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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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事不小啊,不管是夏恒,還是傅謹時,甚至大汙穢,都能為前仆後繼的為你效命,真不簡單。”
姓趙的再也不是那個雍容慈祥的表情,臉色現在陰測測的:“跟你哥哥蘇晗,一模一樣,我倒是很感興趣,你們倆,哪裏來的這種本事。”
“趙叔叔過獎了……”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您如果能有用得上我這本事的,您隻管開口。”
“想不到你還挺上道。”那姓趙的微微一笑:“那你就跟著我,做我的指南針找龍神尺吧!”
這是要綁架麽……
“可以倒是可以,”我猶豫了一下:“可是傅謹時和夏恒他們要是來搗亂,我怕給趙叔叔添麻煩。”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是外道話。”那姓趙的大手一揮:“那幾個小毛頭要想著跟趙叔叔鬥,還嫩了點。你放心,跟著趙叔叔,不會虧待你的。”
隻要不把我做成了人鑄,我就千恩萬謝了,虧待不虧待的,誰敢奢望啊。
之前聽著倪秋的意思,這姓趙的不是很聰明,但願我能找到機會渾水摸魚,能闖出去找夏恒……
“來啊,”姓趙的跟身後幾個人說道:“把她給捆起來,堵嘴蒙臉帶回去。”
我心頭一緊,看來是我把他想的太好了……
接著他還對我笑:“你身份特殊,我隻是不想在這裏產生了什麽騷動,你理解趙叔叔一下。”
我趕忙點了點頭:“理解理解,您隻管來吧。”
說著我特別配合的對他最瘦弱的一個手下走過去了:“你輕一點,我怕疼……”
姓趙的這才是個放心的笑容:“識時務者為俊傑……”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我猛地將那個瘦弱的手下一把推了個跟頭,就衝著人多的地方跑:“趙家找到指南針的線索想私吞,大家快來啊!要不什麽好處也撈不到了!”
姓趙的沒想到我來了這麽一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跑了還好說,抓回來就沒事了,可是趙家的名聲要是弄壞了,那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他立刻大聲咆哮道:“你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趕緊把她給我抓回來!”
那幾個手下也沒想到我這個本來已經到嘴的鴨子還能踢騰踢騰的飛了,一個個也慌了手腳,跌跌撞撞的就過來追我,別處的人聽見這裏的騷亂,也趕了過來:“指南針?是說找龍神尺的指南針?”
“沒錯,就在這!”我現在就算是上了風口浪尖兒,那也光明正大,總比被姓趙的拉走強點,真要是被他拉走了,誰知道他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一大幫人聞聲之後。烏泱烏泱的往這裏趕,我趁著亂,見縫插針就往人群裏鑽,逃生最強技能,葉隱於林!
果然,大家都去找姓趙的問這問那,將趙家人圍住了,我這才逆著他們鑽進了人多的地方,一邊低頭躲避一邊想,千萬不能讓剛才圍攻大汙穢的時候見過我的人再看到我……
現在這裏一團亂。我從哪裏出去呢……
還有傅謹時……也不知道傅謹時怎麽樣了。
“誒……”
正在我考慮著從哪兒出去,忽然手腕被人抓住了,接著是個低低的聲音:“過來!”
我一抬頭,隻見來的居然是默蔥!
默蔥把自己身上的連帽大衣脫下來兜在我身上遮掩頭臉,接著跟上次出現一樣,雷厲風行的把我扯到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壓低了聲音:“我哥呢?”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現在得馬上出去找他,你有沒有什麽門路?”
“有倒是有……”默蔥擰了擰眉頭:“但是未必容易。”
我也明白,現在肯定更是戒備森嚴,尤其我的事情又鬧大了。
“對了。”我問道:“傅謹時怎麽樣了?”
默蔥既然知道夏恒的事情,剛才也許她也在現場。
“他沒什麽事,”默蔥有點擔憂的說道:“不過差點送了命,畢竟那是個誅殺大汙穢的滅靈陣,幸虧他反應的夠快,而且他也托辭說是想著保全你去找龍神尺,並沒有別的私心,也就混過去了……他是個有本事的人,特別有本事。”
我都明白,他是個聰明人,可是說不出哪裏,就讓人覺得不對勁。
“要不,你去看看他?”默蔥盯著我:“他……好像……”
我忽然想起來那個芳草萋萋的夏天,我是那麽喜歡他。
正是因為曾經那麽喜歡,反目成仇的時候,心裏才格外難受。
“他沒事就好,我去了也沒法子幫什麽忙。”我抿了抿嘴:“他也不需要我。”
默蔥有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嫂子,傅謹時他不是壞人……至少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你該不會看上他了把?”我勉強著玩笑:“比起他來,更重要的是現在怎麽出去,我這種麻煩,在這裏多留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不是麽。”
“默蔥!”忽然在這個時候,夏恒大表姐那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那裏幹什麽?身邊是誰啊?”
