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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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一想到大約還有半個月左右,就來到期盼已久的暑假,整個人頓時就興奮不已!唉...可惜卻被接二連三考試生生地把我這美好的心情破壞掉!可惡,是哪個家夥發明『考試』這種討人厭的東西...果林,綾香,你們說是不是?...喂,怎麽你們都不...”麻希低頭挖了一口飯菜放進嘴裏狠狠嚼咬,口齒不清的低聲抱怨,卻發現沒人理會。

    抬起頭,果林一臉憂慮瞅住她的身側,不由隨著她的目光一看,一頭淺棕色的頭頂直對向她,綾香右手拿著湯匙不停戳動翻弄盤裏原是擺設得精致美味的食物,變成亂糟糟一團,讓人有些倒足胃口吃不下去。

    “綾香,你怎樣?是不是身體還沒好?”麻希匆匆吞咽下,出聲詢問。對麵的綾香充耳不聞,持續手中的動作,渾身似乎被一層灰沉沉的陰霧圍繞其中。

    麻希倒轉湯匙,把尾端直直刺向綾香的右手手背。她一聲驚呼伸手擋開,“麻希,你在幹什麽!手都被你戳紅了!”

    “終於清醒啦?我還想問你呢,自從休假回來整個人就怪怪的,上課時還好,一到放學後就很不對勁。每次和我們在一起要叫個老半天你才回神...是不是覺得考試壓力大?沒事沒事,放寬心神別想這麽多,千萬別把自己整垮了。不過話說回來,綾香你每次和我們溫習功課時,大部分的問題都能回答得出,所以應該不會為了考試而煩惱...”麻希狐疑地上下掃視綾香,眸底驀然掠過一絲精光,“綾香,你該不會是...”食指和拇指形成一個『l』型,發出桀桀笑聲,“這個?”

    綾香一頭霧水,迷惘地望著麻希,“雖然不知你在比劃什麽手勢,可你的笑聲代表了一切...還是不明其意為好。”

    “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哦嗬嗬~”麻希細眯起眸子,話中有話地說道,“別隱瞞了,還是乖乖從實招來~~別讓我逼供哦~”

    看著麻希那副模樣,好比小時候看過『愛麗絲夢遊仙境』裏的那隻貓,令人恨得心癢癢。綾香清了清嗓子,略感無奈,“隻是最近家中出了些事情...真的沒什麽事,麻希就別擔心了。當然果林也不要一直蹙著眉頭,小心變成個老太婆哦。”伸出手在果林臉上的眼角兩間往下拉,故意嘻嘻哈哈糊弄過去。

    麻希仍舊抱持一臉疑色凝視綾香,不滿嘀咕,“真的?可別騙我?有任何的煩惱都可以告訴我和果林,別忘了我們可是朋友哦~”

    綾香回視麻希眸中透露出的專注和慎重的語氣,不由一怔,笑出聲來,“嗯,一定!想了想後特意解釋,“隻是最近家裏哦內醬的寵物一直跑來騷擾我,哦內醬都阻止不了,搞得我每天要想盡辦法躲避它的追逐,晚上臨睡前都還能聽到它在房門外吱吱喳喳叫個不停。今天回家應該又會遇到它站在家門口...” 微微吐了吐舌頭,“我這算是患上回家恐懼症呀~”

    “原來是這樣...又誤會了...害得我以為你在戀愛中。”麻希有些失望,隨即不解地問道,“綾香你可以把它關進籠子裏不讓它出來呀。”

    “哦內醬和我都舍不得...果林能明白?”望著果林有所同感的點點頭,好奇問道。

    “嗯,家裏也是有一隻,不過它是妹妹的...打不得也罵不得...”果林貌似陷入回憶,磨著牙發出咯咯聲響,狠狠說道。

    綾香略感奇異地看著果林少見的露出此時神色,麻希泰然自若地揮了揮手,“別管她,習慣就好。綾香可以叫你那些新哥哥們幫忙啊?啊,果林小心...別把杯子...咳,弄翻了。”

    麻希急忙站起身幫忙擦拭邊叫過服務員整理桌子,擺手勸阻果林別再彎腰道歉後,又嗤笑她一番弄得果林紅透了雙頰才作罷。

    綾香看著麻希和果林低頭專注探討明天考試可能會出題目範圍,心中有些感慨。

    朋友呀...

    夏目,我和你一樣,在這裏也交上新的朋友呢~真好~

    自從那天送走夏目後,朱利就不停追問怎麽突地能明白它的語言,見她回答不知道就威脅此事要告訴繪麻,無可奈何下,隻能和它約法三章,它不得和繪麻及其他人告密。相反的,她需要在考完試後,解釋她和夏目之間隱瞞的秘密及那隻肥貓究竟是什麽生物。

    不過,隻要她一回到家裏,立馬寸步不離緊緊跟隨她身後,雙眸閃發著十萬伏特的亮光緊揪住她不放,搞得繪麻有些哭笑不得戲說朱利要拋棄她才暫歇下來,可沒過多久又鍥而不舍重複死死盯牢她的行蹤。

    先前,告訴麻希和果林的隻是上述說的其中之一,另一個理由則是...

