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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的電話我已經錄音了，把手機給我，我要請技術部好好查查這個號碼。”陳意涵對著法醫說道。
    “陳隊，現在還不行，你也知道法醫院的規定，我隻能在確保搜集了本案的全部證據並且全部保存，我才能處理這些東西。”
    法醫一臉為難，把自己的難處都告訴了陳意涵。
    “那行吧，不過請盡快，這個案子已經涉及了十幾條人命，再查不到凶手，那咱們警察的頭銜也可以去掉了。”我說道。
    跟了這個案子怎麽久，竟然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連嫌疑犯都無法鎖定，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舉步維艱的。
    “沒事吧！”何潔拍了拍我，表示安慰。
    我擺了擺手，事倒是沒有，隻是很有挫敗感罷了，學校的全優警員，也會被疑案困住，想想真是對不起母校的栽培。
    “現場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指紋嗎？”我掃了一眼地上，除了一灘肉泥，別無其他。
    而且在武警的疏散下，火車站的市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廣場上一瞬間變得空曠了許多。
    於洋卻還是提著相機，一副耐心等待的樣子看著我們這邊。
    見我也在看她，於洋立刻向我投來一抹甜甜的笑。
    凶手竟然能在殺了人之後迅速地撤離，這速度，還真跟死神又得一拚。
    法醫院的人員已經開始清理屍體，並且帶回，進行進一步的證據搜集。
    警界線也被撤掉，顯然大家是要回去了。
    “怎麽樣，跟我回隊裏？”陳意涵看了我一眼，他對於今天我能夠找出骷髏頭這個線索，還是很震驚的。
    我聳了聳肩，指了指不遠處的於洋，“沒辦法，還有公務纏身。”
    一想到要和電視台的人做專訪，我就頭大，對於不善言辭地我來說，我倒寧願去查案子，不停地查案子。
    “張隊！”於洋自己找上門來了。
    一看到她那新聞聯播般的笑容，我心裏就知道，事兒多了。
    “你看，咱們能不能就這個案件坐下來聊聊。”
    於洋講話官腔很足，她身上的成熟理智，與她二十出頭的臉龐完全不相稱。
    “嗯。”我點了點頭，隨後從煙盒裏拿出了一根香煙點上。
    趁著吞雲吐霧的時候，我特意觀察這於洋。
    我可不是色，情狂，可能是當警察太久，職業病，習慣一看人就喜歡打量她很久。
    “那你看哪裏合適呢？”於洋禮貌地向我微笑。
    我不知道她心裏尷不尷尬，反正對於一個不喜歡和女生接觸的我，還是很尷尬的。
    這折騰了一上午，現在停下來，我發現我的肚子餓了。
    “去吃飯吧。”我淡淡說了一聲，便叫上了何潔和我一起。
    有何潔在，我就可以相對輕鬆一些。
    “吃飯？”於洋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這畢竟是市裏的專訪，出現在酒桌上，多少有些不妥當。
    “咱們中國不是有個規矩，吃飯的時候不能聊天。”於洋支支吾吾地說道。
    她似乎很不喜歡我這個提議。
    我道覺得沒什麽，作為警察，有時候三天吃不上一頓飯，這種邊吃飯邊聊案子的事情，可是常常為之。
    “那好吧……”於洋本來還想要拒絕我，但很不巧的是，我的肚子由於太餓，竟然嘰裏咕嚕地叫了起來。
    “那個……”於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怎麽？”我看著她青春洋溢的臉龐。
    “你剛剛看了那些，還吃得下飯嗎……”於洋似乎很好奇，所以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地看著我。
    原來她是關心這個啊！我心裏不由得一陣好笑。
    我有意戲弄她，“怎麽，於記者吃不下去嗎，我還想說要請你吃西餐呢！”
    笑話，作為在警隊裏呆了這麽多年的警員，這點心裏素質都沒有的話，可以打包行李回家了。
    “西餐？”於洋似乎想到了三分熟的牛肉，上麵還帶著血的那種。她的表情頓時有些扭曲。
    “我覺得咱們還是……去素食館吧，哈哈……”
    和我聊了一會兒，於洋漸漸放開了，也敢於和我開一些小玩笑，我們也漸漸熟絡起來。
    在於洋極力要求吃素食的情況下，我們去了市裏一家素食館。
    一路上，於洋總是旁敲側擊地問我一些關於這起案件的詳細經過。
    有的過於隱蔽的話題我都巧妙地避過了，但於洋還是會冷不丁地想再問一句。
    一路談話下來，我發現於洋不僅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還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看來她的未來可期啊！
    何潔一直作為我們的專職司機，期間也會聽聽我的談話，看我有什麽說錯話的地方。
    沒一會兒，我們三個人就來到了素食館裏。
    對於無肉不歡當然我，來說，這些素食館還真是一股清流。
    沒錯，清流，這裝修格調十分高逼，格。
    和風的簾子，古樸的竹製器具，穿著古風衣服的服務員……最令我滿意的是我們做的位置邊上就是一灣青青的琥湖泊。
    這個意境還真是高雅呀，不過不符合我們這些殺氣太重的警察。
    作為一名維護真相，伸張正義的警察，手裏還是免不了要沾血，窮凶極惡的歹徒，窮途末路而無所顧及的瘋子……
    太多，太多人的血，但我心裏始終相信，作為一名警察，必須擁有鋼鐵般當然意誌力，才能夠承載這些。
    何潔嘴上不說，但從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來，他也不喜歡這裏。
    於洋倒是輕車熟路地為我端茶遞水，似乎是這裏的常客。
    我心裏不由得猜想，難道她是意要給這家店的老板拉生意？
    “這裏的魚豆腐很出名，還有肉白菜……”於洋報菜名一般，吧啦吧啦給我們說了一大通。
    我不由得汗顏，這位小姐似乎已經忘記了這次來的目的，一門心思隻撲在了吃上麵。
    何潔耐心顯然比我好，他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於記者，你能解釋一下什麽叫魚豆腐嗎？用魚肉做的豆腐？”何潔看來是真的感興趣了，竟然還問了於洋問題。
    我心裏卻有點兒不樂意，畢竟我餓了一上午，現在讓我吃素，這個落差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