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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小鴨可不可以和嬸嬸一起去京都？小鴨會很乖的，不會給浩叔叔和嬸嬸添麻煩的。”小鴨充滿期望的看著月顏，雙手緊緊的拉著月顏的袖子，勒的月顏手疼。

    看著小心翼翼的小鴨，月顏頓時眼眶都紅了，眼淚順著臉龐而下，滴落在小鴨的手上。

    月顏很想點頭答應，告訴小鴨自己會帶著小鴨去京都，不會扔下小鴨不管。可是小鴨不是自己和林浩的女兒，小鴨有自己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再不濟還有親叔叔在，哪裏輪到自己和林浩來安排。

    “嬸嬸，不哭。小鴨不去了……”看見月顏的眼淚，小鴨慌了。是不是自己讓嬸嬸為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不去了，隻求嬸嬸不要哭。

    “小鴨……”月顏抱著小鴨默默流淚，此刻恨不得小鴨是自己和林浩的親生女兒。

    月顏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會疼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小女孩入骨，就是自己親戚家的小孩也不曾讓自己這樣。

    “哇！嬸……嬸，小鴨不要離開嬸嬸。”小鴨投進月顏的懷裏，摟住月顏的脖子大哭。

    林浩看著抱住小鴨哭的月顏，還有小鴨對月顏的依戀，臉上閃過動容之色，親母女也不過如此了吧。

    張嬸、祥叔、鐵柱、銅柱看著哇哇大哭的小鴨，臉上閃過錯愕的神色，幾人知道小鴨和月顏親近，卻沒想到會親近到這個地步。月顏這還沒走呢，小鴨就這樣了，等月顏走時還得了，幾人頭都大了。

    鐵柱媳婦此刻看著那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覺得刺眼極了。頓時覺得自己的孩子被月顏給搶走了，雖然那孩子自己從來沒有稀罕過。

    鐵柱媳婦就是那種：我不要的東西，那也是我的，就算扔了毀了，也不允許被人奪走。

    看著那擁抱在一起的兩人，鐵柱媳婦一步一步走進。

    “小鴨，放開你月顏嬸嬸。”鐵柱媳婦走上前，用力的把小鴨從月顏的懷裏拉出來。在說到嬸嬸時還加上了月顏的名字，提醒小鴨月顏隻是‘月顏嬸嬸’不是親嬸嬸。

    “小鴨媽，你弄疼小鴨了。”月顏細心的發現小鴨忍痛的神色，從鐵柱媳婦手中奪過小鴨。

    月顏把小鴨的衣袖拉上去，一看，小鴨的手腕上很明顯有一圈紅痕。

    “不疼了啊，嬸嬸幫小鴨揉揉，揉揉就不疼了。”看著小鴨纖細的手腕上那一圈紅痕，月顏眼中閃過心疼，小心的幫小鴨揉捏著。

    “小鴨不疼。”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嬸嬸，對自己溫柔的模樣，小鴨覺得此刻幸福極了，對著月顏甜甜一笑。

    “老大媳婦，你是怎麽回事？誰讓你那麽用力的去拉小鴨的？”張嬸看著孫女手上的紅痕，大怒。張嬸是真的心疼小鴨這個孫女，此刻看著小鴨手上那刺眼的痕跡，哪能不心疼。

    “我，我不是怕小鴨哭壞了，所以才……”鐵柱媳婦在中午的時候，是看到過自己婆婆對弟媳發怒的樣子的，沒想到，到了晚上就輪到自己了。

    “你……”張嬸氣急，不知道該怎麽說。

    原本張嬸隻以為小兒媳婦不著調，沒想到大兒媳婦也不遑多讓，自己這是造的什麽孽，幫兒子娶這樣的媳婦。

    “媽，小鴨媽不是故意的，你就別氣了。”鐵柱是個地道的封建男人：孝順父母、友愛兄弟、重男輕女。

    所以女兒和懷著身孕的妻子，鐵柱偏向了妻子。

    一天前張嬸的弟弟到張嬸家，幫鐵柱媳婦把脈，把出鐵柱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帶把的。

    “你……”張嬸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兒子，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個軟骨頭。

    “林浩……”月顏牽著小鴨走到林浩麵前，不知道該怎麽說。

    “顏顏，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支持你。”或許是因為締結了夫妻契約的關係，或許是心有靈犀，此時林浩看懂了月顏眼中的意思。

    “謝謝。”謝謝你不問原由的信任和支持，月顏踮起腳尖在林浩臉上親了一口。

    林浩摸摸被親的地方，臉上閃過柔光。

    “張嬸、祥叔、鐵柱、小鴨媽，我想請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月顏牽著小鴨來到四人麵前。

    “浩哥兒媳婦，有什麽事你就說吧。”祥叔拿著煙杆在石桌上敲了敲，說道。

    “我想認小鴨為幹女兒。當然以後小鴨讀書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和林浩出，就是小鴨出嫁，嫁妝也由我們出。”月顏不等祥叔他們應答，蹲下身子，直視小顏的雙眼，問道:“小鴨，你願意當嬸嬸和浩叔叔的幹女兒嗎？”

