的手臂,見著楚臨公還在不斷掙紮,謝奕之想要點楚臨公穴道,傅雲書連忙說道:“不能點穴道……”
    這邊謝奕之和蕭闕兩個人強製性的將楚臨公壓到了床榻上,傅雲書隨身攜帶了金針,卻見她快如閃電的拿出金針封鎖住了楚臨公的幾個穴道,卻見穴道一經封鎖,楚臨公果然安靜多了。不再是如同野獸一般“啊啊”的亂叫,口中神誌不清的不知在叫著什麽。
    見著楚臨公這般如同瘋了的野獸的模樣,傅雲書心中詫異,準備為楚臨公把脈,卻被一隻手提前攔住了,傅雲書訝然的看著蕭闕,卻見蕭闕沉著臉說道:“快去請柳神醫過來……”
    這邊楚謙音見傅雲書一出手楚臨公便就安靜了下來,便說道:“傅姑娘的醫術不錯,不如讓傅姑娘為祖父看看……”
    蕭闕冷冷的看了楚謙音一眼,眼神中包含著一種警告的意味。
    傅雲書這才驚覺,蕭闕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難看,似乎是在壓抑著怒火,抿嘴沒有說話。而是一邊謝奕之笑著說道:“傅姑娘哪裏會什麽醫術,不過是跟在柳神醫身邊學了些皮毛罷了,侯爺的病情非同小可,還是等柳神醫過來吧。”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柳青宴被無痕拽著,隻見他衣服穿的歪歪斜斜的,身上還有一股酒和胭脂的味道,不用想便知道無痕是從哪裏找到柳青宴的。
    柳青宴背著藥箱,見著所有人都圍在床邊,脾氣非常不好的吼道:“都圍在這裏幹什麽,都出去不要耽誤老子治病。”
    這般囂張……許弋方才想發作,卻見蕭闕已經默默離開了,隻好摸了摸鼻子跟著一起離開。
    眾人坐在客廳中,都沒有說話,有下人奉茶上來,這邊許弋見著氣氛實在是太過於沉悶,便開口不解的說道:“去年我見老翁身體還是康健的很,怎麽會成如今這個樣子?”
    話音方才落下來,卻見楚謙音歎了口氣,一臉沉痛的說道:“祖父原本就有頭疾,在先父過世之後,更是頭疾加重,因為憂慮過度,心智迷失,時常犯病。今年開春之後,祖父病情加重,那些原本為祖父醫治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也幸好是蕭公子為在下請來了柳神醫為祖父看病。”
    “那每次老翁發病都這般嚇人嗎?”許弋你與楚臨公交好,是以對於楚臨公的病情十分關係在意。
    卻不想,楚謙音沒有說話,倒是楚謙音身邊的管家說話了:“也並非如此,以前老侯爺發病的時候隻是不認識人,遠遠沒有今天這般嚴重,沒想到換了大夫看病之後侯爺這次發病竟然連公子都動手打。”
    卻沒有想到,話還沒說完,卻聽見楚謙音嗬斥一聲:“不要胡言,柳神醫既然是蕭公子請來的,醫術自然了得。”一麵又跟蕭闕賠罪道,“蕭公子,下人不會說話,還請蕭公子恕罪。”
    傅雲書與謝奕之對視了一眼,看著楚謙音一臉誠懇的模樣,莫名有一種想將茶盞中滾燙的茶水潑在他臉上的衝動。
    楚謙音與這管家一唱一和的,表麵上是在說明柳青宴的醫術不過關,而柳青宴卻是蕭闕帶來的,楚臨公在柳青宴的治療之下非但病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被有心人聽了進去,似乎是在指蕭闕居心叵測,欲謀害楚臨公了。
    而且,今日楚州節度使、楚江大大小小官員都是在此。
    見著楚謙音這般說話,傅雲書好謝奕之臉上神色憤憤不平,蕭闕隻是低頭看杯子裏麵的茶水,似乎是並沒有聽明白楚謙音的言外之意,又似乎是並不在乎楚謙音的言外之意。
    蕭闕這般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楚謙音有一種自己是跳梁小醜的感覺,放在袖子裏的拳頭緊了又鬆……
    “放屁!”一個清亮的罵聲從室內傳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柳青宴。卻見柳青宴袖子卷的老高,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雙手叉腰,絲毫不見昔日的溫雅的模樣,將緊閉的門給踢開罵道:“老子治病之前,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從未有人告訴過我楚臨公有癲狂之症,隻說楚臨公是舊年頭疾。你可知道,治療頭疾的有一味藥癲狂症的病人遠遠不能用的,會加快癲狂症的發作甚至到最後會迷失心智,我不知道楚公子有意隱瞞楚臨公的病情是故意還是無意?”
    柳青宴的話就跟刀子一樣,在這麽多人的麵說的直讓楚謙音下不了台,卻見柳青宴冷哼了一聲,說道:“說來正好楚家二爺在雪崖求藥,若是在這個時候楚臨公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這爵位可非楚公子莫屬了呀……”
    此話意味深長,說的楚謙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說道:“雖然我敬重柳神醫是蕭公子引薦而來,但是柳神醫為祖父治療延誤祖父病情又出言侮辱在下,莫不是想為自己之過推卸責任!”
    今日為許弋接風洗塵,楚江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是在此,若是柳青宴這一席話傳了出去,他這些積攢的清譽可都沒了。
    這邊柳青宴還未曾說什麽,倒是傅雲書淡淡的說道:“不知楚公子一席話是懷疑柳神醫的醫術還是懷疑蕭公子的人品?”
    一席話說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傅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