    一想起就歎氣連連,搖了搖頭,打起精神繼續和她們討論下去。

    ...

    回到家才毅然發現繪麻留下的紙條,朱利被她拎走去看牙醫。鬆了口氣,依舊聳拉下腦袋,搭上電梯來到五樓無精打采地說聲『我回來了』,打算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發覺不遠處有個身影背對她,靜靜斜躺在沙發上。可一大半的身子露在外麵,似乎隨時會摔倒在地上。

    見到那身熟悉的藍色波點外套,微歎口氣,不用多說就明白此人是誰了。

    綾香快步上去,盡量輕手輕腳地扶起他擺好身子,走下樓翻找櫥櫃拿出小彌常用的被毯,走回來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撚好他頸間處的被角,看著他的麵龐宛如天使般恬靜熟睡。嘴角間隱約微微翹上,好似身在一個美好的夢境裏,煩躁不安的心漸漸平複下來,也揚起一個笑容,準備悄悄離去。

    “嗯?”琉生伸手揉了揉瞳眸,掩嘴打了個哈欠緩緩坐起,身上的被子隨著他的動作跌落下來,愣了愣,露出淺淺的笑意,“是小香...歡迎回家。”

    綾香好笑地看著仍睡眼惺忪的琉生,搖搖頭,“琉生桑,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到外地一趟嗎?怎麽...”停頓了會,有些擔心說道,“累了就該回房好好休息,小心在這裏睡覺會著涼。”

    “嗯,謝謝小香的關心。客戶臨時取消就回來。”琉生指了指頭發,“頭發...今天可以好好幫小香弄好頭發。”

    “誒?不用不用。”綾香急急擺手,頭也大力的晃搖,“琉生桑還是回房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上班。”

    “最近小香的頭發沒精神...”琉生綻開一個絢麗的微笑,輕聲慢語,“所以走吧。”

    誒誒?

    手腕被另一股不屬自己溫度的熱意包裹住,還未明白琉生話中的含意就傻乎乎地被他拉在身側,緊緊跟隨他的腳步朝外走出。

    ...

    腰間被人係上安全帶,才驚覺自己已然坐在副座,而琉生則發動引擎開車上路中。

    “...”綾香眨了眨眼,磕磕巴巴地問道,“琉...琉生桑?我們現在去哪裏?”

    “嗯。”琉生全神貫注地握住駕駛盤凝視前方,淡淡回了一句說了等於沒說的話,不再言語。

    嚐試問了幾聲不見任何回答,歎了口氣,臉頰貼靠上車窗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物不斷往後退著,直到車子駛進一家購物中心裏的停車位,琉生才溫聲輕笑對她說,“我們到了。”

    黑線瞬間布滿額頭上,綾香無言,小手被琉生抓起圈在他的手掌心,踏入大門。輝煌炫目的燈光懸掛在天板上,耳邊充斥著吵雜不斷的聲響,張頭望向左右,間間店鋪的玻璃櫃都堆放著引人矚目的促銷或專屬商品,看了令人不禁有股衝動湧進去全部掃入懷裏帶回家。

    綾香被路邊店鋪擺放某樣找了已久都找不著的貨品深深吸引,不自禁放慢腳步想走上前,卻霎那發現近在咫尺的路人甲,已然刹不住腳閉上眼準備撞上,左手被人強拉倒退幾步,身後緊靠在另一人的身軀,被人扶住肩膀兩處,“小香,小心看路。”

    驚魂未定,綾香拍了拍胸口,感激地笑了笑,“謝謝琉生桑。”

    “嗯,我們繼續走。”

    “等等!琉生桑,我們可以先去那間店看看嗎?”綾香指著不遠處的店鋪,漆黑的雙眸熠熠閃動,露出一口白齒笑說道。

    琉生怔了下,唇瓣上泛過一絲溫和的微笑,點點頭,領先帶著綾香往回走。

    輪到綾香愣住,呆呆地緊盯左手,右肩被他緊貼在他的抓著,不知不覺,琉生和她的兩手是十指交錯不留細縫,緊緊握在一起,這個姿態和牽手法隻有在她前世時和男友拍拖才做的。

    最重要的,十指緊扣代表...

    甩甩頭放棄深思,現在又不是前世,琉生隻是擔心她再次被人撞開才會這樣,都怪最近被要一直在耳邊不停碎碎念叨什麽愛情,拍拖,喜歡你神馬無厘頭的『病句』,害得她現在產生這種古怪怪異的想法。

    恢複自然,揚起笑臉,興致高昂地選了她看中的物品,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被琉生帶路走到一家頭飾專賣店。

    “來,小香試試這個。唔...還是另一個較好...”

    “...”

