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強硬的口氣瞬間讓房間裏升起來的活躍的氣氛冷然了下去，一時間寂靜無聲。

    林艾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其實——”

    林艾想為自己解釋的，她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讓小曦開心罷了。

    可是程崢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他冷漠地打斷她，“我不可能拿小曦去冒險，如果你沒有伴娘，我可以去找。”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扯著自己的衣袖，喃喃道。

    他這樣誤會自己，心裏委屈極了，就連眼眶都變得紅紅了。

    “哥，你別對嫂子凶。是我想去，嫂子才說的。”

    程曦從來沒有見過哥哥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也知道哥哥是為她的身體著想，可是他沒看見嫂子都快哭了嗎？

    生平第一次，她對哥哥吼了。

    程曦仰著小臉，小小的臉上是氣衝衝的怒色，大眼睛瞪得圓圓的，蒼白的小臉染上怒氣，變得粉紅粉紅的。

    哥，我知道我是個不健康的小孩，每天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你要結婚了，我也想到現場去祝福你們。而且你想啊！哥哥結婚，妹妹是伴娘，這可是不常見的呢！”歡樂的語氣漸漸顯得落寞悲傷。

    “小曦......”深沉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一絲哀傷，程崢不忍的開口。

    “哥，你就答應我嗎”程曦重新抬起頭，輕扯起笑容，手指豎起，“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亂跑的，有不適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程崢的神色緩緩鬆動，麵無表情的臉像裂了道口子一般，程曦順勢對哥哥撒嬌。

    “嗯。”終是不忍小曦失望，程崢僵硬地點頭。

    婚禮那天他會配備所有的醫療人員以確保萬無一失。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林艾低頭，掩飾眼神中的失落，隨後轉動輪椅向外走去。

    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程曦推了推哥哥，“哥，你惹嫂子生氣了。”

    程崢轉身凝著妹妹，金色的光線鋪灑在她的身上，好看極了。

    “哥，你剛才對嫂子那麽凶，你快點去追啦!感覺向嫂子道歉去。快點！”程曦搞不懂程崢在笑什麽，一個勁的推著他。

    “好，我去。”程崢摸摸妹妹的頭發，然後長腿一邁，朝著外麵走去。

    林艾剛走到一個台階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出來就是想透透氣，剛才程崢的話對她的心情還是有影響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無聲地給自己打氣，沒關係的，林艾，那是他妹妹，你不要計較太多。

    “在想什麽？”伸手一道身影慢慢接近，大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扶手上，推著她繼續前進。

    “沒什麽？”

    “我剛才語氣重了點，你不要生氣。”程崢開口。

    “我沒有生氣。真的。”林艾說完之後，怕他不相信，又說了句。

    因為身高的原因，程崢從後麵能清楚地看到她臉上的細小茸毛，一根根豎立著，小巧的鼻尖上還有點點薄汗，眼眶深處紅紅的。

    這哪裏是語氣裏的無所謂？

    分明就是委屈了，還偷偷的哭過了。

    程崢深刻地檢討了自己，她也是為了小曦好，小曦的情況在婚禮上隨時有意外會發生，沒有一個新娘願意自己的婚禮有情況發生。

    誰不願意有一個幸福的完美的婚禮落幕！

    可是她為了小曦，寧願忍受著這種可能性的發生。

    雖然他一定會確保一切萬無一失，杜絕哪怕一丁點的可能性。

    “今天下午我有空，陪你去試婚紗，你喜歡什麽的款式？”他不是一個會說甜話的人，道歉之後又拉不下來臉麵，隻好轉移話題。

    “好啊！我要多試幾件！”林艾抓著他的大手，一根根扳著他的手指，剛才的不高興都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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