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蘭博基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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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林教授辦公室的。
在那條熟悉的林蔭道上坐下這是一條著名的銀杏大道,每當秋天來臨,金黃色銀杏葉子鋪在地上如厚厚的地毯,整座城市都是金黃色的。也因此,這裏成了該市一個著名的景區,許多遊人聞風而至。
時至深秋,連續幾場秋雨,銀杏樹的葉子幾乎掉光了,景致已經不複存在。
她坐在長椅子上,看川流不息的人群。
正是晚飯高峰期,學生們絡繹不絕的奔向食堂。她想起二食堂裏很著名的燒臘,鹵鴨子的皮總是脆香可口,鹵排骨非常入味,而泡椒鳳爪和鴨翅膀更是一絕。那時候,她最喜歡的是鹵排骨,可是,價格在學生看來,很貴,十五元一根。她一個月的夥食費經常隻有兩三百塊,根本吃不起。
有一次,強森來看她,說要請她吃飯,問她想吃什麽,她立即說想吃鹵排骨。於是,強森給她買了整整三斤鹵排骨。也就是那次,她居然把三斤鹵排骨全部吃掉了,當夜就開始拉肚子,隨後幾乎在床上躺了兩三天。
強森後來笑慘了,直叫她饞蟲。
也許是意識到她生活艱辛,從那時候起,他便不動聲色增加了她的生活費他根本不是直接給她現金,而是讓她參加了一項校外工作,每個周末去兼職兩個半天,可以獲得五千元的報酬,還美其名曰勤工儉學。
幾年前,五千元生活費,對大學生來說,已經非常非常闊綽。
從此,米寶就像笑話裏所說:排骨可以買兩根,吃一根,扔一根了。
生活,再也沒有成過問題。
她不知為何,在這時候想起這事情。
後來,生活中還遇到過林林總總的一些小困難,但是,強森都是不動聲色為她解決。
從她10歲起,依靠這個男人,整整十幾年。內心深處,一直固執地認為,那是上帝憐憫自己,所以特意派下來的守護神。
難道,這樣的好,最後也會是一場陰謀?
怎敢相信?
心如刀割。
就像搜集到的所有關於林源的資料一個當初小有成就的醫生,忽然改名,從此,遠離業務本分,在追名逐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才明白,當初強森根本不是專門來找自己的,他分明是和林源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就算他認識自己母親時,隻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少年,可是,到母親死時,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時候,他早就成年,而且已經嶄露頭角,在地下王國獲得了一席之地,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了。
那時候的強森,別說對付一個普通的醫學家,就算對付某些高高在上的政要也不是多大問題了。
也難怪,自己一提起父母的死因,他便不辭而別,順道,還把自己的體味密碼從防禦係統給裏刪除這就表明,從此見麵是路人了?
或者,他在母親之死裏,真的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舉動?
米寶隻是狐疑,林源口中的內分泌研究突破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會不會是因為母親生前研究出了這個什麽“內分泌”,雖然寫的論文很冷門,但是,卻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其中巨大的商機,從而,要搶奪,並因此萌生了殺機?
如果是,那麽,背後的主使人是誰?
強森?
真的是他?
她不敢相信,也拒絕相信。
這麽多年了,強森一直是心目中最後的堡壘無論多累,無論多苦,無論多絕望,哪怕是絕境之中,這都是自己心靈的最後一層依靠。
哪怕被綁架幾乎要送命的時候,哪怕跟歐舒同決裂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要一想到還有強森,便覺得還有希望因為,那個男人,一直站在背後。
可現在,這神邸被徹底打破了。
甚至,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
這該怎麽辦?
要不,幹脆徹底放棄,再也不追查此事了?
可是,就如歐舒同所說:米寶,你認賊作父,厚顏無恥,你父母在九泉之下會安寧嗎?
她如坐針氈,茫然無措。
偏偏這時候,手機推送消息又不合時宜響起,隨意瞄一眼,又是歐舒同的緋聞:歐舒同夜會世界小姐冠軍,送蘭博基尼做定情物。
蘭博基尼?居然又是蘭博基尼。
難道歐舒同對每一個新歡都是送蘭博基尼嗎?md,看來,全球的蘭博基尼都快被歐舒同買完了。
幹脆,叫他蘭博基尼小王子算了。
詭異的是,照片上,歐舒同居然戴個大墨鏡,穿著大雨衣似的外套,如果單從外形上來看,壓根就認不出這是歐舒同……要不是記者點名,就連她都認不出來。
狗仔隊甚至肆無忌憚的嘲笑他:裝在套子裏的偷情者。
這廝,弄得那麽神秘幹嘛?
