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叁陸、千本櫻(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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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陸、千本櫻(貳)

    百戦錬磨の見た目は將校./【看來身經百戰實為將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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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有四喜之說: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燭夜,金榜題名時。正在婚禮的時候,任命藍染為五番隊副隊長的正式文書下了下來,選在這個時候頒布命令,算是平子真子給他們夫妻的新婚賀禮。

    雖然略微有點牽強,但是今日的藍染也算是占了兩喜。

    在場的死神無不趁興歡呼,然後對於身為新郎而且又升官的藍染盡情勸酒。再怎麽會做人,這個時候也是推辭不得的。

    當然,這種熱鬧場麵的形成也少不了浮竹十七推波助瀾的成分。

    春緒結婚,當哥哥的紛紛出錢出力,到了婚禮上,給出的賀禮也是各式各樣,充分表現了他們的愛妹之情。

    老三十七在年三十的時候來到春緒的待嫁閨房,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小冊子獻寶一樣給了春緒。

    春緒翻了幾頁之後淡定的將這本畫滿了裸|體小人的書扔到了十七賤兮兮的笑臉上。

    原來,春|宮這種東西,不是中國特產made in china的,春緒如是想。

    最特別的應該是春緒平時不吭不哈經常住在番隊就是一年半載不回家的五哥秋太,他送給了春緒一隻烏龜,正確的說,是一隻融合了義骸技術的機械烏龜。

    真要說起來,這烏龜除了背上背了個座位外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隻不過經過秋太的說明之後春緒明白了,這是一隻帶有gps定位和自動導航功能的智能烏龜。

    這是用來解決春緒路癡病的代步工具。

    雖然實在是很想吐槽這玩意兒的外形,但是麵對自家存在感極低像幽靈一樣的五哥,春緒還是明智的保持什麽都不說。

    事實證明,秋太的水平是極高的,後來春緒坐著這隻巨型烏龜出去轉了一圈,竟然神奇的沒有問路也沒有走失方向就順利回到了家。

    技術宅改變世界,果然有道理。

    至於夜一,麵對春緒即將棄她而去退出“萬年相親二人組”的現狀,這位依然在相親路上孤軍奮戰的女王陛下送出了一份名單,還是挑釁的當著藍染的麵送出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四楓院女王的意思就是:小春緒啊,甩了這個男人,你還有無數備胎。

    就算是藍染再好的修養再強的裝逼本領也有種想把四楓院家主扔出大門的衝動。

    有的人天生氣場不合,就像藍染惣右介和四楓院夜一。

    這也算是命運的預見性的顯現。

    浦原喜助給出的是也是走技術流路線的禮物,雖然作為結婚賀禮,這種高端的適合於無靈壓人士的武器套裝似乎有點太過血腥暴力,但是春緒不介意也就能皆大歡喜了。

    於是,零零總總的各種禮物,除了那張副隊長的任命書以及小木牌,啊不,是副隊長袖標外,基本上所有的禮物都是特意送給春緒的。

    畢竟春緒是失去了靈壓的柔弱少女,在別人眼中就是弱勢群體。藍染副隊長身強力壯正當年,少收點禮物也不算什麽,更何況送過去就算是給春緒用的,名義上也是他們夫妻共有的。

    也就是說,這樁婚姻在剛剛成為事實之初,廣大死神就已經給春緒貼上了“嬌小姐”的標簽。

    在酒席總算是曲終人散之後,穿著一身正裝的新郎在其新任三舅兄凶狠的目光注視下,很鎮定的走向了他新婚妻子所在的新房。

    推開門的時候,藍染看到了嘴角上還帶著點心碎屑春緒歪倒在榻榻米上,仔細聽,還能聽到小小的鼾聲。

    結婚是件體力活,春緒累得不輕再加上吃完東西容易犯困,又來隻有她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沒什麽事情做實在是無聊,於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春緒因為在二番隊的工作經曆所以睡覺一般是比較淺容易驚醒的,雖然她重傷康複之後精神不濟,但是本能這種東西還在,就算是醒不來也會有點感覺。

