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冷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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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冷戰之中
更漏沉沉,月色灑在白色的錦帳上平添了一分旖旎風流。懷中的姑娘緊閉著雙眸,如蝶翼般睫毛上輕輕顫抖,睫毛上猶帶有淚水。
兩個人的發絲緊緊纏繞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看著乖巧依偎在懷中的小姑娘,蕭闕平生第一次知道何為心安。
素來冷靜自持的他竟然也有這般失控的時候,她應該嚇壞了吧,所以寧願裝睡,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他。或許是他足夠的卑鄙無恥,麵對未知的局勢的時候,以這種方式留住了她。之後她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怨他?恨他?可是至少,二人之間多了一層羈絆。
想要跟懷中的小姑娘說些什麽撫慰她的話,可是許久卻不知說什麽合適。蕭闕有些害怕,他不自信自己半是強迫之後,傅雲書會不會恨他?想要承諾她一些什麽,讓她足夠的安心,可是他素來是不擅長那些甜言蜜語的承諾的。縱然有經天緯地之才的毓煙公子,在這一刻竟然在猶豫不決和不知說什麽好。
傅雲書沒有想到為什麽局勢會發展成這樣,聽著蕭闕的心跳聲,不可否認能奇異的撫平了心中的不安。她,很眷戀這種溫暖。
她以為蕭闕會說些什麽,可是蕭闕卻一直在沉默著,寂靜的氣氛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被溫暖包圍著,傅雲書因為太過於疲累快要沉沉的睡去的時候,聽見那人清冽的聲音帶了一層沙啞,卻依舊很好聽:“等我……”
不過兩個字,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心安。似乎是千言萬語,卻不及這樣一個承諾。那時的傅雲書並不知這一份承諾之重。
他竟然還讓她去洛原!這是傅雲書此時的心情寫照,下意識的抗議呢喃道:“不去洛原!”
見著小姑娘睡夢中無意識的呢喃抗議,心中某一塊似乎是徹底的被軟化了,蕭闕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眼中萬般柔情,是沉沉睡去的傅雲書從未看見過的。
前去洛原行程已定,便是在三日後。
傅雲書想不出來世上竟然還有比蕭闕更加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的人了,在稀裏糊塗的將她吃幹抹淨之後,絲毫沒有跟她交代過關於錦奴和小容的隻言片語,直接拍案決定在三日後將她送回洛原。
之前的霽月清風、高風亮節等等形容他的詞語,全是她年幼無知識人不清。
滄海看著自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幾乎要將院子裏養的牡丹花葉都揪沒了,一麵碎碎念一麵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還有,楚江天氣暖和,前些時日已經穿上了單薄的春衫,小姐怎麽將自己捂的這般嚴實,不嫌熱嗎?
那一日晚間小姐整整一晚上沒有回房,究竟那晚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隻是中午的時候才起身回房,臉色陰沉到可怕,而蕭公子也不見了蹤影,縱然所有人都好奇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隻是苦於蕭公子的冷麵和小姐最近脾氣的喜怒無常,都不敢詢問。
滄海心驚膽戰的見著傅雲書幾乎將滿園的葉子都要揪光了的時候,卻見傅雲書驀然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葉子。
從傅雲書睜眼便未見到蕭闕,傅雲書知道蕭闕是故意的躲著她的,心中的怒火與委屈若是蕭闕此時在她的麵前的話,傅雲書恨不得將他給剁碎。
傅雲書並非是那種吃了虧就忍氣吞聲的人,蕭闕做出這般混賬的事情不要指望著她能夠乖乖的聽話回洛原了!她不將事情查清楚,不要指望她善罷甘休。
剛到了前院,留痕也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站在傅雲書麵前問道:“傅姑娘準備去哪裏?”
清明穀雨二人被蕭闕處罰之後,蕭闕便將身邊的留痕留在了傅雲書的身邊,他的用意可想而知,便是為了她再偷溜出去的事情發生。
傅雲書見著是留痕,再想到他的主子,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說道:“怎麽,現在我連出門都不許了嗎?”
被無辜遷怒的留痕很無辜的摸了摸鼻子,訕笑的說道:“沒有,隻是公子說了,不許傅姑娘隨意外出。”
還不是怕她三日後不肯乖乖的去洛原,所以派人處處盯著她。傅雲書不怒反笑,陰測測的看著留痕說道:“不準隨意外出?是不是我要去哪裏都要跟你家公子請示一下?要不你現在將他找來?”
要是現在這個時候蕭闕敢出現,傅雲書直接活剝了他!
或許是傅雲書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猙獰,留痕連忙訕笑的擺手搖頭,說道:“傅姑娘您去哪裏都行,隻要不去人多的地方。”
“煙雨樓!”傅雲書冷冷的說道,“我想吃梨花煮鱖魚了。”
煙雨樓雖然在京城郊外,但是環境算的上是清幽了,隻要多帶幾個暗衛再加上他跟著,安全上自然是不成問題。
半下午的時候,煙雨樓的人並不多,林雪洛怏怏的趴在櫃台上,精神似乎並不太好。
見著傅雲書獨自一個人過來,林雪洛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問道:“傅姑娘怎麽來了?”
