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這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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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自己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說起公事的時候一點兒沒受私事的影響,每一點都說的非常到位。

    “需要多少?”歐陽清問。

    “兩千萬!”兩千萬,她相信對他的公司絕對不是很大的一筆資金。當然了,時隔六年,她也弄不清他公司到底能有多少錢,就是六年前,她也沒弄清楚過。

    歐陽清再次低頭看她手中的報告,沒有說話,白遲遲心裏有些打鼓,他會同意嗎?

    每次在等待著對方回話的時候,她都在想:為什麽她手裏就沒錢呢,錢攥在那些有錢人的手上,同意不同意完全看人家心情啊。

    在好像經過一個世紀那麽久以後,歐陽清才抬起頭,慢悠悠的說:“資料我看完了,兩千萬不算小數目,還是需要再考察一下的。”

    她這話白遲遲可是聽過無數次了,有幾次說到考察,土老板就把眼光赤果果的放到她胸前。

    那誰,歐陽清這混蛋會不會想她想的太那啥了,想趁機把她給潛規則了?

    一定是!他一定會想要趁機提出這麽無恥的條件。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用手蓋住自己的胸部,正義凜然地看著他,對他說:“你該不會在想那種齷齪的事,想趁機對我提出一些那方麵的要求吧?”

    歐陽清真是大跌眼鏡啊,他還以為白遲遲真的發生了本質的變化,看來有些時候某白癡的特性還是沒那麽容易轉變的。

    不過看到她還有這麽天真傻氣的一麵讓他真是太高興了,真想要好好抱住她,按倒在沙發上,狠狠地潛規則一萬次。

    他那是什麽眼神!氣死她了。

    白遲遲深呼吸再深呼吸,才能不破口大罵他一頓。

    要不是他是醫院的財神爺,她非要甩他一巴掌不可。

    歐陽清淡淡一笑,挑起眉慢條斯理地逗弄她:“我看你好像為了醫院的資金很願意做出一些個人犧牲,如果我提出這個條件來……”

    “你休想!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白遲遲激憤地怒視著他,卻見他輕輕笑了。

    從前隻要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她總會迷失自己。

    時隔六年,他的笑也還是讓她覺得恍惚。她發現,六年以後,他笑起來,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

    他的臉部明顯比以前消瘦,他是不是過的也不好?

    白遲遲,他過的好還是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還沒想到要潛規則你呢,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雖然這個提議真的不錯,我還是不太忍心讓你做出那麽大的犧牲。我說的考察,是想親自去你們醫院看看。看看你們醫院現有的條件,還有你所說的接診量,這些數據都可以作假的,我不親眼看看就貿然投資對其他需要幫助的醫院不太公平,你說是嗎?”

    說的多合情合理啊,可她怎麽就覺得他看似很無私的眼神裏麵藏著一些狡猾的詭計。

    他是想趁機再接近她嗎?

    “要是我拒絕你去考察呢?”她問。

    歐陽清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那很抱歉,我們集團的投資也有自己的原則,未經考察的醫院,我們不會投資。”

    她是多想甩他一句,愛投不投,可她是副院長,她不能那麽任性。

    她咬了咬唇,做最後的卻是徒勞的掙紮。

    “考察可以,換一個人去,行嗎?”

    這句話就像當年他在機場把她抓回來,說要給她檢查時一樣,顯然他是不會答應的。

    “不行。”歐陽清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過你可以考慮,越早答複,資金就越早落實。比如今天我跟你一起去的話,說不定明天所有資金就全部到賬了。”

    白遲遲的眼前再次閃現出院長期盼的眼神,還有一些病患因為沒有先進的設備不能立即確診立即治療的無奈。

    她輸了,這場較量她注定是要輸的。

    “好!你說話算數,如果你方便,就明天跟我回去好了。”

    “為什麽不是今天呢?”他問。

    對他來說,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她分開了。他也不想再給她一個緩衝和逃跑的時間,這是上天安排的重逢,一定不能錯過。

    “沒車了。”

    “我開車過去,這樣節省時間。”

    他的語氣雖然不急切,白遲遲覺得他心裏是急切的。就像這場考察,名義上是考察,他肯定是衝著她這個人來的。

    要怎樣做才能讓他既出資又不會對她糾纏不放呢?

