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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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十月份的時候,雍正是該帶著蒙古人,再帶些滿八旗,到承德木蘭圍場進行一次秋獵的,一來是展示一下滿八旗的戰鬥力,二來也是友好合作,聯絡一下感情。然而雍正是個死宅,再加上他騎射功夫有些不太好,至少,在他的一群兄弟裏麵不算是出眾,所以自打他登基,秋獵這種事情,就一直被他給推掉了。
當然,身為一個皇帝,肯定不能說我騎射功夫不行,所以咱們不打獵了,這實在是有點兒丟臉,所以,他以往說是孝期未過,不好享政務繁忙,不能耽誤國事。
可一直不舉辦也不行,到了今年,雍正就再沒什麽借口了,於是,十月底,雍正就率領弘曆和弘晝,還有部分朝中忠臣,往木蘭去了。
烏林珠身為家屬,也是有同行的資格的。深秋的天氣是正好的,雖然早晚有些冷,但中午太陽照在身上是暖融的,再加上秋天收獲的風景,讓人看著也是心裏有一種滿足感的。
外麵車馬太多,行走間地麵上的塵土被刮到頭發上臉上,也是讓人很難受的。所以,烏林珠看了一會兒外麵,欣賞過了那些風景,就又趕緊的將窗簾給放下來了。
水仙端著果盤子過來,烏林珠還有些好奇:“哪兒來的?”
“內務府準備的,後麵車子上放著冰鎮著,這天氣放不壞,趕路著急了吃點兒冰冰涼涼的,大家夥兒心情也才更好。”水仙笑著說道,其實就是雍正不耐熱。內務府怎麽說也是為皇室,準確的說是為皇上服務的,這點兒事情肯定得提前想到前麵。
“那怎麽送到咱們這兒了?”烏林珠好奇的問道,這冰鎮用的冰塊,肯定是硝石做的,不能吃,要不然,烏林珠都想要一碗冰粥了。不過,這水果看著也不錯,冰冰涼涼的,拿在手裏就像是那涼氣能透到身體裏一樣。一下子就將一整天都必須得坐在馬車上的煩躁給消融掉了。
“是郡王爺送過來的,郡王爺正好在皇上那邊回話,皇上賞賜了兩盤子,郡王爺就讓人送來了一份兒。”高懷書是這樣說的,水仙是巴不得弘曆對烏林珠更好些,她伺候烏林珠這麽些年,不會看不明白烏林珠對弘曆的不在意的,這會兒說這話,也算是為弘曆說情了。
烏林珠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水仙啊,這都是第幾次了?你要是還改不掉這毛病,不如我就送你去郡王爺身邊伺候著?”
水仙臉色立即發白,趕緊跪下,她也知道烏林珠這會兒是生氣了,說辯解的話隻會讓自家主子更生氣,就一個字都不敢說,卻是十分臣服的將腦袋磕在馬車上。
烏林珠歎口氣,她原先知道水仙是有些小機靈的,她又不是那種暴君,手底下的丫鬟有點兒小機靈其實並不算什麽大的錯處,再說,隻水仙的那份兒忠心,就能將這點兒小錯誤給抵消了。卻沒想到,進宮之後,水仙這毛病,就越發的嚴重了。
是宮裏生活的太壓抑,搞宮鬥的女人太多,所以被嚇著了,有些緊張了?還是宮裏太繁華,各種權勢利益,看的她心也飄起來了?
烏林珠原先以為是前者,想著自己再教一段時間,她之前還想著要是能教好了,等金英出宮,就將身邊的事情,更多的交給水仙呢。
可現在看來,還是讓水仙早些出宮比較妥當。烏林珠隨手在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下麵人也不知道主子們什麽時候吃,所以沒幹削皮,生怕變顏色了不好看。
烏林珠自己拿了小刀一點點兒的削皮,水仙若是出宮,最好的辦法就是成親。可眼下,哪個更合適呢?
金英在一邊看著蘋果皮掉下來,忙伸手給收拾了起來,眼看著烏林珠懶散的靠在墊子上啃蘋果,就笑道:“福晉,一會兒郡王爺說不定就過來了。”
和皇上說完了事情,大約是要先到這邊看一眼的,前兩天都是這樣,今兒應該也不會例外。烏林珠點點頭,抬了抬手:“你先起來吧,你自己再仔細想想,若是還想留在我身邊,日後能說什麽,該做什麽,自己心裏有點兒數,若是覺得自己不好呢,咱們好歹主仆一場,你以前也未曾做錯過事情,我還是願意將你風光大嫁的,嫁妝你也不用擔心,我以前說的話,還都是算數的。”
“奴婢想繼續伺候福晉。”水仙臉色慘白的說道,烏林珠並未應聲,隻擺擺手,就讓水仙跪坐在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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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馬車停下來休息,弘曆果然是過來了:“你怎麽樣?身體還能受的住吧?要不要下來走走?”
