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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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這個叫張天陽的男人禁足了。

    他說他是我二叔張天瑞是堂兄,在二叔回來之前,他會負責保護我的安全。說是保護,實際上他就像一天到晚沒事兒幹似的,坐在病房裏把我守著,生怕我跑了。

    我心裏擔憂唐馭,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十分煩躁,治療上也不太配合,看誰都不順眼,特別是這個姓張的,巴不得他趕快消失,永遠別出現在我眼前。

    他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說等我傷好了,他可以帶我去張家,如果唐馭從禁地出來了,我就可以見到他。

    其實我的傷大部分是外傷,除了最後背上的那一下,雖然沒有骨折,不過傷到了軟組織,大喘氣或者動作大些會牽扯著痛。

    醫生讓好好養著,開了一些止疼藥和按摩藥膏,張天陽專門請了護工每天給我上藥按摩。

    我每天一日三餐似的準時追著醫生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心裏急得不行。

    我二叔在我入院的第三天風扯扯地趕回來,一衝進病房就撲到我床邊兒呼天搶地:“我的閨女耶,你傷得怎麽樣啊,可別丟下你叔跟你哥耶……”

    我吃了藥,正準備午睡,就被他鬧得瞌睡全無了,我嫌棄地推開他,“喲,舍得回來啦,defc市好玩兒嗎?”

    “嘖,壞小孩兒都不給二叔一個擁抱!”

    “玩兒?”同時,坐在一邊的張天陽,眉頭緊蹙,不悅地看向二叔,以一副高位者的姿態說,“張天瑞,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那麽不知輕重,明知道花曉工作上有調動,還不趕緊回來,在外麵瘋個沒完!”

    二叔這才注意到病房裏還有一個人,臉色有些僵硬,諂笑著說:“我這不是想著有唐馭在……”

    “唐馭始終是個外人。”張天陽厲聲說,“這次的事情,唐馭就沒能護著她。”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會了。”二叔難得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認錯說。

    我本來還想著看好戲,新說我二叔這樣不羈的老頭子居然也有害怕的人,卻聽到張天陽說起唐馭的時候,心裏不樂意了!

    我們唐大爺勞心勞力解救我的時候,你特麽在哪啊!憑什麽就把我們唐大爺往外推?況且這一回,要不是因為那隻鬼道士跟我有牽扯,唐馭也不會想追查到底,現在還吃力不討好的弄得個神魂不穩!這人怎麽能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他救過我的命,我也忍不了!

    見我臉色變了,二叔知道我要爆發了。他搶先一步捂住我的嘴,小聲說:“丫頭,不許無禮!”

    從二叔的神情我能看出,他對這個叫張天陽的,有一種敬畏感。雖然我不知道張天陽是個什麽角色,不過既然二叔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樣?我白了他一眼,打開他的手,不悅地哼哼了兩聲。

    張天陽似乎挺不滿意我想要維護唐馭的態度,不過他雖然眉頭緊鎖,卻也沒說什麽,隻是轉而對二叔說:“既然你回來了,就換你來守著她吧,族裏還有事,我要先走,等她出院,帶她回一趟祖宅。”

    “好。”

    二叔把張天陽送出去,等他回來,我急忙問:“二叔,這個張天陽究竟是什麽來頭呀?還有張家,聽起來很牛逼的樣子!”

    二叔想了想,告訴我,目前國內的道術世家,咱們錦城張家認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管是在靈調局還是宗教會,其他道術世家的子弟見了張家人,都會禮讓三分。而張天陽,是個道術天才,更是張家早已內定了的下一任族長。

    說是下一任,實際上現在張家已經是他當家了,因為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靜修,不問世事。

    原來是內定族長啊,怪不得那麽趾高氣揚的!

    “那你呢?”我問。

    “我?”二叔歎氣,苦笑說,“我是張家最不成器的一個。”

    我有點詫異,二叔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就連唐馭曾經也對我說過,我二叔是個奇才,如果他這樣的水平在張家都是不成器的,那這張家究竟是有多牛逼啊?

