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臣必將竭盡全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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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媽蛋媽蛋這麽突然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被突發情況驚得夠嗆的白墨疾步向前走著,背後似乎還能感覺到景穆夜探究的視線。
本來白墨已經覺得自己不管麵對多麽讓人意外的突發事件都可以做到處事不驚了,沒想到現實馬上就用行動告訴他:嗬嗬,真是太天真了!
白墨剛剛急於脫身,說的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等到看不見景穆夜時在一細想自己的表現……
“……”讓我找塊豆腐撞一撞吧!
就在白墨安撫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小心髒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腦中想起。
[鬼上身啦!救命啊啊啊啊啊!]
“閉嘴,別吵了。”簫羽墨的聲音在腦中喊了半天,白墨忍無可忍的開口說道。
簫羽墨靜了一瞬,隨即更加吵鬧起來,[我的天啊還能聽到我說話!]。
“……簫羽墨你又打開奇怪的開關了?”白墨忍不住吐槽道。
[啊?]
簫羽墨很快冷靜下來,而冷靜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加強烈的好奇心。
[我說剛剛怎麽突然身體就不受控製了。你竟然還可以附在別人身上嗎?怎麽做到的?]
白墨癱著臉向前繼續走著,努力忽視腦子裏一刻不停的聲音。
“……”跟係統君的‘叮叮叮’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麽不算什麽……沒錯我已經是被曆練過的人了,這種雜音屏蔽掉就好!
[啊!]
簫羽墨突然的一聲驚呼嚇的白墨腳步一頓。
[剛剛你竟然用我的身體打了王爺一巴掌!天啊我竟然打了我的大本命!qaq]
“……”
除了六個點點點白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簫羽墨自己語氣幽怨的念叨了半天,見白墨完全不搭理他,才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還能去哪,沐玲瓏那裏啊。”
[可是你走的跟鍾粹宮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啊。]
白墨停下腳步猛的轉身,然後繼續快步向前走,“沒事把房子修這麽大做什麽!所以說我才討厭有錢人!”
簫羽墨聲音弱弱的解釋道,[因為這裏是皇宮啊。]
“還不跟土豪一樣都是有錢人!萬惡的皇室土豪!”白墨恨恨咬牙。
[……]
靠著簫羽墨這個聲控導航儀,白墨終於找到了鍾粹宮。
在鍾粹宮外,簫羽墨聲音裏帶著一絲嫌棄的囑咐道,[你一定要標準的行禮問候啊,要是還那麽,那麽……特別的話,可是會被視為大不敬的。]
我即不是古代人又沒有受過這方麵的訓練怎麽可能做的標準!你厲害你上啊!
白墨這麽想著,隻感覺身子一輕,再眨眼就變回了平時的漂浮狀態。
突然有了一種自己真的是鬼的感覺誒,其實……還挺好玩的。=v=
簫羽墨先是眨眨眼,然後動了幾下,看起來似乎是想掏鏡子說話,不過因為已經在鍾粹宮門口又忍住了。
當簫羽墨為沐玲瓏匯報調查結果時,白墨控製著自己盡量不要再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免再來一次‘意外’事故。
說是調查結果,其實也就是最近幾天跟林貴人和她身邊的宮女太監有意無意的聊聊天,套出來的一些話而已。
對於簫羽墨的匯報,在白墨看來就是將所有的信息以大學論文的形式背著念出來的,總結起來就是:長篇嚴肅無爆點!
簫羽墨自己應該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沐玲瓏一直保持著端莊的笑容看起來聆聽的很認真,使得白墨閑的連沐玲瓏戴的頭飾上有多少珍珠是怎樣的花紋都快完全研究明白了。
“本宮明白了,真是麻煩蕭太醫了。”聽完簫羽墨論文的沐玲瓏微笑著柔聲說道,“之後的事情本宮派人轉告你的。”
簫羽墨應了一聲,然後起身告退。
白墨看了一眼一直端著架子的沐玲瓏咂著嘴聳了聳肩,“有求的時候左一句哥哥右一句青梅竹馬的,現在就變回本宮和蕭太醫。哎呀,真的是……嘖。”
傍晚簫羽墨跟自己眼前半透明的白墨進行每日閑聊時,白墨感歎了一句,“真不愧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簫羽墨盯了白墨半晌,然後很認真的說道,“不,其實後宮中的女人心都是海裏的浮遊生物。”
第二天正好是簫羽墨的休息時間,上次沐玲瓏的紙條提醒到了簫羽墨,所以他打算去一下蕭家的老房子看看有沒有什麽古老藥方之類的東西。
蕭家的老宅位於京城的東側,以前蕭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是所有人都住在一起,所以除了每逢節日去主宅一聚,平日都基本是各過各的。
後來蕭家一代代蕭條,到現在為止,除了簫羽墨所住的主宅,便隻剩下一個存放著許多東西的老宅子了。
“意外的還挺幹淨的呢。”進入老宅子後,因為沒有人的緣故,白墨也就現出了身形說話。
簫羽墨已經習慣了跟白墨的相處模式,好奇心強烈的奇異話嘮開關總算是關上了,“因為定期會有人來打掃的。”
簫羽墨也很少到蕭家老宅中,在對著正廳中的曆代祖先的畫像鞠了個躬後,便跟著白墨一起開始了老宅的探索之旅。
一番探索後,簫羽墨和白墨總共發現了……記錄著各種藥材的小冊子兩本,治病救人和下毒害人的方子若幹,以及已經研配好的看起來用不到好地方的藥物五瓶。
“蕭家究竟是醫藥世家……還是□□世家?”
