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破壞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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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書跟著林姑娘到房間去換衣服,幾人都在外麵的客廳中等著。
因為是禮服,其款式自然是要比尋常穿的衣服要複雜上許多,在林姑娘的幫助下,傅雲書才穿上衣服。林姑娘換好衣服,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豔之意,傅雲書見著芸娘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局促的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原本傅雲書是不緊張的,可是想到蕭闕也在外麵,不自覺的在意了起來。林姑娘含笑的點頭,見著傅雲書遲疑的不肯出來,說道:“你這一身打扮出去,估計就連公子都會驚豔到,快出去給他們看看吧。”
淺紫色的束腰長裙,勾勒出少女纖細的腰身,外麵罩著一層長長的拖地長袍,長袍上用著紅色的絲線繡著桃花圖案,那長裙展開的時候拖在地上,倒是真的有如春日十裏桃花綻放一般的絢麗。
傅雲書第一次穿這麽長的裙子,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當傅雲書走到了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傅雲書平日裏的裝扮都十分的素雅,第一次穿這般豔麗顏色的衣服。
謝媛寶呆住了片刻之後,走到傅雲書的身邊,頑皮的將傅雲書頭上束發的簪子給抽了下來,五尺長如同絲綢一般的烏發瞬間失去了固定,瞬間的散開來,夏日的陽光下,少女因為有些著急,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嫣紅,身後絢爛的桃花仿佛盡數盛開,千嬌百媚。
除了蕭闕之外,眾人都誇張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蕭闕坐在那裏,神情淡淡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審視。
比起第一次見到她,她的眉眼長開了許多,除了少女的嬌憨之外還多了幾分嫵媚風流,眼波流轉之間,桃花映的她那一雙清澈的眼豔光灼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家宜室”
原來他一直以為的小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了。這般的風華絕代,盛極一時,氣度上倒是像極了那個人……
傅雲書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麵對的眾人的目光有些臉紅,蕭闕雖然盯著她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被蕭闕這樣看著傅雲書還是覺得有幾分的不自在的感覺。
“怎麽樣?”傅雲書開口問著眾人,目光卻落在的是蕭闕的臉上,蕭闕的臉上神情淡淡,也不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傅雲書心中有些沒底。
謝媛寶點頭,說道:“你這個樣子已經夠驚豔了,到了你及笄之禮的那一天穿上華服、換上首飾和發型,到時候絕對會將所有人都震驚到的。我似乎都已經預見到了傅錦她們比****了還難看的臉色了。”
聽著謝媛寶的話,眾人抽了抽。謝奕之看著傅雲書傾國傾城的模樣再看著自家笑得沒心沒肺的妹子,十分的無語,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妹子呢。
蕭闕卻沒說話,傅雲書一時間不知將手擺放在哪裏才好。蕭闕在傅雲書期盼的目光之下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傅雲書見著蕭闕搖頭,眼中閃過了一絲黯淡的神色。
謝媛寶她們則是十分驚訝的看著蕭闕表示不理解,這衣服凡是長眼睛的都覺得好看好麽,若不是對方是聲名顯赫的毓煙公子,估計早就罵出聲來了。
她摸著自己被謝媛寶拆散著的頭發,頗有些可憐兮兮的與林姑娘商量的說道:“能將這腰放送一點麽,若是到了典禮上穿著這衣服也不知腰都要勒斷呢。”
見著傅雲書這般的模樣,眾人才鬆了口氣,方才端著不說話的傅雲書那種氣度,似乎離她們太遠了,還是這樣的才是她們所熟悉的傅雲書。
林姑娘忍著笑,說道:“這禮服束腰的才好看,我看合適的很,就不用改了。”
傅雲書的頭發長至腳踝,因為束發的發簪被謝媛寶給拿走了,隻能是一手挽著鬆鬆散散的頭發,裙子讓林姑娘提著回去換衣服去了。
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卻見長樂她們都已經沒有了人影,傅雲書問著一邊坐著喝茶的蕭闕道:“長樂她們呢?”
