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村鎮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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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夏恒這個人不怎麽樣,”我張口就來:“他就是個流氓你知道嗎?”
西施的臉更紅了:“沒關係……我看見他的身手,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我正好就需要能保護我的人。”
這豈不是軟妹子愛上小混混的經典橋段?
“他可沒那麽仁義!”我趕緊繼續補刀:“嘴裏沒一句實話,而且花錢如流水,翻臉如翻書,仇家還多,你跟著他,說不好哪天就被他仇人砍兩下。”
這絕對大實話!
“我不在乎,他要是能帶我走,我也願意走。”西施捧著自己的臉,低低的說道:“這就是一見鍾情吧,再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這樣也行?
他的缺點左思右想就這麽幾樣,其他實在沒有了,對,捏造點好了:“不僅如此,他還花心,還冷血,還吃喝嫖賭……”
“我是帶你吃喝,可什麽時候帶你嫖賭了?”
沒想到我謊還沒撒完,夏恒已經過來了,斜靠在門框邊上冷冷的望著我:“這是你第幾次在背後說我壞話?”
隻是第二次而已。
“夏恒……”西施看見夏恒,更高興了:“我跟妹妹在聊你呢……”
“過來。”夏恒沒回答,隻衝著我勾勾修長的食指:“枕頭隻有一個,我胳膊勉為其難借給你。”
西施一愣,臉色變幻莫測:“你們……一起睡?這不是……”
“你說亂,倫啊?”夏恒滿不在乎的攬把我往房間裏走:“反正我‘惡事做盡’,多一樣沒關係。”
我隻覺得臉燒的快要炸裂了,都沒敢回頭看西施:“誰亂,倫了?要亂你自己亂!”
“我跟誰亂?”夏恒眯起眼睛:“大姐還是齊蔥?我口味沒那麽重。”
“那你也別跟我亂!”
“跟你又沒有血緣關係,名正言順哪裏叫亂。”他頓了頓,轉身關門,忽然微笑:“我大概也是瘋了……聽你磨牙,聽到上癮。”
那個微笑,居然帶了點來路不明的寵溺。
不過這是什麽怪癖:“不怕我咬你兩口?”
“你要是願意,別說兩口。”夏恒低下頭,默尖兒撞到了我默尖兒上:“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我的心又開啟了擂默模式,心裏甜的發默,想咳嗽。
“現在,”夏恒低下頭,目光灼灼,草木氣息撲過來,聲音又低又誘惑:“閉眼……”
心快把胸口撞出窟窿來了,我這意誌力怎麽就這麽薄弱呢!要不……閉上吧?
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燈一下子全滅了,眼前一片漆黑。
“停電了?”
“啊……”外麵傳來了一聲尖叫,正是西施的聲音。
這時候,電重新來了。
夏恒擰了眉頭直起腰,本來逼的那麽近的俊臉一下子拉遠,有點不悅將門打開了。
像是有個看不見的虱子滿後背的亂爬,想抓又抓不到,莫名其妙有點失落,不過這也不是失落的時候了:“西施是不是出事了?”
夏恒帶著我過去打開了西施的房間,裏麵空空如也,窗戶是大開著的,紗簾在夜風之中上下翻飛,一個樹叢在燈火的照耀下。挺不自然的晃了一下。
他一眯黑的眼睛,把萍姐姐的骨灰壇丟給我了我,手腕一撐窗台,人就利落的翻出去了:“我去去就回來。”
帥炸了,我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少女心在怦怦作響。
“夏恒又去英雄救美了。”忽然萍姐姐的聲音在我耳側響了起來:“那女人卻未必是善茬,你說,她會不會自導自演讓夏恒去救,趁機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我心裏一緊,卻假裝的特別灑脫:“不至於吧。”
“你別裝傻!”萍姐姐憤憤不平:“一個賣臘腸的,還敢對夏恒動心思,我看她是癩蛤蟆上秤不知斤兩,跟她一比,你都顯得順眼多了。”
合著我是前任癩蛤蟆:“沒準是那個樹上的汙穢來作祟吧……不過,我剛才就疑心,夏恒要燒樹的時候。村民來的也太及時了,我看準有人通風報信,會不會樹上的汙穢還有同夥?”