關於醫術的東西不但擺放隨便連記的都隨便,反倒是各種□□的研製方法被整理的清晰且有條理。
其實蕭家人丁一直在減少的原因不光是因為在皇宮裏做太醫,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在作死吧!
“俗話說的好:醫術毒術不分家嘛。”發現新大陸的簫羽墨頭也沒抬,將東西小心的整理著。
“……”那是哪裏的俗話?
從蕭家老宅子出來時簫羽墨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隨意的逛了起來。
一方麵是白墨還沒怎麽見過古代集市所以想要四處看一看,另一方麵……簫羽墨是真的不想在對著花婆婆了!
到中午的時候,簫羽墨隨意的找了一家客棧,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點了一壺茶水和幾個小菜。
“真巧啊,蕭太醫。”
聽到問候的聲音,本來望著街道喝茶的簫羽墨險些一口將茶噴出來。
簫羽墨咳了幾下後轉過頭,看見的就是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景穆夜。
“王……”簫羽墨下意識的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景穆夜打斷。
“既不是在宮中,蕭太醫也不用如此拘束。”
對於景穆夜印象很差的白墨飄在簫羽墨身邊輕哼了一聲,“明明是你自己在打著官腔!”
景穆夜打量了一下簫羽墨,然後將扇子緩緩合上輕敲了一下掌心,對著簫羽墨輕佻的笑著,“蕭太醫應該不會介意讓本王同坐吧。”
“當、當然不介意,王爺請。”簫羽墨愣了一下後同樣回給景穆夜一個有些扭曲的微笑。
“笨蛋簫羽墨,你給我冷靜一下!這家夥一看就是沒安好心!小心被他騙的連渣都不剩啊!”即使知道簫羽墨聽不到,白墨還是忍不住在簫羽墨身旁說道,“還有你這想大笑又強忍的表情!倒是繃住了啊!”
景穆夜坐下後,簫羽墨為他到了一杯茶。
結果一個因為太緊張不知道說什麽,另一個握著茶杯眼中神色不明,兩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逐漸尷尬起來。
“咳,那個,王爺您怎麽會來這裏?”糾結了半天後,簫羽墨pass掉‘今天天氣不錯’和‘你吃了嗎’等普通選項,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最容易展開話題的對話。
景穆夜先是頓了以下,隨即用扇子輕輕挑起簫羽墨的下巴,一副深情的模樣,“本王會到這裏,當然……是為了與你相遇。”
我去這種鬼話誰信啊?!大庭廣眾的你個王爺完全不在意形象嗎?!不知道坊間的小道消息流傳的最快嗎?!
“王、王爺……”簫羽墨被景穆夜深情的注視盯的心髒不規律運動,如果不是僅存的理智一直提醒著自己,他一定會做出什麽[嗶--]的事情的。
“……”喂你還真信了啊?!(‵□′)
白墨對於簫羽墨一遇到景穆夜智商就幾乎down到底的情況徹底無奈,環顧四周,一雙雙八卦的眼睛正瞄向這裏。
景穆夜作為王爺隻是名字出名樣貌卻很少有人知道,但簫羽墨在普通百姓那裏的知名度堪比現代大明星!
現在這個一直沒有傳出過任何緋聞的蕭太醫竟然被一個看起來身份很不一般的男(重音)人調戲!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情節啊!
