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欠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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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遲遲已從最初的錯愕中回過神來了,她的表情變的平靜,即使能把他的聲音聽的更清楚了,她也強迫自己不再心動。
待歐陽清說完了,邢鍵才發表自己的觀點。
“我說歐陽大首長,你說的那些我也知道。可我也得尊重學生本人的意願吧,她覺得醫療條件差的醫院更需要好的醫生,我覺得她想法也沒錯。我相信您也會讚成把優秀的人才放到艱苦的地方吧?”
沒錯,這個觀點放別人身上他認可讚成,放到他女人身上,他就沒辦法那麽大公無私了。
畢竟她隻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沒那麽激靈的女人,放在那麽窮的地方,接觸病人機會是多,何時能出頭?
再說那裏醫療條件差,憑你醫術再高,該有的設備都沒有,能發揮多大的潛力出來?
白癡就是白癡!真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以為他安排她進軍區醫院真的像讓她進他家那麽容易嗎?
他也要欠人家一個人情,尋機會回報的。
“歐陽,我想我的意思你不反對吧,我還要跟白遲遲同學談話,要不然先這樣?”
“誰說我不反對了?艱苦的地方你換個身強體壯的男學生去,她家裏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她爸媽也需要她照應,她走了,兩個老人怎麽辦?”
這下邢鍵徹底的腦抽了,嘖嘖嘖,不光是幹涉她的事,連她父母的事都管?
好像他和白遲遲也不認識吧,嗨,這麽幹預怎麽可能不認識。
難道他們是那種關係?
白遲遲也聽到了歐陽清的話,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也跟父母商量過了。
他們家在這裏也沒有根,在哪兒生活都一樣,他們是打算她到那邊上班以後,就近在那裏租房子,生活成本還低。
雖然羅會安還是每天開寶馬跟著白遲遲,還時不時的來勸說她搬家到歐陽清買的房子裏,她從來都沒覺得那些是她的。
城市裏汙染這麽重,父母真到郊縣去,空氣還要好些,利於養老。
她白天去醫院上班,晚上再找幾個學生上上課,養活自己和父母肯定沒問題。
邢鍵作為歐陽清的朋友,心裏有疑問當然還是要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他嘿嘿笑著問道:“歐陽,我說你怎麽這麽關心白遲遲同學?你們是什麽關係啊?”
一句話噎住了歐陽清,他哽了有一兩秒鍾才沉聲說道:“什麽什麽關係?沒什麽關係!”
清清冷冷的話從話筒那邊傳過來,白遲遲的心再次一痛,隨即又釋然,他說的對,本來就沒關係。就是他想有什麽關係,她也不要。
“沒什麽關係你這麽關心人家,不正常啊。”邢鍵再次八卦地問,其實他本不是八卦的人,問的這麽詳細還不是因為他自己對白遲遲有意。
要不是上次在電話裏聽到她好像有男朋友,他早就想放膽去追了。
她要去實習了,離開學院,他也計劃著跟她表白,萬一她沒有男朋友呢,他不想錯過。
“她在我們家做過一段時間家教,給我的兩個外甥女補習功課,我覺得她這人很踏實,品德好,對她的事情就多關心一點兒,這就叫有關係了?”
邢鍵嗬嗬地笑,說道:“隻是你家裏的家教老師啊?我還以為是你的情感老師呢。要是你女人我就算是死也得壓下去,讓她到軍區醫院,不是的話,我還是按照人家自己的意思來吧。”
歐陽清氣的眉頭直抽抽,他冷著聲音甩出一句:“你就當她是我女人,把這件事給辦了!”
邢鍵正色道:“這個可是當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讓白遲遲本人接電話!”歐陽清打斷了他的話,邢鍵反正早習慣了他的沒耐性,無奈地搖搖頭,把手機遞給白遲遲。
“白遲遲同學,歐陽清首長讓你接電話,你接一下吧。”
也好,讓他們自己說去吧,他才懶得夾在中間解釋呢。
白遲遲本不想接的,不接好像她真的跟歐陽清有什麽扯不清的關係似的。
她拿過電話,輕聲“喂”了一句。
真的在給邢鍵打電話的時候白遲遲在他辦公室,你說一個學生,有事沒事老往院長辦公室跑什麽?