    想到了!

    她微笑了一下,說道:“也好,真是多謝歐陽總裁了。”

    “叫我歐陽清吧,或者清同學,你不是喜歡那麽叫的嗎?”他再次凝視著她的小臉兒,溫和地說道。

    “那怎麽行呢?您現在是我們院的財神爺,我可不敢得罪怠慢了。歐陽總裁,不知道您方便什麽時候出發?”

    “現在!”歐陽清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邊,撥了一個快捷鍵,按下免提對對方交代一聲:“把我所有的活動全部取消,我臨時出差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白遲遲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

    這混蛋王八蛋,考察什麽要考察一個星期。

    就算你考察一年,我也不會忘了你為了別的女人拋棄我的事。

    “走吧。”他說。

    白癡,這回我什麽事都沒有,咱們就慢慢的考察。

    “我在門口等你,你去拿車吧。”出了辦公大廈,白遲遲對歐陽清說。

    “不行!跟我一起去。”

    “不去!”白遲遲昂起脖子,跟他杠上了。

    憑什麽他說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啊,這也不在考察範圍之內啊。

    “好!”歐陽清說了一聲好,又打了個電話。

    “把車給我開到大廈門口來。”他在電話裏說道,沒一會兒,車被羅會安開過來。

    他看到站在歐陽清身邊的白遲遲,驚的半天合不上嘴。

    他的總裁終於等到了她嗎?

    六年的時間,他做他的司機,在車上隻跟他說一個話題,那就是白遲遲。

    其實也沒有多少事可說,但他總會說起。

    有時候下雨了,他就問他:“你說,那個白癡出門不會記得帶傘吧,她總是馬馬虎虎的。”

    天熱的時候,他可能會說:“天這麽熱,也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房間裏有沒有空調。那死丫頭,最怕熱的。”大多數這種談話都是他在自言自語著的。

    每當這個時候,羅會安都有些自責,如果他沒有把她看丟了就好。

    他曾經跟歐陽清檢討過無數次,每次他都說,不是他的錯,是他歐陽清的錯,是他把她氣走的。

    羅會安看到歐陽清跟其他人都不怎麽說話,隻有在跟他這個司機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說些白遲遲的事,就知道他還是不能忘記。

    這是他見到的最癡情的男人了,這年頭,還有誰會對另一個人念念不忘呢?

    尤其還是他這麽卓越的人,隨隨便便勾個手指頭,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羅會安把車開過來,下了車,特意問了一句歐陽清:“歐陽總裁,要我開車嗎?”

    這老小子,平時也是夠激靈的,今天怎麽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他是想破壞他跟白癡的獨處嗎?

    還沒等歐陽清說出“不用”兩個字,就聽到一個男人在不遠處叫了一句:“俞靜!”

    他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俞靜就是他的白癡,白遲遲卻對這個名字早就習慣了。

    扭過頭看到遊雨澤手裏拿著兩大盒的冰激淩跑過來,她忙微笑著迎了上去。

    “雨澤,不是叫你到旅店等我嗎?你怎麽出來了?”

    “天熱,給你買了冰激淩,省的你出來的時候熱昏過去。”遊雨澤旁若無人地把冰激淩舉到她麵前,臉上的表情是寵溺的。

    歐陽清臉色鐵青,羅會安也弄不清這是什麽情況,傻站在那兒看白遲遲從遊雨澤手中拿過冰激淩。

    “還是你知道心疼我,太體貼了。”白遲遲看著遊雨澤笑,笑的眼睛都彎了,歐陽清的心如墜冰窖。

    她好像都沒有對他這麽笑過,難道她真的結婚了?

    不像啊!這男人一看也就是二十出頭,跟她差了一大截呢。

    歐陽清強迫自己鎮定,鎮定,也許都是他誤會了,想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他們兩個人身邊,沉聲問白遲遲:“這位是誰啊?我們走不走?”