“我看就是她自己搞的鬼。”萍姐姐鄙夷的說道:“你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憐樣,不想傷害這個,不想傷害那個,這年頭的新詞怎麽形容?對了,白蓮花。”
萍姐姐也真夠與時俱進的。
可是這事兒不應該啊,明明是西施求我們來救她妹妹的,打小報告對救妹妹沒好處。
萍姐姐對汙穢興趣不大,隻繼續循循善誘:“雖然咱倆平時是情敵關係,可這次隻能聯手一致對外……”
“姐姐。”忽然這個時候,我身後響起來了那個美少年的聲音。
我頭皮一炸,抱著骨灰壇轉了身,那少年果然正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身後,咧開嘴笑。
他……怎麽來了!剛才那個異響。難道是調虎離山!
“萍姐姐……”我一手拍在了骨灰壇上:“幫個忙?”
萍姐姐沒吭聲。
不是吧,怎麽一有麻煩就消失了。
這下麻了爪了……
“你別過來啊!”我把骨灰壇舉起來虛張聲勢:“我家萍姐姐生猛的很,得罪了我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知道我是怎麽死的。”那個少年卻笑了:“是被人活埋在大榕樹下麵了。”
我一愣:“活埋?”
“是啊,”那個少年臉上露出了幾分落寞:“我死了多少年,自己也記不清了,隻知道死了之後,身上才被種了大榕樹。”
看著大榕樹也知道年頭不淺了。
這話說的讓人惻然:“誰殺了你?為什麽殺你?”
照著前幾件事情的經驗,隻要是汙穢的執念解除,那他們就能往生極樂了。
“我母親過世早,父親娶了一個年輕的繼母。”美少年還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來:“隻要我死了,家產就都是繼母的了。楊水的傳說,隻要在屍體上麵種了榕樹,就會鎮壓不潔之物,所以……我一直到現在。都被壓在槐樹下麵。”
對了,夏恒之前也說過來著,是那個榕樹枯死了之後,他“鳩占鵲巢”。
那他暗無天日的生活在樹下的這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像是看出來了我的心思,那少年笑:“所幸這些年一直受了香火供奉,也不算太難過。”
“既然不難過,”我吞了一下口水:“你把西施的妹妹弄到了哪裏去了?”
“她?”少年苦笑一下:“有一天,她是湊巧見到了我出來,對我有了一點……人間的思慕。”
那小姑娘看上他了?也難怪,別說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了,連我看這少年的長相都有好感:“那然後呢?”
“我知道,陰陽相隔,不能有非分之想,可是她卻固執,”美少年搖搖頭:“她就算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也不死心,那天往樹洞裏麵,是放了一封寫給我的信,可是……”
我記得,那個小姑娘的血,碰在了樹洞裏。
“我是替了大樹受祭祀的,她留了血,按規矩,要把自己祭祀給我。”美少年誠懇的望著我:“所以蘇晗上次出現的時候,希望破開了這個規矩,放她自由,但是她還是不肯走,說歪打正著,能留下陪我更好,而我這次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想請姐姐幫忙,將她給接回來的。”
“她……沒死?”我一愣:“那這麽多年,她都在哪裏?”
“陰陽路上……”美少年冰冷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姐姐,你跟我來了就知道了。”
陰陽兩界的交叉口啊。
“等一下。”我盯著他:“夏恒和西施呢?”
美少年一愣,倒不像是裝的:“我沒見到他們兩個。”
那西施剛才,難道真跟萍姐姐說的一樣,是自導自演一場戲,就為了製造跟夏恒在一起的機會?
可夏恒從來不是個傻子,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被騙過去,既然如此,這麽久不回來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他們倆現在正有什麽事兒……
“姐姐,為了保護她不迷失在陰陽路上,我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美少年的聲音急迫了起來:“你跟著我去吧,再晚一點,她就再也出不來了!你們要找的東西,蘇晗其實也是交給了她,就是希望你們能救她。
今天見到姐姐上了樹,本來就是想請你幫忙的在本地沒有人敢觸碰榕樹,誰知道你的同伴突然出現,還拿我當壞人……”
美少年的模樣是個隱忍著的委屈:“事情變成這樣,並不是我想看見的!我隻希望,她能以一個普通人的模樣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跟我一樣,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外麵的世界,隻有生著腿的人,才能看啊!”