這白癡,也不怕別人好說不好聽嗎?
“你在他辦公室幹什麽?”他皺著眉,酸意十足地問了一聲。
愛幹什麽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我還沒問你跟文若去旅遊都幹了什麽呢。
唉!想這些做什麽,他們本來就沒有關係,他剛剛不還說她隻是他們家的家教老師嗎?
白遲遲努力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對著話筒平靜地說:“歐陽先生啊?有什麽事嗎?”
歐陽先生……他竟然成了歐陽先生,她就非要跟他那麽疏遠嗎?這一聲歐陽先生讓他心裏真是疼痛難當,她故意的吧?
“剛才您和邢副院長的談話我不小心也聽到了一些,是不是關於我去哪裏實習的事啊?能安排到那麽好的醫院真出乎我的意料,軍區醫院啊,我知道就算是本市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想進都不是那麽容易的。真麻煩您費心了,對一個家教老師能做到這麽仁至義盡,恐怕也就隻有您會這麽做了。不管怎麽說,白遲遲萬分感激。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而且邢副院長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沒什麽其他事的話,再見吧!”
說完,她根本就不給歐陽清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給他掛了。
歐陽清氣的拳頭攥的死緊,不停的往旁邊的牆上敲。該死的丫頭,跟他說話為什麽要陰陽怪氣的。
他什麽時候隻把她當家教老師了?誰給家教老師安排這麽多?故意的!她都是故意的,她就想氣死他!
平時看著笨吧,怎麽氣他的時候這麽伶牙俐齒的。
還有她左一聲邢副院長,右一聲邢副院長,叫的真叫一個嗲,比叫她親哥還叫的親熱。
他看老邢也是活膩歪了,整天跟女學生不清不楚的,等他回去的,看他怎麽收拾他!
他把自己的氣壓了又壓,要是他直接找到醫學院的一把手,是可以把白遲遲弄進軍區醫院,可那樣她這頭倔強的蠢驢也不會感激,還得生氣。
她不要去普羅縣人民醫院嗎?讓她去!把她累死,她就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了。
無論什麽時候,她要想到軍區醫院也還是他一句話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文若,尋了幾個名醫,對她的病都大搖其頭,這讓他實在是很著急,很難過。
邢鍵拿回自己的手機,再次勸白遲遲。
“其實歐陽的話說的沒錯,你在那兒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我對你這種精神是敬佩的,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
白遲遲微笑了一下,說道:“多謝邢副院長,我已經決定了,還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好吧!”邢鍵點了點頭。
“你明天就去普羅縣人民醫院報道,我今天會跟那邊打招呼。像你這樣的大學生他們肯定是歡迎的,你在那邊倒也不會像軍區醫院一樣壓力大。”
“謝謝邢副院長!”白遲遲站起身,準備告辭了。
“白遲遲,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吧?馬上要去實習了,我還真對你們這一批學生很舍不得,晚上我請你吃飯。”
白遲遲從來就沒想過邢副院長對她有男女之情,聽他說舍不得這一批學生,她還真的有些惆悵。
她也舍不得校園,舍不得像辛小紫這樣的好朋友。
“好啊好啊,邢副院長,今晚我盡量多組織些同學一起請您吃飯!您對我們這些人很照顧,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您的。”
老邢的心都在滴血了,他為什麽要說舍不得一批學生嘛?看來跟有些人說話你就不能太委婉了,一委婉就容易被會錯意,唉!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來,隻得答應她,讓她安排去了。
白遲遲離開邢副院長的辦公室,回到自己寢室,就覺得肚子一陣悶痛,原來是大姨媽來了。
