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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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朱砂散了!”讓所有人反應不一。

    太後與老夫人臉上是驚疑不定、裴月與皇後眼中的喜色是一閃而逝,玄淩的臉上一陣陰霾,心中生出一種屈辱之感,似乎傅雲書是他名真言順的妻子一般,不顧禮儀風度直接罵道:“賤人!”

    昭帝臉色沉沉,狠狠的將杯子摔在了桌上,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知在想著什麽。

    隻聽見裏麵一陣慌亂,傅雲書穿好衣服才走出來,就被裴月一把抓過,左邊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似乎是早就演練過一遍一般,裴月打了傅雲書之後就跪在了裴月的麵前,眼中含著淚水說道:“娘娘,是臣婦教女不嚴,如今傅家出了這等的醜事,臣婦願意領罪。”

    傅雲書似乎是被打蒙了一般,跪在那裏不知所措,皇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傅雲書,安慰裴月素來是知道你的為人的,小輩們不爭氣,與你無關……”

    卻見著一邊的老嬤嬤十分尷尬的顫抖著聲音說道:“朱砂散了的……是二小姐……”

    沉默、無盡的沉默,裴月與皇後正在一唱一和,沒想到老嬤嬤竟然會這般說,兩個人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竟然愣在那裏,不知將戲怎麽繼續唱下去了。

    此時傅錦整理好了衣服,一把撲到了裴月的懷中,哭哭啼啼的說道:“母親,女兒是無辜的!”

    皇上也與玄淩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愣在那邊,倒是皇上為不可覺的鬆了口氣,隻要與蕭闕無關就好……

    “皇上,此事你看怎麽處理。”眾人中,到底是太後見識過大風浪的,或者是說最為冷靜的,便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昭帝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既然與蕭愛卿無關那就是後宮之事,朕也不便插手,便讓皇後來處置吧。”

    原本玄淩心中對於傅雲書與蕭闕之事在傅雪的挑撥之下信了七八分,如今聽著傅雲書還是清白之身,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

    昭帝見與蕭闕無關,便起身要走,玄淩也緊跟在昭帝後麵,琢磨著如何的跟昭帝說起與傅雲書提親的事情。

    見著玄淩要走,傅錦連忙的拉住了玄淩的衣角,哭著說道:“淩哥哥,錦兒是冤枉的,你要相信錦兒呀。”

    原本在傅雲書之前,傅錦無論是從容貌、才學、還是家世上來說,都是做皇子妃無可挑剔的人選,所以他願意與她親近。如今有了一個處處都比傅錦強的傅雲書在,玄淩哪裏還想多看傅錦一眼呢,便冷冷的將傅錦拉著他衣角的手拉開,說道:“你到底如何與我何幹。”聲音淡漠,似乎是怕在昭帝麵前招惹上了傅錦。

    傅雲書見著傅錦臉上難以掩飾的絕望,和無比卑微的態度,再看著玄淩淡漠的眼神,恍然間時光倒退,那日成親的晚上,二人穿著刺目的紅色站在一起,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二人放過滄海放過裴家一般。

    雖然重活一世,她並無刻意的報複她們的想法,但是見著傅錦這般態度卑微,她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湧上一種暢快之感。

    她並非是良善的好女子,錙銖必較,是她的性格。如今這一出,就算是傅錦毀了的名聲傳不到外麵,但是想嫁給玄淩,是再無可能了!

    玄淩毫不猶豫的走了,傅錦看著玄淩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心中冰冷的絕望在唇齒之間蔓延著,玄淩連一點的怒意都沒有,平靜的、淡漠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太後看著麵麵相覷的眾人,扶著素心的手起身說道:“這件事情到底是傅家的家事,哀家就不摻和了,雲書丫頭,你都許久沒來慈寧宮了,今日正好好好的陪著哀家說說話。”

    竟然是要將傅雲書帶走,此時裴月知道,太後一走的話,傅錦的名聲可就徹底的毀了,裴月不敢不顧的攔住了太後,說道:“太後明鑒,臣婦敢以性命擔保,錦兒絕對是守禮的女子,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裴月的聲音裏麵不似平日裏的溫和,帶著幾分淒厲的尖銳,不顧衝撞太後,護犢之心不言而喻,隻是護的人並非是她,而是傅錦。

    太後被傅錦拉著不能起身,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煩,說道:“嬤嬤眼神的結果在這,你讓哀家如何相信。”

    傅錦此時也知道事關她的清白名聲,不是自哀自憐的時候,便也同樣的求著皇後說道:“娘娘,錦兒冤枉,錦兒年紀尚幼,怎麽會做出格的事情呢。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冤枉錦兒的,還請娘娘明鑒啊!”眼神如刀子的看向傅雲書那邊,顯然是想將髒水潑到傅雲書身上去。

    皇後原本想與裴月一唱一和的折辱傅雲書的,卻沒想到到後麵竟然出事的是傅錦,隻覺得在皇上與太後的麵前臉麵盡失,所以在昭帝與玄淩麵前皇後並沒有幫著傅錦說話。

    可是看著傅錦在地上哭的可憐,也覺得事情十分的蹊蹺,若是傅錦真的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的話,也不可能這般幹脆的讓人驗身。

    “我且問你,是不是你故意陷害自己的嫡妹。”皇後看著在一邊一臉無辜的傅雲書厲聲嗬斥道,這質問來的沒有任何緣由。

    裴月似乎也找到了出氣口了一般,指著傅雲書說道:“錦兒是你妹妹呀,你這樣做,不是將錦兒往死裏逼麽。”

