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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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傅謹時的手:“我覺得你比他們都危險。”
他抓了一個空,黑眼睛往下一沉,嘴角是個自嘲的笑:“是麽?”
心裏像是被揭開了一道陳年傷疤……不想承認,但還是會疼。
我總忘不了那個對我笑的少年,當時的表情多麽和煦。
而重逢的傅謹時,很少笑。
我和他,現在就像是曾經並軌的兩列火車,隻能離得越來越遠。
“傅謹時,上次我沒死,”夏恒插進來:“是不是挺失望?”
傅謹時眯起黑沉沉的眼睛:“你不過是運氣好。”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夏恒得意的說道:“今天沒有光。”
外麵還是電閃雷鳴,雨越來越大了。
那些圍上來的人,臉色也都沉了一沉。
是啊,上次夏恒吃虧,也吃虧在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大白天。
夏恒抬起頭望向了那些人,沒多說話,隻是跟上次一樣,習慣性的去卷襯衫的袖子:“上次之後一直沒活動,今天來舒展舒展筋骨……”
“你還要狂妄到什麽時候!”大表姐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誰也別給我客氣,把他的關節全打碎了也沒事,反正他總會好起來的!”
夏恒對那些黑壓壓圍上來的人勾起薄唇,提起了拳頭。
“通……”隻一聲,衝在最前麵的已經被他一拳勾在了臉上,身子重重的往後倒,將後麵的人也給壓住了,四麵八方全是他們伸過來要抓我們的手,夏恒抓住了其中一隻,提起來一兜,本來圍成了一圈的人被他橫掃過去,踉踉蹌蹌又是倒了一片。
“從小,我就喜歡打架。”夏恒望著那圈人的狼狽,笑的得意:“要是什麽事情都能用打架解決就好了,日子一定簡單許多。”
少女心要炸了……為什麽他永遠能這麽帥……
“夏恒……你別太得意!”大表姐的嘴唇都在顫,現在倪會長也在,能表現出夏恒的卓越自然好,可自己家的人太露怯,麵上怎麽能過得去!
隻見她手一舉:“誰也別客氣,先把指南針拖過來!”
這下子那些人兵分兩路,衝著我包抄過來了一片,夏恒護住我。一拍骨灰壇:“出來。”
那個拍骨灰壇的聲音才響起來,其中一個人就露出了妖嬈嫵媚的模樣:“這會兒才叫人家,人家早就等不及了……”
說著,那人伸出手,就來纏身邊的人,那些人自然看得出來同伴是被汙穢上了身,對著那人的天靈蓋就打,結果那人才剛被打倒,另一個又扭起了腰肢,伸手點別人的默子:“知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為了四處上身的萍姐姐,他們開始打地默似的內鬥。
我越過了那亂糟糟的一團人,察覺到了倪會長的眼神,一直落在了骨灰壇上,灼灼發亮。
十分明顯,他希望我能喊出白洗。
對待白洗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大陷阱。
西施靜觀其變,傅謹時的臉色十分陰沉。
而大表姐臉上有點掛不住,對倪會長說道:“您稍等一下……”
“沒關係,不愧是夏恒。非常精彩,”倪會長卻露出個十分欣賞的表情來:“他,隻怕比我年輕時候還要更強些。”
“您可真是太過獎了……”大表姐局促的說道:“這樣誇他,他要驕傲的。”
西施也幫腔:“大姐,您太謙虛了,夏恒確實有資本驕傲。”
倪丹的眼珠子倒是滴溜溜的直轉,察覺到我在看他,偷偷的把手指頭伸向了他爺爺身後。
這是個什麽意思?倪會長身後有什麽東西?
“通……”麵前最後一個人倒下了之後,夏恒牽著我的手,踩過了躺得橫七豎八的人。彎下身子俯視大表姐,黑的眼睛裏滿是嘲弄:“齊蘭,還要我再說第二次嗎?”
“夏恒,你不能這麽跟大姐說話!”西施擰起了眉頭來:“她為了你好,你知道!”
“誰為了誰,心裏明白。”夏恒轉臉望著西施:“不好意思,我不跟你結婚。”
西施先是咬緊了牙,卻重新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沒關係,我喜歡迎難而上,這樣才有征服感不是麽。”
不是我說,西施姐你這是受虐狂啊。
倪會長微微一笑,顯然對西施的表現十分驕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喜歡高難度挑戰。
而倪丹還在拚命的對我使眼色,眼輪匝肌跟抽筋了一樣。
他到底想表達什麽?