這倒是……樹木紮根地下,一步也是不能動的,難怪他之前對外麵的世界表現的那麽期待。
“我知道了。”我望著他:“你要我怎麽把她帶出來?”
“很簡單,隻有帶著生人氣的活人,才能給她指明方向,”美少年一聽我的口氣有所鬆動,興奮雀躍:“隻要姐姐伸手進樹洞裏,就能將她牽出來!”
樹洞……
“走吧姐姐!”少年拉著我:“這是樹的根係能延展的最遠的地方,我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他的身影,果然在慢慢淡薄下去。
很快被他拉到了大榕樹下麵。
現在這裏守滿了一大圈的村民,叼著煙嚴防死守。
“從後麵繞過去,”少年輕車熟路的引著我到了村民看不到的護欄死角:“姐姐你從縫隙裏將手給伸進去就可以了!”
距離倒是還真挺合適!
隻是,夏恒他們到底上哪兒去了!萍大姐也不肯出來,虧夏恒還特別留了她當保鏢,這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麽!
我試了試,那個縫隙還真是好巧不巧,剛剛能容許我的手探進去!
“就是這樣,姐姐!”美少年低低的說道:“往裏……再往裏伸一點。”
“我盡力。”
就在我的手剛要伸到了洞口旁邊的時候,夏恒的聲音不早不晚的響了起來:“縮回去。不許碰。”
“蘇晗的同夥!”那圈村民一下子就被驚動了,紛紛操著自己手裏的笤帚,扁擔轉過身來:“你還敢來!”
夏恒身後站著的,正是怯生生的西施,西施瘦弱的肩膀上,還披著夏恒的衣服。
“狗男女”三個字此時在我的腦海之中異常清晰。
而這個時候,夏恒則淡定的對那些村民說道:“比起了這棵樹,更重要的,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家?”
村民們一聽納悶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蘇晗往北邊指了指:“不好意思,我剛才閑的沒事做,在那排房子的柴垛後麵放了把火。”
村民們一抬頭,才看見自家房子的方向真的冒出來了熊熊的火光,當即慘叫連連,什麽也顧不上了,丟下了家夥就往回跑:“這天殺的。救了火之後,跟你沒完!”
比起大榕樹,當然還是自己家更重要,這種聲東擊西,全天下也就夏恒幹得出來!
“姐姐……”少年見夏恒都來了,更是急的六神無主:“不能再讓他們破壞這件事情了,你快點……”
我卻把手縮回來了:“我看著像傻子嗎?”
少年一愣,眼睛裏寫滿了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直起身子歎口氣:“我覺得我已經夠傻,沒想到你比我還傻,上次那個小姑娘就是因為把手伸進樹洞,才出了那樣的事情,我聽你兩句沒憑沒據的話要重蹈覆轍?”
“可你剛才明明相信了!”少年咬牙切齒的盯著我:“你不是……”
“我不裝出相信的樣子,誰知道你要對我幹出什麽事情來?”我盯著他:“我這個人惜命,隻好先遵照人質守則第一條,假裝順從了小姑娘要是還活著,估計你還不至於再讓我過來獻身吧?伸手能指明方向?
你當我沒去過陰陽路,黑沉沉的,哪兒能看見手?小姑娘應該已經成了大樹的肥料了吧?你這是墳地賣布頭鬼扯啊。”
“好……”那少年忽然露出了跟剛才不太一樣的獰笑,讓他那張俊美的臉看上去判若兩人:“看來現在,也隻能將你給塞進去了……”
說著,想往前一步撲我。
結果他這麽一撲,身子再一次被一道流光死死的釘在了樹幹上,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掙紮著,伸出胳膊想要拉住我:“給我進去!。
他臉上那可怕而絕望的表情,猶如困獸之鬥:“我要繼續做再生榕的神仙……我要繼續享受香火,把你的命交出來……我要你的生人氣……”
果然……隻是想用我來延續自己,小姑娘估計就是這麽被他騙的吧。
不過他可能真的缺少生人氣,快要撐不住了,撒謊撒的漏洞百出。連我也瞞不過。
我從護欄邊上跳出來了,抬頭一眼看見了楚楚可憐的西施在夏恒衣服的籠罩下,居然裸露出不少雪白肌膚,像是自己的衣服被撕扯壞了。
我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夏恒還沒來得及開口,西施倒是忙先說道:“多虧了夏恒,我才脫了險,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是一個細細瘦瘦的小矮個將我拖出去了,滿口還嚷著什麽指南針的……我好怕……”
細細瘦瘦的小矮個?隻能是倪秋。這麽說,他是在一片漆黑之中把西施當成了我想帶走。
此前給村民通風報信夏恒要燒樹的,那就肯定也是倪秋了。看來他自從被萍姐姐丟下河水之後,一直在背後跟著我們伺機搗亂,真是陰魂不散。
可倪秋還是個色狼?
