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巫術施展傷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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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牌的火小了很多,幽藍幽藍,若有若無一般。田遠隻覺胸部譴屍令上一陣陰寒傳到身體,刺激著每個毛細孔。
巫摘星倒退幾步,張口雙臂,像飛翔一樣,往前一撲,大喊一聲:“吸——”
一束輕紗般地月光緩緩照在了金錢龜殼之上,照的龜殼散發出刺眼的金光!
巫摘星放下木劍,伸手拿起龜殼,輕輕地晃動起來!
陰冷像針紮一般,讓田遠感到血液似乎都被凍僵了,這跟他修煉綿冰手大不相同,綿冰手雖然冷,僅限於脈絡和身體表麵,而這種幽火產生的冷似乎都鑽進骨頭去了。
這是什麽鬼火?田遠打了個寒顫,他努力扭動身子,想讓那火把身上的繩子燒著。
一下、兩下,每次都差一點點!
一陣風吹來,田遠感到臉上似刀割一般,田遠忍不住了,開口罵道:“斷子絕孫的巫老頭,你這是弄的什麽火?奶奶個熊!凍死我了都!你不就是想要玄元真丹嗎?至於耗費這麽大周折嗎?”
“嗬嗬!”巫摘星陰惻惻地一聲慘笑,一邊晃動金錢龜殼一邊說道:“我巫毒教的陰火還不錯吧!你不用大費周章,這陰火是燒不了繩子的!”
“陰火?那還有沒有陽火?”田遠頭次聽到火還分陰陽。
“陽火肯定有,我們做飯用的火都叫陽火。這陰火隻是用來滅你身上的火的!你是玄元神教弟子,難道不知道五行中的道理嗎?天有日月,人有男女,山有南北,水有陰陽!”
田遠詫異地問道:“我身上有火我怎麽不知道?”
巫摘星道:“人身上都有三味真火,頭與雙肩各有一盞。譴屍令困你真丹,陰火滅你身上的真火,這樣,真丹就會輕而易舉地從你身體出來!”
田遠心說看你扯的跟真的一樣,我還就不信這火不能燒繩子。他踮起腳,靠身體的重量用力往下一墜!
擦地一下,一股繩子掙在竹牌之上,剛好搭在那陰火頂端。
“燒、燒,趕緊燒斷!”田遠一陣興奮。
巫摘星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也不出手阻止,隻是一味地搖晃龜殼,發出啪啪啪地聲響。
田遠眼瞅著繩子燃燒,可燒了一陣,便熄滅了,再仔細看,繩子完好無損。
“唉,真邪門!”田遠一陣氣餒。
巫摘星將龜殼放在桌上,取出桌角的五毒什麽蛇啊、蜈蚣啊什麽的一股到腦地丟進了龜殼!
頓時,五毒蛇蟲聞到毒味,迅速廝殺起來。龜殼裏像翻了天一樣,砰砰作響。
田遠奇道:“這是是幹甚麽?互相殘殺嗎?”
“哼,金錢龜是世上最有靈性的動物,其龜殼凸起角度十分容易吸收日月精華,我用龜殼當做五毒的競技場所,是讓最後的勝者就地為王!”
田遠看了一會兒,見那龜殼終於安靜下來,接著,一條花蛇從龜殼裏遊走出來,肚子鼓鼓,顯然吃盡了其他的毒物。
“太好了!”
巫摘星喜上眉梢,張開鉗子般地手指一把將其抓住,收入竹筒。
又重新拿起龜殼,伸手從裏邊掏出一枚銅錢,那束月光似乎有靈性一般,從龜殼移到銅錢上。
巫摘星拿起長劍托著銅錢在田遠頭頂劃了片刻,嘴裏念念有詞,猛地大喝一聲:“起!”
田遠頓時覺得身體裏的寒氣似乎更重了,丹田氣海似乎結冰一般!可是玄元真丹卻一下一下地從氣海中慢慢升騰!
“哎呀,不好!”田遠雖然知道這老小子要奪自己的玄元真丹,可真到了這一刻,心裏卻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不出的難受。他急忙用力抵抗,想製止真丹出體。
可剛一用力,卻覺身體僵硬,壓根用不上力。
“不用白費力了!”巫摘星陰笑著,手上卻加快了動作。
“我、我、操你祖宗八輩!”田遠忍不住破口大罵,急的快流出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罵人!
巫摘星也不生氣,冷笑道:“罵吧、罵吧!等過一會兒,你想罵都沒有命罵了!”
田遠聞聽,知道這老東西要殺死自己,怒氣勃發,索性罵個痛快,什麽爹是盜賊媽是娼,什麽生個兒子沒**,生個女兒倆**!
巫摘星繼續施法,長劍一抖一抖。
沒多久,田遠身不由己地張口嘴,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玄元真丹便像太陽從大海中升起一樣,一跳一跳地躍出他的嘴巴。
“哐啷!”