可惜他不是汙穢,看不到他的記憶……
“你有本事也衝著我出手!”大表姐拿準了夏恒不會真的對她怎麽樣,有恃無恐:“我就是要你跟梓慕結婚,有法子,你想!至於那個薑茶,梓慕哪裏不比她強?不知道她用了什麽不幹淨的手段才騙了你……你以為她沒有所圖?她簡直不要臉!”
夏恒臉色陰沉下來:“齊蘭,你給我閉嘴。”
“她帶壞好人家孩子,就是不要臉。”大表姐一見夏恒無動於衷,撕破了臉對著我罵:“不知道多下三濫的父母,養出這種女兒,他們為什麽發現你已婚氣成了那個樣子,不就是女兒沒名分,怕得不到你的家產?”
“啊,原來如此!”西施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她一路那麽貼著夏恒……”
“大姐,你這話實在太過分了!”一直沒出聲的齊蔥也忍不住了:“嫂子他們家人,要不是你打電話,現在都不知道她跟我哥談戀愛,上哪兒圖家產去。”
果然,我媽一開始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接到了大表姐的“舉報”……
“你懂什麽?演戲誰不會!”大表姐怒道:“現在一看無利可圖,怕投懷送抱落了空,才去醫院裏裝瘋賣傻?要死怎麽沒真死?這女人有什麽本事?脫光了送你哥麵前麽,那是下賤……”
“你說誰裝瘋賣傻,咒誰死呢!”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瞪著她說道:“把我們家弄成那個樣子還能說風涼話,我倒是想問問你要臉不要臉!”
“怎麽樣,市井小民,說不出什麽好話來,”大表姐一臉輕蔑:“夏恒,你聽到了,這種女人,怎麽配得上你……”
齊蔥一看夏恒臉色不善,立刻先夾在了大表姐和夏恒中間:“哥,大姐更年期了內分泌紊亂,你千萬不要跟她計較……”
夏恒要撥開齊蔥:“滾開。這沒你什麽事……”
但齊蔥就是不讓:“她做的確實不對,可她畢竟是大姐……”
“讓開,”大表姐還在叫囂:“我來看看他為了一個女人,敢對大姐怎樣!”
我特別想上去抽她一巴掌。
“啪,”這個時候,大表姐驕傲的臉上忽然傳來了一聲脆響,接著,塗著厚重粉底的臉龐上慢慢的浮現了五道清晰的手指印子。
她懵了,像是一個隱形人甩了她一巴掌一樣。
我也懵了,許願的時候難道碰到了流星?哪裏有這麽容易就心想事成的!
“是……是誰!”大表姐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扶住臉頰:“誰這麽大的膽子……”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白洗的聲音忽然懶洋洋的響起來:“雖然從不打女人,但是這次破例,不用太感謝我幫你管教你的嘴,這是我該做的。”
我轉臉看見白洗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我身邊,心裏一緊:“我沒叫你,你出來幹什麽?”
這裏的陷阱本來就是給他設的……甚至大表姐故意這麽罵我,也可能就是為了逼他出來!
“我自然要出來。”白洗的頎長身材在我前麵擋著我:“夏恒不見得能護的住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夏恒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誰護不住?”
“你別中計,”我趕忙說道:“回去!”
“我跟著你,”白洗說道:“就不可能讓你受委屈。”
“終於出來了!”倪會長微微一笑:“把這個大汙穢給抓回去!”
“咻……”那些後進來的人擺開陣勢,四周全被他們齊刷刷的圍起了黃紙朱砂符,衝著白洗就卷了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其實剛才就能猜出來,在場這麽多人,沒有一個是用汙穢的,肯定就是因為處於某種原因,他們不能用汙穢。
原來是怕在抓白洗的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麽……
“多管閑事。”夏恒先把我拖過去了,轉頭瞪了白洗一眼:“知道有陷阱。還出來添什麽亂!”
“就憑這些陷阱就能困住我,那我這個大汙穢當的,未免窩囊。”白洗伸出手順著黃紙朱砂符隔空一劃,隻見黃紙朱砂符上“騰”的一下子就點起來了熊熊的火焰。
“有意思……”倪會長連連點頭讚賞:“確實是萬裏挑一的大汙穢。”
“沒錯,秦家的人暴殄天物,活該丟了那麽大的人,這種汙穢,也隻有會長才駕馭的住。”上次大表姐就在白洗手裏遭了苦頭,大概一直耿耿於懷,現如今更是對白洗恨之入骨,肯定早想扳回一局,重拾臉麵。
“言之過早!”會長擺了擺手:“我記得,大汙穢不喜歡那個東西。”
“沒錯。”大表姐微笑:“已經準備好了。”
正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門進來,拿著一種特別腥氣的液體就往白洗身上潑,白洗皺了眉頭,是退開了,可是那些個新的黃紙朱砂符源源不斷的覆蓋上來,繼續衝著白洗包抄。
白洗利落的逆著那黃紙來的地方閃避了過去,姿勢好看極了。隻是黃紙數量巨大,白洗本來是能回到骨灰壇子的,可是他怕那些人靠近我,硬是將他們引到離我比較遠的地方去:“夏恒,看好她,不然跟你沒完。”
“不用你廢話。”夏恒擰了眉頭。
“白洗,回來!”
