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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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來者不善
    裴家三兄弟中,大爺裴正軒世襲爵位,行伍出身,不苟言笑,很少有人敢與他親近;裴家三爺裴亦雲,掛了個閑職,喜歡遊曆江湖,雖然算不上難以相處,但是性格喜靜淡漠,對人都是謙謙有禮,看似很好相處,可是卻也很少見他與人親近。
    有人曾說過,裴正軒性格冷漠,裴亦雲性格冷傲,三兄弟中最好相處的便就是二爺裴正愷了。
    他沒有出任仕途,而是選擇了經商這一條路。
    雖然裴正愷不是家中長子,但是身為次子,出去經商多少有點不像話。初始的時候老將軍不知道為此敲打了裴正愷多少次,裴正愷表麵上應著老將軍的話,也不跟老將軍對幹,每日也跟著練武去學堂,卻是學武不成不如裴正軒,學文不行不如小他三歲的裴亦雲,活脫脫的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
    裴老將軍本就是個暴躁的性格,見著次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手中的馬鞭天天向裴正愷身上招呼。而裴正愷雖然不是幼子,但是因為性格討巧,十分得老太君喜歡,是以縱然再不成器老太君卻是十分護著他的。
    原本裴家上有裴正軒繼承爵位,下有裴亦雲幫忙打點官場上的事宜,裴正愷在外經商裴家的老太爺也就隨他去了。
    原本不指望裴正愷在經商上麵能有什麽成就,後來見著裴正愷真的無心仕途,所以老將軍便就由著裴正愷去了。有裴正軒在,裴正愷縱然是個紈絝子弟也不打緊。
    沒想到,裴正愷雖然無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卻在經商上有著驚人的天賦,不僅僅將裴家的產業打點的十分好,生意也越做越大,官場上來往事宜,都是裴正愷打點。
    因為出身商場,所以裴正愷逢人便是三分笑,與人打交道,說有多真誠就有多真誠,與他酒過三巡下來,恨不得立即與他稱兄道弟,防心立即的放了下來。一筆生意談成,被他算計了還一個勁的感謝他,是以笑麵狐狸的稱號也從這裏得來的。
    毓塵閣的暗樁遍布天下,雖然與裴正愷的生意上沒有太多的衝突,但是與人做交易的時候少不得會和裴正愷打交道,是個極其難纏的人。
    是以,當這樣一個難纏的人在這樣的時候出現在別館門口的時候,縱然如蕭闕,也不由得覺得頭一陣陣的抽疼。
    “蕭閣主,好久不見。”
    柳青宴見著那朱衣男子顯然是在門口等蕭闕的,見著蕭闕的馬車停了下來,便主動的上前,十分親切的跟蕭闕打著招呼說道。
    蕭闕與他認識?柳青宴在思索著對麵的男子是何方神聖的時候,卻見蕭闕原本黑著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迎著對麵笑得十分和藹的朱衣男子說道:“原來是三爺,侍衛不懂事竟然讓三爺在外麵等這麽久,三爺裏麵前。”
    柳青宴縱然沒有見過裴正愷,但是讓蕭闕一次性說這麽多話,臉色一下子就改變了的除了裴家的三爺還能有誰。
    裴正愷曾與蕭闕談過一樁生意,那個出色又傲氣的年輕人裴正愷自然是記得的,如今見著蕭闕比起之前二人相見的時候雖然說不上親熱,但是好上了幾番自然知道什麽原因。便將手中的二十四骨紫竹折扇“啪”的一聲收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就跟著蕭闕走了進去。
    那一雙狹長的眼微微眯起,這一刻讓他原本真誠的笑容中多了一絲狡猾之意,如同狐狸一般。
    半個上午過去了,傅雲書卻還是沒有等到裴正愷到來。傅雲書隻覺得眼皮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二舅舅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她是領略過的。
    他到楚江遞信到了別館,是知道她收到口信之後絕對會到這裏來找他的。可是他自己人卻不在,傅雲書莫名的想到了自家二舅舅狐狸一般的笑容——調虎離山之計。
    吳叔讓廚房做了小點心,準備給傅雲書送過來呢卻見傅雲書急匆匆的就走了,吳叔連忙叫住傅雲書說道:“小姐眼看著要到中午了,不留在這裏用午膳嗎?”
    “不了吳叔,有點事情我先回去了。”匆匆跳上馬車,傅雲書隻覺得左邊眼皮子直跳。
    傅雲書催促著馬車快點走著,想著素日裏二叔不著調的性格,越想越有可能是二舅舅故意的將她支開去找蕭闕去了。她在給裴正愷的信上隻寫了想回寧州的事情,並沒有提與蕭闕之間的矛盾,也不知道裴正愷會和蕭闕說些什麽,萬一蕭闕知道她想回寧州該怎麽辦?
