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如初，九何眼神示意菩涼上台。

    眾人皆眸含期待的看著菩涼，其中亦不乏冷嘲的瞧不上，或安靜的看熱鬧。

    菩涼於心底腹誹千萬遍，終是波瀾不驚的移步上台。

    站在台子中央，菩涼唇角淺淺勾起一抹魅笑，抬眸直視那上座的張萬。

    張萬為之一振，那神色中有意卻無的妖魅，確是讓張萬眼前一亮。

    笑意更濃，抬手示意，開始。

    弦音漸起，菩涼自信勾唇，擺開姿態，輕扭腰肢，體態之輕盈，較之張瓅袖，更為奪目。

    不過剛開始，眾人已開始驚歎，就連皇帝，因欣賞眯起的雙眸裏，也毫不遮掩這驚喜。

    在座位上端坐著的九何，嘴角隻輕勾不過分的得意欣賞，眸底卻隱著心悅愜意。

    如此一來，眾人皆對菩涼的期待值，高漲不少。

    樂境繼續行進，菩涼也隨之舞起，隻是舞姿卻越發拖拉，動作僵硬，眾人期待的神色漸漸凝固，轉而寂靜。

    一個旋轉，成功藏起菩涼唇角勾起的得意。

    再度旋轉時，卻未遂，菩涼突然一個趔趄，生生的摔了。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九何卻是擰緊了眉頭，眸底的怒火似要難以抑製，隱隱灑出些火星。

    他並非沒有看到菩涼那抹得意的笑。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皇帝張萬見狀，忙下了座，移步到台子中央，將快要爬起來的菩涼，扶起了。

    菩涼抬眸見是張萬，清澈似映著星光的雙眸，忽的斂了。

    隻順著張萬的動作，起了身，道了謝，返了座。

    紛紛擾擾的議論聲，霎時寂靜。

    張瓅袖自始至終，隻於一旁靜靜地看著，未有波瀾，隻是見到父皇下去將人扶起時，添了些驚訝。

    目光不由隨著菩涼。

    同樣看著菩涼的張萬心底明了，這人最初的姿態才是她本真的模樣，隻是不願拿來賣弄，又不好斂了九何的臉麵，所以便有意貶低自個兒。

    思及此，張萬不由失笑，又或是，這人不願除九何以外的人看到。

    “九將軍帶來的人，倒是懂事。”張萬戲謔的玩笑道。

    雖說是玩笑話，但誰都明了，這是皇上在為那女子解圍。

    眾人看向菩涼的目光，不由平添了些敬意，按皇帝這態度，萬一哪天那女子真成了皇帝的寵妃，他們這等人，可是惹不起。

    “皇上見笑了。”九何語帶歉意的說著，薄唇卻緊抿著。

    皇帝張萬揮手以示無礙，轉了身，邁步回到了座上。

    “往後，可讓阿袖你們二人多多來往，如此一來，豈不是皆大歡喜。”皇帝張萬複又開口，準許菩涼往後多多進宮，這個中深意，菩涼知曉，九何更是明了。

    這座上眾人，心中亦是有了底。

    “這是自然。”菩涼笑著應，心裏卻難受如下起了大雨，滴滴狠砸心頭。

    張萬的喜悅之情倒是毫不遮掩，大手一揮，“賞。”

    ……

    宴會罷，返程中。

    “你生氣了？”菩涼瞧著九何陰沉的臉色，偏頭隨口問著。

    九何不理會。

    菩涼收回目光，眼神幾經亂瞟，別別扭扭著安慰九何說道：“嫌我出醜了？可皇帝，不還是讓我往後多多進宮嗎。”

    九何轉過頭，直盯著菩涼，他眸裏的複雜矛盾，菩涼讀不出到底是何意味，不滿？心疼？還是，一瞬閃過的瘋狂想法？

    菩涼猜，大概都沒有吧，因為他不用再收留她了啊。

    這矛盾，讓菩涼偏開了九何的視線。

    那快要脫口而出的訓斥，那滿懷疼惜的責怪，就要，噴湧而出時，她躲開了。

    他想說，我知曉你的心思，可為何非要這般固執，寧願摔了自己。

    “這般舞姿，何必賣弄。”九何薄唇輕挑，眸裏的情緒漸冷，啟唇吐出的卻是嘲弄。

    菩涼腦袋偏開，她不看他，怕心更疼。

    “但是你讓我賣弄的。”菩涼心有委屈，癟癟嘴，終是轉過頭，吼了九何一嗓子。

    九何冷著一張臉，雙眸漸漸眯起。

    看著她這般模樣，九何竟有無奈，默默將所有複雜精心藏起…

    “別、別生氣啊，我跳舞給你看。”菩涼癟著嘴，一副委屈模樣，卻還要哄著眼前這家夥。

    九何雙眸裏的冷淡漸融，一把挑起菩涼的下顎，漸漸靠近，壓低聲線，裝作威脅。“本將軍，可沒耐心看你摔跤。”

    “嗯。”菩涼一瞬失神，清澈的雙眸不由稍稍睜大了，努力向九何傳達，她明白。

    九何看著她這傻樣子，眸裏不由添了笑意，猶豫幾許，終是放開了菩涼。

    “今日時辰不早了，明日再說吧。”

    菩涼默默點頭。

    －－－－－－題外話－－－－－－

    知道九何猶豫什麽嗎？哈哈，不告訴你！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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