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室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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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一聲嗬斥從天工坊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身著白袍,胸口繡著四爪金龍的青年麵帶威嚴之色走了進來,身後亦是一眾皇家護衛。

    齊璿兒聽到這聲音,下意識的噤聲看去,怯怯的縮了縮脖子,像是對這青年有些恐懼。她的一眾護衛也在青年進來之後,紛紛躬身低首。

    對於齊璿兒的無理取鬧,許愁原本也不耐煩了,正打算直接帶人離開不再理會她。但此時見到青年來了,也不好立即離去,卻又沒有與之寒暄的意思,十分淡定的揉著木夕的黑發,仿佛沒看見一般。

    青年冷冷地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齊璿兒,隻一眼便看的她唯唯諾諾不敢正視青年的眼睛。略過齊璿兒,青年來到許愁麵前,笑得一派溫和:“皇妹無禮,本宮會將她帶回宮去好生管教的,請許莊主勿怪。本宮此次前來,也是奉了父皇之命邀請許莊主進宮一敘。”

    “既然是齊太子相邀,本座焉有不去之理?”許愁淡淡道,而後對著身邊的人詢問道,“小夕隨我同去可好?”

    “好啊,總不至於那麽無趣。”木夕笑得意味不明。

    齊太子見到素來冷淡的許愁如此和聲細語的詢問木夕的意見,不由得詫異的多看了木夕一眼。心中疑竇叢生,但城府極深的他卻並未表露出來,隻是含笑相邀二人。

    “許莊主請。”齊太子熱絡道。

    “請。”許愁也不客氣,說完便攬著與齊太子並肩出去。身後一眾朱雀衛立即緊隨而上,另一邊齊璿兒也不甘不願的跟在齊太子身後。

    齊太子有專門的車輦,但在許愁麵前卻是不敢托大,沒有直接上車輦,而是先請許愁上去。許愁心安理得的將木夕抱在懷中上了車輦,不過沒有坐主位。木楊自是緊跟木夕的,在許愁抱著木夕上去之後,便也走了上去坐在了許愁邊上。

    這一幕看得齊太子嘴角直抽,皇家護衛中也有諸多不滿的,但主子都沒說什麽,他們自然不好多嘴。齊太子麵不改色的抬步上了車輦,而後齊璿兒才敢跟上去。

    “許莊主可否為本宮介紹一二,這二位公子是?”齊太子不好痕跡的打探道。

    許愁聞言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十分柔和的看著木夕:“小夕是本座的夫人。”

    對於“夫人”這個稱呼,其實木夕是不介意的。既然決定是許愁了,木夕這一輩子便都是許愁的人。至於誰上誰下,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麽,木夕很有自知之明。別人怎麽想木夕不在意,更加不會去糾結稱呼什麽的。

    乍一聽到“夫人”這兩個字,齊太子心中是吃驚的。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人關係曖昧,齊太子也隻當木夕是許愁的侍寵。卻不料許愁如此大方的承認木夕是他的夫人,齊太子吃驚許愁好男風的同時,也對他的“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嘖嘖稱奇。

    齊太子身旁的齊璿兒聞言震驚的同時,又極為憤怒和鄙夷的瞪向木夕。許愁與她有婚約,這飛絮山莊的夫人也隻能是她。許愁卻當麵說一名男子是他的夫人,齊璿兒羞憤交加。

    齊太子淡淡的掃了齊璿兒一眼,將她正要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齊璿兒敢怒不敢言,更加痛恨木夕了。

    “管好你的眼睛,再這麽放肆的盯著我二哥,我就剜了它們。”木楊最見不得別人對木夕不敬,看到齊璿兒的舉動頓時毫無顧忌的威脅道。

    “你!”齊璿兒怒道,“你敢對本宮無禮,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齊太子麵色也不好看,畢竟木楊的話是打了齊國皇室的臉。“許莊主,縱然這位小公子是飛絮山莊的人,卻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吧?許莊主如何解釋?”

    “齊璿兒無禮在先,齊太子還是好好管教令妹吧。或者,在齊太子眼中,本座的夫人可以任由你們冒犯麽?”許愁冷冷斜了一眼,十分強勢道。

    “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許莊主的未婚妻應該是皇妹才是。你們的婚約可是父皇和老莊主定下的,這莊主夫人難道不該是皇妹麽?”齊太子眼神陰翳的質問道。

    許愁嘲諷一笑,不屑道:“齊太子覺得本座是遵循禮法的人麽?”禮法不過是束縛凡人的東西,在修士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雖說還有家族的束縛,但許愁已然是飛絮山莊的莊主,而且還是實權在手的莊主,誰又能管到他頭上去?

