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淇國公府的大門趙銘就傻眼了，就這浩浩蕩蕩一大幫人，還怎麽逛街，光是這幫長的凶神惡煞的淇國公府護衛就自帶威脅和驅散光環。好不容易好說歹說再加上馮舞在趙銘暗示下出聲，門房的許可，這才甩開了淇國公五大三粗的護衛。人數減少這才像個逛街的樣子。

    王啟年到是靈醒，見殿下不喜歡護衛，自己搖身一變一副家仆的打扮，手下也作鳥散，化妝成路人小販去了，趙銘分明現有位護衛抗的就是王啟年以前抗過的糖葫蘆棍！

    林宛如頭戴紗帽遮住了自己絕美的容顏，馮舞呢，還是一身武士服打扮，至於紗帽，馮舞出門從沒帶過這玩意！

    還是汴梁城東市。本來就熱鬧非凡的東市這段時間更顯繁華。商鋪林立，遊人如織，就連推著小車沿街叫賣的小販都多出不少。一時間讓前世一直是宅男的趙銘十分不適應，有種快窒息的感覺。

    可這一切都拜趙銘納銀捐爵所賜，自己挖的坑再等別人跳，現在大趙各地的商人為了不錯過時間都提前聚集於此，有些遠離京師的商人在收到公文以後立即出，僅僅一個月的路程還要快馬加鞭就怕無緣這次盛會，錯失壯大自己格局的機會。到了京城時間有些多，這有什麽要緊的？哥有的是錢，就見識見識這大趙京師花錢的度有多快吧。

    趙銘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度根本快不起來，盡管有王啟年幾個手下的在身邊費力維護開道，但是這人實在是太多了，頗有後世黃金周著名旅遊景區那種人山人海的狀況，王啟年等人僅僅是維持一個小小的空間已經是滿身大汗，除非使用特權不然真快不起來。

    這不，隨著一聲驚呼一個瘦小的行人像是被別人擠到就要往趙銘身上摔，這可讓王啟年膽子都快炸了。還是趙銘眼疾手快托了一把，那漢子隻是靠住趙銘的身子沒有摔倒。

    “謝謝公子，小的一時不小心衝撞公子了，公子見諒啊。”瘦高漢子穩住身體趕緊賠了個不是。

    “不客氣。”趙銘是笑非笑打量眼前這名漢子，就像遇到好玩的事情一樣，“這位兄台，你也算大膽。明知在下身邊有人護衛還敢出手，看來對自己本事很有自信啊。”

    瘦高漢子麵色一變，眼神有些慌亂，“小的不知道公子所言何事？”

    “嗬嗬。”趙銘笑了笑，既然機會給他了他不珍惜就與自己無關了。錯過這名男子繼續抱著不明所以的糖糖，領著二女繼續上前。

    那漢子見趙銘一行人不理會自己向前走去，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自己身體騰空，抬頭一看，隻見兩名身高體壯的漢子一人夾著隻見一支手就要往小巷子裏走，剛想出聲叫喚肋下就吃到了重重一擊，一口氣上不來聲音全被憋回去。眼睛浮現深深的恐懼，知道自己今天沒帶眼踢到鐵板了。

    趙銘轉眼就把此事拋之腦後，雖然自己也沒察覺到到底被摸走什麽，但是在王啟年手下重重守衛下還能找到空子往自己身上跌倒的人，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用膝蓋想趙銘都知道是什麽貨色。自有隱於暗處的護衛處理，無需掛心。

    倒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買些禮物送給眼前兩大一小的女生還真說不過，可是買什麽呢趙銘有沒經驗，有些頭疼啊。正當趙銘埋頭苦思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林宛如，這小妞趙銘努努嘴，趙銘才現一直跟在後麵默不作聲的馮舞這時候停在一個小攤前眼睛出神看著攤麵。

    趙銘走過去一看，不禁以手扶額。這是一個買古董的攤位，馮舞現在看得目不轉睛的是一把青銅古劍。

    為什麽會有女生整天對這些刀啊劍啊這麽感興趣，昨天才收了一把，今天又看上一把。趙銘拿起攤位上的那把青銅劍打量了一番，不僅撇撇嘴，還是問了那位外貌老實的攤主：“這把劍多少兩？”

    “公子好眼光啊。”攤主先打量一下趙銘的服飾，滿意點點頭堆起滿麵笑容答到，“這把古劍是小的機緣巧合在鄉下從個老農手裏收購回來的，小的請教了飽讀詩書的老先生才弄清楚來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別那麽多廢話，直接說價格。”就這貨還寶貝？千年套路一直未變啊。

    “既然古劍與公子有緣，小的就不亂開價格了，一口價一千兩就當交公子這個朋友了！”攤主還詳裝憨厚的撓撓頭，臉上還有一絲不舍得的神情，不得不說這演技炸裂。

    “一千兩，搶錢都沒有你這麽狠的，五兩。”

    “公子你是開玩笑吧。”攤主直接傻了，有這麽還價的嗎，“看來公子不識得上麵的銘文。這也難怪，這銘文都是上古時期的文字了，好像是春秋時期的文字。小的都是請教老先生才明白的。”

