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傷了她,也傷了自己
字數:4985 加入書籤
她很清楚,現在的她,離不開顧瑾宸。
哪怕他那樣的對她,她還是犯賤的會回到那個地方。
因為除卻那個家,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然而,麵前的‘母親’的表情越發的可怖,甚至看著她說不出話的樣子,開始瘋狂的笑了起來。
“怎麽,無話可說?回來吧,跟我走,我這裏才是屬於你的。”
像是一個魔鬼,不斷的誘惑著可能會上當的貪心者。
蘇默暖瑟縮的發抖,站在原地,卻怎麽都不願意再動一步。
她不要,她想要回去自己的家,想要在顧瑾宸的身邊。
哪怕什麽的都不說,隻要他還在,就好。
她的要求從來都不高,要的無非隻是一個安身的地方。
床上的人掙紮的越來越厲害,顧瑾宸用手按住她的額頭,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輕喊,“暖暖,怎麽了?不要嚇我,醒過來,快醒過來!”
不斷的喊著,而夢境中的人仿佛是聽到了這召喚的聲音,驟然的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通透黑亮。
看著漆黑的房間,再感受到身邊的人。
表情逐漸的舒緩下來,似乎是舒了一口氣。
然而,漸漸的,卻又冷了下來。
床頭上的燈光被打開,微弱的燈光照在頭頂,顧瑾宸抿著唇,看著她的臉一點點的冷下來,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沉澱下去。
果然,她是生氣的。
她也該生氣的。
“暖暖,我……”
想要解釋,而床上的人兒卻又忽然間閉上了眼睛,這一閉讓顧瑾宸的話也頓在了那。
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要說什麽?
說自己是一時‘失控’?
這樣的詞匯聽上去似乎是在開脫,然而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這樣解釋,哪怕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可是一旦這樣的話說了,等同於在她的心上又紮了一刀。
顧瑾宸一向是個自律的男人,不管麵對蘇默暖的時候,他是不是還能保持這樣的自律性,但是在她的眼裏,他是這樣。
失控?
何其的笑話。
如果真的是失控,那麽掩藏在失控背後的,又是什麽?
是他的一直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
那個秘密,又是什麽?
這是必然會有的追問,所以他不願意說,哪怕是被她誤會著,也不想要去解釋。
床上,蘇默暖側著臉,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得到那雙看著她的眼睛是有多麽的諱莫如深。
欲言又止,到底是不想解釋,還是無從解釋?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似乎都會讓她的心裏感覺到一陣抽疼。
既然如此,不如就這樣沉默著。
隻要還在一個空間內,隻要還能呼吸道對方的氣息,這就夠了不是嗎?
頭上的濕毛巾一點點的滑落下去,全當是沒有知覺。
顧瑾宸探出手去,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溫熱的大手,接觸到滾燙的額頭。
眼神更深。
而蘇默暖,則是在這一抹溫柔來襲的時候,很沒骨氣的掉了眼淚。
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淒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顧瑾宸看著,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緩緩的抽離,想了又想,才說,“要不要讓媽過來看看?”
一句話,蘇默暖的心頓時抖了起來。
讓她媽過來?
他是厭煩了?
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喉結都在顫抖。
“顧瑾宸,你、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
因為高燒,她的嗓子沙啞的不像話,刺得他的耳膜生疼。或者,並不是耳膜在痛,而是心在痛。
哪裏是想要送她回去,隻是剛才她夢裏的話,讓他不得不有了這樣的疑問。
如果她需要一位母親的陪伴,那麽他便忍受蘇錦如的不安分,隻要監督的謹慎一點……
可是,暖暖的樣子……
“你不要解釋,我都知道,顧瑾宸,我不想回家,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如果你覺得厭煩了,可以……”
頑強的想要說完,卻是如鯁在喉,怎麽也說不出來後來的話了。
原來,她不小心中了他的毒,不經意間,就被他俘獲。
“暖暖,我沒有厭煩,我隻是怕你想家,我……”
“我的家在哪裏,你不知道?”
輕聲地問,睜開眼睛大膽的對上顧瑾宸的那雙眼睛,仿佛是要看到了他的骨子裏。
顧瑾宸急促的呼吸,想要垂下頭去吻她,卻被她側頭閃開。
“我累了,要睡了。”
咬著下唇,拉上被子。
身上依舊是冷,卻再也不會喊出一個冷字。
剛才的眼淚,出於感動,而現在,哪怕心痛,也再也不願意掉下一丁點來。
就這樣吧,不想要聽他後邊的答案。
死皮賴臉的跟著顧先生,直到他離婚。
或者,會是自己哪天受不住了,先提出來的離婚,這些誰知道呢!
誰都不能提前預測下一秒鍾會發生的事情,因為誰也不是神。
額頭上又是一陣清涼的感覺,知道是他敷上去的毛巾,心裏五味陳雜。
被子裏的手,握著被襟,抓的死死的。
牙齦幾乎是要咬碎了。
一夜的時間,不過是眨眼的瞬間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被子上沉甸甸的,看著趴在床畔睡著的男人,一時間看的癡了。
仿若墨玉的一個男人,既帶著屬於他的溫和,又帶著屬於他的暗沉。
平日裏會把你寵到了天上去,誰會想到,忽然間發了那樣的火氣。
可能,是她本身對他不夠了解。
是啊,她們才是多久的夫妻?
他們的初見便與婚姻掛上了關係,他們相處下來,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
小心的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見他動了動身子,似乎是要醒,便率先的轉過身。
背對著他,唯有這樣才可以遮擋自己的脆弱。
顧瑾宸抬起僵硬的脊背,這樣的姿勢趴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自然不好受。
看了眼背對著他的人,自嘲的勾了勾唇,卻還是第一時間的去試探她的額頭。
清涼的溫度,顯然已經退燒。
隻是兩人之間,似乎是有了一道隔膜,哪怕這樣親昵的接觸,哪怕這樣的近距離,再也沒有了那分自然。
他這叫不叫自作自受?
傷了她,也傷了自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