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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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婭我總覺得有人遠遠望著咱們的眼神有些詭異,你可有發覺?”宇文櫻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動聲色問了自己身邊的托婭一句。

    托婭抬頭往四周遠處看了看,接著便一陣搖頭。

    宇文櫻再抬頭細看,剛才那人卻再也不見。

    托婭見她目光到處搜尋,忙說道:“許是那些人見夫人身份尊貴還來看熱鬧,心裏有些好奇。今日人那麽多,隔得那麽遠,夫人看錯了也不一定。”

    宇文櫻細想之下,也覺得她說的話有理,或許自己真是被娜仁逼得多疑了一些。如今大庭廣眾之下,又有將軍府護衛在側,她也不可能派人做些什麽,自己若真出了意外,她便是首要懷疑對象,想必她也不會傻到做這種蠢事。

    思及此,宇文櫻隻笑道:“許是我想多了!”

    第二日申時,宇文櫻照舊上了酒樓二層,隻不過她今日不止帶了托婭,連著把烏蘭也帶了出來,隻為看看昨日是否真是自己錯覺。

    因為步濟昨日連戰兩名勇士,今日即使到了最後一個時辰仍無一人勝了高句麗勇士,圍觀的百姓也不似昨日那般沮喪,隻等著今日再出現一人將勇士打倒。

    宇文櫻靠窗坐著,想起昨日見到的那個神色有些怪異的人,她目光掃過廣場上?壓壓一片,想試試能否找到昨日那人。

    “夫人快看,又有人上台了!這個比昨日那個還壯,比昨日那個還高,肯定能贏。”

    托婭眼見宇文櫻盯著底下的人群看,忙出聲提醒她。

    宇文櫻抬眼一看,卻正見到那漢子被打倒。

    人群中響起一陣失望的歎氣聲,他們也跟托婭一樣的想法,以為這壯漢能延續步濟昨日的輝煌,豈料身形高大的他徒長了那麽多肉,隻三兩招就被打趴下。

    托婭一陣沮喪。望向擂台,嘴裏不停地抱怨道:“還以為他能行,結果竟這麽快就敗了!今日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勝了那些勇士……若是今日跟前三日一樣,那才真是沒勁透了……又上來一個,比剛才那個瘦多了,怎麽打得過?咦!卻又有些功夫。呃……還是隻幾下被打趴下了……看看新上來的這個,比剛才那個壯,壯也沒用,說不好又是個繡花枕頭……”

    宇文櫻和烏蘭見托婭一刻不停地說話卻是絲毫不覺得累,隻覺得哭笑不得。

    宇文櫻無奈,笑著說道:“你且放心好了,今日定會有人再勝了高句麗勇士。你隻等著看就是,這麽著急幹什麽。”

    宇文櫻邊說著話,一邊又在底下人群中搜尋昨日那人。底下人太多,宇文櫻也知道自己靠這個辦法找到那漢子的可能性不大,她又看了一陣,便覺得眼睛累得很。她好生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閉眼休息了一陣又盯著樓下。

    托婭有些好奇,直問道:“夫人,底下有什麽好看的?”

    宇文櫻也不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是否為真,隻對著托婭搖頭,“現在這擂台上看來看去也就是看那些人上去被打。無趣得很,還不如四周隨意看看來得自在。”

    烏蘭對著托婭直感慨道:“我也覺得看他們打擂台無趣得很,也不知你怎麽能連著看了好幾日還不覺得無趣。”

    烏蘭說了這話便站到宇文櫻旁邊,跟著她一起朝樓下望著。

    “客官,小的來給您添些滾水!”

    雅間門外有人敲門,一聽是店裏夥計,托婭便去開門。

    眼見自己開門之際那夥計朝雅間內看了一眼,托婭忙出聲訓道:“別亂瞧,小心衝撞了我家夫人!進來吧!”

    那人低著頭進來,將茶壺中倒滿滾水,便又立刻低著頭退下,全程不敢抬頭。倒是守規矩得很。

    待那夥計出去,烏蘭看著樓下,低聲說道:“夫人,樓下可是有不妥?奴婢看了半天,似乎沒有異樣!”

    宇文櫻勾唇淺笑,“還是你懂我的心思!”