或許是因為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再加上下麵也是人來人往,所以並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白墨甚至看見有人側著頭將身子往這邊靠。
照這情況下去,明天坊間的最新流傳就要變成「蕭太醫當街被神秘男子調戲」、「其實蕭太醫多年不娶隻因早有愛人」、「神秘男子強行逼迫蕭太醫致使他至今不敢娶妻」、「蕭太醫決定公布真愛,兩人當街秀恩愛深情對望很甜蜜」等等多種不同小清新小黃爆版本。
沒辦法,古代人民的娛樂設施是在太少了。╮(╯_╰)╭
白墨見景穆夜已經從對麵變成了坐在簫羽墨旁邊,而簫羽墨又是一副暈乎乎的樣子完全沒有反應,咬了咬牙後再次附在簫羽墨身上。
一晃神,白墨的視線已經從開闊的角度濃縮成景穆夜不懷好意的臉。
[誒!你怎麽突然就附在我身上了!]腦中是還很茫然的簫羽墨的叫嚷。
白墨沒有理會簫羽墨,而是伸手抵住不斷靠近的景穆夜將他推遠了一些,“王爺,對麵的地方很大,你不覺得這樣太、擠、了、嗎?!”
景穆夜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很快又變為濃厚的興趣,“本王倒是覺得這樣剛剛好呢。”
白墨被景穆夜在耳邊的低語激的險些一哆嗦,“王!爺!”
“嗯,本王就在這裏,不用喚了。”景穆夜笑更開心了。
就在白墨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插了進來,“哈哈,羽墨,真巧啊。”
巧你個大頭鬼!一個兩個敢不敢換一個理由!
沐悅陽跟白墨打完招呼後直接擠到了白墨和景穆夜之間坐好,然後才裝作不經意一樣的看向身旁的景穆夜,“這位是……王爺吧。”
都說了對麵地方大的很都往這擠什麽啊這裏是有金子啊還是坐在這就能諸事順利長生不老啊!還有沐悅陽你到底是怎麽做到把演戲演到這麽假的啊?!(‵□′)
景穆夜‘唰’的打開折扇搖了搖,打量了一會笑的一臉純良無辜的沐悅陽後才施施然的開口,“嗯……本王倒是不曾記得見過你呢。”
沐悅陽笑的更加燦爛,“沒關係我也不想讓王爺記得我。”
景穆夜淡定搖扇,“是嗎?本王又覺得有些印象了呢。”
“啊,那王爺還是趕快忘掉比較好。”
“……”等等沐悅陽幼稚兮兮的也就算了,景穆夜你一個從小在宮鬥中熏染的王爺這麽幼稚的跟他拌嘴真的好嗎?!
白墨對身旁越說話題越奇怪的兩隻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結果冷不丁視線一轉移,感覺到了比剛剛更加熱烈的八卦視線。
明天的坊間流傳不會升級為「搶手好男人是如何練成的」、「論·蕭太醫心中的真愛究竟誰」、「戰火升級,兩男為爭奪蕭太醫當街爭吵」之類的神奇版本吧!
“嗬。”就在白墨想著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時,景穆夜站起身低笑了一聲,“有意思。”
景穆夜說完,深深的看了白墨一眼後轉身離開。
“羽墨~”景穆夜一離開,沐悅陽就將注意力轉到了白墨身上,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不過眼神和聲音都透露著委委屈屈的意味。
白墨看著瞬間化身大型犬的沐悅陽,果斷的將身體還給簫羽墨。
重新掌握回自己身體主權的簫羽墨眨眨眼,然後繃住自己的溫和臉無視一切起身向外走去。
“誒,羽墨你要去哪?”沐悅陽習以為常的追了上過去。
“回家。”簫羽墨頭也不回。
沐悅陽暗自舒了口氣,“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家跟我家根本不同路!”
“沒關係我可以繞道,當鍛煉了。”
“……”
“羽墨~”
“……”
沐悅陽垮下嘴角,可憐巴巴的問道,“羽墨你討厭我了?”
“……沒有。”簫羽墨將視線瞥向別處後答道。
抵不住沐悅陽粘人的程度,簫羽墨最後隻有將沐悅陽灌醉後才擺脫了沐悅陽牌粘咕粘,可以跟現出身形的白墨說話。
“你今天為什麽突然就附在我身上啊?難得能跟王爺大本命那麽親近。”簫羽墨的語氣中充滿可惜。
喂這是什麽表情啊如果你手裏有手絹是不是還要咬一咬啊!
“你看不出來嗎!”白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那個景穆夜明顯就沒安什麽好心,誰知道他打得什麽花花主意呢!”
簫羽墨垂下眼眸,過了一會才輕聲說道,“其實……我大概還是可以感覺到的。”
“……”
然後,簫羽墨為白墨講述了他和景穆夜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