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1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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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看著仇承昊昏迷不醒,嘴裏不知道還在微微的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麽。但是安安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安安,安安,安安。

    看著他受傷的表情,安安心裏實在是不忍,不是為了仇承昊,是為了自己。當年沒有人幫自己,現在她卻可以幫助別人,甚至有人願意將生命交付到她的手上。安安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欣喜。在眾人眼中,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為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沈家大小姐死死堅持,隻是為了不讓她走,使勁一切手段的仇承昊還是敗在了安安的手裏,無計可施。

    “有我在,我承擔後果。”安安眼中意味不明的看著仇承昊的臉。雖是臉上帶著微笑。卻是眼中透著絲絲的冷意。這句話像是對著仇承昊的溫柔細語,又像是安安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

    一直沒有人動作,安安回頭,由於女王一般的命令道。陰冷的氣息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骨髓,透徹心扉。“都愣著幹什麽,都給我過來。”安安的氣場第一次那麽讓人顫抖。是氣憤。安安的憤怒。

    醫生護士趕快的一陣跑過去,圍著飛機水泄不通,安安感覺都要窒息了。醫生拿著針筒遲遲不肯下針。

    安安抬頭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在等什麽。”眼神好似有萬丈光芒刺穿每一個心虛的人。

    老醫生在安安的施加的壓力下已經汗涔涔的有些站不住了。緊緊地靠在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身上。一個滿臉胡子的老醫生飄搖不定的拿著一個針筒擠在水泄不通的人群裏,靠在一個小夥子的肩膀上喘著粗氣,頗有些滑稽。

    “呃。病人昏迷的時間太長血壓下降太多,血管不明顯。”醫師摸摸胡子一本正經的說。說起謊來一點草稿都不打。

    “哼!”安安冷哼一聲不吃這一套。

    醫院的腐敗這是到了什麽地步,仗著安安負責人的一句話就可以為所欲為嘛。

    “我來。”安安看都不看他一眼,用騰出來的一隻手準確的在醫生的顫顫巍巍的手裏奪過針筒。在仇承昊手臂上找著血管。

    什麽是血壓低沒有血管,根本就是怕負責任。就是有安安在這裏,是誰下的針,責任還是跑不了,仇承昊,你的人緣真是可以啊。要是外麵傳言你毀在一陣鎮靜劑上,該是有多麽可笑,就像你對我的態度一樣,多麽的可笑。

    人的生死哪有自己的逍遙來得重要,若是有一天安安會有這樣的抉擇,一定不會這麽的糾結,以別人的生命換來的自由有什麽自由可言。

    仇承昊由於被安全帶固定的時間太長,又是死死地抓住安安的手這麽長的時間,那裏是血壓低沒有血管,根本就是青筋暴起。

    即使隻有一隻手。安安也可以熟練地,輕而易舉的為仇承昊注射鎮靜劑。果然是好藥,不到十秒,安安就明顯的感受到仇承昊的手慢慢的沒有了力氣。在脫離安安的手邊,無助的動了一下手指,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安安看著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仇承昊,這也遂了所有人的願望,所有人都覺得方便。仇承昊,你也有無能為力的一天。任人擺布。“帶走吧。”安安眼神毫無溫度的看著昏死的仇承昊。睡吧,你應該很久都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

    安安坐在手術室隔壁。隔壁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但是安安知道,那裏麵正在刀關劍影的治療仇承昊,手術台上躺著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剛剛還死死抓住自己的男人。

    現在是安安可以走的絕佳時機。

    安安慢慢的度到門口,卻是覺得腿有千斤重。好像每走一步就要耗費好多的力氣。自己的身體被慢慢的抽幹一樣。

    安安也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仇承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很不能控製自己的感覺。

    仇承昊醒來看見安安坐在自己的床邊削蘋果。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俊美的性感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弧度。那是幸福的標誌。事已至此,仇承昊才明白,原來多年前,自己就已經擁有了那麽多,卻非要加上這麽多的裂痕。

    “謝謝。”仇承昊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安安,誰都知道,仇承昊已經醒了。伸出手撫摸安安的手,卻懸在半空,扯痛了身上的傷口。手不住的痙攣。

