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81殘忍,不是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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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火之穀,安安第一次覺得生命有了歸宿。人們對黑暗與生俱來的恐懼讓大多數的人選擇了向往光明,無論那是不是自己最向往的選擇。但是安安卻不是這樣的,人,總是有自己獨立的追求,為什麽非要去強求別人。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也正因為如此跟人的生命掛上聯係的職業總是顯得那麽的高大上。也許是為了安安以後謀出路好有一個金飯碗,也許隻是因為安安真的隻是一個試驗品。無法扭轉的安安被迫選擇了醫學這一專業。

    但是,現在的安安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安安,隻是一個試驗品,幫助他的兒子走上人生巔峰清掃絆腳石的試驗品而已。

    既然你為我做了選擇,總有一天,上天會給我機會讓你自己嚐到苦果。

    人若犯我,窮盡一生,我都會成為你的噩夢。

    隔著厚厚的苔蘚安安仍然可以感受到來自腳下玉石的清脆的響聲。來自於自己心中的一份的滿足感。安安心滿意足的向著光亮的地方走過去,跑得太快,腳下會滑到,而這裏根本就不是安安應該滑倒的地方。

    越往前靠近,光亮就越來越強烈,安安卻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飛蛾撲火一般的螢火蟲發瘋一樣的擠進光亮的來源,原來那一簇簇奇異的光彩根本就不是螢火蟲發出來的,螢火蟲體內的光亮也來自於另外一種物質。

    慢慢走近。安安身上清冷的氣味圍繞周圍,螢火蟲仿佛得到什麽命令般慢慢的散開,不再拚死往裏擠,隻是淡淡的圍成一個中心物體的空心的形狀,,安安終元看清了,那是一朵巨大的蔓草花。蔓草蔓草,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確實生長在死人成堆的屍體周圍。

    但是周圍散發出來的悠悠的卻足以穿透一切,讓周圍的石壁都變得近乎透明的光亮是安安看起來像一個下落凡間的仙女,卻不知,那是死亡的征兆。能夠接近蔓草花的,隻有接近於死亡的螢火蟲,他們像中了毒癮一樣瘋狂的湧向蔓草花,仿佛這裏才是他們生命的歸宿。

    安安伸手想要觸摸一下眼前豔麗無比卻又充滿柔和的蔓草花。手卻停在了半空,眼睛憂傷的留下了眼淚。沒有那一個人死的時候還能爆出歡樂,蔓草花不僅吸食了他們的最後的精血,也吸食了他們的哀傷。

    蔓草花擁有無任何生靈能及的美麗,卻也充滿了世界上無盡的哀愁。

    這裏可以擁有一朵這麽大朵的蔓草,可見,這裏一定是一個亂葬崗一樣的地方。

    眼前柔柔的光就像是母親溫柔的慈目。看著看著,安安竟然淒慘的笑了。黑夜中透著悠悠的詭異的光線,安安臉上爬滿了淚水,周圍遊走的無盡的螢火蟲仿佛孤魂在安安肩頭遊蕩。

    母親,慈目,人沒想來把一切和藹的現象都加注在母親的身上,可是,她承受得起嗎。不,他承受不起,欠我的,她一輩子都還不起。

    安安臉上爬著猙獰的笑。

    安安眼中精光一現。看著亮光越來越強烈的蔓草花。嘴上蕩漾著殘忍的微笑,透過薄霧般的光線,安安竟然看見了自己的臉。那麽年輕。本該那麽美麗,卻充滿了比蔓草還要哀傷的眼淚。

    安安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慢慢伸展的枝葉,若不是看到,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觸覺,所以,書上對於蔓草的記載都僅限於一千多年前的記載,也隻是當做一件幻覺而已,確不會有人當他是神跡,他其實是索命的。換言之,也會帶來新的生命。

    安安之所以可以了解得多,不過是因為醫師的書籍記載,大鼻子民族就是比較務實,不會把自己根本解釋不了的東西記載為幻覺,更不會把自己掌控不了的東西毀滅。若不能利用就可以做朋友,若非要為敵,也可以敬而遠之,畢竟這麽強大的資源,總比他香消玉殞了要好,誰知道你會不會那一天會用得到呢。

