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州池名要做我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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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狐狸跟秦始皇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閻紫華握著我手終於屁股落在了椅子上。不用天目看時整個大堂靜悄悄,開了天目看過去一片熱鬧歡騰,各路人馬像在過大年一樣。酒店服務員問過好多次要不要手指桌麵,我說隻要把那邊(活人區)吃剩下的酒席撤掉,這裏沒動過筷子的酒席就先別動了。

    能看出來服務員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後來有多遠就躲了多遠。老狐狸這時候卻很健談。跟一桌子死鬼皇帝談天說地,八卦曆史。姥姥九叔靜靜坐著一言不發。

    唯獨葵姑,怎麽看我怎麽不順眼。

    葵姑扯著冷皮幹笑:“既然嫁了,那我也沒什麽話說等下回去就把這件事稟告給閻後娘娘知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跟我回去?”我沒聽明白,什麽是跟她回去?葵姑是打算提前讓我死的意思?

    葵姑見我一臉茫然,蠻不屑的諷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已經有了名分作為府君家的人怎麽能留在這裏拋頭露麵?你看看你混的這些人,成什麽體統啊!”我混的這些人怎麽了?哪個不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用人類的話說生是人傑,死是鬼雄。

    突然那正跟老狐狸聊天的唐太宗哈哈的笑起來,對葵姑說:“你這就不懂了,對於男人來說,納的既然是個妾。當然就要留在身邊才對啊,放在老家的那是妻。”唐太宗一出口,大夥頻頻點頭:“妻是看家的母老虎,妾是貼身的小棉襖。”

    我心裏罵道,都在胡說什麽?閻紫華倒心有成竹。想好了應付葵姑的說法:“小鹿以後會留在我身邊照顧我,葵姑你何必著急,距離八月十五馬上要到,我早就約定好了回府的日期,定然不會耽誤正經事。”

    “府君,您不要被這個妖女迷得鬼迷心竅才好。”役雙華劃。

    閻紫華說:“我心裏都有打算。”

    葵姑指著我:“你這賤妾。那一萬多條家規最好牢牢記在心裏,若是忘記吃苦的是你自己。葵姑突然掃了一眼我的家人,越發覺得閻紫華留我在身邊很沒麵子,很丟臉。

    “你們凡人,總歸是這樣貪慕虛榮的,怕是本就有心把自己家的女兒往府君身邊送吧?當年這丫頭說白了不過是個殘廢,城隍好心好意,沒想到卻被你們利用了。按照正常來說,憑她的身份,連今府邸之內當下人也是不配。”

    葵姑高談闊論一番之後,終於覺得口幹舌燥,嗖得一下化為一股青煙消失不見了。

    我默默喝了杯酒,心裏想著地府五百年還是老樣子,管理著人間卻又對人這般輕賤。

    閻紫華翹著圍坐一桌的各地鬼雄,特別客氣的舉杯說:“既然諸位來了,那這杯酒,我來敬大家一杯。”死鬼帝王們自然是要對閻紫華客氣,大夥起來共飲,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康熙皇帝平和說道:“地府給我們劃定地方休養生息,我們心中還是很感激的,我們今日過來也要把態度對府君表明清楚,一來地府沒有其他動作相逼,我們一定會安於現狀的。”

    閻紫華點點頭:“隻不過你們之間這些年鬥的也太厲害了點,還有我聽說有人為了擴充陰兵居然有到陽間拉活人充軍的嫌疑。”

    閻紫華沉穩道:“我的意思你們應該也明白的。”

    鬼雄拉活人陰兵,就是利用手裏的陰兵到陽間勾人下去擴軍的時意思,這種做法非常陰損,的確違反天道。活人跟死人,本就應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上生活折騰,不應該相互染指。

    一通酒喝下來,把這些鬼雄鬼兵一個個送走之後,大廳徹底清淨了,外麵烏雲早就散開。我們離開時找大堂經理,經理依舊在毛骨悚然,他是很好奇想打聽到底怎麽回事,但見我們一副正常也就沒好意思多問。

