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272沒有資格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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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沈家,我要給他們送一個大禮。”黑夜中安安的目光灼灼。猶如滿天繁星一般閃耀。這樣的神情也隻有李棟知道依依一定是又要發起什麽大事的漩渦。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就被一陣尖叫聲驚醒了。沈之秋看到這幅光景差點就背過氣去了、之間酒窖的大門敞開,從裏麵散發出濃烈的有些發酸的酒香。

    不用去品嚐也知道裏麵的酒早已沒有了價值。

    沈之秋支走所有人,看來以後酒窖的位置是不會藏得住了。傷心之後沈之秋就突然腦海裏疑惑一閃。就算是酒窖被人打開,也不應該酒的味道都散發出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沈之秋就差點斷氣了。隻見每一個酒瓶子都塞子都被上移一公分,不懂的人就算來多少次都不會明白,這一公分代表著什麽。

    沈之秋跑到最最金貴的紅酒架子上去看,還好,可能放的比較隱蔽,這一瓶沒有糟蹋了,這一瓶的價錢足足頂上再造一間的了。

    隻是沈之秋萬一打開就明白了,什麽是不如不見。

    沈之秋顫顫巍巍的抱著好不容易幸免於難的紅酒,剛想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碰撞的聲音。

    “是誰》”沒有人回應。接著便是更加劇烈的撞擊聲,隨即而來的是玻璃碎裂落地的聲音。

    沈之秋循著聲音做過去一看。氣的胡子都豎起來了,正愁找不到罪人,正好。

    “沈賀。”蹲著的小賊一回頭,差點就一屁股坐在玻璃渣子上。

    “爸。。。爸。”手裏的榔頭打在自己的腳上。憋著不敢出聲。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來頭你老子的東西。你是不是盼著讓這個家快點垮掉。”沈之秋氣的不得不扶著身邊的酒架才能站得住。

    “爸,怎麽回事。”不知何時來的沈臻扶住了抱著一瓶子酒搖搖欲墜的沈臻。嘴角含著笑意,臉上卻盡力的表現出凝重。可知道多難。

    “這個,這個逆子,毀了我半生的心血。”沈之秋看到沈臻就對沈賀一陣炮轟,說的他一無是處。事情一旦有了一個比較,就簡單的多了。

    “爸,不是我,是有人讓我過來的,說是你的人參藏在這個地方的。”沈賀一臉的無辜。

    “弟弟不懂事,把,你別跟他計較,小心傷了身體。”沈臻這個時候一副大孝子的樣子。“小懲大誡一下就行了,不要傷了一家人的和氣。”沈臻強忍著嘴上的笑。

    “嘩啦。”審核一把推翻了身邊的一排酒架。

    沈之秋剛剛轉過身想要走,稍稍平緩下來的身體又開始抑製不住的抖起來。“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氣死我不成。”手裏的酒也是哆哆嗦嗦。差一點就掉了,沈之秋也是拚了老命才沒有鬆手的。

    掉了可就真的是一條命呢。

    “氣死你,你也是升天了。”沈賀痞痞的笑著,全然沒有沈臻臉上的關切,即使是裝的。“反正我要養我的兒子,你要給我遺產。”沈賀囂張的說。全然不在乎沈之秋氣的上不來氣的臉。

    “沈賀,你怎麽這麽不懂事,爸爸都這個樣子了,你怎麽還刺激他。”孝子,這個時候最好裝了。

    沈賀瞟了一眼,眼裏不無幽怨,在沈臻的眼裏就是咎由自取,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正好給這個二世祖背黑鍋。搞不好還可以多拿點遺產,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了。

    “哼,我不懂事,是誰讓我來這裏的,還不就是你,要是說不孝子,你也脫不了關係。”沈賀拿出手機,淩晨的一條來自沈臻的額專用手機。赫然寫著。“我發現了酒窖的位置,有福同享。酒窖有你要的東西。快來。”

    “哼,有福同享。真沒想到,我這個口口聲聲深明大義的哥哥竟然還會給我這個弟弟下這樣的連環套呢。”沈賀一點都不擔心現在的沈之秋還能掀起什麽浪,都已經站都站不穩了,還想改遺囑嗎。