看著紙巾上的血跡,她的心再次感到錯綜複雜。沒有,她沒有懷孕,爸媽和她本人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
她應該慶幸的,慶幸沒有孩子,不用再跟那人有任何瓜葛。
可心裏為什麽卻還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跟她說,她有些失望。
在那幾個忘我的夜晚,她是渴望著能一舉懷上他的孩子的。那時那刻,她把他當成是她最心愛的男人,她覺得和他是靈肉結合,是永生不會變的愛情。
“喂,白遲,出來啊。我回來以後還沒跟你好好說說話呢,你躲廁所裏這麽長時間幹什麽?”辛小紫的嗓門真大,把廁所的門敲的震天響。
她也沒時間想那個冷酷無情的人了,把自己整理好,她扭開門出來。
“小紫,剛才我去找邢副院長,他想要跟我們班同學一起吃一頓飯。班長不是你那個什麽嘛,你去跟他說,讓他張羅吧。”
辛小紫一聽邢副院長要吃飯,捂著嘴吃吃地笑,還撞了一下白遲遲。
“我說老邢那人到底是想跟全班同學一起吃,還是單獨跟你吃啊,你別是會錯了意吧?他可是看中你很久了,唉,還不下手,都要急死我了。”
你聽聽,你聽聽這是好朋友該說的話嗎?
白遲遲翻了個白眼,搶白她:“看中什麽看中?你看誰都看中我了,看誰都想把我囚禁起來,你純屬就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思想極度迂腐不健康。”
辛小紫搖了搖頭,說道:“你啊,沒救了。要吃飯嗎?那就去吃吧,我這就去找我的小磊子,順便跟他親熱親熱。走了啊。”她走了沒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折回來問白遲遲。
“我說,你跟你那個大首長怎麽樣了?成了沒?”
白遲遲臉一紅,頭垂下去,嘴裏小聲訥訥地說:“什麽成沒成的,你說話就不能淑女點兒?”
“我靠!看來是成了!你說說,那家夥是不是在特別勇猛?”辛小紫唾沫橫飛,隻要一說起壯男她就無限神往。可惜的是她一直渴望著的壯男,她就沒遇到過,真是遺憾中的最大遺憾。
自從辛小紫去旅遊以後,她們有太久沒有聯係。她曾經好多次嚐試著找她,都沒找到,所以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事過境遷,現在的白遲遲都不想提那些事了。
她抬起了頭,很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哪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也就是個普通人。”
何必不承認呢,她認了,然後像辛小紫一樣瀟灑,不就是個男人麽。
“啊?”辛小紫不可置信地瞪著她,直咋舌,口中還說道:“不是吧?也是個繡花枕頭?我看著那肌肉,那線條,還有那黑皮膚,他走起路來的力量感,哎呀,我覺得你還是有所保留。他那方麵肯定超強,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是不是擔心我看中他的能力,搶過來啊?”
白遲遲汗!眉頭抽了又抽!
都說她腦子不太正常,依她看,這位辛小紫同學才是不正常中的戰鬥機好不好。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對了,姐們兒我雖然對那種型男垂涎欲滴,不過我也是有所選擇的。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不會為了個臭男人,不顧姐妹之情的。說吧,他到底有多厲害,別怕嚇著我。”說了一大通,她還是要她把那個說出來,汗死她了。
白遲遲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小紫,你饒了我吧,別問了。我失戀了,我把那混蛋給甩了。”
失戀了,又是甩了,明顯的自相矛盾。
這下辛小紫收起了嬉笑之色,仔細看白遲遲的小臉兒。真失戀了,她得好好安慰下。
“怎麽回事,跟我說說。”
趁寢室沒人,白遲遲就把兩人之間的幾個回合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說到他為了文若跟她分手。
再次提起的時候心還是免不了痛,在登記處門口等待的苦澀記憶猶在眼前。
辛小紫聽她說完,“砰”的一腳踢中身邊的鐵床架,口中大罵一聲:“他媽的混賬!他把你當什麽了?想要就要,跟個強盜似的。不想要了,就甩啊?我靠!這種男人,別要了!”
