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首次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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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可是若那京城裏也是這樣……”

    說道這個,端木黎臉上發黑,他陷入沉默,雖然三年來風氣漸漸好轉,可是這爛到骨子裏的毒瘤不是一下就能清幹淨的,他那剛揚起的幾分豪氣散的幹幹淨淨。

    京裏那幫不爭氣的東西,整日養尊處優,竟然還不如那幾個寒苦人家的讀書人識得大體……

    一想到那些到現在仍不知國事危機,整日吟詩作樂,醉生夢死的名門公子,他就有掐死他們的衝動。京城的風氣都被那些人帶壞了,可是他們偏偏都有一個極有權勢的爹,一般還動不了他們……

    最可氣的是那幾人頭段時間竟然拿戰事為題,以戰爭為樂……若是他現在身在京城,再過幾日他定能尋個借口將那幾帶頭幾人整治一番……

    端木黎不由握緊了拳,咬牙切齒,麵容扭曲,他實在是被那些人氣壞了……

    夏紫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住那眼裏的不屑,三年前她初到京城之時就覺京中氣氛有些奇怪,在請李清遠為師時從端木黎那閃爍的言辭中更確認了她所覺果然不錯——京中喜好賣弄文采的人太多可是有真才實學的屈指可數……

    想到這,不由的想起三年前突然失蹤的那位李清遠。那位明明年齡不大卻身受嚴重內傷,被傷勢折磨的油盡燈枯元氣幹涸生機盡毀的男人身上若沒有什麽故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眼裏閃過疑問,如今他身在何處?

    想來,他們應該快見麵了吧。

    不知為何,她有了這種預感,並且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夏紫陌搖搖頭不再多想,舊事重提:“端木黎,明日你還是回京城吧,那裏更需要你。”

    “不行!”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拒絕,在他端木黎的心裏沒有什麽是比夏紫陌的安危更重要事了。聽到夏紫陌又想讓他離開。眼裏染上怒意,難道是他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 他再次強調:“我絕對不會回去。”

    夏紫陌稍皺了眉,不得不說出自己的計劃,安撫端木黎。“明日會有我的人前來接應。”

    “你能有什麽人?”問的自然。甚至有幾分瞧不起,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道精芒,為了探尋,他連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

    夏紫陌端著茶杯的手僵了一下,眉皺的更加緊了,蒼奇的麵上也不太好看,端木黎這是什麽意思?是看不起紫陌嗎?

    這事變大發了……

    感受道夏紫陌明顯的不爽,端木黎暗暗後悔他怎麽一時頭腦發熱,選了最笨的一條路呢?連忙解釋:“紫陌,你也瞧見了。這一路太不安全”話鋒一轉,又問:“紫陌,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呢?”

    夏紫陌放下茶杯,不著痕跡的瞥了端木黎一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端木黎就這麽看著她。希望能找到點什麽。可是他失望了,他眼裏閃過傷痛,為什麽她什麽也不告訴他,他就那麽不值得她信任嗎?

    麵對一個深愛的女子,一個愛到骨子裏為她連命都能拋棄的女子,可是竟連她的一點事情都不知道,還有比這更挫敗的事嗎?

    想起三年前的無力。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麵前昏迷,看著她在他麵前渾身發冷結滿冰霜,可是他卻什麽也做不到,連那碰觸她的家人都不準許,然後就在他的麵前帶走了她……

    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來他找遍了這大路上的每寸土地。可是……她的來曆太過神秘。

    他無法忘記那每一個絕望的日日夜夜,那三年他沒有一天安眠,即使借酒來麻痹自己,依然無用,反而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失去了她!她不在他的身邊,甚至會永遠不在!

    她為什麽要對他再三隱瞞自己的來曆?

    想當初剛見麵時,她說她是去京城尋親,可是過了這麽久京中哪家是她的親戚?

    後來出現的那些說是她親戚的人明顯都不是京城人氏……

    他不是沒懷疑過她與百草堂的關係,可是……若不是從她口中親自告訴他的,他那裏敢去確定?

    他一直在等,等著她對他訴說一切,可是,他等不及了,於是,他問了,但是,她為什麽還是不說?

    當真他那麽不值得信任?

    夏紫陌抬眼,撲捉到了那滿眼的傷痛,一直堅持的心不由的動搖了,她一直隱藏著自己的來曆,這對於他是不是不太妥當?

    端木黎緊盯著夏紫陌,他一想到這女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傷害,他就心痛的無法呼吸,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他就一陣後怕,若是他沒有追來或是晚到一會,他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種痛僅經曆這一次就夠了……

    “紫陌,你不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去,就休想離開這裏。”話語裏有難掩的沉痛:“就算為此厭惡我也好,怎麽樣我都好,我絕不能讓你去冒險!”