默蔥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的心也給懸了起來,大表姐要是抓住我,大概跟姓趙的抓我沒什麽區別,一樣是拖回去做成人鑄……
“這個……”默蔥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我就是隨便拉了個人了解情況。”
“是麽?”那大表姐的聲音卻還是魔音穿腦一樣不肯離去:“那是誰家的孩子?”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隻要她看見了我的正臉……
“是我妹妹。”正這個時候,西施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響了起來:“叫倪萍萍,本來隻是帶她學習一下陰陽會的各種規矩,誰知道剛才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一下子把我們衝散了,大姐,夏恒呢?”
大表姐的聲音稍微熱絡了一些:“夏恒……好像去追大汙穢了,那個孩子,就是心高氣傲,什麽事情都要拔尖兒,吃一次虧就老實了,梓慕,以後你還要多幫著大姐勸勸夏恒。”
這個大表姐還真是能打腫臉充胖子,情況變成了夏恒去追大汙穢?這麽能吹牛,要是去寫小說,一準是個大神。
“是麽,還以為來了能見見她呢……”西施的聲音挺失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趁著這個功夫,默蔥就悄悄的把我往後推,同時另一隻手接力似的拉住了我的胳膊,帶著我往人群裏穿梭,是倪丹。
倪丹示意我千萬不要出聲,就這樣,大表姐和西施的寒暄聲漸漸的遠去了。
“倪丹……”我低低的問道:“剛才你們上哪兒去了?”
“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啊!”倪丹低低的說道,你打開了門。我們隻覺出來被一陣陰風給掀開了,再反應過來,就看不到你了,這把我嚇的,還以為你真的喂了大汙穢,你說你要是死了……”
他頓了頓,才說道:“還怎麽找龍神尺。”
我心裏明白,他未必心口如一。
“謝謝關心,我命大。”我接著說道:“你有法子把我領出去?”
“你不是有倪家牌子嘛?”倪丹得意的說道:“仗著我的牌子,陰陽會你隨便哪裏都能走。”
可是。今非昔比,現在是個非常時期。
果然,到了大門口,隻見戒備森嚴,進出大門的檢查工作堪比高考考場。
“我過去。”倪丹忽然說道:“你跟著我,什麽時候一旦找到了機會,你趕緊往外跑。”
這個……我倒是也能猜出來他的用意,置之死地而後生?沒人相信,造成騷亂的指南針敢從正門出入吧。
說話間,倪丹已經拉著我過去了,但是他並沒有闖門,而且用力拍了拍窗台,拿出倪家祖傳的頤指氣使來:“裏麵為什麽那麽亂?我爺爺在哪兒?”
“呀,這不是倪家的小少爺麽!”倪丹刷臉成功,被人認出來了,來人趕緊禮貌的迎過去:“裏麵現在可鬧大了,又是大汙穢又是指南針,也不知道犯哪個太歲了,這樣流年不利,小少年跟家裏人是被衝散了吧?”
“知道還問?”倪丹瞪起了一雙滴溜溜的圓眼睛:“趕緊派幾個人送我找我爺爺去。一點眼力見兒也沒有!
“是是是……”早來了幾個人點頭哈腰的送倪丹回去,倪丹順勢忽然對著內庭一叢鬆樹來了個一驚一乍:“那不是大汙穢和指南針嘛?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追!”
那幾個人眼睛自然而然全看向了那幾棵鬆樹,我趁著這個功夫,一秒鍾也沒浪費,一頭就跑出去了。
身後一下子吵嚷了起來,我根本沒顧得上聽他們到底在吵什麽,一頭就衝著外牆跑,耽誤了這麽半天的功夫,白洗和夏恒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我這輩子,從來沒跑的這麽快過,而就算這樣,我還是嫌自己沒多長兩條腿。
夏恒……夏恒……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可是到了外牆的鬆樹枝條下,卻什麽都沒看見。
四麵空空如也,連他們兩個的影子都沒有。
難道說……大汙穢背信棄義,還是把夏恒給……
太陽已經完完全全的沉沒到地平線下麵,四周暗影幢幢,萬家燈火閃耀,我忽然一陣害怕。
像是整顆心被掏走了。空蕩蕩的害怕!
