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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縣城辦完過繼手續，回到林家村已經下午三點了，幾人下了馬車麵麵相覷。

    小鴨現在正式成了林浩和月顏的女兒，如果夫妻兩什麽都不說直接把小鴨帶回家，又顯得不見人情，不直接把小鴨帶回家，難道還要到祥叔家坐會再走？那不是膈應人嘛。

    “浩哥兒、浩哥兒媳婦，你們先帶小鴨回去吧，等下我讓老婆子把小鴨的東西收拾好送過去，晚上到家裏來吃飯。”祥叔“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後，對林浩和月顏說完就趕著牛車進院子了，獨留鐵柱站在原地不動。

    “好，那我們先帶小鴨回去。”林浩點頭。

    “走，小鴨咱們回家。”月顏牽著小鴨的手微笑道。

    “嗯，回家去。”林浩牽著小鴨的另一隻手，回道。

    小鴨看看牽著自己左手的林浩，又看了看牽著自己右手的月顏，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嗯，爸爸、媽媽，咱們回家！”

    “小鴨！”

    鐵柱看著那遠去的一家三口，拳頭握的死緊。

    “小鴨，餓了嗎？媽媽去給小鴨做吃的。”月顏拉著小鴨在小凳子上坐好，挽起衣袖就要進廚房。

    “顏顏，你坐著，我去。”林浩把月顏按在椅子上坐好，不等月顏和小鴨說什麽，轉身走進廚房。

    “爸爸，小鴨不餓。”小鴨在林浩身後惴惴不安的說道。

    “小鴨不餓，媽媽餓了，媽媽肚子裏的小寶貝也餓了。”月顏拉過小鴨，摸摸小鴨的頭，化去小鴨的不安。

    因為中午在縣城吃飯時氣氛太沉默和尷尬，月顏沒吃多少。所以現在別說小鴨，月顏都有點餓了。

    “媽媽，我可以摸摸弟弟嗎？”聽了月顏的話，小鴨終於不在不安，轉而好奇的看著月顏的肚子。

    以前鐵柱媳婦懷孕後，是不會讓小鴨碰一下肚子的。

    “可以。小鴨有空時可以和媽媽肚子裏的小寶貝說說話，說故事給小寶貝聽，小寶貝聽得到的。”月顏抓住小鴨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鼓勵道。

    自己現在已經是修士，肚子裏的孩子可以說是靈胎，小鴨如果以後經常和肚子裏的孩子互動的話，孩子肯定會記得小鴨的聲音，出生後會親近小鴨，這樣對兩人都好。

    小鴨不再孤單的，肚子中的孩子也多了個姐姐疼愛。

    “弟弟，弟弟，我是姐姐。弟弟在媽媽肚子裏要乖乖的，如果弟弟聽話，姐姐把好吃的都留給弟弟。”小鴨小心的摸了摸月顏的肚子，就怕不小心傷到月顏肚子裏的孩子。

    “不需要把吃的留給弟弟，弟弟還要好幾個月才出生，就是出生後也是喝奶不能吃其他的東西。”對於小鴨認定肚子中的孩子是男孩，月顏已經無力糾正，弟弟就弟弟吧。等孩子出生後，如果不是男孩，小鴨應該不會再堅持。

    “奶不好喝，弟弟好可憐。”

    林嬸家裏養了羊，小鴨以前身體不好，林嬸每天會擠點羊奶送給張嬸，讓張嬸煮給小鴨喝。張嬸在煮的時候什麽都沒放，所以喝的時候有一股很大的膻味，小鴨喝過幾次之後就不肯喝了。

    其實在煮羊奶的時候放幾粒杏仁或一小袋茉莉花茶，煮開後，把杏仁或茶葉渣去掉，就可以基本上除掉膻味。

    “弟弟出生時太小隻能喝奶了。”月顏解開小鴨因為一路被風吹淩亂的頭發，開始幫小鴨梳頭。

    月顏把小鴨的頭發從前麵到後麵弄了條中間線分開兩半，兩邊的頭發先用皮筋在耳朵偏上的地方紮好，然後再編辮子。

    “小鴨在這坐著，媽媽去找個東西。”月顏幫小顏紮好辮子，想起自己放在房間抽屜裏的兩個蝴蝶發卡來，是月顏用做衣服剩下的碎布料所做。那兩個發卡本來是為小鴨做的，隻是林浩一回來，月顏一下忘記了。