“那他現在……”
“夏恒一出來,他就嚇跑了,”西施依偎在了夏恒的身邊,說道:“夏恒他……”
夏恒沒多說,隻是徑自走到了大榕樹旁邊,說道:“讓這棵樹繼續生長下去的力量沒有了,就開始要生人氣供養大樹?你就那麽留戀這裏的香火?”
“我就是留戀香火!”那少年的身形越來越模糊,開始像是一股子有顏色的煙霧,似乎風一吹就會散開似的,他的聲音聲嘶力竭:“隻有這棵樹活著,我才能留下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什麽都沒了……”
原來大榕樹起死回生的真相,居然是這個少年維持下來的。
生命有限,就像電池裏的電能支持收音機工作一樣,人就是電池,大樹就是收音機,耗完了一個人的生人氣,還要繼續耗下一個人的生人氣。不然就沒法持續。
少年就是個給大樹尋找電池的角色,不知道引了多少人當電池了。
隻是後來大榕樹被保護起來沒人能靠近,他就鋌而走險誘惑了西施的妹妹。現在妹妹的生命也不行了,又想找我。
因為香火,他要跟大樹共存亡。
難怪我在樹上當誘餌的時候,聞到了大樹上麵的死氣。
隻可惜了那個小姑娘……
“你這種害人的神仙,不拜也罷。”夏恒摸過了村民們留在了這裏的火柴,丟進了白天倒了酒的樹洞裏麵。
“噌……”淡藍色的火苗一下升騰而起,嗶嗶啵啵的燃燒了起來。
那個少年怔怔的望著樹洞,一張臉上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不,那個表情,是一種迷茫。
因為大樹其實早就死了,所以燃燒起來火勢非常的迅猛,很快成了一個火樹,燒透了一片天。
我忽然想起來了防火的事情,忙問道:“那邊的房子……”
“我隻是在村子後麵的稻穀場點了些爛柴禾罷了,燒不到他們的房子。”夏恒說道:“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接著,他又對著少年說道:“你不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隻管跟著風走。”
“外麵……”
少年的身影,帶著那滿臉迷茫,就跟隨著滾滾濃煙,一起消失了。
他都消失了,西施的妹妹更是沒法回來了。
她早就心甘情願的拿自己,來奉獻這棵樹了。
偷眼望著西施,隻見西施怔怔的望著那棵大樹,眼睛在火光裏麵被映照的亮晶晶的。
不得不承認,西施就是西施,真的很美。
“哎呀,已經燒了?”忽然萍姐姐的聲音從我耳側帶著點喜聞樂見響了起來:“燒得好,早看見樹上那個癟三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萍姐姐。你剛才怎麽沒出來,現在倒是出來了!”我挺不高興:“剛才我被樹上的那個少年拖過來,嚇的膝蓋都軟了,差點當了替死鬼。”
“不是萍姐姐不夠意思啊!出不來,是因為他被當成了神仙來供奉了這麽久,吃香火也吃出了靈氣,沒法子跟他爭。”萍姐姐趕忙說道:“你這次倒是機靈,沒看他可憐就伸手進去?”