    這會兒並不是晚上睡覺,隨便眯了會兒而已,待藍染拉開門的時候,春緒覺得有動靜,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新房被安排在了五番隊藍染的住所,或者說是宿舍。不過雖然說是宿舍,但是和普通的人家也沒有什麽區別,護庭十三隊裏死神的福利和席位是成正比的,藍染無副隊長之名但有副隊長之實已經有了不短的時間,於是他的住宿條件是十分優厚的。

    他略微眯了下眼看了看依然睡眼惺忪的春緒,這個對於他自己的房間和領域而言算是侵入者的女孩子在這裏並沒有什麽違和感。

    春緒發現自己的新婚丈夫來到之後立刻清醒了不少,雖然說是累,但是在婚禮還沒有完全結束的時候就睡著也有點說不過去,她揉揉眼睛,然後打了個招呼:“晚上好,【當家的1】,”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大事,“啊呀呀呀呀不好了,把衣服壓皺了啊,這件大振袖好貴的說……”趕緊起身,用手撫平衣服上的皺褶。

    這是關注衣服皺不皺的時候嗎?藍染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不過,那聲“當家的”聽起來感覺還不錯。

    “雖然這件大振袖很貴重,但是已婚婦女估計是沒有什麽機會再穿上它了。”向前走幾步跪坐到春緒麵前,藍染取下了眼鏡放在一邊,然後揉了揉眼睛。

    “……好像是誒,這可怎生是好?隻能穿一次的衣服,果然好浪費,虧我還這麽喜歡它。話說,當家的,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春緒皺著眉端詳著眼前這男人的素顏,原來都是見他戴著眼鏡,現在看起來,怎麽說呢,好像老了一點。

    人家都是戴眼鏡顯老,自己家這個恰恰相反……春緒拿起那副黑框眼鏡在藍染眼前比劃了幾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果然這東西就是變裝神器……啊咧,是平光鏡啊,我還以為你近視很深呢。”將眼鏡戴到自己鼻梁上,春緒發現眼前看到的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原來,你戴著眼鏡是用來裝嫩的。”春緒得出了結論。

    藍染哭笑不得,發現自己老婆的思維還不是一般的跳脫,抓住的重點總是與眾不同,雖然自己戴眼鏡是偽裝的一種,但是被這麽說還是有點……

    看來,要適應身邊人的思維還需要一點適應時間。

    “不是那樣的,隻是隨便帶的,顯得穩重一點。”他開口解釋道。

    “什麽嘛真是的……不過不要老是戴眼鏡,鏡片阻擋紫外線會讓眼周圍發黑的,而且時間久了還會讓眼睛變形,你不近視就少戴,最起碼在家就別戴了。”春緒自己上輩子戴了好多年眼鏡,對此深有體會,她發現自己丈夫的眼睛很漂亮,不希望他走上自己當年的老路。

    “好,聽你的。”看著難得一見的春緒的妝容,棕色頭發的男人笑著說。

    發現自己被近距離盯著,春緒稍微有點不自在,她不會臉紅,隻好側身向後挪了一點,然後起身說道:“撲的白粉讓人難受死了,我去洗臉卸妝。”就準備往外走。

    雖然主題一直在跑偏,但是春緒可沒忘今天這一晚上可是他們兩個的新婚夜。

    就算是屍魂界的民風古樸嚴肅,但是她畢竟還是從視聽資源豐富的時代出生的,再加上有許久曠日持久的灌輸,再是書呆子也知道男女結了婚會幹嘛的。

    再說,哪怕許久不說,從初中就開始的健康教育課也不是白上的。

    她如今很緊張,比剛剛出師第一次上戰場提刀砍虛的時候還要緊張,但是一來夜□臨室內燭火到底還是昏暗,再來春緒不易出汗而且沒什麽過多的表現,所以藍染並沒有從春緒的外在表現中看出她的緊張。