    托婭站在桌邊等滾水泡了一陣子再將宇文櫻茶杯添滿,“夫人先喝杯茶再看吧!”

    宇文櫻也沒回頭,隻擺了一下手,“我才先喝過了,等一陣子再說!你剛才嘰嘰喳喳說了半天話,想必是渴了,桌上還有杯子。那茶你倒著喝一些。”

    宇文櫻說了這話便又衝烏蘭說道:“你若渴了,也去喝一杯。反正就咱們三個人在,你們也不必拘著。”

    烏蘭直搖頭,笑道:“奴婢不渴!”

    烏蘭說了這話,回頭見托婭用力吹了吹自己那杯茶,著急喝了一口燙得直咧嘴,忍不住撲哧一笑,“你慢些喝,小心燙著舌頭疼!讓你剛才說那麽多話,真要渴死你才好!”

    托婭忙放下手中那杯茶,直說道:“這茶並不太燙,隻是我一口喝得太多才燙著了”

    托婭又拿過一個杯子倒上茶,直笑道:“烏蘭姐姐我先給你倒上一杯,等你渴極了要喝的時候,正好不燙了。”

    烏蘭聽了托婭的話一陣感動,見她端起茶又小心翼翼呷了一口,想必是真渴了,又覺得好笑得很。

    烏蘭隻從窗邊走到桌邊坐下,端起托婭給自己倒的那杯茶,又另拿過一個杯子,隻將那茶水在兩個杯子間倒來倒去,來來回回倒了十幾次,她便將自己手上那杯茶遞給托婭。

    “喝吧!看你渴成那樣子!別太著急,還是有些燙!”

    托婭接著茶慢慢喝,烏蘭又倒了一杯,照剛才的樣子倒涼了一些再遞給她。

    如此這般下來,托婭連著喝了三杯茶才覺得好了一些。她剛要再喝一杯,卻被烏蘭攔下:“現在申時快過去一半了,若夫人說的沒錯,隻怕馬上就有好戲看了。你現在喝水喝多了,小心看熱鬧看到一半要如廁。”

    托婭聽了這話忙放下手裏的茶杯,跑到窗邊,隻她剛站穩便回頭對烏蘭說道:“烏蘭姐姐快過來,高句麗勇士像是撐不住了。”

    烏蘭正要倒茶喝,隻剛倒了一半,聽了她這話哪裏還顧得上喝茶,抓緊放了茶壺。她跑到窗邊,看向擂台,卻見一個精瘦的男子竟真的快將高句麗勇士打倒。

    “乙弗!乙弗!乙弗!”

    伴著人群中一陣陣呼喊,那名叫乙弗的精瘦男子抬腿一腳,將勇士踢倒在地,接著便伸出腳抵住他的咽喉,高句麗勇士徹底被戰敗。

    托婭興奮得直鼓掌,跟著眾人一起高聲喊著:“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第二名高句麗勇士上場,兩人互相行禮之後又開打。

    二人隻交戰一刻鍾之後,高句麗勇士便漸露頹勢,圍觀百姓內心歡騰,隻不停呐喊。“乙弗!乙弗!乙弗!”

    樓上托婭跟著一起喊得激動,直讓宇文櫻和烏蘭哭笑不得。

    乙弗在眾人的呐喊聲中將第二名勇士打倒在地,人群中又一陣歡呼。

    “第三個!第三個!第三個!”

    新的勇士上場之後,乙弗的身手卻明顯不似先前敏捷,踢腿揮拳也慢了不少,一刻鍾之後卻還是因體力不支被打倒,人群中一陣唏噓之聲。

    申時結束,一聲銅鑼敲響。

    禮官出列唱道:“乙弗也隻打敗兩名勇士,明日繼續擺擂!”

    樓下人漸漸散去,樓上托婭一陣惋惜,直說道:“要一人連戰十人,想也不可能,這高句麗公主出的條件也太刁鑽了些。”

    烏蘭聽了這話直笑,“你既知不可能,剛才怎麽還喊得那樣大聲?”

