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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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的熱了,烏林珠自打進了五月,就開始安安分分的呆在西二所了。三格格也才十三歲,距離撫蒙還有段距離呢,所以,她不用太著急的。
眼前最重要的,是等富察庶福晉先將孩子生下來。
就剩這麽兩個月了,若是這會兒出了事兒,她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是恨不能富察庶福晉最好是連放門都別出,就躺在床上不動彈,直到孩子安全的降生呢。然而富察庶福晉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啊,越是臨近生產,就越是要在外麵走走,活動開,鍛煉鍛煉身體,也省的到時候不好生。
這樣一來,西二所來來往往的人,就要好好的看管了,也免得誰有個不小心,誤傷到了富察庶福晉。
就是弘曆,這段時間也是時常往富察庶福晉那邊去的,一來是看富察庶福晉的肚子,二來,也是熹妃的命令。相比較之下,熹妃是更看重富察庶福晉這個肚子的。
端午節那會兒,不光是熹妃特意賞賜了富察庶福晉粽子,就是皇後那邊,也派人送來了五毒香囊。大約是大佬們的眼神都聚集在這兒,再加上烏林珠自己也很是防備,所以,富察庶福晉還算是安穩的,從五月過度到了六月,然後順順利利的進入到七月。
十個月,瓜熟蒂落,弘曆的大阿哥就在這炎熱的七月份,表示自己要出來了。
烏林珠和弘曆俱都在富察庶福晉的放門口站著,聽著裏麵的淒慘叫聲,弘曆也是有些不太自在,外麵小丫鬟急匆匆的進來:“熹妃娘娘到了。”
弘曆轉頭看烏林珠,烏林珠忙說道:“我也沒生過孩子,沒經驗,所以心裏怕的很,就讓人去請了額娘,有額娘坐鎮,我這心裏,也有點兒底,不會那麽害怕。”
萬一出個什麽事兒,也不用烏林珠自己拿主意。就比如說,遇上保大保小的事情,烏林珠肯定是願意保大的,但是,別人不一定願意保大啊。
所以,這決定,她不能下,得有個能做主的過來才行。
弘曆點點頭,忙出去迎接熹妃,熹妃一邊進門一邊說弘曆:“你自去忙去,一個大老爺兒們,守在這裏看一個女人生孩子,你是太閑了嗎?”
等看見烏林珠,又說烏林珠:“你也不勸著點兒,男子漢大丈夫,當以正事兒為重,富察氏一個庶福晉,哪兒來的福氣讓男人守在外麵?”
烏林珠嘴角抽了抽,富察氏就算隻是個庶福晉,那也是弘曆自己的女人,弘曆自己的女人生孩子,生的還是弘曆的孩子,又不是別人的孩子,為什麽弘曆就不能守在外麵?
可熹妃非得覺得弘曆守在這兒不行,最後無奈,弘曆隻好自己去了書房。有丫鬟給熹妃搬來了太師椅,熹妃就開始轉頭問烏林珠:“什麽時候開始發動的?穩婆是什麽時候過來的?裏麵有幾個人守著?”
“熱水開始準備了嗎?她生之前吃東西了沒有?人參準備了嗎?”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的烏林珠也是沒脾氣了:“一個時辰前發動的,太醫說這生孩子就是慢,她又是頭一胎,所以我就想著,晚點兒請額娘過來,也免得額娘來的太早,跟著操心勞累。”
回答的很是周全,熹妃這才點頭,確定烏林珠沒虧大了她那沒出生的大孫子。
頭一胎果然是很慢,從早上一直到中午都沒生下來,烏林珠自己早就覺得餓了,她向來是飯量大,可看熹妃皺眉一臉擔心,她也不好說自己肚子餓了,靈機一動,就湊了過去:“郡王爺還在書房呢,咱們是沒心情用膳,可若是郡王爺沒吃飯……”
一句話沒說完,熹妃的眉頭就皺的更狠了:“你們這西二所的宮女太監都是這麽的沒眼色的嗎?主子用沒用膳,他們都不知道的嗎?要是餓著了郡王爺,他們有幾條命去賠?”
