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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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令卞喜率領數百弓箭手尾隨曹軍追擊,同時又令數名壯士在山腳下,擺出大鼓,奮勇敲打。
“嘭!”
“嘭!”
“嘭!”
~~~
曹軍剛踏入山中,就聽到背後越來越急促擂鼓聲。眾人驚得中四散逃躥!夏侯衡在親隨擁下在莽莽大山中,提心吊膽,逐漸深入,臉上卻甚是焦慮,時不時停下步子,向後探望。
“郡守大人,夏將軍定會吉人天相的。”
“大人,徐軍又要追上來了,我們快逃吧。”
“大人,還是趕緊離開這凶險之地,夏將軍有他們在,不會有事的!”
這些親隨對夏侯氏父子忠心,一直伴在夏侯衡身邊,自然知道夏侯衡擔心其父夏侯淵的安危。
當然他們不知道,夏侯淵在身邊死士不顧命地保護下已往別處逃命去了。原本是夏侯淵身邊一個死士,帶著夏侯淵逃離戰場,跑出半裏,又追上來三名同伴。數名死士帶著夏侯淵本想跟著曹軍之尾進入大別山,山腳。可陸遜比他們快了一步堵在山腳下,令到他們不得不改道。人的智慧都被逼出來,特別是這些經曆過無數戰場的死士,他們對危險預知要比常人高出不知多少倍。幾人一合計,就讓他們想出一個可以活命的辦法來。
他們訊速脫去曹軍那標誌性戰胄,就近找個地方挖個坑掩埋住。隨即在馬匹上連刺數刀,製造出戰馬受傷驚走現象。由西門至大別山,山腳這條路上早上粘滿了曹軍傷員的鮮血,也有倒斃在路上戰馬屍體。一匹在戰場上受傷驚走的戰馬也不會讓人太意外。
曹軍死士門避開徐軍斥侯,徐軍激昂的擂鼓聲,讓他們可清晰地感知徐軍大體位置。他們就在徐軍附近找個山洞隱了起來,並從死馬身上拿出一些內髒。冥冥中竟讓他們躺過了一劫。
而夏侯衡率著兩千餘曹軍在大山中,驚慌逃命,不敢停下。
“快,快,跟上,別丟隊?”
“你他娘不想活命了,徐軍就在背後,快走!”
“啛!將軍好像有點不對。”
“你這個廢物到這個時候了,還想偷懶?”
~~~夏侯衡的親隨,正在不斷催促著戰士趕路,企圖將這些曹兵帶回許昌,以免能減輕自己主子因失城受到責罰。
忽然一個長得有點結實的青少年,數步間便來夏侯衡麵前,長身一躬,施禮道:“郡守大人,這路似乎有點不妥!”
夏侯衡望著麵前之人,臉上竟呈現出一絲內疚神色,溫聲道:“霸弟不必多禮,前方山路不通嗎?”
“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此山路似乎被敵軍有意修過,恐怕前麵有埋伏!”青少年道。
“大膽,夏侯霸你敢繞亂軍心!”夏侯衡身邊一個親隨大聲喝道。
“不敢,屬下隻是實話實說。”青少年不卑不。
原來此人叫夏侯霸,夏侯淵從子,不是夏侯淵正室所生,是夏侯淵一次喝醉酒後,寵幸一侍女所懷上。夏侯淵怕別人笑話,從沒有在外人麵前,提起過這個兒子,甚至言談間帶點漠視。夏侯淵多子,眾子之間自然免不了有爭鬥,就連夏侯威,生前也不喜夏侯霸此人,時時挖苦他,叼難他。曾當麵罵夏侯霸母親不要臉,勾引他父親,還有這個賤種居然還敢比臉色他看。小時候,在眾多兄弟姐妹,唯有夏侯衡喜歡與夏侯威一起玩,並為他頂撞夏侯威。
夏侯衡清楚記得,一次他與夏侯霸出效外遊玩,兩人追著一群蝴蝶來到一處田頭上,走著笑著,蝴蝶不見了,夏侯衡卻惹出路邊一草叢中璜蜂,咬人的蜂直往夏侯衡臉上猛撲,蜂尾針,不停地刺入他的臉蛋,嗡嗡之聲,辣辣的刺痛,令到夏侯衡拚命拍打自己的臉,嗆聲大哭。
那時自己年紀嚐小,夏侯霸比自己還小,可夏侯霸非常冷靜。他飛速跳下水田,撈起一棒田泥,往夏侯衡及自己臉上一抹~~~。更讓夏侯衡想不通的是,事後夏侯霸央求夏侯衡不要說出去!從那以後,夏侯衡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機智非凡,隻是性格有點內向,不喜與人說話。
自此夏侯衡每次出外,都喜歡帶上夏侯霸,知道自己父親對他冷莫後,總想在其方麵偷偷補償他。而曆史上夏侯霸人生也是很悲劇的。
夏侯霸,字仲權。是夏侯淵最有名氣的一個兒子,能力和風頭都蓋過了他的大哥。夏侯霸相當有才華,他雖然沒有世襲父親的爵位,也沒有夏侯氏願意幫助他,但他依然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能立下赫赫戰功,從偏將軍做成護軍右將軍,進封博昌亭侯。可惜的是,他雖然有軍事上的能力,但他沒有運氣,也沒有足夠人際交往能力。他跟雍州刺史郭淮不和,而他的侄兒征西夏侯玄又因為曹爽的事情一起受到牽連,被郭淮代替了職位,故此,他擔心自己受到牽連和壓迫,背棄了自己父親所效忠的曹家,投靠了自己曾經咬牙切齒痛恨過的西蜀。
這是一個驚人的轉變,夏侯霸一下子成為了家族的叛徒,國家的叛徒,他的兒子被流放,他自己也從此成為魏的敵人,成為他自己的親兄弟們的敵人。好在西蜀並不在意以前夏侯霸對他們的敵視,反而對於他相當看重,在他落魄地逃亡的時候去迎接他,給他爵位,對他恩寵。甚至,夏侯霸還和劉禪攀上了親戚(夏侯霸的一個堂妹成為了張飛的妻子,而他們的女兒又成為了劉禪的皇後,故此他和劉禪還有親戚關係)。後來,夏侯霸在西蜀和薑維,張嶷等成為戰友,一同擔負著伐魏的職責,並老死於蜀~~~
“霸弟你覺得會有何埋伏?”
夏侯霸的發現令夏侯衡神情一緊,急聲問道。他對夏侯霸是百分百信任。
“大人,我們應該改道,這地麵有著厚厚的枯枝,草屑之物。如若有人放火,那就危已!”夏侯霸此終記住夏侯淵對他警醒,尊卑有別,不可偕越,雖然夏侯衡對他有情有義,但他不敢忘記自己身份。
“霸弟,你看往何處較好。”夏侯衡道
看到曹軍的前列已奔至藤樹牆前麵,左側的卞喜和右側的徐軍弓箭手同時挽弓搭箭,早有士兵將準備好火把拿出來,湊到塗有火油的箭矢上一撩,箭矢就騰地一下燃燒起來,兩人同時手一鬆,弓箭嗡的一聲,帶著長長的火舌淩空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