聽她聲討一下歐陽清,白遲遲心裏有些解氣。
誰知道她這罵人的功夫一流,不一會兒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白遲遲還是聽不下去了,輕輕拉了拉她的裙擺小聲說道:“別罵了,他這不是有苦衷嗎?你說他欠了文若那麽多,在她得絕症的時候肯定是……”
“你啊你!我怎麽說你才好!你就是個二百五!”辛小紫氣的直點白遲遲的額頭。
沒辦法,隻能輪到白遲遲回頭哄她。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就是二百五,二百六。你趕緊去找你的小磊子親熱去吧,啊,我要準備實習的事了。”
辛小紫也罵的差不多了,不過覺得罵也不解氣,不行!她得好好給好姐妹出口氣,親自到姓歐陽的家裏找他算賬!
管她文若得什麽病,關她什麽事,她就知道她好朋友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主意已定,她也就裝作已經解氣了,拍了拍白遲遲的肩膀,說:“好了,晚上我們集體到嫦娥飯莊去吃飯。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戀一次,我建議你趕緊找一個代替的,把那混賬氣死。”
哦,對了,就是老邢。
他還是不錯的,辛小紫敢擔保,要是白遲遲上了他的床,他肯定會負責任。
就算不負責任,讓思想保守的白遲遲突破思想這一關,跟別人,覺得上個床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對她也是大有好處的,就這麽定了!
歐陽家的門外,辛小紫把門敲的震天響,扯破了喉嚨叫罵:“歐陽清!你這個混蛋!歐陽清!你出來!你這個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的人渣!你別當縮頭烏龜!你出來給姑奶奶一個交代!”
那架勢活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她反正不怕人聽見,她就是要鬧的他們家左鄰右舍都知道他是個壞蛋。
“歐陽清!”她一邊拍門一邊大聲叫,門忽然被從裏麵大力推開,差點把她撞了一個趔趄。
這天也巧,歐陽遠休假,一個人躲在姐姐家裏享清靜,治療他“失戀”以後的暗殤。
辛小紫哪兒知道他是歐陽遠啊,站穩了身形以後,叉著腰繼續罵:“你個混蛋王八蛋你還有種出來啊!你睡了女人穿上褲子就跑,虧你好意思,還是個部隊領導幹部,我真為部隊有你這樣的垃圾感到悲哀!”
什麽叫睡了女人穿上褲子就跑?清把她給睡了?
不至於吧,你看她的頭發跟個雞窩似的,亂蓬蓬的,穿的衣服也有幾分暴露。
那白遲遲就夠讓人頭疼的了,這位姑娘,要是誰跟她,好像就不是頭疼的事了,得神經疼,全身疼。
歐陽遠把眉一皺,臉一沉,不悅地說:“你走錯地方了吧?精神病院的大門小時都開著呢,別到這裏胡鬧!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哦?他還跟她整這一套,以為她是個良民啊。
她把脖子一揚,挑高了眉,問他:“怎麽著?還想裝失憶?不記得我是誰了?”
“不管你是誰!我不是歐陽清,他上了你也好沒上你也好,跟我沒關係。走!”
現在的女孩子,訛人的多了,保不準歐陽清沒上她,她硬說上了,還賴上門要錢。他們家錢是有,可不能沒原則的用來打發這種妄想一夜暴富的女人。
“我靠!你有種,裝不認識我!有種你說你連白遲遲也不認識!你個始亂終棄的混蛋,人家遲遲那麽傳統的小女人被你說睡就睡,睡完了就不要了。兩個人都說好了去登記結婚了,你就這麽說話不算數把她甩了,你讓她以後怎麽辦?”
