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

    上弦月微微眯眼。

    很多被他忽視的時間裏，她身邊走得近的人，似乎偶爾會這樣叫她。

    這麽說來，她一直是用夜凰這個名字，卻獨獨隱瞞了自己？

    上弦月瞥了一眼旁邊的人。

    羽燼眼觀鼻鼻觀心，露出溫潤的笑。

    他眼裏劃過一絲了然。

    看樣子，連羽燼也知道這件事情。

    兩個曾經互相想弄死對方，愛上同一個人的人，在若幹年後，居然還能和平共處，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沒有夜凰在，這兩個人一刻都不想看見對方活著。

    “以前是以前的事情，人都是會變的。”

    夜凰拍了拍夏侯佩的肩。

    幾年過去了，難得這姑娘還記得自己。

    “哦，那一個人是誰？”

    夏侯佩點點頭，沒太糾結羽燼的事情，又問了問另一個人。

    “他……是朋友。”

    夜凰腦海裏瞬間掠過許多個答案，最終選擇了較普通的。

    “我帶你去看看我小侄子吧，胖乎乎的可萌了！”

    “夏侯念還有小孩了？”

    “對啊！現在才幾個月大，還不會說話呢。”

    夏侯佩說到高興的地方，拉著她就走。

    夜凰也想看看小孩子，便任由夏侯佩拉著自己走。

    被甩下的兩人兩獸：“……”

    胤時領著風琅，自娛自樂的爬到屋頂上曬太陽去了。

    上弦月和羽燼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去切磋一下？”

    不能弄死對方，打一場打個半殘……應該是可以的。

    兩人打著同樣的主意，離開了夏侯家，回到城外的空曠地區。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很疑惑，你還愛她嗎？”

    兩人對立而站，並沒有急著打，反而閑話家常一般聊了起來。

    “你懂什麽是愛嗎？”

    “當然，我不懂。”

    上弦月微微搖頭。

    他是知道羽燼有多愛夜凰的，羽燼隱藏得極好，在那天之前，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雪色就是羽燼。

    “這麽多年過去，我早就放下了。”

    羽燼平靜的說。

    “如果她願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再阻止，但如果你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同樣不會坐視不理。”

    羽燼知道夜凰不愛自己，最多隻是把自己當成朋友。

    隨著時間過去，他對她的感情，從熱愛轉化成了守候。

    或者說，親情？

    其實羽燼一直都很疑惑自己為什麽還活著，當他說出那個詛咒的時候，其實他的生命就已經到了盡頭。

    沒有輪回，無法涅磐重生，從此消散在六道天地間。

    但現在，他卻活著，依然有很長的壽命。

    但靈魂冥冥之中，似乎與誰綁定在了一起。

    會是誰呢？

    “她是夜凰嗎？”

    “她是，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明白了。”

    原來他有好感的，一直都是同一個靈魂，可笑他竟一直因為各種各樣的障礙而發現不了。

    但上弦月不知道的是，他發現不了，除了因為和那個時候的夜凰相處時間太短，感情不夠濃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

    詛咒。

    鳳凰族的詛咒，無時無刻，如影隨形。

    不愛便無形，愛了，便是兩相折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