是因為這個靈氣,他才不怕城隍牙啊。
“我沒看見他的記憶。”我說道:“所以我覺得出來,他並不是普通的汙穢,他說的話,真真假假的,還是留點餘地合適。”
“你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正在這個時候,火光裏麵忽然跌落出來了一個什麽東西,是個被燒成碳的團狀物。夏恒蹲下什麽,用樹枝將外麵一層漆黑剝掉了,裏麵是個明晃晃的小胳膊。
生人鑰又找到了一部分。
這樣就算得上此行非虛。
“快點,咱們又被那個小子給耍了!”村民們的聲音跟沙塵暴一樣由遠及近的席卷而來:“再生榕,咱們趕緊去救再生榕啊!”
夏恒吹掉了小胳膊上麵沾著的灰,站起身來:“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
“去哪兒?”西施趕忙說道:“快到我家躲起來,不然他們肯定要……”
“不必了。”夏恒把骨灰壇從我身上拿下來:“太麻煩。”
“要是這樣的話……”西施像是下定了決心:“我給你們找車!這個時候,他們一定為了防止你們跑出去,把鎮子也封上了,我可以幫上忙,帶你們出去!求你們……”
西施的聲音低下來:“我妹妹已經回不來了,我再也不想任何一個人為了這件事情受到傷害……”
老生常談思密達。
望向了夏恒,夏恒居然點了頭。
畢竟這裏路不好走,必須乘車,不然從這裏走出去,腿一定會斷掉。
西施非常高興,引著我們就往她家裏跑,夜風將她身上夏恒的衣服給吹開了,冰肌玉膚小露一下就被她羞赧的重新壓住,事業線雄偉,性感非常。
我低頭看看自己想露也露不出的身材,又開始胃酸。
不大一會兒,跑到了西施的家裏,她還真的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起了一輛運貨的麵包車,裏麵還有濃鬱的臘腸味道,我跟夏恒上了車,麵包車衝過了村民們用高粱杆子圍起來的屏障,順著山路呼嘯而過。留下村民們一片罵聲。
我暗自歎息,楊水這麽美的一個地方,看來這輩子我都沒法子再來第二次了。
不過……西施這麽做,可實在是沒少付出啊,她將我們放出去,村民們一定會把她當個叛徒對待,還怎麽在這裏生活啊。
為了第一次見麵的夏恒,這個犧牲做的也太大了。
我忍不住就問道:“西施姐,這村民們以後也許會很為難你的……”
“我不管那麽多。”西施粲然一笑:“隻要夏恒……和你,安全就好了,既然妹妹已經回不來,那這個村子對我來說,就什麽都沒有了,我跟你們一起走。”
“我跟你們一起走”幾個字像是幾個從天而降的隕石掉在了我的腦袋上,將我砸的眼冒金星:“跟我們一起?”
“夏恒上哪兒。我也上哪兒。”西施猶豫了一下,臉紅撲撲的:“咱們一起,我也不介意,誰讓夏恒把我的身子都……”
她說到了這裏,羞澀的偷看了夏恒一眼,沒有繼續講下去。
我轉眼望向了夏恒。
夏恒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漆黑的睫毛垂下來,居然睡著了!
我這心一下子跟火山爆發似的,岩漿都快從嘴裏噴出來了:“怎麽個情況,身子?”
西施也看見夏恒睡著了,微微一笑臉更紅了:“嗯。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就是有的時候……又不太溫柔,所以,他才把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的。”
好家夥,這意思是,她衣服是被夏恒給扯開的!那現場是個多限製的激情戲?
“對了,你也別老跟我叫什麽西施姐了,聽著多生分。”西施靦腆的說道:“我姓王,叫梓慕,你叫我梓慕姐姐就可以了。”
我笑了一笑,但是這個笑比肌肉抽筋好不了多少:“好,梓慕姐姐。”
她也嫣然一笑:“以後咱們在一起,就多多的互相照顧吧……真好,還可以跟你打聽一下,夏恒平時喜歡什麽。”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梓慕姐姐可能還不太清楚,我和夏恒之間的事情……”
“怎麽不清楚,”西施笑道:“他都跟我說了,什麽亂,倫,隻不過是開玩笑,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哥哥妹妹之間,年紀相仿,還要這樣胡說,他也真是的。”
這個“他”字,怎麽聽著就這麽別扭呢!老夫老妻的即視感啊!