    白遲遲狀似尷尬地幹笑了兩下,對歐陽清說:“不好意思歐陽總裁,我一看到雨澤,就把那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遊雨澤受寵若驚,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白遲遲什麽時候也沒對他這麽好過吧?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雨澤,這位就是今天我們來募捐公司的大老板,歐陽總裁。”她把那大老板三個字咬的極重,就像是說他是個專喝人血的資本家似的。

    “這位呢,是……”白遲遲稍微停頓了一下,甜甜地笑著看向遊雨澤,那巧克力糖似的黏糊糊的眼神讓歐陽清嫉妒的心都要碎了。

    同時那眼神卻讓遊雨澤寒從心底起,真心覺得受不了啊。

    “是我的丈夫。”

    丈夫……這話再次讓歐陽清感覺到有人在紮他的心,讓他痛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遊雨澤太過於驚訝,以至於被口水嗆到了,忍不住地“咳”了一聲。

    假如不是歐陽清完全沉浸在一種絕望當中,他肯定會發現遊雨澤的異常。

    此時此刻,他探究的雙眸卻死死盯著白遲遲的小臉兒。

    痛,痛徹心扉。

    難道真的一放手,就是一生一世嗎?

    白遲遲輕輕捏了一下遊雨澤的胳膊,示意他激靈點兒,別給她穿幫了。

    她順勢摟住遊雨澤的手臂,對歐陽清說道:“歐陽總裁,我老公不放心我一個人來,特意陪我過來的。我看你的車也很大,我們一起過去,沒問題吧?”

    很甜蜜,她看樣子跟這個小夥子很甜蜜,她是幸福的吧。

    如果她是幸福的,他就不該打擾,應該給她平靜的生活。

    他再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遊雨澤,這年輕人看起來不錯,不知道品行什麽的如何。

    她看人一向眼光不怎麽樣,不知道是不是又找了個跟秦雪鬆一樣的混蛋。他總要確定她是真正的幸福,才能放心地放手。何況,他們是否是她說的那種關係,還有待觀察。

    歐陽清的臉恢複了平靜,對白遲遲說道:“當然坐得下,羅哥,麻煩你開車跟我一起跑一趟。”

    “上車吧,這位叫什麽?雨澤?麻煩你坐在副駕駛幫羅師傅指一下路,我和俞副院長坐後麵有問題我問她也方便。”

    白遲遲叫了一聲:“雨澤!”

    遊雨澤還以為她是讓他聽歐陽總裁的安排呢,痛快地說了聲:“好,我指路。”

    白遲遲忽然有點兒反常,他也有幾分奇怪,隻是沒往白遲遲跟歐陽清認識這上頭想,還以為她是不想讓投資方以為她是個不正派的女人。他一門心思地想著,白遲遲想要把資金拿下,跟對方多接觸才有機會。

    白遲遲心裏那個汗,她叫他,是想讓他跟她坐一塊兒,不想跟混蛋歐陽清太近,誰知道平時激靈的小子竟給她會錯意。

    她還想再說點兒什麽,那小子動作倒快,已經鑽進了副駕駛。

    歐陽清伸手給白遲遲拉開車門,說了一聲:“俞副院長,上車吧。”

    他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有風度了?

    她還記得那次他給她買了那麽多衣服,就看著她自己提著一大摞的袋子跟個仆人似的在他身後跟著。他自己寶貝著送給文若的裙子……想起文若,想起他曾經對文若的待遇,她心裏又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故意沒甩他,她繞行到悍馬的另一邊,自己打開車門進去。

    歐陽清隻得自己上了車,羅會安也坐進駕駛室,還在倒後鏡裏看兩個人。

    怎麽看都覺得歐陽清和白遲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白遲遲說是她老公的小夥子,真是太小了,會不會是假的呢?