    一個轉身在沈之秋的懷裏搶過那瓶紅酒。扒開塞子,毫不費力,”既然爸爸這麽稀罕的紅酒,一定也不是什麽下等貨,我就先幫你嚐嚐好了。

    在沈之秋的極力阻止下,沈賀還是打開了酒。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搶的沈賀一把甩了出去。

    “彭”的一聲,沈之秋的心都碎了。“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沈賀啊,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一瓶酒多少錢啊,就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啊。”

    “什麽好東西啊,爸,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這麽難聞的東西,你還說是好東西。”沈賀很是嫌棄的瞥了一眼地上一攤紅紅綠綠的東西。

    “嗯?”仔細一聞,可不是,這根本就是連純度都不如自己的酒的東西。沈之秋一時之間腦袋轉不過彎。

    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兩個敗家子兄弟唱出來的雙簧。

    安安睡覺嘴角帶著笑意。沈家一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隻是安安這個時候還沒有資格去分一杯羹。

    “依依,依依。”睡夢中一個溫柔至極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很熟悉,確實叫不上名字,但是明明是有意識的,確實怎麽都醒不了。

    “依依,依依。’”依依感覺自己在被人晃動。眼光刺眼的曬在臉上,依依才驚醒過來、

    ”依依小姐,你怎麽在這裏睡著了,我找了你好久。”李棟是陪著依依出來寫生釣魚的,結果變成了李棟撈魚依依睡覺。

    一顆很粗很高的很老的柳樹下,依依睡的很沉,沉得自己在流淚都不知道。依依現在也不知道,眼角的淚水已經被人輕輕擦去了。

    睡了一覺依依覺得精神好的多了。隻是越來越喜歡睡覺了,睡的越來越沉。越來越死,越來越經常做噩夢。

    “你烤的魚呢,我看看,香不香。”安安伸了個懶腰。笑的依然很甜。

    “依依小姐,我沒有烤魚啊,我隻是抓了一些魚。”李棟莫名其妙的看著睡了一覺好像睡了很久的人。“烤魚是昨天的事情來。”

    “哦,我可能睡糊塗了。沒關係,沒關係,記得給我抓一隻大螃蟹啊、”

    看著李棟一瘸一拐的走遠,安安小聲地嘀咕著。“我的記憶都開始衰退了。我很快可能就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吧。”一片柳葉落在依依的臉上,癢癢的。依依捧起樹葉,陽光下的綠色甚是喜人。“楊柳依依,你們會舍不得我嗎。”

    李棟賣力的挽起褲腿在水邊拉著漁網。

    “收成不錯啊。都不知道你這麽會打魚。”依依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李棟身體一僵。回頭奇怪的看著依依。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都有些遜色。看不出什麽異樣,但就感覺今天安安特別的奇怪,要說是那裏奇怪,依依就像是活在過去一樣。

    “怎麽了麽。”依依看著李棟奇怪的表情。

    “我老家就是打魚的,住在水邊,後來家裏的人一個一個就沒了我也就離開了那個水鄉。”李棟看著依依的表情,就像第一次告訴她一樣又給她說了一遍。

    “哦。”依依也沒有讓人失望,還很少跟第一次一樣的歉意和悲傷。

    最可悲的傷痛不是說不出來的傷,而是自己明明痛到心裏戳穿一個洞都滅有人能懂。

    “你的腿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受傷的。怎麽受傷的。”依依看著李棟腿上青紫的一片。這個可以確定李棟之前是沒有的。

    “沒事,不小心下車的時候碰到的。”李棟放下自己的褲腿。烈日下額頭上的汗水匯成小水流。

    “李棟,你對我說謊。你別忘了,我是外科醫生。”依依很是不高興的看著李棟。“是不是仇承昊幹的。”

    “不是。”李棟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回答。

    “這麽快就回答我還不是因為他。為什麽你們都去害怕一個偽善的人。”安安怒不可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被他控製,唯有李棟不可以,不可以。