    安安一直都在專心的削自己的蘋果。從始至終頭都沒有抬過,甚至連呼吸都不曾紊亂。安靜的可怕,安靜的巨人於千裏。

    “這不是給你的。”良久的安靜,安安終於開口,卻是悠閑地插著盤子裏已經切好的蘋果,慢慢的送入口中。一點一點擠壓出水果中的甘甜。本來是甜的,甜得發膩,安安碰過蘋果的手都膩在一起。但是安安卻吃得是苦的,哭的讓人流眼淚。哭到人的心裏。“這是給我自己的。你的內髒受到創傷,暫時不能吃硬的東西。”安安哽咽的說著。一口一口咀嚼著手裏的蘋果,一滴一滴流著流不盡的眼淚。

    “安安。”仇承昊看著安安悲傷地樣子,不禁出聲,但是又碰觸不到。

    “你覺得我對於你重要嗎。”安安抬頭問道仇承昊。

    仇承昊啞口無言,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手指無力的動了動,終是沒有抬起來。

    安安苦澀的笑了笑,笑的那麽的牽強。笑的哭到了人的心裏。明明是那麽美豔的一個女人,卻總是讓人聯想到憂愁。一定是在憂愁裏浸染的太久,渾身都透著憂愁的氣息,感染者接近她的每一個人。

    “該死,是誰給我輸的麻醉,我說過不準任何人在我沒有準許的情況下給我用麻醉的,是誰這麽不聽話,該死。”仇承昊無力的動動麻醉還沒有全消的身體,低聲咒罵道。

    安安皺了皺眉頭。幽幽的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果皮,投入垃圾桶。姿態優雅,仇承昊卻覺得並不那麽的可愛。

    “是我注射的。一陣見血,血管很好找。”安安站在窗前,窗外落日的餘暉給安安的整個身體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暈。仇承昊卻覺得那個顏色太冰冷,不適合安安。拍拍床邊,示意安安過來。好不習慣安安離著自己這麽遠的距離。“醫生說你要三天才會醒,但是,你一天不到就醒了。”安安沒有理會仇承昊的暗示。自顧自的說道。好像是在說自己得委屈。倒苦水。

    安安哪還有什麽資格跟任何人倒苦水呢。

    “醒來你不就在身邊嗎。’”仇承昊安慰道,這是自己醒來最大的安慰了。

    還削了蘋果,隻是不是給自己的。

    “安安,過來吧。我想你了。”

    “我不想你。”安安冷著臉說道,給仇承昊潑了一盆冷水,完全沒有小別勝新婚的自覺性。隻是站在仇承昊觸摸不到的地方,靜靜地站著。倒像是小媳婦鬧別扭了。

    “別鬧了。安安。快過來。”身後的仇承昊喘著粗氣。慢慢的撐著坐起來。艱難的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隻是這一切,應該是安安來做的。應該,也隻是應該而已了。仇承昊捂著手術的道口,此刻正一陣一陣鑽心的疼。就像有人伸了一把刀在他的傷口裏旋轉一樣的疼。緊咬著牙關,看著窗邊身影飄忽不定的安安。

    “仇承昊。”安安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刻意的距離,讓仇承昊暫時的忘記了疼痛。

    “小傻瓜,你不是叫我昊哥哥嘛。”仇承昊調侃道,昏迷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在耳邊哭的叫喊著昊哥哥呢。“咳咳咳咳。”牽動著傷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安安伸手胳膊搭在床邊,拄著下巴。把臉盡量往窗外伸。呼吸一下窗外的鮮花的味道。那麽清香。香香的,甜甜的,是不是吃起來也是苦澀的。

    “可是我以後不想這麽叫了,我們分手吧。好合好散。”安安撥弄著無意間飛進來的一隻迷路的小蜜蜂。看似無意的說,實際上,這是安安思慮之後的一個決定,分手吧,我們在一起,我隻是會想著如何逃離。我沒有一絲的安全感。這可能並不是我想要的。

    “為什麽。”仇承昊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若是以前,安安敢說出一個字,仇承昊一定會把安安緊緊地壓在身下懲罰她。但是今天的現在,仇承昊就是說幾個字都是氣喘籲籲。仇承昊清楚地可以感覺得到,渾身的力氣隨著一股淡淡的溫熱的液體正在離開他的身體。若是這樣可以換回安安,他也願意。

    “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們一直在爭搶的東西,我已經沒有了,我這個人,現在當傀儡的資格都沒有了。”就是隔著這麽遠,看著安安的側臉,仇承昊依然可以看得見安安的苦笑。隻是她指間的小蜜蜂依然在安安的手上歡快的跳著,好像在賣力的討安安的歡心。隻是不走近根本就看不到,安安正在捏著它的腿,它那是在掙紮。一貫可愛的外表,讓人以為它們一直很快樂,甚至最可憐的,就連難過的表情都無法表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