夏恒倒是將我拖回來了:“你別找死!他能出什麽事。”
白洗的丹鳳眼陰鶩的望著發號施令的倪會長,頎長身材一轉,下子逼近到了倪會長的麵前,抬起了手來。
誰知倪會長似乎等著一瞬等了很久,捏了一個響指,隻見天花板上也扣下來了一個黃紙符組成的圈子,正混合著那些液體,精準的套在了白洗身上,接著,那黃紙圈子跟活了一樣緊緊一縮,就將白洗給綁住了!
“白洗!”
“哎,”倪丹也忍不住說道:“裝逼有風險,強裝需謹慎啊……”
“大汙穢這麽容易就抓到了。”倪會長看樣子對大表姐非常滿意:“可多虧了你出手相助。”
大表姐忙露出個笑容:“哪裏,是倪會長神機妙算。知道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本事的都驕傲,”倪會長擺擺手:“驕傲就輕敵。”
大表姐恭維了一番之後,轉頭瞪了夏恒一眼:“叫你有恃無恐!現在大汙穢也被抓住了,你們還靠著什麽來逞威風!現在趕緊連東西帶人交出來!”
“你們別管我了。”白洗擰了眉頭,聲音卻是滿不在乎:“幸虧今天破例打了女人。”
大表姐假裝沒聽到,耳朵卻紅了。
這下子白洗要是落入到了倪會長的手裏……
“放開大汙穢。”夏恒從懷裏一掏,卻把那個蘇晗親筆寫下行蹤的小冊子拿出來了:“我就如你所願。”
大表姐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搶。
沒想到夏恒的手一舉,那小冊子在半空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又重新的落在了他的手裏。同時,他另一隻手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個名貴的打火機來,燎在了那個小冊子的邊角上。
眾人的臉色全變了。
大表姐一聲驚叫:“你幹什麽!”
“燒了算了。”夏恒拿出了一貫那個滿不在乎的勁頭:“來個一拍兩瞪眼。”
倪會長眯起了眼睛。
“你最想得到的,不就是龍神尺麽!”大表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媽的事情你都忘記了麽……”
“可是我現在有了更想得到的,”夏恒把玩兒著打火機的火焰,挑起眉頭:“比龍神尺還要重要。”
說著,隻聽“呼”的一聲,小冊子火焰衝天,內頁全燒起來了!
都以為夏恒是嚇唬人的,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麽做,倪會長也猛然站起來,其餘的人臉色都變了,全想著去挽救那冊子,誰知道不知哪裏起來一股子疾風,把那些人全攔住了。
抬頭一看,是白洗……掙脫開了。
倪會長咬牙切默,是個失算的表情。
而一隻手忽然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死死的攥住了夏恒的胳膊又是傅謹時。
他的傷口因為這一下子用力過猛,好像裂開了,繃帶上滲滿了血。但他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出疼來,滿眼的決絕和誌在必得:“放開!”
夏恒一擰眉頭,要把手縮回來,可是傅謹時忍著痛就是不放手,另一手一搶,但沒來得及,小冊子已經被燒成了灰,夏恒自己鬆了手,掉在地上的隻剩下了兩片封麵。
傅謹時咬了牙,怒目瞪向了夏恒。
“從頭到尾。除了我就沒人看過這個冊子,裏麵的內容我全記下來了,”夏恒卻根本不理睬傅謹時,隻望著大表姐笑:“現在,沒有我,就算帶著薑茶,你們也找不到其他的生人鑰。”
這樣的話……一個地圖一個指南針,大表姐他們就沒法子把我們分開了。
大表姐一手捂住了劇烈起伏的胸口,氣的似乎快受不了了:“好……好小子,大好的前程,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全糟蹋了……”
“我的人生,我樂意怎麽過就怎麽過。”夏恒揚起眉頭:“你們還想要龍神尺,那我的話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確實是夏恒自己一貫的風格!