蕭闕看著換上了碧綠色衣裙、梳著齊眉的劉海的小姑娘一眼,這般的模樣似乎與方才風華絕代的佳人判若兩人。見著傅雲書問話,便說道:“方才長樂與謝奕之吵了幾句跑了出去,謝媛寶怕兩人出事也跟了出去了。”
傅雲書了然,畢竟長樂與謝奕之兩個人時常的吵架,倒是也不奇怪。其實謝奕之對長樂的在意傅雲書是看在眼中的,隻是謝奕之這個風流的性格實在是要收斂一點了。
前麵鋪子裏有客人要招待,林姑娘跟傅雲書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一下子就隻剩下蕭闕與傅雲書二人,不知怎麽的傅雲書覺得有些不自在。
“唔,公子羽到了居庸關嗎?”傅雲書見著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便咳嗽了一聲喝了口茶找話問道。
“已經到了,而越國的遺民聽見公子羽到了居庸關的消息之後,紛紛向居庸關湧去,聲勢浩大,怕是過不了多久,朝廷之中便會收到居庸關叛亂的消息了。”蕭闕的語氣中有幾分感慨之意,雖然越國已亡,公子羽也消失匿跡了八年之久,可是公子羽在越國遺民的心中是如同神一般存在,這種召喚力非一般人能有。
原本傅雲書不過是隨意的問蕭闕一句,沒想到蕭闕卻說了這麽多,不過敏銳的聽出了蕭闕的話中帶著感慨之意,便問道:“是不是公子羽到了居庸關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語氣中有幾分的自責,“其實在歆羽夫人的宮中,歆羽夫人並沒有對我做什麽我也沒什麽危險的,公子其實沒必要答應歆羽夫人的條件的。”
傅雲書的語氣中有幾分的愧疚之意,清澈見底的大眼略帶天真懵懂的看著蕭闕,蕭闕微微的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個孩子,雖然愛憎分明,但是別人隻要對她和善一些就當別人是好人了麽。
歆羽夫人在宮中受寵這些年屹立不倒,就連臨皇後都不能對她怎麽樣,手段堪比臨皇後,又怎麽會是和善之輩。原本,蕭闕已經放手讓公子羽刺殺海昏候,便有意放公子羽離開京城的,可是卻不是在歆羽的威脅之下,所以遲遲的沒有答應歆羽夫人的條件。
可是歆羽夫人比他想象中的手段要狠,竟然讓海昏候見到了傅雲書……他知道,歆羽夫人不過是個威脅而已,若是將那一段隱秘告訴的不僅是海昏候,萬一是玄淩……或者是臨家呢。
所以縱然是心中惱怒,還是答應了歆羽條件。
可是顯然傅雲書不知道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歆羽夫人的算計,而蕭闕,也沒告訴傅雲書的打算。
“就算是麻煩也是皇上頭疼的事情,與我有何關係,隻要你平安就好。”蕭闕的語氣淡淡的說道,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一般。雖然知道蕭闕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但是傅雲書依舊是忍不住的紅了臉。
傅雲書捏著衣角,忽然是想到什麽一般,終於開口問道:“及笄之禮的那日,公子會去觀禮嗎?”
蕭闕被傅雲書問的先是微微的一愣,緊接著笑了笑,說道:“自然,你是我的弟子,身為師長我自然是要去觀禮的。”
聽見蕭闕說當然兩個字的時候,傅雲書的眼神也是亮了亮,但是緊接著聽到蕭闕後麵的話,眼神又黯淡了下來,長輩什麽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離著傅雲書及笄之禮還有幾日的時間,裴月請了兩位年長的嬤嬤來教傅雲書關於及笄之禮上的禮儀。不過是跟著兩個嬤嬤學了一日的時間,傅雲書卻累癱掉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曦國本就注重禮儀,而傅家又是真正意義上的古老世家,所以禮儀繁瑣到令人發指,裴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整她,在離著及笄之禮不過才幾日的時間,才安排兩個嬤嬤教她學禮儀,每日所學的強度傅雲書都快受不了了。忍不住懷念前世雖然及笄之禮無人問津,但是卻不需要這麽費心費力。
可是無論再怎麽累,誠如謝媛寶所說,那一日觀禮的人眾多,她的言行舉止若是出一點的差錯的話就會成為京城中的笑柄,就算再累,傅雲書也要咬牙將這一套禮儀給學下去。
畢竟,那****也會在……
六月十一,是傅雲書十五歲的生日,同時也是傅雲書舉行及笄之禮的日子。
這一日清晨,天氣隔外的好,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傅雲書便就醒了。記得前世的時候,那時也是這樣好的天氣,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傅雲書心中自然是滿心的歡心的起床洗漱。
可是,在這樣的日子裏,傅永信一大早的去了宮中商議事情到了晚間才回來;裴月因為傅錦病了留在傅錦的院子陪著傅錦,隻讓秦嬤嬤來主持及笄之禮;宴席上的賓客寥寥數人,除了裴家人之外都帶著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傅家的長女這般簡陋、父母皆沒有來參加,心中不是不委屈的,也是在那一刻心一點點的在變涼的!
而反觀今日,今日的及笄之禮是由臨皇後親自的主持的,這般的風光,也就當初是皇室宗親的長樂郡主,有此殊榮。傅雲書知道,臨皇後對她心存芥蒂,讓她來主持是昭帝的意思,是看在蕭闕的麵子、她是毓塵閣弟子的身份上的。
曦國的及笄之禮十分複雜,父母為主人,師長為正賓,而請來主持的人要授予”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等,主持的人身份越高,那行及笄之禮的女子也越長臉麵。前世的時候她並不懂得這些東西,現在才明白過來,當時裴月讓一個嬤嬤來主持她的及笄之禮,難怪京城中的人會將她看做了一個笑柄,難怪那時舅舅的神色那般的難看。
清晨的時候傅雲書在芸娘的伺候下洗漱沐浴吃了點東西,芸娘依舊將她梳著雙鬢,上麵並沒有佩戴任何的珠翠首飾,待會在明堂上會將雙鬢拆下,墜上珠環,以示成年。
芸娘用象牙梳子為傅雲書梳著頭發,眼中少有的含著淚水說道:“這是奴婢最後一次為小姐梳雙鬢了,今日過後,小姐就長大了呢。”
見著芸娘眼圈都紅了,傅雲書安慰的對芸娘笑著說道:“雲書長大了芸娘難道不應該高興才是麽。”
芸娘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是啊。”
小桃與小杏將準備好的禮服拿了過來,等著衣服展開,二人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卻見那禮服的裙擺被人用剪刀絞碎一條條的,而在禮服上麵還有一團團黑色的墨跡,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華貴模樣。
“這,這是誰做的!”傅雲書還好,芸娘見著好好的衣服被絞碎成了這般的模樣,都快暈了過去,忍不住的提高了聲音叫道。
外麵賓客還在等著,可是禮服卻被人惡意的毀壞了,小桃與小杏也急紅了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