    齊太子雙目一凝,咄咄逼人道:“婚約你不在乎,齊皇和老莊主你也無視不成?”就算修士藐視禮法,但在強大勢力和長輩的壓力下,難道還能不妥協?

    “強者本座自然是尊重的,但與本座的婚事何幹?至於老莊主,本座想隻要齊太子不聾不瞎,便沒道理不知道飛絮山莊莊主與老莊主素來不和,已有數十年了。本座的婚事為何要聽他的?”許愁不在意的說道。至於名聲,比得過木夕嗎?

    齊太子一時無言,卻聽到許愁繼續道:“同樣的話本座不想再說第二遍,對小夕不敬,便是本座的死敵。若是齊太子想與本座不死不休,大可隨意。”

    此言一出,不僅齊璿兒驚駭失色,齊太子也麵色一白。素來長袖善舞的齊太子,在如此幹脆直接、毫不遮掩的威脅之下,竟是發現什麽樣的玲瓏手段都沒用了。因為許愁根本不與他虛與委蛇,就這麽"chi luo"裸挑明了你敢多說,便是不死不休。

    即便是齊皇麵對飛絮山莊,麵對許愁之時,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他齊太子何德何能敢去和許愁撕破臉?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將許愁得罪狠了,他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

    “是本宮失禮了,許莊主人中龍鳳,傲視群雄,自不是他人能左右的。”齊太子不得不退讓道。

    “齊太子能如此通情達理,本座很高興,想必齊皇也會很欣慰的。”許愁不鹹不淡的說道。這話說的話裏帶刺,當事人聽了如鯁在喉卻不得不咽下去。

    車輦的交談不歡而止,雙方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氣氛一時顯得十分安靜,許愁旁若無人的摟著木夕,木夕則閉著眼睛靠在許愁懷中假寐。而木楊則傲嬌的偏過頭去,十分不屑去看齊太子和齊璿兒。

    齊太子麵色陰沉似水,也別過腦袋看著窗外。齊璿兒低著頭,目中依舊是怨恨之意,時不時咬著嘴唇,不知在謀劃什麽。

    車輦就這般在幾人詭異的氛圍中,駛進了皇宮之中。皇宮戒備森嚴,但齊太子的座駕自然是暢通無阻,一路過了宮門,到了朝陽宮外。

    “朝陽宮到了,父皇便在其中等待我們覲見,許莊主請下輦吧。”齊太子麵上恢複了平靜,但語氣依舊透著疏離。

    “有勞齊太子了。”許愁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便和木夕下去了。

    “齊璿兒。”齊太子冷冷的喚了一聲。

    “太子哥哥。”齊璿兒低聲應道。在太子麵前,她一點囂張的模樣都不見了。

    “自己回宮去好好反省,如何處置你父皇自有決斷,本宮便不多言了。記住這次教訓,下次再這般愚蠢,本宮也不管你了。”齊太子教訓道。

    “是,太子哥哥。”齊璿兒滿腔的不服,但在太子麵前隻得不甘心的應承道。她自詡身份高貴,是齊皇最寵愛的女兒,憑什麽要受這樣的委屈?她心中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反而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木夕身上。

    朝陽宮中,齊皇正在批閱奏章。莫看齊皇子女都那麽大了,但他本身卻並不顯老,反而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左右,甚是年輕。除了齊皇身側立著一名太監總管姚有成外,龍案下首還坐著幾名青年,分別是齊皇的幾個兒子。

    齊皇一心批閱奏章,卻不理會下麵的幾名皇子。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在底下相互交換著眼色,目中探尋齊皇此次召他們來的意圖。

    就在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報太子求見。齊皇這才停下,隻吩咐了一句讓太子進來。

    不多時,太子便帶著許愁三人進入了朝陽宮。

    “父皇,兒臣奉命已將許莊主請來,請父皇示下。”齊太子行禮道。

    “辛苦太子了,賜座。許世侄也坐吧。”齊皇十分和藹的笑道,“許世侄身邊的兩位小公子是何人啊?”以齊皇的耳目,自然不會聽不到風聲,此時隻不過明知故問罷了。

    “許愁路過金陵城,蒙齊皇款待,叨擾了。”許愁客氣了一句,接著道,“這位是相伴許愁一生之人,木夕。而這位是小夕的三弟木楊。”

    齊皇聞言,麵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依舊笑道:“嗬嗬,年輕就是好啊,遙想當年,朕也是年輕氣盛過的。木小公子來自何方啊?”這是打探底細了。

    “小夕家族隱居世外,不曾出世。”許愁隨口扯了個借口搪塞道。其實也不差,木家的確不在此界,也算隱居世外了。

    而木夕始終顧自把玩著許愁的發帶,不去理會旁人的反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