烏林珠嘴角抽了抽,起身:“兒媳去看看郡王爺。”
熹妃擺手:“你快些去吧,這裏我守著。”到底是擔心烏林珠沒經驗,不敢留她一個人在這兒。
烏林珠忙去後院書房,趁機將金英偷偷端過來的點心往嘴裏塞。當然是吃不飽的,但總比餓著肚子強。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眼看外麵等著的太醫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了,裏麵總算是傳出來穩婆的聲音了:“出來了!看見頭了!富察庶福晉快再加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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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真的出來了。富察庶福晉在七月份兒,生了一個胖乎乎的小阿哥。
熹妃高興的連連誇讚:“這孩子一看就是身體倍兒棒,這哭聲多大啊,孩子多強壯啊,看這相貌,和弘曆也是有七八分相似呢,尤其是這嘴巴,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烏林珠那邊問富察庶福晉的丫鬟:“你們庶福晉如何了?身體還行吧?”
又要安排奶嬤嬤,還要到各宮去報喜。尤其是雍正那邊,弘曆更是讓高懷書親自去了。
不到一個時辰,各處的賞賜就下來了。雍正的是頭一份兒,最貴重了,然後是皇後娘娘的,再然後就是熹妃的了。
各處送來的東西是要給富察庶福晉的,可這會兒富察庶福晉還在睡著,她身邊的丫鬟又要照顧她,所以烏林珠隻好暫時幫忙造冊,另外要分配屋子給放這些賞賜。
這一忙活,就又到了晚上了。
烏林珠好不容易將各處的事情都給安排好,金英就過來幫她捏肩膀:“蘇庶福晉她們今兒來說,想探望一下富察庶福晉。”
“讓她們先別著急,等過了洗三再說。”烏林珠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轉頭張望了一下:“郡王爺呢?”
“郡王爺去了高氏那邊。”金英皺了皺眉說道,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奴婢瞧著,這位高氏,可不是個簡單人,郡王爺像是很迷戀這個高氏。”
“嗯,無妨,現下皇上皇後都還在呢,他就算是迷戀,也不會做出多過分的事情來的。”烏林珠說道,再者,她覺得曆史上的高氏之所有那麽受寵,很大的一部分功勞是在高氏的親爹身上的。
可現在呢,高斌暫時還沒出頭,所以她也就不用擔心高氏會爬的太快了。
“富察庶福晉已經生了個阿哥,回頭,這位分也該提一提了。”烏林珠喃喃的說道,之前她可是明確的說過,誰生了孩子就提誰的位分的。
郡王按理說應該是有兩個側福晉,親王是有三個。弘曆眼下一個都沒有,這樣一來,別人就很容易鑽空子了。
富察庶福晉當然是個有心計的,可她再有心機,若是成了活靶子,那可就有意思了。
大阿哥的洗三辦的並不是很盛大,隻請了宗室裏麵的人。烏林珠知道這是給自己麵子,畢竟,大阿哥就算是長子,也是庶子,她這個嫡福晉還沒懷孕,富察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所以不能太出格以免烏林珠麵上難堪。
洗三之後,烏林珠就趁著弘曆高興,說了這事兒。弘曆還有些驚訝:“真要給富察庶福晉請封側福晉?”
烏林珠比他更驚訝:“是啊,我不是早就說過這話嗎?蘇庶福晉她們都是知道的,隻要生了阿哥,生育有功,就該給賞賜的,富察庶福晉又是生了大阿哥,更是勞苦功高,一個側福晉的位分,給她是應當的。王爺若是覺得好,我回頭就給皇額娘寫個折子。”
弘曆沉吟了一下:“這個生育有功……不太妥當,隻要是女人,都會生孩子,要是她生一個就得一個側福晉,那日後,人人都生孩子,這側福晉的位分不夠用可怎麽辦?”
烏林珠簡直無語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富察庶福晉不一樣,她生的是長子。”
“就因為是長子,所以才更不好請封側福晉。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若是母子都貴,對嫡子來說,可就不太好了。”弘曆搖頭說道,若是有了嫡子,那這會兒冊封富察庶福晉也是沒什麽的,可偏偏這會兒他們還沒嫡子,那對一個庶子太過於寵愛,就不是好事兒了。
烏林珠頗有些驚訝,沒想到弘曆還有這份兒思量。好像曆史上弘曆確實是挺偏愛嫡子,兩次秘密立儲,都是選擇了嫡子的?然而因為立一個死一個,最後沒辦法,才不立了的?
可他好像對繼後那拉氏的嫡子又不是很友好。
真是奇了怪了,烏林珠心裏嘟囔道,隻好問道:“可富察庶福晉到底是有功,不能冊封側福晉的話,該給個什麽賞賜呢?”
弘曆笑道:“還能給些什麽?布料銀子,胭脂水粉,首飾擺件,你看著給賞賜就行了。若是她真是運氣好,能再生個阿哥,到時候再說這提位分的事兒,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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