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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遠離了學校跑到了一座山坡上時才停了下來。

    夭夭還在哭,肩膀上也還在流血。我們三個坐在山坡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緩了一會兒過來後我才注意到了夭夭。

    看著她肩膀上的那片殷紅時,我著急的問道:“夭夭,你肩膀上怎麽弄的?”

    “我打破了廚房的玻璃出來的時候被劃的。”夭夭道出了原因,她之前被我推著跑的時候就沒想過逃。而是跑到了廚房後麵去拿到,但出來的時候因為太著急了不小心被打破的玻璃給在肩膀上劃了一道。

    而且此刻她又一直掉眼淚,我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道:“我們現在去找醫生!”

    “別急,等那些人走了咱們再下去。”張昂一把拉住了我,他的腿雖然沒有斷但我想肯定很疼。

    夭夭這時候也止住了哭泣,緊緊的拽住我的胳膊說:“我沒事的,咱們等他們走了再走吧。”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真的很心疼夭夭。她是一個喜歡用堅強的外表掩飾自己的女孩,她根本沒有傳言中的那麽強大,更不是如同一個女魔頭似的。

    她也會害怕,但她會因為自己而在乎的人變得很可怕。

    看到她的情緒終於慢慢的好了很多,我才轉過頭問張昂:“你的腳怎麽樣了?”

    “還好,就敲了一下而已還斷不了。隻是小豐,剛剛真的對不起!”張昂說著深深的低下了頭去。

    我笑著趕緊搖頭,道:“我相信如果是我,你也會一樣做的。嗬嗬,這又沒什麽關係,反正又沒有其他人看見對不對?”

    “不管怎麽樣這次是我欠你的,咱們都是男人我知道的。”張昂咬著牙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仿佛也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倆在今後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彼此互相幫襯著。

    我們是兄弟,是可以為對方豁出去尊嚴豁出去命的兄弟!

    在山頭上一直等了十幾分鍾,那群人才從學校裏麵走了出去。那被砸了腦袋的男子他並沒有什麽大事兒,隻是有那麽一瞬間的發暈而已。倒是那個被夭夭在後背上給劃了一刀的黃毛,傷勢最重。

    他們一走,我們也跟著下山。學校就有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周末也會在。但可以說除了治病,他就從來不會去管其他的事情。

    我們送著夭夭到了醫務室,醫生給她上了藥說要打一針破傷風以防萬一。

    我眼睛都不眨的就說打,但夭夭卻嚇的臉都白了。一直拽著我的衣角,問:“小豐,不打針好不好,我不打針。”

    那時候我都沒想到夭夭她最怕的就是打針,我還耐著性子和她解釋。玻璃雖然不是鐵器,但被玻璃劃了也有可能會危險。所以打一針破傷風要保險點,我勸了好久最後夭夭答應了,隻不過被醫生的助理喊進去打針的時候她的眼神就跟要殺了我一樣。

    沒多久我就知道夭夭去的時候為什麽用那種眼神來看我了,因為她的裏麵打針時候那哭聲簡直不知道用什麽詞語去形容。

    張昂都一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的樣子兩根指頭捂著耳朵出了去,我隻能憋著笑繼續等待著夭夭。

    一分鍾的時間都不到,醫生的女助理就出了來。我進去看夭夭,她眼淚嘩嘩哭的很傷心。比剛才的時候還要傷心十倍,我過去坐在床邊尷尬的問她:“夭夭,有那麽疼嗎?我也打過破傷風針,好像沒這麽誇張的吧。”

    “混蛋,王小豐你混蛋!”夭夭衝著我罵。

    我嘴角扯了扯,道:“好吧我混蛋,那你怎樣才能好受點?”

    “過來。”夭夭鼓著嘴,我愣了愣,她又急的說:“你過來!”

    我點了點頭坐了過去,沒想到她一口就咬在了我肩膀上。我疼的離開嗷叫了起來,因為她是真咬我,咬到最後我的肩膀上兩排整齊的牙印。

    咬完夭夭才笑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我齜牙咧嘴的樣子更是笑的沒心沒肺的。看到她笑了我也就開心了,道:“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你呢還疼嗎?”夭夭怒著嘴問我,我其實還很疼但一個勁兒的搖頭,夭夭見狀又罵我:“裝,我剛剛很用力的。不過誰讓你氣我,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打針。而且你還非要我去打破傷風,討厭死你了!”

    夭夭撒嬌的時候是我最喜歡看的,因為那一刻的她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防備,那才是她最為真實的一麵是個很漂亮很有個性的小女生。

    看著看著,我不禁有些呆了起來,夭夭在我的腦袋上一拍問我:“看什麽呢?”