    是啊,是知道你不會斬草除根,倒是給自己帶來禍患呢。安安癡癡地笑著。陰森詭異的黑暗裏,傳來一個女生癡癡地笑聲。倒掛在樹枝上的保鏢腦袋瞬間清醒了很多。四肢酸痛無比,不知落下來強大的衝擊力自己的骨頭斷裂了幾根。隻是可以解除掉主人身邊的魔女,自己受點傷也不會怎麽樣。更何況。白龍對女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興趣。曾經白龍真正動過情的女人最後也不過因為一句笑話將她生生的送上其他男人身下。隻得作為一件商業的交易品。最後淪為風塵,終身不得救贖。

    白龍從沒有差人打探過她的消息,隻是不時地往地下賣肉基地輸送精裝男力。來人隻是過問。“還活著嗎。”白龍要得到的答案一定是“是。”嘴角一抹讓人意味不明的微笑,淡淡的,溫潤如玉的微笑。對待一個弱女子,卻讓身為殺人不眨眼的保鏢都心底一顫。無人敢指責白龍大哥無情,當然也沒有人,正是因為如此,保鏢願意一心一意追隨白龍,敢於不受感情的羈絆,才是最後總可以成就大事的人,要比破紅塵的出家人需要更大的耐心和勇氣。

    隻是誰都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何會得罪愛護她如珠如寶的白龍。也無人敢問,因為,女人是沒有機會說話的,也根本沒有人會聽他說話。白龍所要的答案就是一句她還活著,然後是無休止的折磨和虐待。

    白龍眼中從沒有憂愁,總是淡淡的溫潤如玉。

    安安眼中從沒有哀怨,總是充滿了無知與純潔。

    兩人見麵總是不用說話,就是淡淡的相視一笑。

    這若是知己該有多好,或許是下一輪的折磨的開端。

    這裏不會有任何的一個男人會愛惜安安的遭遇,隻是有人會想要加快這個素的,因為安安已經成為了白龍的絆腳石。白龍既然前車之鑒可以為自己最愛的身邊的女人拱手讓給他人,當然也不會對安安的遭遇斥責任何人。

    有多少人敗在了自己的自以為是。又有多少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淺顯無知。卻又總是渴望所有的人去憐憫他的無知與怯懦。真正勇敢地人是會把自己的哀傷藏在心底,在月圓之夜坐在皎潔的月光下輕輕****自己的傷口。無聲地為自己療傷。

    他們本是自身的王者,不需要任何人來抉擇,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需要憐憫的人就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和無知。憐憫隻是嘲笑你的另一種方式而已。你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認為那是甜的你牙疼蜜糖。直到掉落一身的牙齒。

    “我喜歡這裏沒有陽光,不會傷害到我的皮膚。”女人指著一麵地下室的門。

    “好。”白龍眼神裏有片刻的寵溺,這是身邊的男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裏被裝飾的金碧輝煌,隻是白龍從不在這裏過夜。眾人都知道他有潔癖。不喜歡陰森黑夜的生活,雖然這裏全都是金賢玉器。不見一絲灰土。自有錦亭玉女在這裏夜夜笙歌****買醉。隻是白龍從不在這裏停留半步。

    “我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女人拿著手中的鑲滿水鑽的恨天高,愛不釋手。

    “好,這裏都是你的。”一層層的裝飾架都是亮閃閃的收拾珠寶,幾乎閃瞎了這個女人的眼。滿是欣喜滿意。幸福的在白龍的眼前手舞足蹈。

    那個女人不似安安給人的感覺是青春的像一張白紙,卻是嫵媚動人到極致。嫵媚的女人也會吸引不同的男人。隻是她估錯了白龍的底線。

    女人,是不會滿足的,就像男人一樣,你給了一樣他還會覺得你也負擔的起下一樣,身體也是會透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雷區。不知滿足的人總是不會適時地收起自己的貪欲。