    白遲遲特意往車門邊靠,跟歐陽清保持很遠的距離。

    她對他那麽疏遠,真讓歐陽清心裏很不是滋味。

    也是他活該,她當時氣的遠走,可得比他此時更不是滋味一千一萬倍吧。

    車廂裏異常安靜,是遊雨澤一句話打破了所有的靜默。

    “俞靜,你手上的冰激淩都要化了,怎麽還不吃?”

    “啊,這就吃,你也吃。天這麽熱,你看你也是一頭的汗。”

    白遲遲低頭去開冰激淩的盒子,摳了半天硬是摳不動,手邊無聲地伸過來一隻手,搶走了她手上的盒子。

    白癡,還是這麽笨,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把盒子輕鬆地摳開,又無聲地遞了過去。

    “謝謝!”白遲遲咬牙切齒地“禮貌”地說道,拿起手中的勺子開始挖著吃。

    她哪有什麽心思吃冰激淩,總覺得旁邊這混蛋的眼光就像冰火兩重天,一會兒要燙死她,一會兒要冰死她,折磨的她總沒辦法平靜。

    為了回避他的目光,白遲遲扭著身子朝著車窗外,隻給了歐陽清一個側影。

    看著她誇張的動作,歐陽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不緊不慢地說了句:“俞副院長,你是擔心我搶你冰激淩嗎?”

    “咳咳!”白遲遲一下子被他說的話給嗆住了,霍地扭回身,氣呼呼地盯著他。

    她的嘴邊兒全是粉粉的冰激淩,歐陽清的眸光一緊,她意識到問題所在,忙伸出舌頭把嘴唇周圍的冰激淩全舔了。

    這動作就更要命,歐陽清強迫自己淡定,淡定,人家老公還在車上呢,非禮勿視。他不再往她臉上看,而是想了個話題來說。

    “俞靜,這個名字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沒什麽。”白遲遲拿著冰激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了想,把冰激淩遞給副駕駛的遊雨澤。

    “雨澤,我不想吃了,你幫我吃掉吧。”

    真親密!

    歐陽清的眼中又是寒光一閃,往前麵看過去。

    “你忘了我胃不好嗎?我這盒還給你留著呢,你歇一會兒再吃吧。”

    死小子!死小子!又拆我的台,你可以不吃,先拿著也行啊。

    她的冰激淩正好舉到歐陽清麵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就見他一把把冰激淩接過來,說了句:“我正渴著呢,我幫你的忙。”

    汗!

    死歐陽清,你就非要弄的這麽曖昧嗎?

    遊雨澤也忍不住回頭看,這是個大色狼吧?趁機占女人的便宜。

    白遲遲忙撲上來搶,很不忍心地說:“不行,我怎麽好意思讓堂堂的歐陽總裁吃我剩下的……”

    “不能浪費糧食!”歐陽清甩出這麽一句,也不用勺子,直接把冰激淩盒子舉起來把快要化成水的冰激淩往嘴裏倒。

    多熟悉的一句話,當年他在她唇邊用拇指刮下飯粒放到他嘴裏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好像被他接觸過的麻酥酥的觸感還留在腦海中,白遲遲想起那種心神蕩漾的感覺,臉又有些紅。

    這黑臉什麽狗屁總裁竟然吃他女人的口水,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遊雨澤很不高興,拉長著臉對歐陽清說道:“歐陽總裁,你要是渴,就吃這一盒,我老婆吃剩的你吃好像不太合適。”

    死小子,這句話說的倒順溜,恐怕還真是吃醋了。

    就是要這樣,氣死他個大混蛋,始亂終棄的陳世美。

    歐陽清揚了揚盒子,攤了一下手,輕聲說:“不好意思,沒想那麽多,已經吃完了。”

    羅會安心想,他的大總裁肯定是故意的。他越看越覺得白遲遲和那小子是假扮小兩口,故意氣歐陽總裁的吧。他們家總裁也不是吃素的,連他都懷疑的事,他怎麽會想不到呢?

    他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聽歐陽清在問遊雨澤了。

    “小夥子,你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幾了?”