    “看你,真好看。”我傻兮兮的道,夭夭的臉色紅了起來也沒有動就讓我這麽看著。

    但不管是男生女生還是男人女人,其實都沒有辦法保持很長的時間去注視著對方。注視久了會情不自禁的笑場,又或者看著看著心裏麵忽然間冒出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來。

    那股感覺讓人很衝動,但是什麽有說不清楚。過了好大一會兒,醫生跑過來不耐煩的說:“你們兩個幹嘛呢,這是醫務室弄好了就走,按時來換藥。”

    醫生的脾氣一看就知道不咋地,夭夭還衝著她扮了個鬼臉。我笑著和她一起走了出去,在門口遇到了張昂後就道:“張昂,我得送夭夭回家了,要不你去醫院看望看望蘇杭吧,不然的話你一個人在學校我不放心。”

    “行,那我和你們一起走。”張昂也沒有多說,我們一起離開了學校攔下了兩輛摩的。張昂一個人坐一輛,美其名曰不想和人緊貼著而且他不同路。

    看著張昂去醫院了我也放心了下來,夭夭告訴了摩托車司機位置,車子拉著我們兩個在路上迎風馳騁著。

    夭夭坐在最後麵,居然是怕司機師傅突然刹車揩油什麽的。學校裏麵可是不止一次說過那些開摩的的人,所以我就被夾在中間。

    但摩托車師傅才開了不到十分鍾的樣子吧,我忽然間感覺到夭夭的雙手摟住了我的腰。

    在察覺到那隻手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是有多麽的劇烈。腦海裏更是情不自禁的在想,夭夭她為什麽會這樣抱著我,是因為她擔心自己摔下去嗎?

    我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反應要慢半拍,但我有時候也會突然間靈一下的。就比如此刻,我能感受到夭夭對我的信任,又或者說我和她之間並不僅僅隻是朋友那種關係。

    為了弄明白我忽然間壯大了膽子起來,慢慢的把手放在了夭夭的手上。夭夭下意識的一縮,我也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一樣也趕緊縮了回去。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了起來,也因為我們的動彈引來了司機師傅的不滿:“你們倆別動來動去的,要是不小心翻車了我可不負責。”

    那一刻我的臉龐一下子火燒火燎了起來,就感覺做了什麽壞事兒被人當場抓住了一樣。再看夭夭她雖然低著頭,但臉龐也是通紅的。

    終於我們到了夭夭家不遠處就停了下來,沒敢直接在她家門口停。

    下了車,夭夭說:“小豐你做著摩托車回去吧,不然我家這裏很難攔到車的,隻有一班班車到縣城,很難等。”

    “有車就行,等一會兒又沒事。看你到家了,我就回。”我笑著說。

    夭夭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勸我,我們倆並肩走著都沒抬頭看對方。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間有一種想牽著她的衝動,眼看著我馬上就要到夭夭家了,我覺得如果錯失了機會下一次再想的話就不知道什麽時候。

    隻是每次鼓起勇氣我就想到了夭夭縮回去的堅決,所以我最後還是沒能真的拉住夭夭的手。

    看到已經到夭夭家門口了,我抬頭看了一眼她家。雖然不是住在那些豪華小區,但是夭夭家真的挺好。有三層樓還有著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麵種植著花花草草的,給人的感覺都知道她家的情況很不錯。

    情不自禁的我想到了我家,一個小小二層樓外麵還沒有裝修,前麵也是一片泥巴地。當然我也隻是想想而已,夭夭看到我的樣子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又傻看起來了是吧,現在已經不早了趕緊去等車吧。沿著這條路走有個站牌,你在那裏等就能等的上。”

    我笑著點點頭,說:“好,那我回去了。不過你可得小心一點肩膀上的傷口,別碰了水不然會發炎的。”

    “知道了,怎麽比女人還囉嗦呢。”夭夭笑著推我走,我也沒有繼續久留便一轉身。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才剛剛一轉身從夭夭家的樓上就傳來一道無比淩厲的喝聲:“來了我們家就這麽走了嗎?”

    這道聲音我不敢忘記,因為我生怕哪天遇到了記不起來她是誰。等到我本能的轉過身往樓上看去的時候,夭夭的媽媽正拿著一個雞毛撣子看著我們倆。

    不知道她站在樓上看了多久,但我想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夭夭的臉色變了變,就衝著我喊道:“小豐,快跑!”

    “你敢!”

    我沒跑,夭夭的媽媽已經衝了下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