    綾香乖乖地站在鏡子前,看著琉生一一為她搭配不同的頭飾,最終他才地選出一個鑲了一個小巧蝴蝶模型的發夾別在她左側劉海上。輕撫上微微晃動著的蝴蝶翅膀,滿意點點頭,“嗯,這個適合小香。”

    綾香眨巴眼眸,咯咯一笑,大聲地謝謝琉生幫她選了一個可愛的發夾。

    琉生微蹙眉頭,語氣中有些失落,“還是小香剛才的笑容比較可愛。”

    剛才?

    綾香急切地拉著琉生的衣袖,用力搖頭,“才沒有!我很感謝琉生桑今天帶我出來逛街,我還是第一次和哦尼醬一起逛街,真的真的很高興!剛才那件物品是因為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徒然在這裏發現才一時...如果不是琉生桑帶我來也不會找著,所以...我不是...”說到後邊,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才能消去琉生眉宇間淡淡的憂傷。

    琉生看著綾香一臉的擔憂,輕笑出聲,慢悠悠地說,“那就好。小香很高興...最近都見不到小香現在的笑容...”

    傻傻愣站在原地,琉生會發覺,是不是其他人也發現了?怪不得她每次和尼醬們說話,他們周身的氣氛都怪怪的...

    頭頂輕輕被琉生摩挲,聽到他輕柔低緩說道,“小香,我不知道你和雅臣哥,右京哥和要哥之間發生什麽事,唔,應該加上梓哥...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小香不開心我們都可以感覺到,小香好好和他們談一談,不要不高興了。”

    “可是...每次想和他們聊聊,他們都扯開話題裝作若無其事,而且常常見不到他們也找不到說話機會...”綾香緊咬著下唇,低垂下頭腦不再接下去。

    ...

    那天晚上,綾香弱弱地向他們解釋夏目的朋友因有急事才會不告而別匆匆離去,繪麻和小彌都相信她所說的理由。隻有那三人的神色看不清,可也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開動晚餐。

    之後,要好似如同那天在房裏所說的話,過了三十分鍾就『實行』他的承諾,變本加厲地對她摟摟抱抱外加早晚的親吻,弄得她不得忍耐朱利的緊隨。隻因朱利能在她反抗不能時幫上一把。

    雖然次數逐漸減弱。要已經聰明地想出法子應付朱利的攻擊,就是隨身準備一個袋子直接把它套進去後丟在一旁,繼續履行他被打斷的行動。可是,一說起夏目,就不停勸導她不要深交這個朋友等等不好聽的話,每一次都氣呼呼地直接轉身離開不去搭理他。

    右京隻在準備晚餐的時間出現,飯後收拾完就回房不見人影,弄得她一直找不到好時機和他說話。而且,他的頭發似乎在夏目離開的隔天恢複以前,不再放下來...讓她更難以開口。每晚在他的房門前徘徊,卻不敢按上門鈴。過了幾天也因考試的繁忙而放棄,打算在考完試才...嗚,現在才發現,貌似在放棄找上門解釋後,他的麵容越發嚴肅冰冷...

    雅臣從那天起,就不見人影,聽要和小彌談天才知道他的一個同事出了意外,變成晚間值班,臨近中午才回家,而她那時候已在學校上課。想在周末找上門聊聊,卻發現他滿是血絲的眼眸,遮掩不住疲憊的神色,讓她不好開口解釋,隻能說上一句晚安,好好休息之類的話。

    梓那天回來後,聽著小彌興高采烈地訴說夏目的來訪,似乎也變得怪裏怪氣,雖然他表現得和以往一樣,還是有種說不清的感受...

    當然,她在這之後也找上小彌『誘導』他保守夏目前來探望的秘密,不再告訴其他人。此事才暫時告一段落,不用見到家中愈發產生『古怪』的尼醬。雖然昴他們也不時流露出好奇疑惑的神情望著她和要的互動...

    “小香,你有沒有嚐試站在他們的立場好好想一想?”

    “...我都明白,可是...”唇瓣被輕輕點上,聽到琉生淡淡柔聲地說道,“小香明白他們的擔心,又要怎麽消除呢?”

    “我不能說...”說不出來,該怎麽解釋常人不能理解的,妖怪們的存在?她也不想尼醬們帶著奇異的目光看待夏目,雖然在他們眼裏好像夏目已留下不好的印象...

    夏目,對不起...

    “那小香也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雅臣哥他們,你不能說而需要保密之類的也該讓他們知道明白,否則雙方互相猜忌誤會就越來越深。”

    “可,可是...”

    “小香,教你一個方法,在家裏不能說,就出去到外麵把話說清楚,明白?”

    綾香錯愕地望著琉生漾溢出溫暖人心的笑顏,定定望向她,手中接過一張寫滿地址的紙條,再次揚起燦爛的笑容,大力點了下頭。

    “嗯,謝謝琉生桑!”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由誰開始解除誤會呢~

    哦嗬嗬。。。

    咳咳,周六有事,周日才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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