    說好了我隻跟閻紫華形婚,當然是各自回家各找各媽,雖然名義上我已經閻太太。

    次日依舊是按部就班,我讀我的書,他當他的外科主刀主任。

    隻不過這個時候學校裏的閑言閑語瞬間煙消雲散。

    婚禮之後我名義是地府府君的妾,自身又是巫主紅離,夜臣那邊的工作開展起來越來越順風順水,那些鬼王鬼雄已經各自了使臣前來跟我詳談,決定暫時結束了各自鬥爭的事情,結成一個由鬼雄結成的陰兵聯盟。

    這聯盟成功之後,我名義上就擁有了比較龐大的娘家大軍,至少絕對算不上是孤立無援了。這一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主要是為了我八月十五進入幽冥世界之後做的準備。就拿我跟鍾藜比較來說,鍾藜其實隻是個半神,成神的過程的得到了他哥哥鍾馗大將軍的庇蔭。

    鍾馗每年接受人間的香火而擁有了神格,人間人繪畫鍾馗形象,經常也會畫鍾馗嫁妹的畫卷。接受供奉時她算是鍾馗是神格之下的附屬品,但是一起接受香火。

    鍾藜自然是還沒嫁出去啊,可她卻在地府女神眾中也小有點地位。

    背後的哥哥的大軍做支撐,就算是這樣,她自己也說了她是沒資格嫁給閻紫華的。

    進一步推斷下去,可想而知了,那些能嫁給閻紫華的所謂‘貴女’背景將會多麽的強悍。

    我,肉胎凡身,沒有背景,孤苦伶仃進入地府,就是個2b進去活找碾壓的份。

    別想那些什麽以色侍君萬年受寵的梗,那都是小說寫出來騙小盆友的。

    縱然能得到老公的愛是優勢,但是優勢在沒有堅強後盾的情況下,說不定容易跌的更慘。

    夜臣搞了那麽許多,就是為了給我奠定一點點基礎,說不定日後跟誰撕了起來。

    她手裏有個小火炮,我手裏至少也要有枚手榴彈不是?

    阿彌陀佛,五百年前我做巫主,就是這麽一步步幹出來的,除了死心眼的愛上了閻紫華找了一場自虐受,大多數時間都是實幹主義~~講究一點點的推進。

    我本著醫者父母告訴自己,小丫頭,目前你還很弱,很弱啊。

    這陣子我沒研究別的事,專心致誌哄著州池名一個人玩。每天給他香湯沐浴,橄欖油擦身。我手上塗著橄欖油輕輕幫州池名按摩著法杖杖身,使青銅的顏色油光嶄亮:“池明哥哥,你不愧是古滇國的國師啊,這法杖有你入駐之後簡直就是一間奇珍異寶。”

    州池名還是很受用的,輕微的抖了一抖。

    “州池名,我對你真是愛不釋手,要不然你就直接說,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麽??”猜一個人的心思我其實有點少,可我猜不到你怎麽想的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滿足你啊。我見州池名沒反應,於是用幹毛巾擦幹了法杖杖身,抱著他出來。

    我吃飯睡覺都是摟著他在身邊的。

    終於有一日,州池名從法杖裏飛將出來,一身青袍,孤傲得坐在我床腳上。

    “我也想了幾日覺得我雖然身入法杖杖身,卻並不滿足成為一根棒子而已。”

    他生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成為杖身不過是為了暫住靈魂,就相當於沈蘇帶過的佛牌裏的蝴蝶妖一樣,他現在其實已經是個青銅法杖靈妖了,連鬼都不是。可他心裏的那個人格,永遠定格在了國師的身份上。

    “你若是願意信我,今日我倒可以拜你為主公,我為你身邊軍師,你覺得怎麽樣?”

    我當然是挺開心的啊:“你怎麽不早說。”

    州池名皺著眉頭,伸出清瘦細長的手指撫了下青銅法杖:“我州池名萬萬沒有想到,會成為一個妖物。”他咬咬牙:“那巫主,請受州池名一拜。”他說完,對著我單膝跪下,我趕緊把他扶:“你能跟隨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怎麽能接受你的大禮?”