    見著母女二人兩個人的戲演的聲淚俱下的,不等傅雲書說什麽,倒是太後臉上閃過了一絲藴怒,“荒寥,原本吵著要驗身的是你們,如今驗出不是來又怪罪到了雲書身上了。這傅錦與雲書同樣是你女兒,人心不能偏到這等程度吧。”

    傅雲書站在太後身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瀾,似乎對於這種莫名的指責早就習慣了一般。微微垂眼,將眼中的一抹惡劣的神色掩飾去。

    就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又能如何,傅錦與皇後是抓不到任何證據的。

    裴月被太後罵的臉上表情訕訕的,皇後知道,若是今日傅錦名聲保不住的話,那麽依照玄淩的性格,絕對是不會娶臨若兒,必定會找皇上下旨娶傅雲書的。

    這些時日她與傅雲書的梁子已經結下,到時候若是真的由著傅雲書嫁給玄淩的話,以後絕對是要處處與自己作對!自己的兒子已經夠讓自己不省心了,她可不想再來個不能省心的兒媳婦。

    這般一思量,皇後笑了,平和了下太後的怒氣說道:“這事情關係到一個未出閣姑娘的清白和傅家的臉麵,裴月急了說什麽胡話也是能理解的。母後就可憐可憐這做母親的心。再者說了傅錦年紀尚小,做出這等事情兒臣倒是覺得不太可能。”

    太後看了皇後一眼,眼中雖然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但是眼神晶亮,那是一種洞察世事的透明被太後這樣的眼神一看,裴月無端有種心事被太後全部看穿的錯覺,“既然皇上都已經開口將這件事情交給皇後處置了,那皇後覺得這件事情如何的處理妥當?”

    皇後臉上堆著笑容,淡淡的說道:“這寧嬤嬤雖然是老嬤嬤了,但是難免有失手的時候,就驗一下次也不能說明什麽,不如再讓寧嬤嬤驗一下。”

    說著,趁人不注意,對寧嬤嬤使了個眼色。

    原本太後今日是要保全傅雲書的,如今傅雲書已經安全了至於傅錦如何她不想插手,傅雲書本意是想折辱一下傅錦,見著臨皇後這般說,也不知臨皇後又有什麽主意,也沒開口阻止臨皇後。

    “那就再驗吧。”太後見傅雲書沒說話,並沒有反對,便開口說道。

    今日這一場鬧劇傅雲書早就已經不耐煩了,便安靜的看著那老嬤嬤重新的帶著傅錦進去驗身,朱砂點上,凝而不散,裴月與傅錦幾乎是喜極而泣,皇後也鬆了口氣。”

    老嬤嬤跪在地上請罪道:“是老奴的不是手法下重了,二小姐仍舊是完璧之身,請娘娘恕罪!”

    不管皇後她們是用的什麽辦法,那一抹紅色的朱砂已經證明了傅錦的清白!

    轎子回到傅家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時分,芸娘早就站在門前等著,除了芸娘之外,裴亦雲、裴默他們竟然都在。剛一下轎子芸娘便就十分緊張的上前,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傅雲書搖了搖頭,見著芸娘十分擔憂,想著應該是芸娘將裴亦雲給找來的。裴亦雲過幾日便就要回寧州去了,雖然芸娘時常的將自己在傅家的情況告訴到外祖母那邊,但是傅雲書還是不想讓裴亦雲知道自己在傅家這般舉步維艱的狀態,以免他們多擔憂。

    裴月與傅錦的臉色都不好看,剛一下轎子,便見著裴亦雲站在那裏,裴月見著裴亦雲在這裏,心知肯定是芸娘前去告密的,狠狠的瞪了芸娘一眼,心中雖然不悅,但是麵上還是淡淡的說道:“三弟,你怎麽來了?”

    裴亦雲冷冷的哼了一聲,並沒有做聲,並沒有買裴月的帳,裴亦雲臉色十分難看。前些時日老太君讓他早些的到京城來,並沒有說太多關於傅雲書在裴家的現狀,隻說怕傅雲書初初回家,性格怯懦,會有些不習慣,傅家人口眾多,又怕傅雲書在傅家受委屈。

    當年的事情裴亦雲是知道的,便帶著裴默兄弟三人到了京城中來。這些時日冷眼看著傅雲書在傅家的情況,裴月確實的未曾厚待她。

    許多事情,傅雲書怕裴亦雲擔心便就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受著,讓身邊的人也按壓下來不讓提及。今日芸娘見著傅雲書被宮中的馬車帶走了,實在是沒了法子了,便求到了裴亦雲那裏去。

    裴亦雲一聽裴月竟然請旨讓傅雲書到宮中去驗身,事關女兒家清白,裴亦雲的臉色立即的就變了,在他的追問之下,芸娘才將這些時日傅雲書在傅家都受的哪些委屈都說給了裴亦雲聽,而且還有好多都是老太君那邊不知道的。

    裴亦雲一聽氣難平,不好直接闖宮城,在宮中的探子說傅雲書被太後接走之後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便帶著人在傅家的門口,等裴月等人回來。

    雖然裴亦雲是兄弟三個人中最小的,但是除了裴正軒之外,裴月最為忌憚的便就是三弟裴亦雲了,如今見著他黑著臉而來,一雙眼清亮如雪,如同利劍一般在她臉上掃過,方才的怒火也下去了幾分,心中有些心虛,但是麵上還強撐著。

    “我來是將雲書帶回寧州的。”裴亦雲用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目光掃過了裴月一眼之後,聲音清冷的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的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