    “二十三,怎麽了?”遊雨澤的語氣有幾分不善,又不想自己太任性把他心愛的人的投資給弄泡湯了。

    最主要的是他隻是愛慕人家,人家沒答應她什麽,她本人好像對那黑臉家夥吃她的口水都沒什麽意見,他沒什麽立場吃醋。

    “俞副院長,你今年多大了?”歐陽清又問。

    “二十八,歐陽總裁,你是想查戶口嗎?”白遲遲翻了個白眼,瞪了他一眼。

    他們相差可是五歲之多,依照白遲遲和她父母的保守來說,不大可能結合。

    難道是這小白癡想要氣他,故意說謊刺激他?

    “你們結婚幾年了?”他又像閑聊似的,隨便問了句。

    “六年!”白遲遲想也沒想,就說出這兩個字,歐陽清心裏頓時樂開了花,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沒變。

    “哦,這小夥子結婚真夠早的,十七歲就結婚了。”歐陽清又雲淡風輕地說了句。

    白遲遲光想著氣他了,說六年前就結婚,意思上就是根本沒把他歐陽清放在眼裏,一離開立即嫁人了。

    要命的是,她一急,就老是犯低級錯誤,謊言一下子不攻自破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舌頭給咬下去,尤其在看到他眼中隱忍著的笑意時,她更恨的厲害了。

    “啊,小鎮算農村,結婚普遍偏早,十五歲的也有。”白遲遲徒勞無功地解釋了一句。

    歐陽清沒再說什麽了,知道她未婚這麽讓他狂喜的消息夠他消化一會兒的了。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樣再把他的小白癡給追回來。

    你想啊,她要是對他沒感覺,犯得著對他撒這種謊嗎?

    她要是有感覺,還愛他,他當然不能再放過她了。

    羅會安暗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他老板吧,就是這麽的給力,看來姓白的被他們家老板追回來,指日可待啊。

    這次歐陽清倒是跟羅會安心有靈犀,在倒後鏡裏對視了一眼。

    遊雨澤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威脅,從白遲遲的介紹到現在,他們的對話看起來像是陌生人之間的,細想又覺得不對。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他想問問白遲遲,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問,他還是靜觀比較明智。

    車內又恢複了靜默,直到出了城區上了高速都沒人說什麽。

    過了高速收費站,到了休息區,歐陽清看白遲遲頻繁換動坐姿,想是坐的累了,就叫羅會安把車停在休息區去休息一會兒。

    “小夥子,我們去抽根煙吧。”歐陽清對遊雨澤說道,這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對話,白遲遲想攔著,也找不到什麽理由。

    他們兩個下了車,白遲遲的確是坐累了,也下了車在休息區活動,看似在活動僵硬的手腳,其實是在偷偷關注著那兩個家夥在說什麽。

    她敢百分之百肯定,歐陽清知道她撒謊的事了。

    他會不會直接問遊雨澤?

    要是遊雨澤說他和她沒什麽關係,那自大狂肯定會認為她在等他。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也往她這邊掃一眼,更讓白遲遲覺得他們肯定在說她。

    歐陽清沒有挑明他們在撒謊的事,隻是隨意地問遊雨澤:“你很喜歡俞副院長嗎?”

    “喜歡!當然喜歡了!”

    這小夥子,這句話倒是沒說謊。

    白癡身上那麽有母性光輝,也不老,受小年輕的喜歡再正常不過了。

    喜歡她的人再多都不要緊,他最關注的還是,她喜歡不喜歡這小子。

    畢竟分開六年了,人的想法也會有變化,哪怕是她有一點點喜歡這家夥,他也得提高警惕嚴陣以待。

    “是啊,她看起來的確是很招人喜歡的。”歐陽清微微彎了彎嘴角,高深莫測地說。

    “你們早就認識?”遊雨澤到底年輕,繃不住了,先提出了這個問題。

    “你問她吧,她說認識就算認識,要是她覺得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

    模棱兩可的答案讓遊雨澤打心裏發慌啊,這麽說等於是在說他們不僅僅是認識,恐怕還有著不簡單的過往。

    難怪她要拉著他說他是她丈夫,又難怪這位歐陽總裁要吃她的口水。

    這時白遲遲實在不能坐以待斃了,她晃悠到他們身邊,問:“你們在談什麽?”