皇後身體不好,所以沒能跟過來,但雍正也沒有帶熹妃,反而是帶了裕嬪過來。裕嬪的身份,自然是不用烏林珠去請安的,所以她倒也挺自在。這會兒想了想,就點頭了:“那郡王爺陪著我轉轉?”
弘曆忍不住笑道:“這算是在求我嗎?”
烏林珠一本正經:“郡王爺沒看出來嗎?我這是在撒嬌呢,郡王爺,您陪著我轉一下好不好?”
弘曆哈哈的笑:“你這撒嬌,可和別人的不一樣。”烏林珠在心裏腹誹,和誰的不一樣?高氏還是蘇氏還是金氏?或者說富察側福晉?
弘曆大約也反應過來這話說的不太妥當了,忙岔開了話題:“你喜歡兔子皮還是狐狸皮?到了圍場,爺給你獵幾張好皮子吧,回頭你做個衣服什麽的。”
“不管什麽,爺給我的,我就喜歡。”要是熊皮就更好了,不過烏林珠冬天是很少用這一類的東西,她不怕冷。
弘曆伸手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烏林珠伸手搭在額頭上往八旗那邊看:“來的人還不少呢。”
“各家有出息的兒郎都被帶過來了,皇父也是想看看八旗中的年輕子弟。”弘曆笑著說道,這些小事情,他倒是願意和烏林珠嘮叨兩句:“八旗子弟越發的沒出息了,倒是獵場上,還能好好的看一看。”
要不然就都是提著鳥籠在大街上轉悠了。
“有出息的兒郎?”烏林珠問道,弘曆點點頭:“嗯,皇父比較看好十三叔家的弘皎幾個,不過,我倒是覺得,阿克墩家的那小子不錯。”
阿克墩家的小子,那不就是阿桂嗎?烏林珠眨眨眼,笑著問道:“郡王爺見過?那人叫什麽名字?多大歲數了?”
“叫阿桂,十三四了吧,再過一兩年也就能當差了,我倒是挺阿克墩說過幾句,阿克墩是想讓他考科舉的,不過那孩子擅長騎射。”弘曆笑著說道,見烏林珠打聽這些,他倒是誤會了,忙說道:“你家的幾個兄弟,也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傅恒,小小年紀,我看著那膽色就也很不一般了,昨兒還找了我,想要和我比拚一下呢。”
烏林珠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傅恒找你比拚了?這孩子,可真是……”
“不用擔心,我就是怕你會擔心,所以才沒說的。”弘曆忙安慰道:“你之前說過想接了傅恒到宮裏玩兒幾天,我一時事忙,沒放在心上,倒是委屈你了。”
烏林珠笑著搖頭:“不委屈,郡王爺本來就忙,我還給郡王爺添麻煩,說起來也是我做的不對。”
“無妨,你我夫妻,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弘曆笑著說道,又誇讚了傅恒幾句:“年紀小,但有膽色,武功也不錯,我一時大意輕敵,差點兒就被這小子用□□給挑了,幸好他還年紀小,胳膊短,要不然,我可就要出醜了。”
烏林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算你沒輸,可這一下,也丟臉了啊,你寶郡王多大年紀了,今年都十七了,他傅恒才多大啊,九歲不到,讓個小孩子給挑了,你可真是……難怪昨天沒說呢,怕也是覺得沒臉。
“也是爺讓著他。”烏林珠笑著說道,弘曆點頭:“小孩子年輕氣盛,我讓著他讓他開心開心,不好將人給打哭了,萬一找你來告狀了,我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你在馬車上也是無聊,不如我讓傅恒到你車子旁邊來,你偶爾和他說說話,聊聊天,這時間也就過的快一些了。”行軍是有規矩的,誰走哪兒都是死規矩,所以除非是上麵開口了,否則一般騎馬的人,是很少能接近馬車的。
弘曆也是好心,烏林珠想了想就應了。
在外麵轉悠了大約一刻鍾,前麵就有人吹了號角,這是準備拔營啟程的意思。烏林珠就忙轉身上了馬車,弘曆衝她擺擺手,就又趕緊的往前麵去了。他得跟在雍正身邊。
不過,臨去之前,倒是讓高懷書去後麵的富察家那邊說一聲。李榮保不在京城,這次富察家來的就是烏林珠的大哥二哥和三哥,再加上一個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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