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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生,你......”
寧湘無言以對,她知道自己留不住肖默生,尤其是還看著此時肖默生手上攙扶的春楠。
春楠的傷勢未愈,但她堅定要離開的決心確是從她清澈的眼眸之中顯現的清清楚楚。
“好,我允許你去找秦柳,但,至少要等到春楠傷勢好一些在離開吧。”
寧湘不為難肖默生。
“多謝陛下恩念,至少春楠的傷在這裏,是好不了了。”春楠接過話,言說道:“襄王殿下帶春楠恩重如山,此時春楠卻不知道殿下身在何處,是安是危,春楠實在不能在此靜候,心中難得平靜。”
“可是你現在這個情況,你又能去哪裏找襄王?他是有心離開,我的戰士尋他一日,也未難找著他。”
寧湘勸言,可她這句話卻將春楠無聲地回應一記諷刺。
春楠盯著寧湘,作為秦柳身邊最近的侍女,春楠心中多少是知道秦柳的想法。
秦柳對寧湘有特別的情緒,這一點春楠知道。
可這位即將登基為帝的女皇卻似乎全然不知秦柳心中真正所想。
此時候,砸門之聲響起,櫻淑闖入寧湘所在房間,一雙怒眼首先瞪在了寧湘身上,隨即有轉過到徐蘭堯身上。
“秦柳去哪裏?為什麽還找不到他。”
櫻淑口語冰冷,絲毫沒有把寧湘這位女皇放在眼裏。
寧湘看了櫻淑一樣,沒有說話,倒是徐蘭堯識時務,開口言道:“盟主,您該先拜見皇帝陛下。”
“放屁!”
櫻淑當即反駁。
“盟主,你這是大逆不道之行!”徐蘭堯提醒櫻淑,櫻淑不予理會,反言道:“什麽皇帝陛下,一個臭丫頭,欺騙了秦柳,欺騙了所有人,這樣的皇帝就算是殺了我櫻淑,我也不會像她低頭。”
“盟主大人!”春楠聽見櫻淑激動的言語,開口打斷,勸說道:“皇帝陛下就是皇帝陛下,盟主大人不該如此無禮,但,若是盟主大人和春楠一樣,想尋襄王爺的話,春楠還望盟主大人能帶上春楠,一塊去尋。”
“你都這樣了,還是待在這裏好生休養吧。”
櫻淑的態度難以恢複平靜,雖然她想表達自己對春楠的關心,但口語的冰冷卻透不出溫存。
“不,春楠要去尋找襄王爺,無論他富貴貧窮,春楠都是王爺的侍女,理應伺候在王爺身邊。”
春楠淡言,繼續道:“雖然春楠還不知道王爺現在何處,但春楠要去找,一日尋不得,便尋兩日、三日、一月、三月,終究一生又何妨。”
春楠說著話,目光微微看過寧湘一眼。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寧湘來聽。
雖然春楠知道,皇帝就是皇帝,她是奴,便終生是奴,但心中的不滿,也始終是顯露在哪裏。
春楠不想無禮,但對於寧湘設計一切,欺騙秦柳一事,以及隻尋了秦柳一天時間便想放棄的念頭感到憤怒。
春楠站起身,向著寧湘行了一禮,便對身旁的肖默生言道:“默生,我們走吧。”
“好!”默生回應,也未有向寧湘再行禮,便直接要離開。
“你們太無禮了。”徐蘭堯發話。
隨即手指一動,幾名九水盟幫眾便邁步上前,攔阻了春楠的去路。
徐蘭堯繼續言道:“陛下尚未準許,你們那也不能去。”
“算了,去吧。”寧湘低下頭。
此時的寧湘算是真正感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
皇位最是孤獨,莫過於此。
離開了千玨樓,來到清河東端,春楠的身體其實不能支持太久,在碼頭上,劉四本是準備好了小舟,但此刻小舟上,還有一人已靜候多時。
“白少將?”春楠看清舟上之人,疑問道:“白少將是要來阻止我們,還是要與我們同行?”
“自然是同行。”白晨佐說著話,上前攙扶著春楠。
“是同行,還是去但細作?”櫻淑緊上一步,質問白晨佐。
白晨佐言:“我為公主殿下之命,是要驅秦景之威,如今事已成,晨佐也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聽見白晨佐這句話,櫻淑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就憑白晨佐對寧湘是以“公主殿下”來稱呼,就可以看得出白晨佐的心境。
小舟穿過城牆,通過河道司。
河道司前,懷王已是久候多時。
他在離開千玨樓時便遇上了白晨佐,將寧湘稱帝一事對白晨佐一說,白晨佐便明白了。
此時懷王來河道司是為控製局麵。
畢竟此時浩寧城東部領域,已是歸屬了寧湘掌控。
懷王雖已無權,但皇族身份依舊在,有他控製河道司,自然也就沒有人敢阻止春楠出城。
見得小舟而來,懷王卸去身上甲胄,換上平常衣衫,上前一步道:“可是江湖朋友,能否帶在下一程?”
懷王裝作不認識春楠一行,上前說得趣話。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了,今日離開浩寧城,大越國之事似乎就不再與他們有關。
他們的心裏隻剩下了尋找秦柳這一個方向。
曾經的榮華富貴,曾經的金戈鐵甲,此時都該用一種過眼雲煙的心態來麵對。
懷王是跟隨在秦柳身邊太久,似乎也懂得了秦柳的心思。
對於皇位,若不是為身旁之人的身家性命,若不是為保護身旁之人,也就無需去掛念那皇位。
白晨佐邁上前,拱手道:“我們是要尋家中親人,少俠可是願意一塊。”
白晨佐也不再稱呼懷王為王,也是用了少俠二字。
這讓舟上其餘人都抿了嘴笑。
看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確實能將那不悅心事忘卻一些。
“正巧了,在下也是要去尋親人。”
“那就好,少俠上船吧!”
“多謝!”
言說著,懷王登船,船中人也不少。
春楠、肖默生、白晨佐、櫻淑,現在在加懷王。
隻有肖福樂沒有跟來,他作為襄王府的大管事,要為秦柳守得襄王府。
雖然大家一致認為,浩寧城一地將不會再歸來,到襄王府仍是他們不可遺棄的家。
“我們要上哪裏去找親人?”
懷王問道。
大家陷入思索,確實天大地大,而此時的秦柳又顯然是故意要避開了所有人,要尋他,確實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