聽到白遲遲的名字,歐陽遠才知道這姑娘不是來鬧事的,原來是來替人鳴不平的。
還真看不出這麽一個神經兮兮的女人,還有幾分義氣。
他不知道清是怎麽安排白遲遲的,以他對清的了解,他肯定也不會虧待她。
當然了,不管他做什麽,歐陽清確實還是虧欠白遲遲的。
清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代替他挨一頓罵也不冤枉。
想到這兒,他就做好她再罵他一頓的準備,沉聲說道:“你覺得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補償你的朋友,你盡管提,歐陽家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這麽說還算是一句人話,不過還是沒辦法讓她辛小紫消氣。
她輕挑地揚了揚眉稍說道:“會滿足嗎?很簡單,她就是要睡你一輩子,你滿足她吧,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歐陽遠差點兒被她的話給嗆死,這什麽人啊,左一個睡,右一個睡。
看他那一副吃了死蒼蠅的糗樣,她總算出了一點氣,不過還不夠。
“你那什麽表情,你睡人家白遲的時候不是睡的挺爽的嗎?你看她胸部又大,腰又細,哪個男人不喜歡睡這樣的,你還吃虧了?”
不堪了不堪了,他聽不下去了!受不了了!
他皺了皺眉,衝她低吼了聲:“別說了,我不是歐陽清,我是歐陽遠!”
啊?辛小紫這才想起他是有個混蛋弟弟來著,想當年她還夢想著見到他雙胞胎,她要撲倒呢。
還是別撲了,估計都是一個德行。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黑臉的家夥,還別說從哪個角度看都一模一樣。
她眼珠子轉了幾轉,計上心來,上前一把拉住歐陽遠的胳膊,口中說道:“我看你跟歐陽清一樣,要不你讓她睡吧,估計她也認不出來。”
他剛才以為她那些話都夠脫俗的了,沒想到她還有更脫俗的,他嘴張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該怎麽回她的話。
“同意了?走吧!今晚有男人要跟她表白,我們要到嫦娥飯莊吃飯,你跟我一起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是白遲遲失戀,她怎麽像被刺激的不正常了?
歐陽遠黑著臉甩開了她,沉聲說道:“別胡鬧了!快回去吧!她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跟我說,把我手機號記一下。”
辛小紫不理他的話,問他:“你真不要替你哥哥好好善後嗎?我跟你說,今晚我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邢副院長可要跟她表白了,到時候我天上地下最可愛的遲遲同學就飛了,不睡算了,我閃了!”
說完,她在他錯愕的表情中,輕盈地轉身,還真的閃了。
小樣的,她就不信歐陽遠不把這事兒說給歐陽清聽,氣炸他的肺。
歐陽遠無奈地回了房間,給歐陽清打電話,詢問文若的病情是他每天必做的事。
“文若怎麽樣?”他問。
“下午我們就到綿山縣,離縣城不遠的綿山有一個老中醫,在附近打聽到他擅長治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癌症,我打算帶文若去看看。她已經知道了她得的是什麽病,很配合,也很樂觀,說能活下去很好,你不用擔心。”
歐陽遠想了想,還是把辛小紫找上門的事跟歐陽清說了。
電話那頭歐陽清沉默了很久,老邢還真對白遲遲有意思,他沒猜錯,這讓他心裏很亂。
一方麵覺得老邢是個踏實的人,能夠照顧得了白遲遲,未必不是好事。
另一方麵呢,他有著本能的嫉妒。想到自己愛著的女人對另一個男人笑,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就受不了。
沉吟良久,他還是說了一句。
“幫我去看看吧。”
“放不下她?”歐陽遠問。