“我就跟你說,這白蓮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下好了吧?”萍姐姐的聲音忽然又攀上了耳畔:“你看著吧,越是外表柔弱的,這心機也就越深沉,吃人不吐骨頭!現在倒是先拿自己當你嫂子自居了,我勸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沒想到萍姐姐還真說對了!難道那個所謂的“倪秋”,真是個托辭?
我越想越不樂意。伸手就想在夏恒腿上擰了一把,可是他居然在昏昏沉沉的夢境裏,也能輕車熟路的握住了我的手,攥的緊緊的。
肺泡都一個個快崩開了,我想著把手抽出來,卻怎麽也抽不出來,結果麵包車的輪胎不知道碾上了什麽東西,後麵倆軲轆一下子騰空而起,借著這個力度,我一下子就被夏恒拉到了他懷裏去,他的胳膊還把我壓的動彈不得,草木氣息熏的我喘不過氣。
我想罵他,特別想。
“嘿嘿嘿……”沒想到萍姐姐的聲音倒像是挺振奮:“不過這也真是棋逢對手,姐姐也好久沒跟這樣的女人過招了,咱就看看。到底誰能挺到了最後去,還是那句話,咱們倆先來的,一致對外!”
不明不白,陣線都接出來了。
“你就以不變應萬變!”萍姐姐繼續興奮的說道:“我來見招拆招,與白蓮花鬥,其樂無窮!”
白蓮花是小霸王遊戲機嗎?
“萍姐姐……”我被夏恒的胳膊壓的快窒息了,奮力才推開:“這事兒我總覺得那裏有點不對勁兒……”
“你說什麽不對勁兒?”西施笑著說道:“還有,你記錯啦,我叫梓慕,不是什麽萍姐姐,你這記性,真是跟你哥一樣壞。”
“你先睡,現在我頂著,看她玩兒什麽花樣!”萍姐姐越發鬥誌昂揚:“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別說,因為白天晚上一直沒休息,現在確實也是困倦的了不得,所以夏恒才一下子就睡著了吧……而且不得不承認,他擁著我的這個姿勢,還挺舒服的,不知不覺,我也在山路的顛簸之中閉上了眼。
隻是這一覺睡的十分不安生,總是夢見自己跟西施兩個人在賽跑,輸了的人要當場跳河,夏恒倒是悠哉悠哉的在終點線上微笑。
西施也在微笑,隻有我拚盡全力,把臉都跑猙獰了,而且路上還不斷的加入了新的成員,傅謹時,齊蔥,倪丹,還有倪秋,每個人都在給西施加油默勁。
不行,我還真就不服氣了!雖然不知道贏了有什麽好處,我就非得贏不可!
於是我卯足了勁頭奔著終點線就衝,就在即將跟西施生死較量的時候,夏恒忽然把我拖過去了。
“你這是耍賴,我馬上就贏了!”我氣的跳腳:“你為了西施放水是不是……”
夏恒卻什麽也沒說,跟上次一樣,低頭就吻下來,跟他唇齒交纏,一陣心悸,耳邊都是口哨聲,我的臉燒的通紅。
但是挺高興。
不過……喘不上氣來了……怎麽回事……這種感覺越來越厲害,掙開了眼睛,真的看見夏恒濃厚的睫毛垂下來,吻在我唇上!
這跟火車上的初遇何其相似,隻是攻守互換了。
不過轉而想起來昨天的事情,不由怒火攻心,張嘴就在他涼涼的唇上咬了一下。
他吃痛皺了眉頭,一臉委屈的抬起頭,我得了自由趕緊縮回去:“該!長點記性吧你!”
“我不長這個記性。”夏恒瞪了我一眼:“我就要親你,管你願意不願意。”
“你這不是耍流氓嗎?”我發現我對他也真是詞窮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耍……我看出來了,”夏恒的眼睛狡黠的忽閃忽閃的:“你是不是吃醋了?”
“誰吃醋啦!”我幾乎氣炸了毛:“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夏恒又擺出了一個”大爺不跟你計較”的表情:“那我多貼一點留著給你打金首飾好了。”
抬頭一看,車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又瞪了他一眼,凶狠的問道:“西施呢?”
“下去買早餐了吧。”夏恒是個無所謂的樣子:“你果然挺在意她的啊?”
“我一點也不在意!”