    托婭聽了這話才發現自己嗓子發幹,她端起先前沒喝的那杯茶,一飲而盡之後卻還覺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喝過才覺得好了些。

    眼見她還要再喝,烏蘭忙勸住她,“這茶放了小半個時辰,早就涼透了,你當心喝多了肚子不舒服。等回府了,保管讓你喝熱茶喝個夠。”

    托婭傻笑一聲,直說道:“我這人習慣了不講究。我身子也一向好得很,寒冬臘月喝涼茶也不覺得難受。”

    烏蘭隻無奈一笑,眼看著托婭又喝了一杯茶才作罷。

    主仆三人有說有笑地下了樓,宇文櫻隻特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卻並未發現有何異常,烏蘭也四周望了望,同樣未發現有人可疑。

    宇文櫻勾唇淺笑,“看來真是我想多了!”

    三人回到將軍府,卻正好在門口碰到穆淺溪。

    穆淺溪忙俯身向宇文櫻行禮,“參見夫人!”

    宇文櫻頷首,“夫子不必多禮!”

    府中關於她和穆淺溪有私情的流言雖已慢慢平息,宇文櫻未免麻煩,也不便與他再說,隻帶著兩個丫頭回了主院。

    到了主院,托婭趕緊去如廁,剛從茅房回來又覺得口幹,匆忙淨手之後又去喝了幾杯茶才進主屋服侍。

    宇文櫻正給慕容靜喂奶,見托婭進門嚇了一跳,“你的臉怎麽突然這麽紅?像是發熱了似的!”

    托婭抿了抿唇,又打了個哈欠,直說道:“奴婢不止覺得臉有些熱,還老覺得嘴裏發幹,一直想喝水。”

    烏蘭忍俊不禁,“你今日跟著底下那些人一起呐喊,喊那麽大聲,自然覺得口幹。別說你,我回來都連喝了兩杯熱茶才覺得解渴呢。”

    托婭隻又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說道:“今日看來真是話說多了!我看熱鬧前喝了三杯茶,看完熱鬧又喝了三杯,回來喝了四杯,卻還是覺得口幹。”

    她說了這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倒真覺得有些發熱,直嘀咕道:“臉也燙得厲害!”

    烏蘭忍不住笑出聲,“我看你的臉不止燙,還紅得很,想必是因為剛才在門口見到穆夫子,心裏還害羞著呢。”

    托婭正打著哈欠,聽了這話直嗆烏蘭道:“你整日就知取笑我,等你何時有了心上人,我也絕不手下留情。”

    烏蘭一向習慣了拿她和阿迪娜開玩笑,倒沒想到她會出聲嗆自己,忍不住又一笑,反問道:“你心裏愛慕穆夫子是真,還不讓人說了不成?要我說啊,穆夫子這人真不太好,也不知你怎麽就……”

    托婭見她又說穆淺溪的壞話,心裏一陣煩躁。

    “穆夫子這人怎麽就不太好了?我倒覺得他好得很!你三番四次在我麵前說他的壞話,隻怕就是見不得我心裏喜歡他,莫非是你對他有意不成?”

    托婭滿臉生氣說了這些話,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烏蘭聽了她的話頓時不快,“我先前一直取笑你,你也沒說什麽,每次還隻衝我傻笑,我還當你不介意。今日聽你這意思,你竟是一直對我不滿。你若是心裏不快,直說就是,無端端冤枉我喜歡穆夫子作甚?”

    眼見烏蘭短短這幾句話的功夫,托婭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宇文櫻隻當她是太累了才有些脾氣,直說道:“托婭,你若是困了累了就先去睡一陣子,等睡醒了再過來伺候就是。”

    托婭聽了這話一陣著急,直說道:“奴婢就知道夫人定會維護她,是她一直取笑奴婢,還嫌奴婢笨,奴婢一時忍不了,隻回了她幾句,夫人便聽不下去。原先她取笑奴婢的時候怎麽不見夫人出聲維護奴婢?”

    托婭說了這話便向宇文櫻行禮,氣呼呼說道:“奴婢告退!”