    我何止開心,根本就是狂喜,州池名這個人我已經從滇鈴口中了解過,他是那種真正的以成為一代忠臣為墓誌銘的家夥,功高可以蓋主,但是從不會居功而自傲,至於他這一身的傲氣,完全是對他自己這份忠貞傲骨得得意。

    我把滇鈴分開,掛在州池名法杖杖身上的圓環內。

    打開了平台的門走出去,這時上海夜空舒朗,我用刀割破手腕,繞著自己所站的地方用血畫了個圈,四周點滿大大小小的蠟燭,當我感覺到一陣微風吹拂蠟燭朝著一個方向倒下這時,瞬間把法杖舉過頭頂,嘴裏念了個咒用力朝著地上戳下去。

    鈴得一聲清脆響聲

    法杖在顫,整棟樓都微微顫動。

    我再次舉起落下。

    鈴

    鈴

    鈴

    一共九聲輕響,代表九州分部。

    輕響過後法杖收!蠟燭被打著旋轉從九個方向吹來的風一片片的熄滅了。

    所有蠟燭全部熄滅,我視線範圍內大樓裏的燈光閃爍了一下,同時熄滅了。

    上海中心地點,經曆了一場短小的停電,接著燈光慢慢重新亮起來。

    州池名從法杖內盤旋著飄了出來。

    法杖響,九州巫門的封印魔魂即將震碎,我知道,當他們一個個清醒過來必定會逐漸聚集在我身邊,這是我們五百年前的約定。

    外麵,門鈴突然輕響了一下,這麽晚了還有誰來?我把法杖放到臥室的衣櫃裏麵。就趕緊跑去看看來的是誰,電視裏顯示的是一個穿了黑鬥篷的女人。

    “郝呦鹿麽?”

    我把門打開,那女人衝著我微微點點頭,走進了房間內。

    她卸掉了鬥篷之後,我瞬間有些開心:“織女。”

    織女卸掉了黑色鬥篷,一身雲霞衣裳仙氣繚繞,隻是她沒想到我這裏還有別人。

    “這是州池名,是我的軍師。”

    織女這才靦腆的朝著州池名點點頭。

    “我知道了,那天給我送禮物的就是你。”

    織女點頭說:“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隻是這件衣服本就是給你做的,五百年之後你能穿它是件多好的事啊。”織女微微一笑,非常靦腆。我臉上發紅:“你不怪我?”

    “開始我是怪你的,總覺得你為了一件衣服而已特意讓你的屬下欺騙我是件非常不恥的事,不過之後我也因為這樣體驗到很不一般的相愛。我今天來是想求你幫我找一找牛郎。”

    這裏必須在說一下關於牛郎織女兩人。其實牛郎的本命叫沈約,是巫門裏的藥師,當年與我打賭說一定能給我搞到一件仙女織造的衣服,所以故意假裝成窮絲放牛娃跑去他經常挖藥的昆侖山頂天池裏等著織女下凡洗澡的時候把織女的衣服偷走。

    順便再說一遍,沈約是巫門裏本身就顛倒眾生的男人,看過七俠五義裏的錦毛鼠白玉堂,大約就是沈約平時的姿態,這家夥從小就是渣男,最喜歡調戲小姑娘愛上他的。可並不會用什麽真心。

    織女開始對沈約的態度也很複雜,覺得他偷看別人洗澡非常禽獸,一路揚言必須把看過她洗澡的凡人找出來滅了,最終依舊是相愛相殺,兩個人成了真正的一對去了。後來天界王母發現這件事,把織女抓回天界,沈約被打入了輪回,被王母封死了回憶。

    織女找我,怕是希望可以找到沈約,利用滇王招魂鈴震碎王母的封印。

    “紅離巫主,我跟沈約的因緣你是始作俑者,我求你幫我尋找沈約,一點不過分吧。”

    “你有方向麽?”

    織女點點頭:“我追查了沈約的幾世,隻知道他又投胎到了中國,是個中國男人。”

    織女也就知道這些,中國有那麽多男人,這讓我怎麽找啊。

    織女瑟瑟落淚:“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織女看著我說:“我並不白求巫主做事,如果巫主幫我找到沈約,日後巫主需要多少冰蠶仙衣,我定當好好為巫主效勞。”這,倒是個特別大的誘惑冰蠶衣可以防毒防火防咒,以後如果給我身邊的人每個人弄一件,那簡直有價值。

    織女走後,我跟州池名簡單商議,州池名的意思是要找沈約,大海撈針不行,最好的辦法是進入地府,親自把生死簿拿出來確定沈約的具體位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