“難得你大度,咱們就再跟她走一程吧。”夏恒像是故意的:“多個人更有趣不是麽?”
有趣你個大頭鬼:“人有趣還是人家的身子有趣?”
“都有趣。”夏恒笑的得意洋洋。
那事兒……難道是真的!
“你們醒了?”西施上了車給我們發了早餐,笑的溫柔賢惠:“太好了,正想問你們,咱們要上哪裏去呢!”
“這次是要去廣東南港城的一個飯店。”夏恒心安理得的答道:“叫醉仙居。”
廣東的粵菜美名滿天下,這我也聽說過,不過蘇晗是怎麽踏過了祖國的大江南北選擇的地點呢?匪夷所思。
但是再一想,還真琢磨出來了點門道,羅漢橋跟水有關,茶館跟土有關,再生榕跟木有關,要去的飯店,自然是跟火有關了,難道這還是順應著金木水火土的講究麽?
那跟金有關的,是不是煉鋼廠啊?
不管了,不是火葬場就行。
一路三人行,我在西施和夏恒後麵跟個大號電燈泡似的,路上相鄰的乘客都交口稱讚:“你嫂子真賢惠,小姑子可千萬不要欺負人啊!”
難道我現在一臉戾氣?
但是自從西施加入進來之後。這一路上居然什麽怪事也沒發生,平安的有點讓人不習慣。
西施還真是夏恒的福星?不,我不服氣的想,肯定是自己又胡思亂想了。
這次下火車的時間段對夏恒來說倒是剛剛好,晚上七點半鍾,南港城華燈初上,剛剛入夜。
我提著黑傘跟在了並肩的夏恒和西施後麵,打算從他們倆中間擠過去衝開他們,但正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出來身後像是有人正在跟著我們一樣,是個芒刺在背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回頭,隻聽一聲大叫:“我可算是找到你們了嗚嗚嗚……”
我一愣,轉過頭去,來人居然是倪丹!
倪丹跟初見時小少爺模樣大相庭徑,身上一陣發酸,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你這是怎麽了?渡劫呢?”
“渡什麽劫啊,夏恒他大表姐,那就是個老巫婆,比白雪公主她後媽還狠毒!”倪丹一把默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把我關在個地下室裏,不說出你們的行蹤就不讓我吃飯!我上哪兒知道你們的行蹤去!”
“那你現在是……”
“我這麽聰明,自然是跑出來了!”倪丹咬牙切齒的說道:“有個不認識的大媽看我這麽萌,幫我從狗洞裏麵鑽出來的,都是狗尿騷味兒!她還給了我張火車票,說到了站就能看到你們了。”
說著他用力吸了一下默涕:“我就來了!”
“不認識的大媽?”我擰了眉頭,不該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啊!
於是就問倪丹:“那大媽長什麽樣子?”
“大媽就是大媽,哪兒有什麽樣子,反正比我大的,全是大媽!”倪丹撅著嘴:“你先給我買點飲料,我渴死了!”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長的還真是可愛!”西施聞聲也轉頭過來了,一點也不嫌棄的拿出手帕紙給倪丹擦默涕:“不過怎麽這麽狼狽啊……”
結果倪丹一看見西施,整個人一下子給僵住了,一雙大眼睛跟看見毒蛇猛獸似的,充滿了恐懼:“你……”
“我怎麽啦?”西施睜大眼睛,倒是笑了:“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倪丹的小嘴唇都有點發顫:“沒……沒有,我看錯了。”
奇怪,倪丹仗著自己的身世,從來沒怕過人,可現在這表情……
“看錯了就好。”西施親熱的攬上了倪丹的肩膀:“姐姐帶你去喝冷飲。”
倪丹沒拒絕,卻回過頭,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長了個心眼兒,伸手就把倪丹拉回來了:“嘖,身上這麽臭,別把梓慕姐姐的衣服熏了,行了,你跟著我吧!”
西施微微一笑,也沒多說什麽,我跟夏恒對了個眼神,夏恒的眸子亮亮的:“也離我遠點,太臭。”
說著,跟西施一起走前麵去了。
我瞪了夏恒的後腦勺一眼,忙蹲下身來問倪丹:“我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她是個什麽來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