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裏逃生出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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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公主說道:“他們追來了,要不我們先走?”

    田遠搖了搖頭,“我答應海棠帶她出宮,她不來,我怎麽走呢?”

    “海棠不過是一個侍女,你、你——”玉兒公主臉色忽變,“——你是不是跟她也……”

    見她莫名吃醋,田遠回道:“呸!你想哪兒去了,古人雲: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答應了的事情,怎麽好改?”

    玉兒公主兀自憤憤,“可她隻是一個侍女而已!”

    田遠瞪了她一眼,“侍女也是人!娘的!老子還是田家的奴隸呢?你幹嘛跟著我?”

    玉兒見他聲色俱厲,委屈地道:“人家為了你好嘛!”

    田遠搖了搖頭,暗自歎息,這也怪不得玉兒公主,齊國還是奴隸製國家,侍女也不過是家奴罷了,處境悲慘,地位低下,生活上還不如主人的寵物狗。

    甲兵越走越近,幾乎聞到他們踏起地塵土味了。

    事到如今,田遠心一橫,去他娘的!大不了拚了。牙關緊咬,暗自催動體內玄元真丹,一股熱流匯集於掌心。

    “站住!”

    “燕姬有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那隊甲兵見有兩人站在宮門口,人還沒到,便先喊上了。

    宮門守衛不知何時,聽到他們喊,個個抖擻精神,迎了上來。

    隊長是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濃眉大眼,膀闊腰圓。見玉兒公主和田遠站在旁邊,徑直走到他們麵前躬身施禮,“臣護衛統領呂未陽拜見玉兒公主!”

    田遠見他比自己高兩個頭,如鐵塔一般,威風凜凜,頗為恐懼,但轉念一想,難道這個喂羊還是喂豬的大汗比得上那幾隻猛虎厲害麽?我看可未必!

    玉兒公主笑嘻嘻地說道:“呀,呂統領宮中亂跑可得當心,不要闖進父王的寢宮,否則,你這一隊人馬可要死翹翹了!”

    呂未陽尷尬地說道:“臣不敢,封燕姬之令前來捉拿金釵夫人!”

    田遠向前走了兩步,剛要挑明,玉兒公主一拉他手,“呂統領可看好了,我們這哪裏有金釵夫人?既然是夫人,沒準正在床上服侍父王,你若要抓,須得小心謹慎,否則,哼!”

    見玉兒公主這麽一說,田遠摸了摸頭發、衣服,我的乖乖啊!老子現在是男兒打扮,怕你作甚?心下頓安。

    呂未陽瞅了田遠一眼,用手一指,“若在下沒有猜錯,此人必是那金釵夫人!”

    “哈哈、哈哈!”玉兒公主捧腹大笑,“呂統領真有雅興,身負重任,不去捉那什麽金釵銀釵,竟在這跟我開這等玩笑,他是男兒郎,怎麽會是你們說的夫人呢?”

    呂未陽仔細打量田遠,見他雖是男兒打扮,但眉目清秀,風采卓絕,想必是那金釵夫人所裝扮。拱手問道:“這位小哥高姓大名?”

    玉兒公主怒道:“呂未陽,他是我的人,難道你也要查?”

    呂未陽忙躬身道:“公主暫息雷霆之怒,那金釵夫人身份不明,是燕姬親自下令,宮中凡有可疑者,皆可查之。這位小哥麵貌生疏,自然、自然要查!”

    “好啊!你眼裏隻有父王、隻有燕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哼!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他們最寵愛的女兒,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麽?”

    呂未陽抓了抓自己的胡子,“不敢、不敢,公主尊貴,臣從不敢輕視!臣所作所為也是為公主著想!還望公主寬恕則個,臣也好回去複命。”

    田遠見這喂羊喂豬的口中說的恭敬,眉目之間卻並未將公主放在眼中,若這樣僵持下去,恐生變化,朗聲說道:“這有何難,你們既然非要指認我是金釵夫人,好,那來檢查一下我是男是女就是,呂統領,你看如何!”

    呂未陽點頭道:“不錯,在下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你們哪位隨我去小便,以辯真偽?”

    呂未陽哈哈一笑,“難得這位公子通情達理,正好,我忽覺腹緊,陪你一遭吧!”

    田遠心說,什麽腹緊不腹緊的,分明是你不放心別人而已!

    宮門旁邊便有方便守衛的茅廁,兩人走了進去之後,田遠扯開褲子便即撒尿,呂未陽嘿嘿地站在他旁邊,跟著撒了一泡,一邊撒,還一邊不停地朝田遠下身亂看。

    田遠見他猴急,笑著說道:“呂大人何不回去問問你家夫人,看她能不能站著撒尿?”

    “這個,自然不能!”呂未陽答道。

    田遠撇了撇嘴,“既然不能,那呂大人為何不專心撒尿?”

    呂未陽暗罵,這小畜生,嘴巴倒是厲害,“嗬嗬,公子說的甚是!”

    兩人回到宮門前,玉兒公主嘲諷道:“呂統領如此用心,真該獎賞你良田百頃!”

    呂未陽尚未回答,遠處有馬嗒嗒嗒嗒地奔跑過來。

    田遠一看,大感意外,隻見一黑一白兩匹馬在無人騎趕的情況下,竟然自己跑來,不用問,肯定是黑魔王和白蝴蝶,可是、可是海棠哪裏去了?