    眼見托婭氣呼呼走了,烏蘭更加生氣,直對宇文櫻抱怨道:“夫人你看她!她原先隻裝作不在乎我拿她開玩笑的樣子,如今倒衝著我發火,還膽子大到衝夫人擺譜,分明就是恃寵而驕。我就說不能平白無故跟她們說什麽要將她們嫁出去的話,一個個心思花了,伺候夫人不得力便罷了,脾氣竟比主子還大。”

    宇文櫻隻勸道:“她從進了這屋子就一直打哈欠,想必是太累了才有了些脾氣。你往後也注意些,別動不動就拿她和阿迪娜說笑。她們雖一直不與你計較,你三天兩頭取笑她們,哪天碰上她們累了心情不好,你再取笑她們,她們可不就不給你臉麵了。”

    烏蘭隻嘟著嘴抱怨道:“托婭心裏一直裝不下事,若有什麽也都會直說出來。我哪裏知道她心裏竟藏著別的想法?她若真對我不滿,直說就是,壓在心裏不止我不知道,她自己也難受,何必如此!”

    宇文櫻聽了烏蘭的話,細想才有些納悶,直說道:“我現在倒也覺得有些奇怪了,托婭剛才的火氣的確是大了些。在我麵前,她就算心裏對你有氣肯定也會忍著,怎會直接在我麵前發脾氣?”

    烏蘭靈機一動,“剛才回來的路上她還好好的,就在門口見到穆夫子。回了主院就先走開了,莫非她是見了穆夫子不開心?難不成是穆夫子已經當麵拒絕了她?”

    宇文櫻一想,還真有些道理,她看了烏蘭一眼,心中有個想法,忙問道:“看她突然衝你發火,該不會是……?”

    宇文櫻話沒說完,烏蘭卻已明白,她連忙搖頭,直說道:“穆夫子定不會喜歡奴婢!若說他對奴婢有意,奴婢也絕不相信。奴婢統共也沒見過穆夫子幾次,他每次見了奴婢。也隻跟奴婢說兩句話,‘烏蘭姑娘安好’,‘烏蘭姑娘走好’。奴婢見了他,也就衝他點點頭,除了招呼一句‘穆夫子安好’,走開的時候說一句‘穆夫子走好’,奴婢一句多話都不曾跟他說過。”

    宇文櫻想象著烏蘭所說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

    烏蘭見她笑忙澄清自己,趕緊解釋道:“奴婢說的可都是真話!”

    宇文櫻邊點頭邊笑,隻說道:“我信!我隻是在笑穆夫子!托婭明裏暗裏對他好,也就是他,過了半年還能不知道托婭的心思,想必他每次見了托婭,說得最多的也就是,‘托婭姑娘安好’,‘托婭姑娘再見’,隻怕也就多了一句‘多謝托婭姑娘’。”

    烏蘭見宇文櫻笑得大聲,隻覺得一陣無奈,直說道:“夫人剛才還囑咐奴婢以後不要再笑托婭,如今卻比奴婢笑得還大聲。”

    宇文櫻好不容易才忍住,輕咳一聲想不讓自己再笑,偏偏又忍不住,隻悶笑一聲,直說道:“我笑的又不是托婭。我笑的是穆夫子。”

    烏蘭無奈得很,直說道:“奴婢還是去看看托婭,問問她到底怎麽了。她若還不開心,奴婢問清楚了也好當麵向她道歉。”

    宇文櫻笑著點頭,“去吧,去吧!有什麽誤會當麵說了就是,省得她一個人生氣,你憋得心裏難受。”

    主院下人都是住在東邊的小耳房,烏蘭著急向托婭解釋,便徑直推開房門,“托婭,你到底怎麽了?”

    托婭躺在床上,隻大聲嗬斥道:“你竟是連進別人門之前需要敲門都不知麽?”

    烏蘭聽了她這話隻覺得大為光火。

    原先這三個丫頭本是烏蘭一人單住,托婭和阿迪娜共住一間房。因阿迪娜過幾天就要出嫁,烏蘭便將自己房間騰出來,讓她一人單住,自己搬來和烏蘭共住一間房。

    “你別忘了,如今我也住在這屋裏。我進自己的屋子,不敲門有何不妥?倒是你,今日火氣這麽大幹什麽?我真是蠢死了才特意向夫人告退,就為了向你解釋一番。”

    托婭氣得直坐起身,轉頭直罵道:“你也知道你自己蠢,還整日說我蠢幹什麽?”

    她這一轉頭便讓烏蘭看到了她的臉,烏蘭大驚失色,直問道:“你莫不是生病了?臉紅成這樣!”

    托婭有些火氣,卻又覺得累得很,隻又躺下,打了個哈欠,低聲說道:“你才病了!哪有人像你這般,無端端詛咒人生病!”