    男人確實是像個孩子。他的思維不會是一條直線。

    “你開花呀。吸食了這麽多的精血,總是要有一點的貢獻的。”安安溫柔的看著毫無觸感的花朵。是啊,生命本就是沒有定型的。何必糾結與這對與錯呢。

    螢火蟲隨著蔓草的花來漸漸地散去了。在螢火蟲散開的一瞬間,蔓草花的花瓣突然頓了一下,之後就像是幻覺一樣,繼續慢慢的開放,隻是在安安細心地觀察下,發現蔓草花慢了,花瓣伸展的慢了。就像母親在展現自己的離別之痛。又或許是別的。

    安安突然眼前一黑頭重腳輕的往前栽了一下。幸虧手擋在額頭上,不然真的就見雪了,若是在蔓草的跟前見血。一定不會走得了了。隻是。。。安安的血,他要嗎。

    就在要觸及蔓草花蕊的一刹那。安安看見了,看見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恐怖至極的表情。那個器官,安安太清楚了。太清楚了。

    是一根極細的導管,蔓草的花蕊根本就不是花蕊,是無數個極細的導管,他香甜的幾乎察覺不到的甜味在螢火蟲的嗅覺下確實醉人的甘甜的美酒。原來,螢火蟲並不是要吸食花蜜,根本就是蔓草在吸食螢火蟲的精血。

    那麽美麗的聖靈,卻要經受如此之劫難,難怪,蔓草長得如此之大。螢火蟲如著魔一樣,在蔓草吸飽之後心滿意足的放走了螢火蟲。

    幸虧安安剛剛沒有把手伸進慢慢觸動的花蕊,那一定是萬劫不複之地。看來真的是好心有好報呢。

    安安拿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小容器,是一個烏龜額形狀的吊墜改製的,看來還是派的上用場,安安本想直接帶走蔓草,現在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攻擊性更是因為自己還有為解開的謎團,和一些要純粹的找死的人。

    花開到極致不似之前的妖冶,畢竟那隻是吸引別的生靈的手段罷了。不止如此難堪的遭遇這裏的螢火蟲還要遭遇幾次。花朵的光亮已經幾乎沒有了,如一朵普通的都不及路邊的一朵野花的般的色彩一般。攻擊力也為零,任由安安隨意的調辦。逗弄中心的花枝,現在哪裏真的是一片美麗的花蕊之地。

    渾濁的液體如願以償的流進安安的小鬼殼。到時再微微的透過來的月光下顯得更加的通透了。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淡淡的掩蓋在安安的體香之上。

    安安收好自己的戰利品,卻驚奇的發現蔓草花神奇的縮小了一拳,花蕊的導管又驚險的變細變長了。安安深驚自己如同一個罪人一般。驚慌的逃開了。求生,是人的本能,若因此傷害到其他人,安安也無能為力。或許有一天,安安也要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接下來,是一件更為有意義的事情。

    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生,雖然沒有人為安安辦法什麽證明,但是安安完全有責任要自己配備一套手術儀器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就是要用的時候。不過,安安現在有更好的工具,自帶藥性,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無證可查。

    腿上的傷口早已結成一道結實的血珈。

    安安隨手在石壁上摘下一片鋸齒的“殘忍。”安安更喜歡自己給自己的工具起名字,覺得這樣子比較的貼切。

    殘忍,殘忍,雖長著鋸齒一樣的傷人利器卻又同時在分泌傷口愈合的良藥。這本就是對自己無意之間造成的一種傷害的一種及時的彌補。安安卻不這麽認為,既然已經傷害了別人,既然你無法退化掉自己的這種自衛方式,與其用藥使其愈合,倒不如讓他張長記性,對你放鬆戒備的後果就是下一次你又會嚐到血的味道,這種與其說是贖罪倒不如說是偽善的方式。安安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提倡的。

    更可笑的是,世人竟然把他當做愈合止血的良藥,常將其敷在傷口上,對於母植株更是千恩萬謝。他,無意傷害你,隻是想嚐嚐鮮血的滋味,卻無本意做你的救世主。

    “啊。”撕心裂肺的男人叫喊聲響徹山穀。身後傳來樹葉被人壓著的沙沙的聲音,本是那麽悅耳的聲音,現在她的每一步靠近,卻覺得陰冷無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