以他的性子,怎會如此窩囊?
這不是故意惹人笑柄嗎?
可仔細一看,覺得這照片怎麽都不可能是歐舒同。既然不是歐舒同,狗仔隊為什麽要把這樁緋聞安在歐舒同身上?
沒忍住好奇心,連續度娘了歐舒同最近的緋聞報道,居然發現,所有照片裏那個“歐舒同”都不怎麽像盡管這人身材和高度跟歐舒同幾乎沒差,而且,手腕上戴著歐舒同經常佩戴的那款腕表可是,她實在是太熟悉歐舒同了熟悉到,覺得照片中人,怎麽看怎麽都不像。
歐舒同,到底在弄什麽玄虛?
可是,一轉念,管他呢,是不是他誰關心呢。
又想到林源和強森,忽然之間,覺得這世界上完全不可信任了。
仿佛陷入了一張無邊無際的天羅地網,沒有一個值得信賴之人。
她躺在長椅子上,心力交瘁,陷入假寐。
有人無聲無息地坐在她身邊。
她以為是路過的學生,也不介意,還是閉著眼睛,覺得渾身乏力。
他卻死死盯著她,一別多時,她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憔悴,隻不過略略風塵仆仆。但也許是精心打扮過,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眉梢眼角的疲倦之情。她穿得時髦,但也很單薄,就那麽躺在長椅子上,一陣風來,冷得瑟縮一下,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似的。
找了那麽久,她居然整天在這個城市出沒。
但是,他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粉光標標的大腿上:這麽冷的天,怎會穿這種短裙?這是想要幹嘛?
也許是察覺到什麽,米寶慢慢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接觸到一雙非常奇怪的目光:冷冷的,仿佛略略有一絲嘲諷之意。但是,灼灼的,仿佛要穿透內心。
她猛地起身,轉身就走。
手臂被拉住。
她用力,可是無法掙脫。
他的大手一帶,她整個人便跌進了他的懷裏。
她拚命掙紮,可是,他的擁抱很緊很緊,緊得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餘地,隻是被他牢牢囚禁在懷裏。
他灼熱的氣息,急促的聲音,“米寶……米寶……”
她想反手給他一耳光,就像當初在夢裏一樣,可是,她抽不出手來。
“米寶,我到處找你……找了很久很久……”
找我幹什麽呢?
我兩早就恩怨兩清了。
歐舒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不好嗎?為什麽你還要苦苦糾纏?
她心內滴血,憤憤不平,可是,說不出話來,隻是非常非常的用力,一直一直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可是,他抱得很緊很緊,緊得就像囚禁似的。她被捂得喘不過氣來,不禁駭然:這廝想幹啊?難道想活活把人給悶死嗎?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頭,渾身的灼熱一陣一陣地傳來,滿臉上,都是笑意。
“放開我……快放開……”
盡管是在僻靜處,但畢竟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來。幸好天色昏暗,路人無非以為是一對小情侶打情罵俏。
也許是她掙紮得太凶了,他終於放手。
她轉身就走。
他追上去:“米寶,我們回家吧。”
她頭也不回。
“不回家也行,我兩好好談談吧。”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他板著臉,一本正經:“怎會沒什麽可談的?就算離婚吧,也要麵對麵說個一清二楚吧。米寶,你這樣不辭而別算幾個意思?”
米寶幾乎是被他拖進茶樓的。
那是一間很隱秘的包間,上茶的小姐出去,關了門,剩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她惡狠狠地瞪他,可是,張張嘴,又不先開口。
歐舒同摸摸鼻子,忽然笑起來。
米寶瞪他一眼。
他嗬嗬大笑,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之情:“米寶,我真怕你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回來了。”
本來她就沒打算回來要不是因為林源。
可是,她一言不發。
他非常好奇:“米寶,你來這裏幹什麽?”
米寶不答。
“雖然你在這裏大學畢業是沒錯,可是,你來到底是為什麽?留戀?懷舊?或者說,想跟初戀男友來個偶然的邂逅?”
她根本不欣賞他的故作幽默,冷冷的:“歐舒同,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沒事情我就走了。”
他拉住她的手,笑嘻嘻的:“急什麽?我倆好歹故人一場,喝一杯茶也不行嗎?”
“誰跟你是故人了?”
“那就是夫妻一場唄。米寶,我倆總曾經是夫妻吧?”
她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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