在場的人眼睛全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倪會長的臉上。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倪會長卻麵不改色的拍起了手來,流露出來的居然是滿臉惺惺相惜:“是個幹大事的。齊蘭,事已至此,就由著他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比川劇的變臉還快。
“可是……”大表姐滿臉的不甘願:“梓慕那邊……”
“沒關係,”西施跟倪會長一樣,麵對這樣的夏恒居然更是欣賞,她粉麵含笑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夏恒心甘情願的跟我結婚。我倪梓慕從小到大,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大表姐咬了牙,滿心不甘,而倪會長衝著大表姐勾了勾手指,示意大表姐側耳過去。大表姐忙湊了過去,聽了倪會長的話之後,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還是您足智多謀……”
說著,她這才轉過來臉來望著夏恒:“你的要求,我們全答應,從此以後,你去帶著她找生人鑰和龍神尺,我們絕對不會再阻攔,婚事也聽你的。”
現在失去了冊子,夏恒的腦子是唯一的希望了。
“好。”夏恒微笑:“齊蘭。說話算數,我們現在就走。”
“等一下!”大表姐忽然說道:“你過來,我還有幾句話說。”
夏恒一擰眉頭:“什麽話?”
“你要是不怕就過來,我告訴你。”
因為白洗在我身邊,夏恒忖度了一下,還是過去了,轉頭對我說到:“不要亂跑,我看她還要耍什麽花招。”
我點了點頭,隻見大表姐塗著明豔唇膏的嘴在夏恒耳邊說了幾句,眼睛卻是看向了我。
而夏恒聽了她的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大表姐微微一笑:“我說完了,你可以考慮一下,帶著指南針去找生人鑰吧,但願你們能一切順利。”
夏恒背對著我麵向了大表姐,我看見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但是轉瞬就鬆開了。
接著,他轉過頭衝我過來,拉起了我的手,邁開長腿,頭也不回要往外走。
傅謹時本來的黑的過分的眼睛暗沉沉的,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用他傷了的那條胳膊。
血腥氣濃的衝默子。
“薑茶,”傅謹時直直的望著我,聲音沙沙的說道:“我沒有變……”
我想起了那個少年來,心裏疼的更難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吞千針。
現在,真的就好像吞了一千根針一樣。
“傅謹時,”夏恒擰了眉頭:“你又幹什麽?”
傅謹時沒理夏恒,隻笑的自嘲:“我總是……趕不上合適的時候。”
如果在那一列火車上,我遇上的是他,那一切肯定不一樣。
可是他做的這些事情,我沒法子認同。
“蘇晗的事情……”我望著他:“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弄清楚。”
“好。”傅謹時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我,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低低的在我耳邊說道:“薑茶,如果你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會明白我的……記住我的話,小心夏恒。”
小心……夏恒?
我一下子愣住了,夏恒早掰開了傅謹時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黑的眼睛泛了紅:“想歸西,我成全你……”
“算了……”我拉住了夏恒:“咱們走吧。”
他想挑撥我和夏恒的關係,還是……
不會,夏恒不會害我。
但是那個算卦人的話忽然響在了耳邊:“有一天,你會紅著眼睛,殺你身邊這個人。”
夏恒咬了咬牙,拉著我出了門,撐起傘來,臉色差的要命。
“夏恒,”我試探著問道:“剛才大表姐跟你說什麽了?”
“長舌婦。說不出什麽有營養的。”夏恒笑了笑,卻笑的有點牽強:“沒什麽,別放在心上,一切有我。”
我有種直覺,大表姐說的事情,隻怕跟我有關係。
會是什麽事情?
轉頭去看白洗,白洗卻已經不見了。
“那個小冊子裏麵的東西,你真的已經全記下來了?”
“這還用說。”
“那咱們下一站去哪兒?”
“爸媽那邊,先不要回去了,”夏恒說道:“等蘇晗的事情解決完,一切都好說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們增添什麽麻煩。”
我有點猜出來,大表姐跟夏恒耳語的是什麽了:“大表姐是不是……”
“別提她了。”夏恒握緊了我的手:“想到她就頭疼。”
“好。”
“冷麽?”
“不冷。”
生人鑰有了頭,手,腿,還差身軀和另一側的手腿。
“下一個地方,是煉鋼廠?”依稀記得,蘇晗是順著陰陽五行的順序藏匿的幾件東西。
“不是,”夏恒知道我轉移話題。也就順勢故意把口氣放輕鬆:“是跟真正的金子有關係。”
“真正的金子……”我想了想:“金礦?”
“也不是,”夏恒說道:“是個首飾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