    不過男人的直覺還是管用的,雖然他一向不相信沒由來的直覺,但是還是能確認他一臉淡定的新婚妻子在緊張。

    “春緒……”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後春緒感覺自己的手從背後被人拉住,目前隻有兩個人,拉住她的那隻手的主人不言而喻,正是讓她緊張想往外逃的緣由。

    年初一正是冷的時候,就算是地爐把房間烘烤的很溫暖,但是也沒有自己手心感覺到的炙熱。

    明明就是正常的人類體溫,最高不過三十七攝氏度罷了。

    “什、什麽事?”春緒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結巴了一下,低下頭問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身後的聲音似乎更近一點。

    “不用了吧,就是洗把臉而已,我馬上就回來。”春緒這次倒是說得很順溜。不過她是真的不想讓藍染跟著去,因為不管女孩子好看與否,卸妝的過程都是不希望男人看到的。

    另外一點,她是想借著外麵的涼氣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看出春緒的逃避心理,藍染手上略微用力,拉過春緒把她拽了過來,然後把自己的頭架在春緒的右肩窩,雙手環住春緒的腰。

    春緒以前也和男隊員一起共事過,行動的時候,因為互相配合的原因,也有一些看起來很親昵的動作,但是感覺和如今完全不同。

    “放、放手啦2。”她現在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雖然出於自衛的第一反應是想使力氣將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拉開然後給身後人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得七葷八素,但是春緒知道如今不是麵對敵襲,這個人也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合法枕邊人。

    於是,不能動手打人的春緒渾身僵硬的像是條冰棍兒。

    “我不放又怎樣?春緒……”雖然是盛裝,但是女孩子身上的氣味很幹淨,他湊著春緒說好聽是白皙說難聽是慘白的脖頸聞了一下,輕聲呢喃。

    春緒被從脖子裏傳來的熱氣弄得更加僵硬,她確信,如果她頭發短一點,那個瞬間肯定能豎起來:“先讓我去洗臉啦。”將手搭在藍染的手上想要掙開這個看起來並不牢靠的桎梏,卻不料到手剛放過去就被握住。

    藍染感覺著手中握住的春緒的手,畢竟是女孩子,比他小了不少,正好能讓他用手包住,他知道春緒的手也很白,但是觸感和視覺上並不相同,和細嫩的顏色不相襯,這雙手雖然纖細但是卻有繭,顯得有點粗糙。

    這是一雙既能拔刀殺人,又能洗手作羹湯的手,是他的妻的手。

    “他的”,這個定語感覺很不錯。

    “幹什麽啊真是的,又不是沒拉過手。”春緒嘁了一聲,畢竟兩人結婚前也有過牽手的經曆,這並不是藍染第一次拉住她的手。

    的確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是有了夫妻這一層身份後的第一次牽手。

    春緒的戶籍已經從浮竹家那一大家子裏戶籍證裏單獨遷了出來,現在她和他共用一本戶籍證,雖然規模不大,但是也是一個家。

    雖然春緒自己不想改,但是目前她的名字已經改成了“藍染春緒”。

    萬惡的父權社會,辦戶口的時候春緒忍不住說道。

    知道再逗下去春緒估計要惱,這姑娘的力氣他可是見識過的,那可是大得驚人的,一旦春緒翻臉上手雖然自己也能對付,但是就不好玩了。

    藍染副隊長深知適度的技巧,於是就放了手,讓趿拉著木屐的春緒搖搖擺擺的走了出去。這身衣服,可是把她折騰的不清,雖然說是喜歡的打緊,但是真讓她天天穿肯定不出幾天就得當破布給扔掉。

    他沒有意識到,這樣腹誹自己的老婆是多麽不厚道的一件事。

    春緒走到配房裏,這裏有準備好的熱水和鏡子,包括睡衣都一應俱全,都是為了她這個新娘服務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腳上的高齒木屐踢到一邊,拽下足袋——春緒不喜歡穿襪子,平時再冷的天也是赤腳的,這點倒是和京樂春水有共同語言。今天讓她穿了這麽久正裝簡直就是上大刑,她想要脫掉足袋已經很久了。

