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因情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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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跑了過來,一臉驚訝之色,“張隊長……監控都被人刪除了!”
不可能,從凶手拿下病人氧氣罩到警報響也隻是一分鍾的事。
醫生護士趕到病房也隻是幾分鍾,什麽樣的速度,凶手可以到監控室刪除監控。
這個事件就好像一個陰雲般籠罩在大家心頭。
“護士長,看守監控當然安保人員呢!他們不在現場嗎?”
護士長點了點頭,“安保人員說從來沒有離開過監控一步。”
“帶我去看監控。”
到了監控室,我觀看了監控畫麵。
眼前的畫麵竟然和時間無法對應,看來是凶手黑了醫院的安保係統。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凶手不止一個人。
而他們的行動目的,我始終無從得知。
我回到了重症監護室,醫生給了我死者的個人信息。
死者叫黃維宗,男,六十五歲,身患咽喉癌,剛剛接受手術,目前正在恢複。
“老伴……老伴……”
我正在查看死者信息,外邊就響起了老人家淒厲的哭聲。
病友紛紛出門查看,發生了什麽。
隻見一個頭發銀白,滿臉褶子,瘦小的老太太顫巍巍地扶著牆往重症監護室走來。
他枯萎的臉上,留著晶瑩的淚痕,看得人心疼。
“老太太,節哀順變……”一個女護士溫柔得安穩著她。
這位應該就是黃維宗的夫人吧,看她萬分悲痛當然樣子,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老人家,你說黃維宗的妻子吧?”我走上前攙扶了她一把。
“我的老公,他……才從手術台上撿回一條命啊……”老太太似乎一時無法接受這個噩耗。
試想一下,誰能夠接受呢,一個你拚盡氣力救活的人,突然死了,誰能夠承受這其中的變故。
“老太太,你別哭,我是警察,我想幫你先生找出凶手。”我繼續耐心地同她對話。
她已經很蒼老了,也許比之前更加蒼老了吧,她的臉上遍布著皺紋,像一個抽幹了水分的橘子一般。
她的聲音也哭的漸漸沙啞,聲聲泣血,這讓我想起了初中學的詩,杜鵑啼血,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場景吧。
走廊上的病友看著老太太身形佝僂,腰彎得近似一隻蝦子一般,哭聲哀哀戚戚,叫人一陣心酸。
“老太太,你別哭了,你希望找到凶手,為你先生報仇嗎?”
她先生死得該有多不甘心,我想起他那一雙瞪得極大的眼睛就可以猜想一二。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他最後一麵……”她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我扶著老太太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房間裏彌漫著消毒水當然味道,窗台上的花在風中顫抖,白色的紗簾在翻飛著。
被害者靜靜得躺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單蓋到了頭上,劈頭蓋臉。
看著那僵直的身體,老太太的眼淚如泉眼一般,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我感覺到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傷感。
一個陪伴自己風雨兼程幾十年的人就這樣離開了,她心裏應該也是跟著他去了吧。
我看到她哭過的眼睛裏目光呆滯,似乎已經被抽幹了靈魂一般。
“老伴……我來了……”她顫巍巍地走到了病床前,伸出她那一隻枯瘦如柴的手。
她的手就好像烏雞的爪子一般,幹瘦黑,上麵鬆鬆垮垮地耷拉著一層皮,一層遍布老人斑的皮。
老太太掀開了白色被單,她老伴的臉展現在她麵前。
此時屍體已經發硬,死者的麵容也蒼白得宛若一張白紙。
他的嘴唇更是白的同膚色一般。
一張臉如同鬼魅,他瞪圓的雙眼,好像一個久困地獄不得安生的冤魂。
“老伴……造孽喲……”老太太身子癱軟在病床前。
看著她如泣如訴,我的心也一陣抽痛。
“老太太,我想問問你,黃維宗他,有沒有什麽仇家……”我看著她,目光如炬。
老太太花白的頭發落下幾縷碎發,遮蓋住她的眼睛,她垂著臉,眼中淚花閃爍。
“我們沒有仇家,我老伴生性開朗真要有什麽仇家,那就是我們的大女婿。”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
這樣的回話讓我一頭霧水,既然是女婿,又怎麽能說是仇家。
而且,這案件應該是和死神有關,也隻有死神能夠做出這樣的手法。
“當年我們家裏很窮,而我大女兒的學業優異,我們供不起她讀書,正好我大女婿和我大女兒是同班同學,他知道我們當然困境,就輟學出去打工供我大女兒上學,後來我大女兒順利考入了重點大學。依舊是我大女婿供給學費……”
說到這兒,老人停了下來,擦了一把眼淚,她歎息一聲,“哎,這算是報應嗎……我大女兒後來出國留學,還結實了一個外國的男生,就回來要和我大女婿離婚,可我大女婿死活不肯,我大女兒沒辦法,隻能去了國外。”
聽到這兒,我也為那個男孩感到委屈。
用了四五年時間供心愛的女人上學,本是出於愛,才可以做到無怨無悔。
可是女生的拋棄卻讓他嚐到了背叛的滋味。
試問哪個男人不悲痛欲絕,不過,僅憑這個就判定是大女婿因愛生恨殺了人,也太不合理了。
“老太太,那你的大女婿之前有找過你們麻煩嗎?”
老太太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我老伴過壽,他每年都來,他說我大女兒給了她一個承諾,十五年回來,如果他還等,就跟他在一起。”
“他真的等了十五年……”我有些驚訝,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癡情的男人。
“是啊……隻是那句話也隻是我大女兒的一個借口罷了,就算他等了十五年又怎麽樣。”老太太歎息一聲。
我懷疑,今年大壽已經是第十五個年頭,我大女兒又沒有回來,所以他便生了殺心。
“老太太,你大女婿現在在哪兒?”
“他呀,是個木匠,在城裏開了一個私人定製家具店。”
聽到這裏,我打算去走訪一下這個老太太口中的大女婿。
老太太說完話,心情似乎好些了,又或者她已經丟了魂了,隻剩一具空殼,一具沒有感情的空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