他當然是希望他能對文若一心一意的,可他也明白歐陽清大概是真愛上白遲遲了,心裏必定是矛盾的。
“也不是,能看到她找個踏實的人我也放心了。”
“行!我晚上過去看看。”
白遲遲班級全體學生在嫦娥飯莊的大廳請邢鍵吃飯,大廳沒有占滿,旁邊還有幾個散落的桌子,歐陽遠在偏一些的位置坐下來看白遲遲那邊的動靜。
邢鍵他是認識的,邢鍵和他也算是朋友,隻是沒有歐陽清跟邢鍵的關係更好。
吃飯的時候,礙於有那麽多學生在場,邢鍵和白遲遲並沒有單獨交流幾句。
吃的差不多了的時候,辛小紫攛掇班長,再搞個k歌狂歡,因為她還沒機會下手。
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又去了夜總會,包下兩個最大的包廂,歐陽遠也在他們旁邊包了一個包廂。
他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無聊之極,就拿起啤酒慢悠悠的喝。
想著文若,她是真的不喜歡他,喜歡清,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再想到她可能不久於世,更加重了他傷感的情緒,酒也喝的快了起來。
辛小紫這晚又帶了藥來,她知道白遲遲這樣的女孩子,不用這招是不會隨便跟人在一起的。
這回,她可要看好了她,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紕漏了。
見時間不早了,她趁白遲遲沒注意,把藥給放進去。等她把酒喝了,她就讓邢鍵把她帶走。
這一晚上她留意過了,邢鍵的眼睛很少離開白遲遲的身上,那癡情的模樣……真成了,他確定無疑的會負責。
“白遲遲!”辛小紫剛要舉杯,就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過來了,一邊兒叫著她名字一邊來敬她的酒。
“喝一個!”眼鏡男說道。
這時班長郝磊趁機湊過來,摟住辛小紫的肩膀,拉她走。
“走走走,小紫,大家都認為咱們是那種關係,我到現在連你的手都沒牽過,虧死我了。走,跟我唱一首情歌去!算做補償!”
辛小紫偷眼一瞄,白遲遲把酒端起來了,沒事了,她去玩她的,還能洗脫嫌疑。
等她跑到一邊跟郝磊唱起情歌的時候,沒想到白遲遲又把酒放下了。
“我不想喝,頭暈。”
眼鏡男今晚就想逮個機會對白遲遲說些深藏心裏已久的話,看看趁實習前夕能不能有點兒追上她的希望。
見她把酒放下,眼鏡有點兒失落,隨即又想到了一個辦法。
“白遲遲,咱們來打個賭吧。你看這裏有兩杯酒,這杯多一些,這杯少一些。我把這兩杯酒藏在身後,你就說哪杯是你的,哪杯是辛小紫的,你猜對了我喝。你要是猜錯了,就你喝,怎麽樣?”
白遲遲一點都不想跟眼鏡男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太幼稚了。
不過好歹是同學一場,心軟的她總不想在分開之際連這點兒麵子都不給。
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也想著等跟他賭完了,他就能走開讓她一個人清靜一會兒了。
眼鏡把白遲遲和辛小紫的酒拿在手中,背轉身去,把辛小紫杯中的酒倒到白遲遲的杯子中一些,然後故意賣了個破綻讓白遲遲猜。
白遲遲伸手一點,猜錯了。
眼鏡於是把酒遞給白遲遲,讓她喝。
願賭服輸,白遲遲也沒猶豫,豪爽地接過酒一飲而盡。
她的臉很快就紅了,眼鏡有幾分得意,靠的她跟近一點兒,白遲遲躲開一些。
辛小紫唱完一首歌正好看到眼鏡往白遲遲身邊靠,她對眼鏡沒什麽好感,對所有的眼鏡都沒好感。她離開郝磊快步來到白遲遲身邊,對眼鏡說:“讓讓哥們兒,我要跟遲遲說些話。”
眼鏡這個氣啊,有什麽辦法呢,他還沒表白,總不能得罪了她的好朋友吧,隻得訕訕地離開了。
辛小紫見白遲遲臉紅撲撲的,再看她麵前的酒,全喝的幹幹淨淨,就先在她耳邊小聲鋪墊一下。
“白遲,我跟你說,這男人吧,就那麽回事。你跟第一個好的的時候,肯定是認真的,覺得他就該是你的唯一,這輩子都沒辦法跟別人了。等你跟了第二個,第三個,你就會發現,男的有什麽啊。到時候你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男人……”