    我開始好奇了。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我對於唐馭的安危,放心了那麽一丟丟。

    我又在醫院住了一星期左右,在我的軟磨硬泡下,醫生終於發話,我可以出院了。不過叮囑我按摩藥膏還要堅持一段時間,一個月之後要回來複查。

    我連連說好,然後跟打了雞血一樣,跟著二叔坐車回到張家祖宅。

    張家祖宅位於錦城南郊的蕭山之上,據二叔說,這整座蕭山都是張家的產業。祖宅依山而建,三麵環山,兩麵臨湖,遠遠望去一副水墨景致,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不禁咋舌,這山勢綿延的,一眼望不到頭,這張家……額,咱們張家特麽是多有錢啊喂!

    我突然覺得,和張家比起來,唐大爺的那一座小宅子,簡直不夠看!

    下了車,二叔領著我又走了一段路,我們來到一扇廣梁大宅門跟前。

    二叔站在門前,一直坐著深呼吸的動作,遲遲不去敲門。

    我第一次在二叔的臉上,看到了嚴肅且緊張的神色。我猜測,這是近鄉情怯了。

    我沒有催促他,而是走到他身後,雙手舉起來在他僵硬的肩膀上捏了幾下,問:“老頭兒,放鬆些了嗎?”

    我故意不叫他二叔,改叫老頭兒。通常在我們沒大沒小輕鬆玩鬧的時候,我都愛這麽叫他。

    二叔笑了笑,捏了一把我的臉,說:“沒事兒,丫頭,去敲門吧。”

    我嗯了一聲,依言去叩門,沒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娃兒,她看著我,微微皺眉,滿臉的疑惑,似乎在記憶裏搜索,認不認識我這個人。

    此時二叔走上前,說:“君丫頭,是我。”

    這個叫君丫頭的妹紙見到二叔,先是一愣,而後驚喜的大叫:“二伯!”

    沒等二叔說話,她倒是先一步跑出來,繞過我撲進二叔懷裏開心得又叫又跳!

    被人這麽赤/裸/裸的無視了,我有點小,眼看著一直以來對我寵愛有加的二叔,寵溺的摟著另一個女娃兒,我有那麽一丟丟吃味兒!

    我故意咳了兩下,想引起注意。

    那個叫君丫頭的女娃兒轉頭看我,問:“二伯,她是誰呀?”

    “你大伯的閨女,張似錦。”二叔說。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二叔說起我父親,以前他總是隻字不提。

    說來也奇怪,我好像沒有六歲之前的的記憶,六歲之前,我的腦子裏僅存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麵都特別模糊,除了二叔我看不清其他人的臉。對此我追問過二叔幾次,不過他都敷衍了事,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

    如今他又說起,我心想,不如趁著這次回來,再逼問一番。

    “丫頭,這是張楚君,你三叔的閨女。”二叔向我介紹說。

    我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雖然是親戚,但畢竟不熟,也沒什麽話可講。

    讓我意外的是,先前還喜笑顏開的張楚君,在聽到我的名字之後,瞬間冷了臉,麵無表情哦了一聲,就領著我們往裏走。

    我心裏納悶兒了,今天之前我沒見過她吧?所以她這明顯的敵意是鬧哪樣?

    我悄悄問二叔,這位妹紙擺出這幅臉來,是幾個意思?

    二叔聳聳肩,一副他也不知的樣子。

    我倆跟著張楚君進入宅子,她在路上說:“族人大多在外出任務,剩下的幾個在禁地給我馭哥哥療傷,大概晚飯時間會出來,到時候可以一起聚一聚。”

    馭哥哥,嘖嘖,叫得可真親熱啊!他能當你爺爺了你知道麽?我暗自吐槽,完全忘記了,他那年齡,也能當我爺爺了!

    二叔說好,讓張楚君不用跟著了,他自會知道安排我。

    張楚君似乎也不願意招呼我,順著二叔的意,快速離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