    因著端木黎的強硬暗暗惱火的夏紫陌聽完後半句那火熄了一半,他這是因為擔心她才會這樣的吧。可是,她不能說……

    江湖甚至比朝廷還要黑暗,那裏根本沒有章法可言,誰的力量大誰就是霸主,反之隻能任人宰割。

    她身在江湖,現在根本無自保之力,那更加不能暴露自己。她不是不信任端木黎,隻是若她告訴了他真實情況,隻怕會讓他更加擔憂吧。

    她的身份也注定了她無法輕易說出,若是讓人知道她就是那百草堂的總堂主,那麽今日想殺的她的人恐怕數都數不過來,想想自由城發生的事……她抿緊了嘴。

    蒼奇擁住那僵硬的身子,夏紫陌靠近那熟悉的懷抱,身子不由的軟了幾分,心底悄悄的鬆了口氣,幸好她身邊有蒼奇一直陪伴。

    “紫陌,你不需要告訴我太多,隻要跟我說這一趟你有沒有危險。”端木黎退而求其次。可是若夏紫陌告訴他此行沒有危險,他信嗎?若是沒有,那今天的兩幫人馬是怎麽回事?

    他們都知道。那退走的三個白衣人定不會善怕幹休。

    夏紫陌神色複雜,看著端木黎,輕輕說道:“有。”這一聲,竟比千金還重。她終是不願再欺騙他的。

    有,有危險!那……端木黎慌了:“紫陌,我不許你去!”

    “不可能!”她身為總堂主,百草堂有難她必須到。

    “那就告訴我你要去哪?”

    夏紫陌緩緩的搖了搖頭,她不能說,特別是在如此敏感的時期。

    “紫陌!”端木黎拍案而起,眼裏彌漫了濃的化不開的傷痛,漸漸的少了堅決轉為哀求:“紫陌,就讓我跟著吧。”

    “不行!”若是讓他跟著,那不是什麽都暴露了嗎?

    “紫陌!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你不讓跟也會跟。”說完,不待夏紫陌回應,匆匆離開屋子,生怕再聽見夏紫陌拒絕的聲音。

    看著那大開的房門,影十一陣無語。忙也起身告辭離開,出門後將房門關好。

    盯著那消失的一主一仆,夏紫陌看了半響,收回眼神,對蒼奇說道:“去找幾個人吧。”

    蒼奇抱著夏紫陌的手沒有鬆開,他絕對不會離開她半步。想著那退走的三個白衣人,心裏沒有來的慌張。他看著夏紫陌的眼神更加堅定。

    “不去也行,讓他們過來吧。”夏紫陌隻好妥協。隻是若這麽做,就憑白增加了暴露的危險,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蒼奇那緊抱著夏紫陌的手鬆了鬆。抬手暗運內力打開窗戶,從袖中甩出一個東西,窗外劃過一道銀白色的亮光。在這樣的夜裏有些醒目了。

    百草堂分舵,正在飲酒的幾人看到劃過天空的那道銀白的亮光,眼裏劃過詫異,這是誰放的信號?他們這裏好久沒鬧出事情了。

    當即將酒杯一撂,摩拳擦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從中飛出一個很像蜂蜜的蟲子,他們幾人忙跟了上去。

    一路追到了客棧,看著這普通的客棧,眼裏滿是詫異。這裏是他百草堂的產業,由外圍弟子打理。

    那麽,是誰在這裏出了事?

    還有,在他百草堂的地盤上放出百草堂的召集信號,這是什麽情況?

    在客棧外站了一會,也不見那放信號的的人現身,暗暗想著莫不是那人已經離開了這裏?當下又覺得不太可能。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決定確認一番,去找那掌櫃問問。

    “幾位大人怎麽來了這裏?”掌櫃的微微欠身,他隻是外圍,連外門都不是,在這幾位內門麵前隻有禮敬的份。

    “召集信號不是你這裏放的?”苪封問道,他是這幾人中最可能晉升核心的人,很有話語權。

    “信號?屬下剛才一直在廚房並未看到。”他剛才一直在為那幾位剛住進來的客人張羅飯菜,想起那幾位貴客,說道:“難道是……”

    “快說。”

    “今日住進了幾位很不凡的人物。”掌櫃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夏紫陌四人了,那幾人氣勢非常不凡,絕不是常人可有。

    “你懷疑是他們中的誰放出的信號?”

    掌櫃點點頭,又說:“但是今天還住進了三位有些可疑的人。”

    那三個貧苦書生手上可都有繭子呢,若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那裏會有那種東西。

    當然也很可能是在家時幹活累的,可是那繭子多在手掌上應是常年握著什麽弄得,最可疑的是那手背上的皮膚可嫩著呢,若真是常年做重活貧苦人家的人怎會有那錢財去保養雙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