    “好。”小鴨點頭，等看不到月顏的身影後才開始環顧四周。

    “找到了。來，媽媽幫小鴨帶上！”月顏出來時，手上多了兩個蝴蝶結狀的發卡，款式雖然簡潔，但美觀大方。

    七十年代農村的女性，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紮頭發所用的大都是用織毛衣的毛線或是從不要的自行車輪胎上剪下來的皮筋，很少有人會買專門紮頭發用的皮筋。

    “好！”小鴨看著月顏手上的發卡眼睛亮了亮，高興的點頭，乖乖的坐著不動。

    “好了。”把發卡固定在小鴨的頭發上，月顏仔細的看了看，滿意的一點頭。

    經過月顏兩個月的投喂，小鴨被養的白白嫩嫩的，雖然現在還是很瘦弱，可再也不見兩個月前的蠟黃之色，起碼抱著小鴨不會覺得硌手。

    此刻小鴨粉嫩的小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機靈的轉動著，兩個辮子垂下，紅黃相交的蝴蝶發卡定在發根處，在像兩隻斑斕的彩蝶。

    “咱們小鴨真可愛。”月顏捧住小鴨的臉，在對方滿是羞澀中親了下。

    “媽媽！”小鴨害羞的躲進月顏的懷裏，張開小手，小心翼翼的環住月顏的腰。

    正這時，林浩端了盆麵進來，濃濃的香味從盆裏飄了出來。

    “煮好了，去洗手吧。”放好煮好的麵，林浩轉身又進了廚房去拿碗。

    “咕嚕”一聲，小鴨害羞的捂住肚子，無措的看著月顏。

    “來，咱們先去洗手。”月顏牽著小鴨的手，去院子裏洗手。

    母女兩洗好手到客廳時，林浩已經幫兩人盛好麵了。

    吃完麵後，小鴨坐在小凳子上就有點坐不住了，開始犯迷糊想睡覺。平時小鴨都會午睡一會，今天不僅起的比往常早，而且都沒午睡。所以坐著坐著，就往月顏身上靠了去。

    “小鴨，去床上睡吧。”月顏摟住小鴨，低聲說。

    “不，小鴨不要睡。”小鴨努力睜開眼睛，搖頭。

    “那媽媽抱著小鴨睡？”月顏哄道。

    “不要，小鴨要聽爸爸媽媽說話。”小鴨固執的搖頭。

    看小鴨的那堅決的樣子，月顏也不再說什麽，隻是讓小鴨的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想著等小鴨睡著再抱她去床上。

    “去京都後可不能小鴨、小鴨的叫了，咱們小鴨可是有大名了。”月顏微笑的摸摸小鴨的頭。

    “大名？”聽到自己的名字，小鴨抬頭看著月顏。

    “是啊，小鴨的大名叫‘林馨雅’，‘馨’同‘新’，‘雅’同‘鴨’，意思就是一個全新的小鴨。以後別人問小鴨的名字，小鴨別說叫‘小鴨’了，而是‘林馨雅’，記住了嗎？以後上學了，如果你說你叫小鴨，其他的小朋友會笑的。”月顏耐心的解釋，小鴨的名字早在昨天晚上就和林浩商量好的。

    去京都後，肯定要送小鴨去上學，幸好小鴨現在比以前好多了。雖然還是有點膽怯，但是不再恐懼人群，不熟悉的人問話，小鴨已經敢回話了。相信幾個月後，下學期開學時小鴨的情況會比現在好很多。

    “嗯，小鴨知道。”想起村裏以前那些同齡小孩的嘲笑，小鴨握了握拳。

    “小鴨，別怕。萬事還有爸爸媽媽在呢，你爸爸很厲害的，沒有誰敢欺負嘲笑你。”看著小鴨的小拳頭，月顏頓時明白了什麽。

    “嗯，爸爸會保護好媽媽和小鴨的。”小鴨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林浩，在小鴨心裏，現在的爸爸林浩是比鐵柱爸爸和銅柱小叔都厲害的存在。

