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朝歌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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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雉和樊康都嚇壞了,順著那鄉道沒命地跑,他們姐弟二人在農戶的牛棚裏一直躲到了深夜,樊康嚇得整個人都沒了主意,被嚇得魂不附體,在嶺南這種民風淳樸的小地方,他何曾見過有人那樣凶惡,害了他們樊府好幾條家仆的性命,樊康六神無主之下隻能任由樊雉將他拉進牛棚裏躲藏著。
樊雉一麵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著樊康,一麵卻心煩意亂地不斷回想著之前的情形,她不斷地在想,那些人是誰,目的是要財,還是要命,雲朝歌呢,她怎麽樣了,樊雉承認她是嫉恨朝歌的,可她絕沒有想過要害她,她不應該被嫉恨迷失了本性,丟下朝歌一個人遇險,她應該帶著朝歌一同走的,不,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的情形根本容不得她多思考,她是迫不得已的,並不是她不想救朝歌……不是的……
黑夜中,無數火把的火光將這個位於嶺南城北的小村莊照得晃如白晝,有人在呼喚他們的名字,由遠及近,倆姐弟皆受了巨大的驚嚇,直到那牛棚前的草垛被掀開,火把的光亮刺痛了他們的眼睛,樊康嚇得躲在樊雉身後瑟瑟發抖,有人當即向不遠處的同伴驚呼道:“在這裏,在這裏,少爺小姐在這裏!”
不多時,急促而又慌忙的腳步聲都朝這聚攏而來,樊老太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趕上來,樊清朗親自上前查探,將這兩個嚇壞了的姐弟從牛棚裏拉了出來,見他二人身上染了血跡,但卻並無受傷,樊清朗和樊老太爺均舒了口氣,轉念追問道:“歌兒呢,歌兒哪去了?”
“我們本是要帶朝歌妹妹一起走的,可姐姐她……”樊康被一喝,更是嚇得哆嗦。
“可是當時的情況危急,我和康兒與朝歌妹妹在逃離的途中走散了!”樊雉打斷了樊康的話,慌忙拉著弟弟跪了下來,眼眶也是陡地紅了:“祖父,父親,朝歌妹妹呢?那夥人到底是誰,朝歌妹妹是不是落到他們手裏了!”
樊康被樊雉狠狠地捏了一下手,頓時嚇得噤了聲,眼睛直直的,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歌兒……”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樊夫人恰巧聽到樊雉的話,頓時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母親,母親!”明之得知朝歌失去下落的消息,雙目頓時怒如充血,恨不得將那夥害人性命的賊人碎屍萬段,更恨不得將嶺南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朝歌找回來,可此時樊夫人受驚昏厥,明之不得不慌忙攙扶住樊夫人,喚人來將樊夫人扶回去。
父親和大哥尚未抵達嶺南,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朝歌失去了下落,樊夫人又受驚昏厥,此時此刻明之更不能慌亂,當機立斷道:“舅舅,你與外祖和母親先行回府,康兒雉兒也受了驚嚇,家中還得舅舅坐陣,郡守那裏也得舅舅派人通傳今日之事。來的路上我已向州尉報了案,封了城門和要道,派人送了信給兄長,我再帶人連夜搜索這一代找尋歌兒的下落。”
樊府和別莊那兒久不見樊雉等人的消息,派人查探,才發現派去的家仆全都死傷殆盡,在途中遇了害,但屍體之中唯獨沒有樊雉三人的身影,如今樊雉和樊康找到了,朝歌一定也無事……
……
嶺南以北,幾匹馬正散放在山林間喝水食草,河岸上,一道身影正坐在石頭上,頭戴鬥笠,雙腿隨意盤起,一手執著樹枝做的粗製魚竿於夜間垂釣,一手托腮一本正經地等著魚兒上鉤,而那魚鉤之上卻是空空如也,連個魚餌也沒有。
夜風吹拂,月色清幽,男子鬥笠之下長發披散,看不清模樣。
“殿下。”那男子身後之人低聲開口,有些為難地看著被安置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女娃,那女娃被用了藥,估摸著是怕她掙紮吵鬧,因而才用這下三濫的手段令其昏睡不醒,老老實實地被帶到了這裏,隻是殿下看起來……卻不似太領情。
想了想,那隨從模樣的中年男人還是把自己的外披子給脫了下來,給那被晾在一旁無辜的女娃娃蓋上,這夜深露中,深山老林的,冷得很。
那被喚作殿下的戴鬥笠垂釣的男子正是北越出了名的遊手好閑的三殿下,更有許多關於他的荒唐事跡流傳於諸國之間,傳聞北越三皇子聞人歎,出身卑微,生母在北越後宮中不過是一個浣衣婢女,因為生得妖嬈,備受北越國君寵愛,這才有了三皇子聞人歎,隻可惜這聞人歎除了樣貌出奇妖豔之外,卻是個不學無術,行事荒唐的,專愛幼女便是他荒唐名聲之一。
“殿下……”
“少儒,你將我的魚全嚇跑了。”良久,那北越三殿下終於丟下了魚竿,起了身,壓低的鬥笠遮住了他的模樣,隻隱約看到那薄唇微微向上翹起,他從石頭上走了下來,視線落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家夥,嘖嘖了兩聲:“倒是少見的粉嫩。”
“殿下……”被喚作少儒的中年男人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他家殿下再不正經些,這事沒法解決了。
“是衛勳的人給弄來的?”聞人歎仍是吊兒郎當地開口問道,走至那小家夥身邊時蹲了下來,抬起手,用食指輕輕戳了戳那小家夥的臉蛋,瞧這細皮嫩肉的,衣著用料上看,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聞人歎收回手:“你方才說,衛勳的人把誰家孩子給擄來了?”
“哪是誰家孩子,這是北周國師的女兒雲小姐!”少儒急得都快哭了,看著他家殿下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散漫模樣,少儒恨不得變成魚從河裏溜走得了:“這衛勳也真是膽大妄為,知道陛下的‘喜好’,竟然帶這樣的見麵禮來了。”
“國師府的小姐怎麽跑嶺南來了?模樣還不錯……”聞人歎這才恍然大悟,鬥笠之下,一隻手仍托著腮,保持著那個蹲著的動作,半點優雅之態也無:“衛勳這草包這樣討好我,所為何事?”
“北周帝衛衍北上平叛,大概是那衛勳收到了消息,怕了,正求您呢!”少儒說得口幹舌燥,今晚這話他都說第十遍了。
“求我?”聞人歎驚訝得不行:“他自己要造反,好歹是個皇室子孫,造個反多不容易,衛衍自然要給這個麵子,親自北上收拾他。這時候求我有何用?”
“不是您自己許諾人家的?北越與那衛勳共謀,就地正法了衛衍,扶那衛勳稱帝?”少儒撓了撓頭,一頭的冷汗,自家殿下說的話,也就衛勳那草包敢信了!
“哦……是有這回事。”聞人歎起了身,拍了拍手:“既然衛勳都寫信向本殿下求援了,怎能失信於人家,走。”
“那,那這丫頭怎麽辦……”少儒一個頭兩個大,他家殿下什麽時候還怕失信於人家了?
“自然是帶上。”聞人歎坐在馬背上,鬥笠之下,一雙驚世駭俗的妖冶眸子含著笑意,瞥了憨厚的少儒一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道:“畢竟是北周國師府的三小姐,你敢隨意丟下?萬一被豺狼虎豹吞了可了得,本殿舍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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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快來救我們的小寶貝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