    “嬸嬸……”小鴨聽了月顏的話，眼睛瞪很大，一時沒聽明白月顏話裏的意思。

    “小鴨願意當嬸嬸的幹女兒嗎？”月顏再問。

    “小鴨願意，願意！小鴨做夢都想當嬸嬸的女兒，小鴨有媽媽了，小鴨有媽媽疼了！”小鴨這回聽明白了，高興的連連點頭，最後撲進月顏的懷裏叫了聲“媽媽”。

    “小鴨，叫我‘娘親’吧。”月顏揉了揉小鴨的頭。

    “娘親！”小鴨聽話的很快改口。

    “小鴨！”鐵柱媳婦大怒，也不管婆婆是否在場，對著小鴨就是厲嗬。

    什麽叫我終於有媽媽了？難道當我死了不成？雖然我對你不是很疼愛，可是這麽些年，我這當媽的是餓著你了，還是冷著你了？賠錢貨就是賠錢貨，你不是不想當我的女兒嗎？今天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我還省了一筆嫁妝錢，以後家裏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

    “爸媽、鐵柱，既然浩嫂那麽喜歡小鴨，小鴨也把浩嫂當媽媽，幹脆就把小鴨過繼給浩哥、浩嫂吧。”鐵柱媳婦撐著腰，扶著肚子，對公婆和丈夫建議道。

    直接把月顏說認小鴨為幹女兒，變成親女兒。

    鐵柱媳婦挺著那個才三個月的肚子，不知道人還因為她懷孕六七個月了呢。

    “老大媳婦！”張嬸和祥叔怒嗬。

    張嬸和祥叔雖然對小鴨那句“小鴨有媽媽了，小鴨有媽媽疼了”，心裏不痛快，可是說到底還是鐵柱媳婦對小鴨不盡心，要不然小鴨也不會脫口說出那樣的話來。

    小鴨是小孩子知道什麽？誰對她好，她就對誰親。

    鐵柱媳婦不反思自己，居然順著小鴨的話，說出要把小鴨過繼出去，這哪是當媽會說出來的話，也不怕人家知道了戳脊梁骨，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小鴨。

    鐵柱看了看小鴨，又看了看林浩和月顏，皺眉沉思，卻什麽都沒說。

    “爸媽，我這也是為小鴨好，小鴨這病也不知道是否好全了。以後浩嫂去了京都，小鴨又發病了怎麽辦？難不成小鴨發病了，把浩嫂叫回來，或是把小鴨送到京都讓浩嫂幫著照顧？浩嫂畢竟不是小鴨的親媽，沒名沒分的讓人家幫著咱們照顧孩子到底不是事。”鐵柱媳婦有理有據的分析，說的頭頭是道。

    要不是事關小鴨，月顏真想鼓掌叫好。

    此時的鐵柱媳婦，一點也看不出是個沒讀過書的農村媳婦，反而像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思維清晰侃侃而談。

    張嬸和祥叔聽了大兒媳婦的話，點點頭。自己家和浩哥兒關係親密，但是畢竟出了五服。當初浩哥兒是沒有母親，所以才接到家裏來養，可現在小鴨和浩哥兒當初的情況不同。

    但是把小鴨過繼出去，過了。

    而且浩哥兒未必同意，剛才浩哥媳婦是說認小鴨當幹女兒，浩哥才沒出聲反對。如果把小鴨過繼給浩哥兒，浩哥兒還能不反對嗎？

    月顏看著此時沉默不語的一家子，雙眼閃過冷意。

    林浩看著這一切，此時對這一家子都失望不已，其中包括張嬸和祥叔。

    把小鴨過繼出去，不要小鴨，不過是小鴨是個女孩子罷了。如果小鴨是個男孩子，這一家人還會這樣嗎？如果小鴨是男孩，自己和月顏想把小鴨過繼過來，這一個家人肯定會把自己和月顏掃地出門吧。

    雖然張嬸和祥叔養大了林浩，今夜的事到底讓林浩對張嬸一家產生了隔閡。

    “小鴨，你想不想當嬸嬸和浩叔叔的女兒？親女兒哦，能叫嬸嬸’媽媽’，叫浩叔叔‘爸爸’的親女兒。”月顏看著懵懂的小鴨，心裏頓時一痛。

    小鴨現在雖然不明白剛才鐵柱媳婦的話是什麽意思，可是小鴨記憶力很好，肯定會記得的。以後小鴨懂了自己親生母親的一席話，心裏該是多難過多傷心。

    “隻是小鴨如果當了嬸嬸和你浩叔叔的女兒，就不能再做你爸媽的女兒了，以後小鴨見了他們就要叫叔叔、嬸嬸了。”月顏繼續說道。

    “那爺爺奶奶呢？還是小鴨的爺爺奶奶嗎？”小鴨偏頭想了想，咬了咬手指問。

    “隻要小鴨還記得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就永遠是小鴨的爺爺奶奶。”月顏點頭。

    隻是張嬸和祥叔以後就是你血緣關係上的爺爺奶奶了，在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月顏在心裏默默的解釋。

    “小鴨願意當嬸嬸的親生女兒。”小鴨聽到爺爺奶奶還是自己的爺爺奶奶後，很快就點頭。

    至於鐵柱夫妻，對於小鴨來說隻是一個稱呼。

    在小鴨的記憶中，爸爸從來沒親近過自己，很少和自己說話。

    媽媽私下裏叫自己“賠錢貨”、“掃把星”，以前小鴨什麽也不懂，不知道那兩句話是意思，現在小鴨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自然就不願意親近自己的媽媽。

    “既然小鴨自己願意，鐵柱媳婦也願意把小鴨過繼給我和林浩。張嬸、祥叔、鐵柱，你們的意思呢？”月顏看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