    “行了，別說了。翻譯過來不就是越王勾踐，自作用劍嗎？”趙銘一臉不屑。

    這下攤主就由傻變楞了，“既然公子識得這八字，才出五兩公子這不是搗亂嗎？”

    “五兩都看這劍做工精細的份上了。”

    “公子這意思是在下作假了？”攤主臉色都變了，氣憤不已，“公子可有證據？”

    “沒有。”這趙銘還真不好解釋，他能說這把劍還在湖北江陵縣泥土下麵好好躺著，直到一九六五年才得以重見天日嗎。

    “既然公子沒有證據就別在這搗亂，愛買不買！”眼見趙銘拿不出證據，攤主氣勢立馬膨脹起來，若不是見趙銘後麵還跟著在、幾名家丁，怕早就直接趕人了。

    “趙銘，你怎麽知道這把劍是假的呢？”見趙銘說這把寶劍是假的馮舞立馬失去興趣，隻是有些好奇趙銘是如何肯定的。

    趙銘沒辦法解釋，隻能從另外一個角度忽悠：“小舞，這裏的汴梁城。大趙所有頂尖的學問家多數聚集於此，這裏又是汴梁城最熱鬧的東市。你想啊，這麽多研究曆史的學問家整天在這晃悠，為什麽他們都沒現這把越王勾踐劍？”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現了這把寶劍還看出了這把勾踐劍是假的，所以攤主才賣不出去。不然一千兩想買一把記載於史書上的寶劍，做夢都要擺個好姿勢。”就如同後世京師的琉璃廠，那些小攤上你想買到真貨？當真以為故宮的研究人員沒事不會去逛下，加深下自己修補古器的靈感啊，還等你撿漏？“不然你問問林姑娘，那把青釭劍花了她多少銀子？”

    林宛如微微一笑，並不給趙銘麵子答話。趙銘也不在意，知道對方的顧慮。怕是一個了不得的數目，說出來馮舞就不好收下了。

    “哦。”馮舞點點頭算是認可趙銘的說法。

    “咦，這銅釵不錯啊。製作得很特別啊。”趙銘不在那古董攤上再瞧一眼，反而在旁邊的飾攤上現了新奇物件。

    趙銘手上拿的銅釵並不是什麽貴重物件，隻是風格比較特殊與中土的風格完全不同，怕不是中土人士製造出來的東西。特別的釵頭，不是常見的孔雀啊牡丹啊這一類東西，反而是一隻從半空中正要撲食獵物的蒼鷹，那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氣勢刻畫得極其逼真。

    趙銘不由覺得惋惜，在中原那個女孩子會帶這樣一個殺氣衝衝的頭飾。送給馮舞倒是符合她的氣質，可惜這玩意最多值半兩銀子，拿不出手啊，而且…

    趙銘歪著頭想了許久才現，我去，認識馮舞這麽久就沒現這家夥佩戴過飾品！從頭到腳女孩子喜歡佩戴的東西這家夥一件也無。這家夥是女的嗎？

    趙銘牽著糖糖，轉身把拿著頭釵的手攤在馮舞眼前，“怎麽樣？很特別吧。”

    “很特別嗎？”馮舞有些疑惑問到，臉上還出現了茫然，不知道趙銘所說特別在那些地方，“是不是特別尖銳，方便刺殺？”

    趙銘整個人都僵硬在那了，我就知道！問馮舞這個從來就不關心飾的人簡直是自討無趣！

    倒是林宛如想是明白兩人之間陰差陽錯互相說不到一塊去的情形，小蠻腰都笑彎了，毫無淑女風度。

    趙銘無奈摸摸鼻子，轉身剛想放下銅釵卻聽到身後傳來馮舞有些不確定的聲音，聲音比往常的要小得很多，好像還有點顫抖：“你是要送給我嗎？趙銘。”

    “啊，哦。”趙銘回過頭想了一下試探說道，“本來是打算送給你，可是這銅釵應該不值什麽銀子，我估計就半兩銀子搞定。”

    馮舞奇怪的別過頭看向另一個攤位，趙銘這樣完全看不到她的臉龐：“我挺喜歡的。”

    “啊？你確定？”國公家的大小姐喜歡一個不值半兩銀子的銅釵，這有些不合科學啊。

    “恩。”這一聲細如蚊呐，讓趙銘懷疑眼前的這個還是不是馮舞。

    “哦那好吧，老板這個多少錢啊。”

    “兩百文公子就拿去吧。反正我都擺了快一年了都沒人看上。”

    我去，還真的半兩銀子都不值。趙銘讓小桂子付了錢，用自己的手帕包好遞給馮舞，這恐怕是他送過的最廉價的禮物，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小舞，這個不算禮物，過段時間等我有錢了，再來逛過，看上什麽就買什麽不帶還價的。”

    馮舞還是沒有把頭轉過來，聲音還是那麽小，小的趙銘在這吵雜的環境裏幾乎聽不到：“不，這樣就好，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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