    原來海棠牽馬出來,遠遠地看到一隊甲兵攔住公主和田遠盤問,情急之下,將兩馬撒掉。雖然相距甚遠,但這兩馬鼻息異常敏銳,聞到公主氣息,便爭先恐後地奔跑過來。

    玉兒公主迎了上去,抓住白馬韁繩,伸手輕撫馬鬃,回頭看了田遠一眼,伸腳踏入馬蹬,腰腹用力,一翻身,騎在馬上,對田遠道:“你來騎黑魔王!”

    田遠點了點頭,剛要靠近黑馬。

    忽地,黑馬噴了個響鼻,雙腳躍起,一聲嘶鳴,似乎在警告田遠勿要靠近!

    玉兒公主縱馬走近黑魔王,輕輕撫摸著它,“黑魔王,聽話,讓他騎一下!”然後又對田遠道:“你來,要對它溫柔點!”

    田遠又往前走了兩步,那黑魔王見他又要靠近,猛地抬起後蹄,連踢帶蹬,幾欲咆哮!

    “哈哈,哈哈!”

    呂未陽和眾甲兵見此情景,放聲大笑。

    田遠又氣又惱,你娘的!老子虎都殺過,還怕你不成?

    “把他放開,我自己來騎!”田遠氣衝衝地喊道。

    玉兒公主正著急萬分,見他這麽說,以為他有什麽辦法,便鬆開黑馬馬韁。

    田遠後退幾步,氣運丹田,腳踩蓮花步,看準黑魔王,斜刺裏一衝,大叫一聲,“著!”

    眾人眼前一花,耳聽一陣嘶鳴,定睛再看,田遠已穩穩地落在黑馬馬背之上!

    那黑魔王生性暴烈,連番兩次嚇退田遠,現在又為他所跨,如何肯依?一時前足人立,一會兒又後退猛蹬,瘋了似地又蹦又跳,又撕又咬,急於將田遠摔下!

    玉兒公主大聲疾呼:“抓住馬韁!抓住馬韁!”

    此時馬韁已耷落在地,顛簸之中哪裏能撿起?田遠雙腿猛夾,雙手死死攥著黑魔王的鬃毛。

    呂未陽的一隊甲兵和宮門守衛見此情景,大聲叫好,一時之間,也忘了緝拿金釵夫人之事!

    黑魔王蹦跳一會兒,感到田遠像癩皮狗一樣死死揪住自己不放,一聲長嘶,沿著大路奮力向宮中跑去!

    此時此刻,田遠心下漸生恐懼,自己對馭馬之術一無所知,憑靠一時憤懣,這才越上馬背,不成想,馴服這等烈馬遠比殺虎要難的多!聽得耳中風聲鼓鼓,又見黑魔王重返宮中,心說,你娘的!老子剛跑到王宮邊上,你又將老子帶回,這不是成心害死老子嗎?得了!老子一掌拍死你算了!

    他揚起手掌,朝著馬頭剛要拍落,窺的前方人影一晃,仔細一看,正是海棠,也顧不得拍殺黑馬,抬頭衝海棠喊道:“閃開!閃開!”

    海棠見黑馬發瘋般地朝自己奔來,頓時嚇暈,無力躲避,腿一軟,幾欲摔倒!

    情急之下,田遠顧不得多想,朝著馬頭猛拍一掌——

    “啪——”

    厚厚地馬鬃消了八成掌力。對黑馬卻隻是皮肉之痛。

    黑魔王更加瘋狂,狂奔亂躍。

    距離海棠愈來愈近,無可奈何之下,田遠雙腳勾住馬蹬,伸出一臂,待黑馬跑近,手如閃電,奮力揪住海棠用力一拉!

    “哎呀!”

    海棠疼地一聲慘叫!。

    田遠單臂夾住海棠,心中暗想,慘叫總比慘死要好!

    馬蹄不停,須臾之間便奔到盡頭,見無路可走,黑魔王突然人立,調頭又往回跑!

    跑了一陣,田遠見玉兒公主騎著白馬趕來,心中暗想,我若不馴服這黑魔王,豈不叫你小瞧了我?略一思忖,想起農村用驢拉磨時,特意給驢子戴上眼罩之事,頓生一計。

    他見海棠身著長裙,衣服寬大,便將海棠往前一甩,搭在自己身前,使其衣袖剛好遮住馬眼。

    那黑馬奔跑之中,忽然失明,頓時平靜下來,停下腳步,響鼻輕噴,搖頭擺尾,想把頭上衣袖甩掉。

    田遠慢慢拉起馬韁,這才把撩起馬眼上的衣服,將海棠扶好。

    黑魔王這些徹底老實了,踢踏兩下,不再瘋狂。

    田遠縱馬迎上玉兒公主,三人兩乘又來到內宮宮門前。

    諸多守衛親眼見田遠馴服烈馬,不約而同地舉起兵刃大聲叫好。呂未陽一拱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所見,實乃三生有幸!不知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田遠忙還禮道:“不敢不敢,小子姓田名遠,不知呂將軍可否允我等出宮!”

    呂未陽手臂一揮,“請!”

    守衛諸人連腰牌都未看,直接打開宮門,放他們出去。

    出了內宮,又用腰牌從容地出了王城。三人穿過喧鬧街市,直往桃林小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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