    烏蘭越發覺得她不妥,跑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托婭剛想抬手將她的手狠狠甩開,烏蘭卻將自己的手從她額頭抽開,著急說道:“你額頭燙得很,怕是真病了!”

    “烏蘭姐姐,托婭。你們怎麽了?”隔壁屋阿迪娜聽了動靜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了過來。

    烏蘭一臉著急,直說道:“托婭燒得正厲害,你去打些熱水過來,我去找夫人,向夫人請個恩典,讓人去請大夫。”

    阿迪娜趕緊去廚房,烏蘭則立馬快步走向主屋。

    慕容靜吃完奶早已睡著,宇文櫻抱著她坐起身,走近內室,剛輕輕放在床上,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宇文櫻快步出了內室,便聽到烏蘭的聲音。

    “夫人,托婭額頭燙得很,怕是燒得厲害……”

    不待她說完,宇文櫻便開了門,“快讓人去找大夫!”

    烏蘭得令,立馬吩咐銀杏去叫大夫,“托婭燒得厲害,一定快去快回!”

    “記得找個好大夫,就說是將軍夫人的命令”,宇文櫻說了這話便吩咐烏蘭帶路。

    烏蘭麵色有些猶豫,“夫人身份貴重……”

    宇文櫻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托婭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怕都是胡話,她都燒得說胡話了,還管這些幹什麽?”

    宇文櫻和烏蘭遠遠就見正阿迪娜端了盆熱水過來,三人同時到達門口,阿迪娜見了宇文櫻,又要行禮。

    “免了!快去看看”,宇文櫻說了這話便率先推開門。

    宇文櫻走到床前,卻見托婭在床上抽搐得厲害,眼睛睜得老大,不停地揮手,嘴裏念叨道:“都出去!都出去!這屋裏哪來的這麽多蚊子,吵死了!”

    阿迪娜隻剛放下盆,烏蘭便扔了托婭的帕巾進去,想著用宇文櫻慣用的法子替托婭退熱。

    烏蘭將帕巾擰了覆上托婭額頭,托婭卻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直接將帕巾拿手拂開。

    “打死你們這些毒蚊子,盯得人疼死了!”

    烏蘭隻將帕巾撿起來扔在盆裏,蕩了幾下再擰起來,剛想覆在托婭額頭上,又被她拂開。

    托婭翻身滾進床裏去,坐起身,直嚷道:“你們休想害我!”

    “烏蘭,阿迪娜,你們將她拽出來,穩住她。讓她躺下”,宇文櫻見她說胡話越來越厲害,想必腦子都要燒糊塗了,她忙吩咐兩個丫頭一起動手,自己擰了帕子放到她額頭上。

    托婭隻還一直不停地說話:“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不要將我賣了!我肚子好餓,求你們給我些吃的……大丫別哭,帶著你妹妹先跑,我保護你們……小姐,奴婢該死,求你饒過奴婢……穆夫子救救我……”

    托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力想掙脫開。

    掙紮了幾下之後,她突然猛地一陣抽搐,說話也含糊不清,也不再掙紮。

    阿迪娜大驚失色,看向宇文櫻,“夫人,托婭這樣子不像是一般的發熱,如今咱們怎麽辦?”

    宇文櫻如今也知托婭並非普通發熱,偏偏大夫沒來,她也隻能不停給她換帕巾,卻絲毫不見效果。

    如此過去一刻鍾有餘,銀杏終於推門而入,“夫人。大夫來了!”

    三人聽了這話都長舒一口氣,宇文櫻隻命烏蘭二人不要放開,自己走開了一些,騰出地方給大夫把脈。

    大夫伸出手把脈,過半晌才開口說話。

    “脈象速而弱,卻看不出是何異常。她以前可有像今日這般發病?”

    阿迪娜直搖頭,“她身子一直好得很,她來龍城一年半,我從不曾見她有過丁點頭疼腦熱。”

    烏蘭也忙說道:“今日她看人打擂之時還好好的,直到現在前後也就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也不知她為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沉吟一陣,對宇文櫻說道:“依老朽看來。這位姑娘的症狀倒像是中毒了!”

    屋子裏幾人聽了這話大驚失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