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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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的手許是因為小時候生過凍瘡,所以胖乎乎的,陳顯攥在手心莫名覺得觸感很好。
肩膀上的阿秀咂了咂嘴,似乎睡得很香。陳顯無奈地搖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秀晃晃悠悠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躺在陳顯懷裏,她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來,隻見公公陰沉著臉看她。
她立刻道,“公公對不起,阿秀不是故意的。”
“你流口水了。”他說得很嚴肅。
“啊?”阿秀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發現什麽都沒有,她知道自己被公公逗弄了,但是完全沒意識到陳顯是在報上次她說自己流口水的仇。
“還有,你剛才非要賴在我懷裏。”
阿秀懵了,她竟然這麽不知廉恥麽?公公會不會覺得她很隨便?可是她再仔細一看,“我覺得公公你之前應該是在那邊的。”
阿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對麵的位子。
“你記錯了。”
陳顯的目光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阿秀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是記錯了,也許是因為睡得久了所以記錯了呢?
“公公對不起。”阿秀抓住他衣袖,“是公公懷裏太舒服了,所以阿秀才舍不得離開的。”
“……”這還成他錯了不成?
陳顯心裏熱了一片,臉上卻仍舊擺出生氣的模樣,嚇得阿秀立即坐到了對麵。
外麵不知不覺黑了下來,阿秀又打了個哈欠,“公公,有沒有到呀?”
“快了。”
他說完,阿秀又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但是還是沒到,她不高興地指控著陳顯,“公公,你騙人!”
陳顯:“……”
他剛想說什麽,馬車停了下來。
阿秀沒想到竟然到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尤其是感受到陳顯看著自己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錯了,公公沒騙人。”
“騙的是小狗。”他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而離開。
阿秀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陳顯在罵她,她小聲嘟噥了一句,“公公才是狗呢。”
幸好聲音很小,陳顯沒聽到她背著他說他壞話,阿秀因為這個傻笑起來,一邊捂著嘴一邊跟著陳顯。
“笑什麽?”陳顯盯著她。
阿秀立即不笑了,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翹,怎麽都壓不下去,直到前麵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伸出手將她拽住,她才忘記笑,整個人有些蒙圈,“公公,你這幹嘛呢?”
“你是我夫人,牽不得?”
阿秀明白過來,他們這是在外麵,不像是在陳府,阿秀自然得好好表現出她的身份,於是先縮回手,然後轉而放在他掌心,幾根手指鑽進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進了莊子,幾個仆人立即給他收拾出一間房間,阿秀咽了咽口水,“公公,我今晚跟你睡麽?”
“不然呢?”陳顯黑著臉看她,“你還想跟誰睡?”
阿秀連連擺手,“沒誰了,沒誰了。”
他冷笑了一聲,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說,“這還差不多。”
房間裏很快就被鋪好了床,陳顯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上了床躺著,阿秀站在床前遲疑道,“公公,還有別的被子嗎?”
“你說呢?”陳顯反問,“你還想打地鋪?”
“對啊。”
他一聽覺得生氣得很,沒想到阿秀又說,“是公公讓我不要占你便宜的。”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顯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多餘的被褥鋪在地上,樣子看起來十分細心。
阿秀很感動,公公居然給她鋪床,她剛準備坐到地上,陳顯把她扛到了床上,阿秀一下子跌到了柔軟的被子裏,麵前是公公溫暖的胸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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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她應該怕的,可她心裏又覺得陳顯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比起當初來說,她心裏所有的恐懼和抗拒都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但是陳顯並沒有對她做什麽,他很快起了身,轉而睡在了地鋪上。
這個時候才不過六月份,雖然已經不冷了,但是阿秀還是害怕他著了涼。她不敢開口,就側在床上麵看他的背影。
他的肩膀沒有那麽寬,但是無由地給人安全感。
阿秀幾乎要傻笑出來,但還是憋住了,過了一會兒陳顯翻了個身,似乎有些不習慣。阿秀想,他平時都睡軟床,哪裏受得了在這麽硬的地上睡,而且地上有蚊蟲。
“公公,你不習慣睡地上吧,還是讓阿秀在地上睡吧,反正以前也習慣了,不打緊的。”
陳顯最不愛聽的就是阿秀覺得自己以前那樣,現在那樣也可以,“不睡就出去。”
阿秀想閉嘴來著,但是還忍不住提醒,“地上有蚊蟲,很有可能還會有老鼠爬來爬去。”
陳顯的臉色終於變了變,他想說自己可不怕那些東西,但是腦子裏卻是老鼠爬來爬去的景象,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不怕?”
“不怕啊。”
阿秀笑得燦然,陳顯爬上床,卻舍不得讓她睡底下,於是睡在床的一邊,“你在那邊睡,我在這邊睡,各睡各的。”
兩人就這麽準備入睡了,雖然隔著遠,但是還是因為同床共枕這件事臉紅得很,兩個人怎麽也睡不著。
陳顯有些不耐煩,於是翻了個身。
後半夜,他們不知不覺地熟睡過去。
阿秀不知道夢見了什麽,臉上布滿笑意,一下子就滾進了陳顯溫暖的懷裏,陳顯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第二天天亮之後,阿秀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和陳顯正抱在一起,心都快跳出來了,既是心動,也是害怕。
但是陳顯抱她抱得緊,她也不容易掙脫,隻好閉上眼睛裝睡。
而陳顯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渾身抖了一下醒來,看見阿秀還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懷裏,那顆跳動不已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手也無意識地收得更緊了。
他把下巴磕在她發頂上,後怕地親吻著她的發頂。
阿秀感覺自己心都快被他吻出來了。
她緩慢睜開眼睛,假裝自己才醒,軟軟糯糯地喚了一聲,“公公……”
陳顯立刻改口,“你怎麽又賴在我懷裏了?”
阿秀能感受到自己腰肢上那隻大手,緊緊地摟著,“我沒有……”
明明是他做噩夢了,非要抱住自己。
“我說你有就是有。”
“……”阿秀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兩人起床了,在洗漱之後,陳顯牽住阿秀的手,“帶你去看看。”
“去哪兒?”阿秀的眼睛有些亮。
“去你的地盤。”
陳顯的聲音很淡,沒什麽波瀾,卻像是起伏的潮水一樣傳入阿秀的耳邊。他緊緊帶著阿秀,走在田野裏,阿秀感覺天也高高的,四周的綠色也很好看。
她恨不得脫下鞋子撒歡地奔跑起來。
陳顯原本是想帶她看的,突然來了一個人對他說了什麽,他不得不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你先自己看,我等會兒回來。”
“好的公公。”阿秀敷衍地回答著,心思全在麵前這些人身上。
“不要隨便跟別人說話。”
阿秀最後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不會的。”
陳顯這才放心地離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剛匆匆忙忙回來的時候,阿秀就在跟一個男生交談,看起來聊得還很開心。
陳顯的臉一下子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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