    依依回到別墅,一樣的空無一人。雖然與往常並滅有不同。但是依依就是覺得心底裏莫大的悲哀。竟然捂著臉蹲在角落裏哭了起來。

    依依從若有若無的啜泣聲變成了嚎啕大哭。突然,屋子裏的等都亮了。依依停止了哭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不會是仇承昊,而且仇承昊也不會走的這般的從容。依依握緊了手裏的利器,這個一次一次救了依依,有一次又一次的置依依與危險的境地。

    “張伯。”依依叫出聲。原來是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依依已經變成了一副清透的小女生的模樣,在進別墅之前。臉上的濃妝已經卸掉,反正仇承昊回來也不會開燈,更不會發現依依的臉色慘白。

    “安安。”張伯開口,但是欲言又止。張伯是安安在別墅裏一個唯一的可以放下心毫無戒備的人。張伯要開口,依依當然知道是為什麽。

    “張伯可能是認錯人了,我是依依,不是你認識的安安,可能是仇總之前的女人吧。”依依笑的甜。裏麵的苦澀卻比鏈子還苦。

    “好吧。依依就依依吧。”張伯看著安安略有不同的臉,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多的罪,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個孩子的眼睛依然清澈。張伯歎了口氣。“仇總讓我回來的,說這套房子太空了,需要有一個人時常打掃。。。。”

    “既然張伯打掃完了,就回去吧,相信仇總的吩咐李沒有讓張伯在這裏過夜吧。還有,張伯更不應該見過我。”依依頭上一陣眩暈,扶著牆角的手刮下一層牆皮嵌進指甲裏。強忍著身體被掏空一般的不適。

    “確實是我該離開的時間了。”張伯有些尷尬,但是心底裏打定一點,這個女孩就是安安,就是安安。“對了,我給仇總做了一些粥,仇總回來就麻煩你了。”張伯臨走的時候說。

    “張伯還是老了,仇總是從來都不會在這裏吃東西的。”對於仇承昊來說,吃飯,工作,生活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不同的定義裏的東西又怎麽會在一起實施呢。

    張伯看著自己的背影一片黑暗。屋子裏的燈火通明隻是炫耀了一會兒就煙消雲散了。張伯無奈的搖了搖頭。

    依依循著味道來到廚房。一股熟悉的味道鑽進安安的鼻孔也鑽進安安的身體,瞬間覺得暖和了很多。

    當年的聲音還曆曆在目。“張伯,你做的粥最好吃了。”安安趴在桌子上,眼裏都要流著口水看著張伯給她端上桌的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我鄉下的小孫女也最喜歡我的粥了。”張伯一笑臉上有很多歲月的痕跡,但是看著一點也不突兀。

    “是嗎,那我就借用你下你孫女的額位置嘍。”安安調皮的咬著勺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落在自己的麵前的碗。

    張伯總是能算計好安安回來的時間,在安安覺得肚子餓的時候,剛好端上來一碗不熱不冷的粥,而且每天換著花樣。

    後來安安才知道,那是仇承昊無意間說出,安安胃寒。但。那都是過去了。

    依依把鍋裏的粥都倒掉,一點不剩,一點都不剩。

    現在她已經沒心情吃飯了,或許安安的心裏根本就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這樣的一碗粥,她沒資格喝了。

    好香好香,可是她反胃。反胃。

    那時,仇承昊回來,屋子裏雖然隻有幾個人,但是安安會調皮的把自己剛剛剩下的半碗粥跟仇承昊分享,然後再仇承昊打屁屁的追趕下不情不願的刷牙。

    安安牙床薄,稍不注意就會受傷。

    安安甚至都覺得是不是自己上輩子造的孽太多了,怎麽這一輩子這麽的不順,這麽的不快樂。

    其實想想那個時候,安安已經擁有了很多,遠比依依的要多。

    昏暗的月光下,依依依舊可以在鏡子裏看得到自己黑暗下依舊慘白的臉。白天裏的濃妝是因為掩飾自己的蒼白,如今卻是黑夜都掩飾不了的蒼白。

    依依坐在長椅上。冷風早已把她吹的渾身冰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