“薑茶!”忽然一個妖嬈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在這呢!”
我轉過頭去,隻見一棵香樟樹下麵站著的,正是許久不見的萍姐姐。
萍姐姐衝著我勾了勾手指頭:“還以為你跟那個傅謹時搞到一起去了,怎麽這麽久才出來?”
“我被發現了,在倪丹他們的幫助下才跑出來的,耽擱了一陣,”我忙問道:“夏恒呢?沒事吧?大汙穢呢?”
“你跟著來就行了。”萍姐姐衣錦夜行,沒人看得到她,她的身姿背影也依然妖嬈無比:“大汙穢倒是靠譜,跟我這種,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汙穢做了什麽事情了?
我滿腹狐疑的在萍姐姐的帶領下進了一個酒店,不由傻了眼:“大汙穢還能開房呢?”
“所以人家是個大汙穢啊!本事就是大,連普通人也看不出來他的來頭,”萍姐姐妖嬈的指著電梯:“你來按,16樓。”
我忙開了電梯,低低的問道:“你之前沒在骨灰壇裏,上哪兒去了?”
“這個麽……”萍姐姐那白皙的麵孔表情一下子古怪了起來:“少問!”
要是沒看錯,這是尷尬?
萍姐姐也會尷尬,可真新鮮呐。
不大一會兒,電梯到了。萍姐姐一馬當先走了出去,叩了一扇門:“白洗,我們回來了。”
門開了,白洗站在屋裏,長身玉立,非常仔細的打量了我一圈,像是這才放心了:“你沒事?”
“沒事。”我早看見了夏恒還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現在……已經天黑了啊……
“夏恒,夏恒……”我過去搖他:“我回來了!”
可是他還是沒有反應。
我轉過頭望著白洗和萍姐姐:“他這種情況,能看醫生嗎?”
“不好意思。”白洗還是那種毫無歉意的抱歉:“我動的手,普通的醫生看不好。”
“那他……”我喉嚨緊了起來:“會不會死?”
“不會。”白洗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我剛要是個放心的感覺,白洗就接著說道:“會魂飛魄散。”
是啊……如果他沒法子被陰差勾走,也隻能是魂飛魄散了。
就跟倪丹說起的,夏恒的媽媽一樣。
我低了頭,看見自己的手在顫。
白洗轉了身:“祝你們好運。”
萍姐姐倒是有點著急:“你去哪兒?”
白洗答道:“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幾乎是生離死別,外人在,不合適。”
“這倒是,”萍姐姐猶豫了一下,好像還說了什麽話,可我卻全沒聽進去,隻聽見身後慢慢的安靜下來了。
夏恒現在看上去還是跟平時一樣,睫毛那麽長,默子那麽挺,哪裏哪裏都那麽好看。
“喂……”握住他的手:“你能聽見我說話麽?”
他沒回應,手一直是涼的。
“夏恒……你別說話不算數!”握著他的手一下子就緊了起來:“你說過你不會死的,你說你會一直照顧我的啊!蘇晗還沒找到,傅謹時的事情還沒說清楚!”
這話說的真蒼白。真沒味道。
像是被人嚼過的口香糖一樣。
腦海中忽然想起來了,他對我笑,跟我說:“你怎麽這麽蠢。”
酒窖的台階上,他說:“不過是想跟你獨處。”
開封的夜市他把我拖出來,眼睛亮閃閃的:“我甚至希望,找到蘇晗的時間晚一點,再晚一點,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大橋下麵的吻,浴室裏麵被他看光。火車上被萍姐姐控製著的手,走馬燈一樣在旋轉著,光怪陸離,哪一幕都讓人想哭又想笑。
魂飛魄散……就是再也見不到他了麽……
“夏恒,你起來,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說!”我死死的握著夏恒的手:“還有很多的路想跟你一起走!”
“就這些?”夏恒的睫毛一抖,真的睜開了,黑的眼睛閃爍著:“還有麽?”
“夏恒,你醒了!”漫天花火也好,太陽月亮也好,什麽都比不過從他眼睛裏麵閃過的光!
他笑的虛弱,勉強的抬起手來,摸在了我臉上:“是醒了……不論如何,我還想再看你一眼……”
“呸呸呸,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我趕忙說道:“你都醒了,肯定很快就好了!我知道,你什麽都做得到,而且你說話算數……”
“如果,我真的撐不下去……”夏恒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來,桃花大眼流轉著戀戀不舍:“傅謹時能替我照顧你,我知道,他喜歡你……”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根本不算數!”我連忙說道:“你不是說過了,我這麽蠢的人,沒你護著,是活不下去的,我不用別人,我隻用你護著!你……我怎麽辦!”