    “俞靜,你以前認識他嗎?”遊雨澤滿懷期待地看著白遲遲,他希望她能給他一個不認識的答案。

    白遲遲平靜地看了看歐陽清,又看向遊雨澤。

    也許他都知道了,隻是想向她求證而已。

    她也不想瞞著,根本沒有瞞著遊雨澤的必要。

    她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認識,我在歐陽總裁家裏做過家教。而且,我們交往過一段時間,不過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都要想不起來了。”

    她沒有故意裝作不認識他,還承認了他曾是她的正牌男友身份,這讓歐陽清還是欣慰的,如果沒有後半句話,會讓人更欣慰。

    他們真有事,不是他瞎想的。

    她從不提也不想男女方麵的事,就是為了這個黑臉的家夥吧?

    她這麽好的人,要不是對方傷害了她,她不會這樣的。

    既然是傷害過的人,就不該再在一起,他遊雨澤不會讓她吃回頭草的。

    他伸出胳膊摟住白遲遲的肩膀,霸道地說:“確實都是很久遠的事了,我不在乎你以前跟誰交往過,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要高高興興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

    歐陽清的臉色又一次難看之極,可惜他現在真的沒有身份要求這混蛋小子放開他的女人。

    要是揍他一頓,白遲遲更會恨死他了。

    霸氣的歐陽清,此時此刻也隻有眼睜睜看著的份兒。

    白遲遲沒甩開遊雨澤的手臂,沒應承也沒反對他的話。

    她隻是說:“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天黑之前還未必能到的了呢。”

    “白遲遲,我們單獨談一下再走吧。”歐陽清看著那隻黑手放在她肩膀上,他就嫉妒的抓狂,他得確認一下那家夥跟白遲遲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否則他不放心。

    白遲遲?遊雨澤愣愣地看著白遲遲,很想聽她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俞靜?”他疑惑地問。

    “我以前的名字叫白遲遲,後來覺得這名字太白癡了,就改成了俞靜。”白遲遲對遊雨澤說道,這讓遊雨澤很自然地想起來這個姓歐陽的家夥的那家公司名字……愛遲集團。

    這是他對她表白的意思?

    “遲遲,我們單獨談一下。”歐陽清加重了語氣。

    她公然忽略他的訴求,卻這麽急著給這小子解釋,她很在乎他嗎?

    他再加重語氣也嚇唬不到她了。

    “歐陽清,我們沒什麽好單獨談的。要是談投資的事,誰在都沒關係,私下裏就沒有談的必要了。走吧!上車!”她冷淡地說完轉身就走,遊雨澤沒有放開她的肩膀。

    歐陽清恨的咬牙,看兩個人的意思說不定要一起坐到後排座位去。

    他邁開大步先一步上車,占據了後排的一半。這回他們總沒辦法做一塊兒了吧?

    他知道這行為有些幼稚,可他現在處於弱勢,時時處處得小心謹慎,不然怕把白遲遲惹氣了,更不理他了。

    遊雨澤忽然覺得亞曆山大,他的競爭對手貌似很強勁,不過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白遲遲看得出歐陽清是什麽意思,他就是不想她和遊雨澤坐一塊兒唄,想要把他們分開。

    幼稚的家夥!你這麽做我就沒辦法了嗎?