對著林雪洛,傅雲書倒是沒有在別館中的冷冰冰的感覺,笑著說道:“過幾日我便就要離開楚江了,想到林公子也算是我在楚江的唯一一個朋友,所以臨行前來看看林公子。”
跟蕭闕在一起久了之後,傅雲書別的不說,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進步了不少,那一雙杏眼眼神十分誠懇,要多真摯便就有多真摯。林雪洛本就是個老實人,雖然二人不過才一麵之緣,但是二人也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是以並未曾懷疑傅雲書的話的真實性,見著傅雲書這般說,受寵若驚的說道:“不知道傅姑娘什麽時候走,那我定要準備酒菜為傅姑娘踐行。”
林雪洛一麵又吩咐小二去準備酒菜去,倒是十分熱絡。
林雪洛此舉倒是符合傅雲書心意,隻是麵上躊躇的說道:“本是想要與林公子告別的,這樣不會叨擾林公子吧。”
“哪裏,傅姑娘太客氣了。”林雪洛連忙的說道,他的反應是在傅雲書的意料之中。雅間內,傅雲書自然是知道依照留痕的本事,縱然是不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但是肯定是在暗處看著或者聽著的。今日她前來見林雪洛也定然是瞞不過蕭闕。
可是傅雲書知道蕭闕的脾氣的,這次蕭闕是鐵了心的將她送到洛原去,無論是撒嬌耍賴還是怎麽做,都不能更改蕭闕的主意。眼見著離蕭闕安排她去洛原的時間沒有兩天的功夫了,可是楚江的事情傅雲書一直是在雲裏霧裏的不知是怎麽回事。就這樣去了洛原,心有不甘。
如今就連柳青宴都是跟在蕭闕一起的,是以傅雲書根本就不能指望著柳青宴能夠幫什麽忙,是以有些事情蕭闕不說,柳青宴無法幫忙,那麽她就自己去探查個答案出來。
在楚江蕭闕的不安與異常,顯然是源於上一輩。煙雨樓的《蘭溪春景圖》,楚謙音的怨恨,楚臨公口中的小容,與林雪洛息息相關的錦奴……等等,許多事情難以理出個頭緒,而從林雪洛,這個看似局外人的身上是找出事情真相最好的突破口的地方……
是以,無論她的做法會不會再觸怒蕭闕,傅雲書也要到煙雨樓來找楚謙音。
等坐落之後,小二上了茶點,林雪洛見著傅雲書臉色凝重,全然不見之前輕鬆活潑的模樣,便問道:“如今楚江梨花開的正好,為何傅姑娘會急著回去?”
傅雲書幽幽一歎,清麗的麵容蒙上了一層愁色,說道:“春景再好,人心不在,再留在這裏有什麽意義呢。”
見著傅雲書這般,林雪洛想起初次見到傅雲書的時候與蕭闕二人並肩站在一起當真如同一對璧人,又想起蕭闕背著傅雲書與錦奴二人舉止親密,頓時能理解傅雲書的感受。
林雪洛本是老實人,最笨不動如何安慰人,躊躇了半天,方才說道:“傅姑娘,你不要怪錦奴,其實錦奴與楚公子也是身不由己……”
不是沒見過錦奴對林雪洛的態度的,錦奴都那般的對他,他到現在還為錦奴說話,世上怎麽有如此的癡傻之人。傅雲書的嘴角抽了抽,但是既然是做戲,必然是要做個全套了。
傅雲書哽咽了一會兒,說道:“我與師兄已經訂婚,原本準備從楚江遊曆回去之後便就成親,誰成想竟然會出了這般事情。也罷,是我與他之間情深緣淺,怨不得他了……”
當日蕭闕帶著她到煙雨樓的時候,為了身份方便,編了個二人都是君家弟子的身份,此時正好在林雪洛麵前拿的上來用。
此時見著傅雲書說的可憐,林雪洛並未曾懷疑過傅雲書話裏的真假,倒是對蕭闕的映像降低了好幾分。將要成親,卻遇到情郎背叛,這樣一個看似嬌柔的女子,也實在是難為她了。
情深緣淺兩個字,似乎也觸動了林雪洛心中最為柔軟的一部分,也想到錦奴,不由得灌了一杯酒下去。
傅雲書苦笑了一聲,見著林雪洛眼中隱隱有傷懷,便趁熱打鐵說道:“這次一離開,想來我與他之間姻緣也就斷了,我也不怨他,也不怨錦奴姑娘,我隻想知道,錦奴姑娘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女子,讓他這樣對我。”
說到此處的時候,恰好是想到這些時日的委屈和心中的不安,一半假意也一半是真心,這樣的表情,卻足夠的能夠哄的了林雪洛了。
“錦奴,也就是小容與林公子自幼相識嗎?”傅雲書前麵期期艾艾的說了半天,就是為了向林雪洛打聽錦奴的時候做鋪墊。
畢竟依照林雪洛的脾氣,雖然錦奴負他在先,但是卻依然是在維護著錦奴,她若是一個勁的問關於錦奴的事情,林雪洛自然會起疑怕她對錦奴不利。
有了前麵的鋪墊之後,傅雲書再問起錦奴的事情,就算是問的事無巨細,但是林雪洛隻當她是一片癡心,不會防備著她會對錦奴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