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準，你究竟要做什麽？！”心緒浮動，顧金生激動吼一句，胸口起伏陣陣，老臉漲得通紅，“別亂來，阿準你別亂來，聽見沒有？！”

    “哦，看來你是猜到了。”相較之下，顧懷準就顯得平靜許多，淡淡嗓音透過聽筒傳過來，“沒用的，別掙紮了，當初是你欠小秋的，如今用你女兒償還不是正好？她已經瘋了，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她失去唯一的女兒麽？”

    “你……”

    “嘟嘟嘟——”

    顧金生還要說什麽，那頭已經掛斷，他將手機舉到耳邊的手臂垂下來，眸光暗下去，久久失神在那‘當初’兩個字裏。

    當初……

    究竟……是誰虧欠了誰？

    ————

    ‘吱——’

    尖銳刹車聲刺耳，車身才剛停穩，蘇涼宵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而後往不遠處一棟小洋樓裏衝。

    這半山小洋樓離顧家大宅有些距離，是顧懷準和宋吟秋的‘家’。

    “涼宵少爺？這麽晚怎麽……”傭人開門見到是他，驚詫的一句問話還沒問完，蘇涼宵已經越過她，直奔門裏而去。

    他進去時，客廳沙發上，顧懷準不知和誰的一通電話才剛結束，見他氣勢洶洶站在那裏，眉頭微微皺了下起身，“小秋剛剛睡下，別吵醒她，跟我來書房。”

    顧懷準轉身走，蘇涼宵跟上。

    書房門一開一合，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門關上，蘇涼宵開門見山的問，“顧相思在你手上？”

    “你覺得呢？”顧懷準走兩步在椅子上坐下，一句反問。

    “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事實上，就算他不回答，蘇涼宵心裏也早肯定是這答案，這會情緒不受控製，聲調微微有些拔高，“當年的事情不大對勁，顧金生似乎有什麽把柄落在席雅嫻手裏，所以才會背棄秋姨娶了她，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您為什麽不能再等等？”

    “那又如何？！”顧懷準啪一巴掌拍案而起，“他有把柄落在席雅嫻手裏不得已娶了席雅嫻又怎樣？歸根究底是他沒能保護好小秋，否則怎會給席雅嫻可乘之機？”

    “可這把柄似乎是秋姨……”

    “夠了！”顧懷準吼一聲，不讓他再說下去，“從一開始我叫你接近顧相思的目的就是取她的心，但凡你稍微爭氣一點，你也不會愛上她！蘇涼宵，你別忘了，當初滅你滿門的是誰，救你於水火的又是誰？！”

    蘇涼宵愣住，身側拳頭緊緊捏在一起，喉嚨裏沉沉哽住，突然開不了口。

    “是席家，席雅嫻的父親將你全家逼上絕路，而你之所以能夠獨活下來，全都是小秋救了你！”過往種種從顧懷準口中說出猶如一把沉重枷鎖，重重扣在蘇涼宵肩膀，“小秋救你，你全心全意報答有何不對？現在婷婷病情惡化，隻要換了心她就能活下來，不過是犧牲一些兒女情長，你就當她顧相思是在為她外公還債好了！”

    良久，蘇涼宵身側捏緊的拳頭一點點鬆開，似是妥協，“我知道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