    第二件事就是拆掉這個壓在頭上沉甸甸的發髻,春緒的頭發不夠多還被盤上了假發,現在終於能拆掉了。

    春緒不會告訴別人她是嫌這個發髻太沉會壓得她不長個子。

    脫掉嫁大振袖弄平整,掛到衣架上,春緒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件繡工精致,色彩鮮豔的紅色嫁衣,撫了幾下有點戀戀不舍的換上了普通的浴衣。

    其實日本這邊習慣於直接用和服當被子蓋,今日是新婚日,用這件嫁大振袖當被子蓋也不是不可,但是春緒舍不得。

    春緒對著鏡子開始梳頭發,將頭發梳順了之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素顏了,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她還是很緊張,想盡可能拖一拖。

    雖然她和藍染是在超乎常規情況的狀態下結婚,但是憑借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對剛剛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也有一定了解:盡管看似沒有什麽脾氣人很平和,但是其實是一個擁有著鋼鐵意誌的人。如果自己說不,他肯定不會拂了自己的意,但是畢竟還是要過日子的。

    藍染惣右介是一個非常善於劃定界限的人,如果想要和他順利共同生活下去呼吸同一片天下的空氣,隻能讓自己真的成為他的“內人”。

    但是要和一個男人裸裎相見,春緒還是覺得萬分萬分萬分的不自在,就算她真的把那人當成自己的人生伴侶也還是會覺得很害羞。

    這個時候她不想當衝鋒陷陣的女勇者,隻想掉頭就跑當個小逃兵。

    “啊啊啊怎麽辦啊……”蹲在配房的門口,春緒抱著頭低吟道,這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嘩啦——”木門被拉開,“什麽怎麽辦?”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室外凜冽的冷氣。

    正在抱頭苦惱的春緒抬起頭,看著因為自己蹲下|身形成視差看起來格外高大的丈夫,雖然有點驚慌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你怎麽來了?”

    “我怕你回不去了。”伸出手,將春緒拉了起來。

    春緒忽然間覺得更冷了,她的丈夫的幽默感,實在是……有待加強。

    “我好緊張,說實在的。”都到了這種地步,春緒懶得繞彎子,幹脆直說。

    有話直說是春緒不同於很多女人的優點之一。

    有些事情不適合遮遮擋擋,挑明了才便於解決,這也是春緒帶有的工科生特質,直奔主題,追求實際和效率。

    “緊張什麽?”明知道春緒在緊張什麽,藍染還是有些壞心的問道。

    “……明知故問。”春緒小聲咕噥一句,別過頭不看他。

    看著長發在腦後垂到腰下鬧別扭的春緒,藍染伸出左手,拂上了春緒的臉頰。春緒臉上的皮膚倒是真正的細白,摸起來手感很好,他摩挲幾下,然後輕輕捏住春緒的下巴,將她的臉正了過來:“一切都交給我。”

    春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攔腰抱起,她小小驚呼了一聲伸手摟住了藍染的脖子,然後發現,這姿勢,算是……公主抱來著?

    可是這個萬年跑題大王還是沒摸清情況,她隻是在想,剛才藍染的動作她竟然一點都無法預見和防備到,是自己的身手太差還是自己丈夫太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注1:當家的,用日文說出來就是那個非常非常著名的“旦那”,這個詞在日語裏有老板(就像銀他媽裏衝田叫阿銀一樣),老爺,施主(這個我不想吐槽),當家的(老公),等待很多意思……真的是個超級有愛的稱呼喲~

    注2:請按傳說中的“hanase”發音讀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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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周一周二用繩命寫實驗報告的我在周三周四的時候用繩命趕榜單了……雖然說珍愛生命遠離小黑屋,但是遠離它的過程也是用生命換的啊……【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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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啦,河蟹年代別指望人家能寫什麽啦……【你嬌羞毛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