    “是的，爸爸會保護媽媽和小鴨的。”林浩把妻女都摟進懷裏，承諾道。

    月顏帶著小鴨小睡了一會，醒來時已經太陽落山了。

    在月顏和小鴨睡覺的時候，林浩已經幫小鴨把小床做好了。

    是的，小床。

    一張八十厘米寬，一米二長的小床，可以放在林浩和月顏房間裏的小床。

    “謝謝爸爸！”小鴨圍著小床轉了一圈後，朝林浩道謝。

    “那今晚小鴨就一個人睡小床？”月顏問。

    “嗯，小鴨長大了，自己睡小床。”小鴨點頭。

    小鴨知道村裏的小孩如果單獨睡了，就代表是一個大孩子了，可以幫著帶弟弟妹妹了，小鴨要幫著媽媽帶弟弟。

    一家三口在院子裏轉了一圈，踩著點到了張嬸家吃晚飯。

    “再不來，我就要去叫你們了。”張嬸盯著小鴨的臉看了會，半響後說道。

    “從縣城回來後，我帶著小鴨睡了會，起晚了。”月顏朝張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鴨今天真漂亮！”銅柱媳婦在小鴨的臉上、頭上掃過，誇讚道。

    “老二家的還不去擺飯！”張嬸聽了小兒媳婦的話，看著比往日都要精神好看的小鴨，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難道真的是自己家虧待了小鴨不成？為什麽短短一天，小鴨就變的那麽大？人還是那個人，就是精氣神變了。

    “是。”聽出婆婆話裏的警告，銅柱媳婦不敢多說什麽，乖乖的去擺晚飯。

    今天的晚飯比昨天的還豐盛，可是一桌子的人再也沒有昨天吃飯時的心情，唯二心情好和不受影響的就是鐵柱媳婦和小鴨這對前母女了。

    幾人沉默的吃了晚飯，銅柱媳婦很是勤快的收拾碗筷。

    銅柱媳婦端起最後一碗魚湯轉身向廚房走時，腳一滑，整碗魚湯潑向月顏。

    “顏顏！”林浩快速的向前，把月顏護住懷裏，整碗魚湯都撒在林浩的背上。

    “我沒事。”月顏拍拍林浩的手臂，示意林浩鬆開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林浩後背的衣服被魚湯弄濕，魚刺，魚肉從林浩的背上滾落，銅柱媳婦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老二媳婦，你是怎麽回事？”張嬸眼神厲眼的掃過小兒媳婦，希望這個蠢貨不是特意針對月丫頭的，否則……

    “媽，我不是故意的，剛才腳崴了下。”看到婆婆的厲眼，銅柱媳婦壓下心裏的膽怯，努力證明自己不是有意的。

    “浩哥兒，去擦擦吧。”祥叔出聲。

    “浩哥，對不起，去房間裏換件衣服吧。銅柱和你的身形差不多，銅柱的衣服你肯定能穿。”銅柱媳婦建議道。

    “是啊，浩哥，你又不是沒穿過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你應該認識。”銅柱附和道。

    林浩皺眉，今天去縣城本來就出了點汗，回來後又幫小鴨做小床，身上就有股汗味，現在魚湯倒在身上，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

    “浩哥兒，銅柱的衣服就晾在院子裏，去拿一件換吧。”張嬸看著大兒媳婦捂住鼻子在一旁幹嘔，對林浩說。

    林浩也聽到了嘔吐聲，擔心會熏到月顏，點頭。

    本來以前林浩就經常和銅柱換著衣服穿，也沒什麽介意的。

    月顏想著張嬸還沒幫小鴨的東西收拾好，而且現在剛吃吃了晚飯，也不好馬上就走。

    月顏敢肯定，剛才銅柱媳婦就是故意的，不過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林浩，所以月顏想看看銅柱媳婦到底想做什麽。

    林浩扶著月顏在凳子上坐好，到晾衣服的地方拿了件銅柱的衣服，到以前住的房間去換了。

    因為隻是換一件上衣，而且女人都在院子裏，林浩也就沒把門鎖了，隻是把門關上。

    林浩背對著門，剛脫了上衣，正準備把銅柱的衣服換上時聽到推門聲，以為是月顏，“顏顏，我很快就換好，等張嬸把小鴨的衣服收拾好咱們就回家。”

    “浩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