說起這個,辛小紫還是不能完全釋懷。
哪個女孩從一開始就想過要跟不同的男人發生糾葛的,還不是被傷了,被傷透了,才變成這樣。
辛小紫一想起她的第一個男人,那個長相斯文帶著一副金邊兒眼鏡的男人,她心裏又難受起來。
順手把她自己麵前的酒杯拿起來,一仰頭喝進去了。
算了,她也不勸了,白遲遲很快就會懂的。
“白遲,我看你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找個人送你。”她說著,快速起身在白遲遲提出反對之前就去找邢鍵了。
邢鍵一直留意著白遲遲呢,看她跟男生喝了酒,他還有點兒嫉妒。
到底是二十歲好,三十歲的他就是不好意思太直接地表白。
辛小紫過來拉住他,說道:“邢大院長,麻煩你送白遲遲回家行嗎?她喝多了。”
他連連點頭,這機會是多麽難得啊。充滿感激地看了一眼辛小紫,他幾步來到白遲遲身邊,低頭對她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邢副院長,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白遲遲擺了擺手。
“我有事跟你說,很重要的事。”
辛小紫也過來了,勸道:“邢副院長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明天你就要去實習了,這時候不說,以後找你不容易,你就讓他送你回去吧。”
白遲遲也不知道他說什麽,以為是關於學費什麽的,她也不能逃避啊,隻好說:“那就麻煩邢副院長了。”
看著白遲遲和邢副院長離開,辛小紫才發現自己有些不對,怎麽頭這麽暈,還覺得特別特別熱。
難道是今天的酒勁很大?
還是……糟了!完蛋了!喝錯酒了。
她掃視了一眼包廂,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男人,可不能把自己給這幫家夥,她得趁意識清醒趕緊走。
跌跌撞撞地出了kt,她一頭撞到歐陽遠身上。
歐陽遠真沒少喝,不過還是沒忘記歐陽清交代的事,他跟出kt,見白遲遲上了邢鍵的車。
沒錯,看來真是表白了,他都送她回家了。
剩下的事,是白遲遲自己的事了,他不是歐陽清本人,隻能把情況給他說一說,卻不能做什麽。
他掏出手機給歐陽清發了一條信息:白遲遲在kt喝完酒唱完歌,上了邢鍵的車,跟他走了。
歐陽清看著那短短的一行字,手漸漸收緊,收緊,差點把手機給捏碎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女人,她怎麽這麽輕易就上別的男人的車?還是在喝完酒的情況下走的。
他沒忘記上次她喝多酒的那副德行,纏在他身上,誘惑他。
要是她這麽誘惑邢鍵,那小子能有那定力不上她?
真是個混蛋女人!他恨自己沒有在洛城,否則他一定要……
在洛城又怎麽樣?他說了要娶文若,難道還能霸著白遲遲,不讓她找別人嗎?他成了什麽人了?
歐陽遠剛發完信息就被辛小紫撞上來了,他定睛一看,又是那個獅子頭。
“你是誰?歐陽清還是歐陽遠?”辛小紫抬起頭,看到比他高一個頭的歐陽遠,皺著眉問他。
“歐陽遠!”他也皺著眉回答道,心想這女人作風肯定不好,喝成這樣了。
雖然看起來打扮奇奇怪怪的,其實長的不差,穿著又暴露,走到街上還不得被壞人趁機劫色啊。
別說她是清前女友的好朋友,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個女人,他好像也不應該視而不見,任由她發生不好的事吧。
那藥勁兒上來的還真快,辛小紫覺得呼吸更困難了,身上燥熱的厲害,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啃她咬她。
太空虛了,太難耐了!
在撞上歐陽遠剛硬的胸膛時,她忍不住的吞咽了一下。
型男啊!她唯一要清醒地問的就是他到底是誰,要是好朋友的男人,她是死都不會打他的主意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