    “雨澤,坐後麵視野不好,我坐前麵。”白遲遲打開副駕駛的門,剛要鑽進去,就聽到歐陽清慢悠悠地說了句:“老羅,我看他們醫院對我們是不是投資也沒有多在乎。既然是這樣的話,到前麵有能轉長途車的地方,就把他們放下,我們回城吧。我手上還有至少二十家醫院提交了申請報告,也不怕錢捐不出去。”

    白遲遲僵住了一下,咬牙切齒又咬牙切齒,還是無奈地對遊雨澤說道:“你還是過來坐吧,我還有任務在身。”

    “俞靜,不是,白遲遲,你一定要拿下這筆投資嗎?要不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遊雨澤就是不想動,他心愛的女人為了錢的事要向另一個男人低頭,他感覺特別的窩囊,自尊心很受打擊。

    白遲遲也希望願意投資的人能像蒼蠅蚊子一樣多,可事實上,讓人掏錢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

    隻要不讓她賣身,就是讓她受點兒小氣,為了那些病人,她也認了。

    “下來吧,以後你會明白的。”

    白遲遲坐在後座上小臉兒繃的緊緊的,卻還是耐著性子問歐陽清:“歐陽總裁還想了解什麽?”

    我最想了解的是,要直接把你撲倒,強占你,還是采用溫柔的策略,迂回的追到你。

    你告訴我,小白癡,我該拿你怎麽辦?

    如果這小子不挑釁,我就慢慢的追你,慢慢的融化你。

    要是他追你,我先把你霸占了,再慢慢的融化你,你說好不好?

    白遲遲折騰了大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開始還想撐著,怕睡著了倒在某混蛋的身上去。

    到了後來卻是怎麽也撐不住了,漸漸閉上了雙眼。為了跟歐陽清保持距離,她坐的位置很靠邊,睡著的時候,頭自然而然的就往車窗上擺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還是悍馬好,車窗都是軟和的,撞上去一點兒都不痛。

    歐陽清的手臂一直撐著,大手蓋在車窗上,手臂都撐酸了,也沒動一下。能這麽近的凝視著她安睡,對他來說真是連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好場景。

    他稍微往她身邊靠近了些,她馨香的身子來回晃了兩晃,慢慢的靠到他寬闊的肩膀上。

    羅會安從倒後鏡中看到這麽溫馨的場麵,眼睛有些濕潤,把車速也稍微放慢了些。

    遊雨澤也注意到了白遲遲靠在姓歐陽的身上,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裏在暗暗嘀咕著:她肯定還是喜歡人家的,不然不會在他麵前這麽放鬆。

    有多少次兩個人一起出門,她困了,讓她靠在他身上睡覺她都不肯。

    看來,想要把她追到手還是很有難度的。

    白遲遲越睡越熟,他熟悉的味道讓她的潛意識感覺到很溫暖。

    也許她的內心深處始終是渴望著聞到他的氣息,幾年的時間,她強迫著自己把心裏那塊空不見底的角落抹平。其實不管她怎麽努力,她也隻是把那個地方的範圍縮小了,卻沒法兒完全消失。

    他聞到了她的發香,淡淡的,很舒適。

    他多希望這趟行程永遠都沒有終點,他就這麽陪著她,永遠陪著她,多好。

    快黃昏的時候白遲遲才醒了,發現自己正趴伏在歐陽清的胸前,她的手臂好死不死地纏繞在他精壯的腰上。

    該死的!

    讓你睡吧,睡吧,這下可好了吧,他還以為你對他心存幻想呢。

    她在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想趕快滾起來,手撐著座位一用力,誰知道剛睡醒的時候身體像麵條一樣柔軟,不光沒坐起來還更緊地撲到他身上了。

    最最最要命的事,她的手就那麽好死不死地移動了一下……

    等等,柔軟的?

    不是她思想那個啥哈,難道是六年後他年紀大了,已經衰退了嗎?

    這妞是睡傻了吧,手往哪兒摸呢?

    歐陽清受不了的伸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扯開。

    要是在沒人的地方,她這麽勾搭他,他是很高興的,現在不是不能撲倒嗎?

    白遲遲汗死了,弄的她好像個猴急似的。

    白癡!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這個問題啊,真是睡暈了。

    她使勁兒甩開他的手坐正身子,還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正好對上他幽深的雙眸。

    他就那樣看著她,讓她不禁方寸大亂。

    她為了他避開了六年,連最好的朋友都不敢聯係,她不要這麽沒出息,不要他看她一眼她就想繳械投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