    這邊傅雲書想著事情呢,卻見馬車驀然間停住了,因為慣性的衝力芸娘連忙扶住了傅雲書才沒至於摔倒,等回神,才知道馬車趕的太急差點撞到別人了。
    也幸好車夫及時的收住了韁繩,馬車停了下來那人沒事,隻是東西散落了一地。本是他們在鬧市中行駛的太快,這邊芸娘出去一麵道歉,一麵給了些銀子賠償那人的損失。
    傅雲書掀開車簾,卻見外麵的那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煙雨樓中的小三子。
    小三子走的好好的沒想到橫衝出來的馬車差點將他撞到不說他買的那些文房四寶都散落了一地,少不得口中罵罵咧咧的,也幸好那車主不是個不講理的人,賠了銀子也賠了不是,他自然也不好再糾纏不休。
    說了幾句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見一個姑娘驀然的叫住了他,抬頭一看,小三子先是微微一愣,傅雲書的容貌出色,小三子很快的記起來了:“是傅姑娘呀。”
    手中拿著芸娘賠著兩倍的銀子,又見是熟人,小三子稚氣的臉上難免有一絲尷尬。
    傅雲書倒是沒有在意他之前的罵罵咧咧,溫和的問道:“可有受傷嗎?”
    小三子連忙搖頭,說道:“我皮糙肉厚的沒有受傷,沒有驚著了姑娘的馬就好了。”
    被小三子的話逗的不由得笑了笑,見到小三子,傅雲書想起了林雪洛。原本之前從煙雨樓離開的時候跟林雪洛約了次日去看畫,卻因為對蕭闕心寒是以對之前心心念念的想追查蕭闕身世的事情也沒那麽上心了,一心想聯絡上裴家離開楚江,將林雪洛忘在了一邊。
    按照林雪洛憨厚的性格,該不會拿了畫一直在煙雨樓中等著她吧。想到此處的時候,傅雲書不由得問道:“你家公子最近怎麽樣。”
    提到自家公子,小三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說道:“我已經有五六天都沒見到我家公子了,現在他不在樓中,酒樓裏的生意都沒法子做了。”
    “那林公子去哪裏了可有曾對你說?”傅雲書不由得皺眉問道。
    小三子知道傅雲書是自家公子的朋友,摸了摸頭,說道:“公子走的時候說是要回老宅取一樣東西,去了兩三天又讓人帶信說讓我先照看著酒樓,他要出一趟遠門,也沒說去哪裏。”
    莫非是去老宅拿畫去了,傅雲書這般想著,卻見小三子以為傅雲書在擔心呢,笑了笑說道:“不過公子也時常這樣,有時候出門出去個三四天沒回來是常事,姑娘可是找我們公子有什麽事情嗎?”
    傅雲書搖頭,隨口說道:“沒有,不過這幾日可能要離開楚江了,想與林公子告個別,既然林公子不在那就算了。”
    傅雲書急著回去,便沒有多跟小三子說什麽,馬車恰好停在的是官道中間,來往行人走路也不方便,小三子便說道:“那等公子回來我便跟公子說一聲。”
    這邊傅雲書點頭,放下車簾,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個方才進對麵酒樓裏的一個人影,有些熟悉,放車簾的手頓了頓,芸娘順著傅雲書的目光看過去,問道:“小姐在看什麽呢?”
    傅雲書將車簾放了下來,搖頭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
    那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傅雲書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柳青宴在沒事的時候曾與謝奕之兩個人一起八卦過,雖然傅雲書被蕭闕吃的死死的對蕭闕幾乎算的上是百依百順,可是若是真的考慮起來二人的親事,單就裴家那一關,縱然如蕭闕想要過去也要脫一層皮。
    畢竟當年裴老太君將傅雲書的身世按了下去,甚至不惜大費周章的將傅雲書寄養到了裴月的名下,便是為了不想傅雲書重蹈上一輩的覆轍,不想她與凰國有任何的關係安穩的在裴家的羽翼下保護的度過一生。
    送傅雲書到京城,也並非是裴老太君真的狠心將傅雲書送回去,還不是因為裴老太君想從幾個親孫子中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如意郎君給傅雲書,送傅雲書到京城中去舉行及笄之禮,也是怕別人說閑話。
    裴家人將傅雲書的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蕭闕,打亂了他們的算盤。收傅雲書為徒,帶傅雲書到離國,透露了傅雲書的身世,讓傅雲書卷入了天下之爭中,所做的一切完全背離了裴家為傅雲書安排好的安穩人生初衷。
    奈何,他們嬌養長大的小姑娘就是不喜歡自家的三個臭小子,喜歡上了蕭闕,為了他甘願的走上一條極其危險的路。他們遠在千裏之外的寧州,而傅雲書又跟著蕭闕在離國,當凰涅的名字傳遍東陸的時候,裴正軒好懸跳腳說要到離國去宰了蕭闕。
    隨後傅雲書寫信跟他們解釋了原委,說是她自己心甘情願,並非是蕭闕逼迫。養大的閨女完全的向了別人,他們生氣的同時也無可奈何。
    年底的時候寧州的戰事有所緩解,他們思量著要不要去楚江一趟,恰好無塵子與苦禪大師兩個人途經了寧州,說了一通玄機,說此乃命數天定,雲書不會有危險,老太君才沒有著急的讓他們前去楚江。
    開春之後,正好有一筆生意在臨城來談,他便親自過來,雖然信裏麵雲書說完全是自己的意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在臨城正談著生意呢,便收到了傅雲書的信說想回寧州,讓他幫忙安排人送她回去。
    雖然信上並沒有說為何忽然好好的想回寧州了,但是裴正愷是何等的聰明一個人,知道定然是傅雲書受了委屈不跟蕭闕明說回寧州,隻好向他們求助。
    裴正愷素來是個護短的人,李連夜趕到楚江,在別館中等著蕭闕,儼然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