“他會做好的,他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做到……”夏恒的眼睛黯然失色。跟平時的張揚完全不一樣:“你是他認定的人。”
“可我認定的不是他,而是你!”我說出了這輩子說的最認真的話:“你好起來,隻要你願意,我們繼續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
“一輩子……”他的眼睛也僅僅回光返照似的亮了一瞬又暗下去:“你能在我魂飛魄散之前這樣安慰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不是安慰你!”我連忙說道:“我喜歡你啊!我真的喜歡你!”
這話說出口來,眼淚也像是泄洪的水壩,一下子泛濫了起來,大顆大顆往下麵砸,可是這個時候怎麽能哭。我拚命的讓聲音是個高興的調子:“我比喜歡我自己還要喜歡你!我身邊的人誰也不行,非得是你!你好起來,隻要你能好起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謝謝……”夏恒終於微微是有了一些動容:“你能為了我哭,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可是現在我快要撐不下去了,很累很累,我想休息一下……”
我後背都涼了:“不,你別休息,你看著我!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我最後還有個心願,”夏恒的睫毛抖啊抖的,像是蝴蝶翅膀一樣:“你能不能,吻我一下。”
“什麽最後的心願!”我的心像是繃緊了的線,敏感的一觸就要斷:“我們來日方長,我們還有……”
我話還沒說完,夏恒的手,就已經從我的手裏涼涼的滑了下去,他的眼睛,完全閉上了,隻是唇角,還殘存著一絲笑。
“夏恒!夏恒!”我從來想到,我嘴裏會發出那麽尖銳可怕的聲音:“你醒醒,你起來!你看看我!”
可是他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是個什麽感覺,我沒法子形容,隻覺得眼前一片白,耳朵裏嗡嗡作響,頭貼在他胸口上,什麽也聽不到。
好冷……他身上好冷……
天崩地裂,不過如此,我從對麵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蒼白著一張臉,像是被人抽了魂。
“夏恒……”我抓住他的肩膀拚命的搖,可他還是沒有反應,我不信:“夏恒……”
他的薄唇現在也是灰白色的……
捧住他的臉,想也沒想的低下頭,吻在了他涼涼的唇上。
軟軟的,還是熟悉的草木氣息,隻是他再也沒法子回應,再也沒法子回應……不對,為什麽,唇默是糾纏在一起的?
怎麽回事?我豁然睜開眼睛,隻見夏恒雖然還是閉著眼睛,可分明是個享受的笑容。
想抬起頭,他卻猛地睜開了黑的桃花眼,終於是那個平時帶著邪氣的閃耀,接著扳住了我的肩膀,一下子反過來將我壓在了床上,攻城陷陣的更深入了!
他……沒魂飛魄散?
而且,這麽生龍活虎,力氣還是跟平時那麽大。再說,仔細一看,他身上白天受的傷,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白皙的皮膚還是那麽光潔!
跟被虎頭崖的碎玻璃割傷了一樣,恢複的飛快!
這麽說,我被騙了!
一股子火砰的在我胸口爆開,簡直能照亮整個黑沉沉的天際,憤怒的伸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要推開他,可他看著瘦,卻堅實的了不得,我根本推不開!
夏恒王八蛋,大騙子,小人,無恥,下流……許許多多的話想罵,卻被他堵著張不開嘴,憋得幾乎要窒息了,於是故計重施還想著咬他,但就在碰上他柔軟嘴唇的時候。忽然下不去力氣。
我舍不得。
“近墨者黑,我想我也一定變蠢了,”良久,他才抬起頭,薄唇水潤潤泛了紅,看的人心跳加速,卻擰了英挺眉頭是個挺懊惱的表情:“不然,為什麽要喜歡這麽蠢的你……喜歡的的命也可以不要。”
“我看你確實蠢,蠢的簡直……”簡直想不出什麽東西來比喻!
罵不出來的最好方式就是要打,於是我抬起手來,手腕卻被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修長的手指一緊,黑的眼睛眯起來:“你想謀殺親夫?”
“你要臉嗎?你是誰親夫?”
“誰剛才說,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夏恒得意的像是偷了魚的狐狸:“你婚也求了,我宅心仁厚,想想就可憐可憐你,勉為其難答應吧……”
“你流氓!”
“下次換個新鮮的!”
我還要掙紮,襯衫扣子好死不死卻給掙脫開了,臉一紅,身上頓時就涼了,他的眼睛往下一掃,微微又泛了紅,俯下頭,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又低又危險的說道:“我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