田遠低頭一看,譴屍令自動打開後,掉到了地上。他頓時醒悟,自己的真丹離開身體之後,譴屍令通過竹牌解令後,自認而然地就打開了!
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看著自己的玄元真丹慢慢升到銅錢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是爍爍發光!
巫摘星看到玄元真丹,眼中滿是貪婪之色,他舔了舔嘴唇,把玄元真丹接到桌子旁。伸出一隻手打開竹筒,然後用手指彈了一下邊沿。
那花蛇像得到命令似的,慢慢從竹筒中遊走出來,吐著信子四下張望著,忽然舌頭停止轉動,盯著見到劍尖上明亮的真丹看著。
巫摘星輕輕晃動了一下玄元真丹。那蛇便沿著他的手臂蜿蜒地爬了過來,過手臂、經木劍,最後在玄元真丹旁邊停了下來,靜靜地,一動不動。
田遠的心仿佛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心中暗罵你奶奶的,那是老子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那蛇張開口,開始吞食起真丹,一下、一下……
田遠氣憤至極,拚命地掙紮,嘴裏罵道:“缺爹沒爺爺的巫老頭,老子的玄元真丹,竟然被這畜生糟蹋!快還給我!否則、否則……哼哼!”
他否則了半天,想起此時人為刀俎自己是魚肉,便一下卡了殼,隻好狠狠地哼哼了兩聲。
花蛇貪婪地吞下真丹,上半身一下半立起來,精神抖擻地扭動身體,朝著張開嘴,一層黑霧慢慢地飄出!
巫摘星待那黑霧散盡,伸手抓住花蛇,放回竹筒。
田遠頗為震驚,心說你花這麽大的力氣,搶我的真丹,難道就是為了讓你的花蛇吃嗎?
“你、你這個壞蛋!”田遠罵道,“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巫摘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手舞長劍又做起法來!
田遠心說這又搞什麽鬼?他看了半響,見巫摘星像個瘋子一般,突然想到一事,哎呀不好,玄元真丹已經被他取走,自己的利用價值消失,接下來肯定是殺自己滅口!我、操,其實就是不滅口,自己現在壓根不是他對手,連個普通大人都打不過。不行,我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小命也搭在這裏,得趁他不注意,該溜就溜!
想到這,他一邊盯著巫摘星,一邊慢慢地攪動手臂,想從繩子中脫離出來。
譴屍令已經解下,再加上田遠方才拚命地掙紮,那繩子也就有了些許鬆動。
他扭動幾下,終於把手解放出來,正要伸手去解繩扣時,巫摘星突然停了下來,猛地拿起竹筒取出花蛇朝嘴送來!
“啊——”田遠嚇了一跳,忍不住叫出聲來,怕被發現,急忙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心說這狗東西真的瘋了!那花蛇五彩斑斕,蛇頭三角形,明顯的是劇毒之物,他這麽吃蛇,那毒蛇能善罷甘休?隻需噴出點毒液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那花蛇動作似乎變的非常遲鈍,又似乎被凍僵了一般,身上失去了鮮豔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白霜。
巫摘星像吃冰棒一樣“哢嚓、哢嚓”一口口地咀嚼著,黑色的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月光之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吃到蛇腹時,他的動作放緩,輕咬輕嚼,仿佛是吃一支珍饈美味一般。
玄元真丹漸漸地顯露出來,沾滿了血汙。
田遠不由地一陣惡心,心說好好的東西,糟蹋成什麽樣?
巫摘星拿起滴血的玄元真丹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終於拿到你了!”
他毫不在乎地放進嘴裏,將另外半邊蛇尾隨手拋掉,然後坐到在地,慢慢調息,似乎在運功療傷。
田遠見狀,急忙用力解著繩結,可誰知,手臂被捆許久,血液不暢,麻木的很,壓根就解不動結頭。他隻好用力搓著手,讓血液正常運轉起來。
過了一會兒,田遠覺得手臂發熱,手指感到靈活的多了,便又伸手去解結頭。
一下又一下,他摸索著。周圍靜悄悄,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緊張極了,緊緊地盯著巫摘星,唯恐一不小心驚動了他。那樣自己非死不可!
指甲摳痛了,就另換一隻手摳,隻磨得十指痛疼難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感覺到結頭鬆動了,他心中一陣興奮,自我安慰著,穩住、穩住,不要激動。
“咳、咳”
巫摘星突然咳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田遠暗叫不好,急忙停了下來。
巫摘星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來!瞪著田遠,說道:“小子,你的玄元真丹不錯!比我想的厲害的多!”
田遠不忿地說道:“那當然了,我們是天地正宗之道!”
“嗬嗬、嗬嗬!”巫摘星放聲大笑,猛地抄起木劍,直指著田遠,說道:“待我一統三界,我巫毒教才是正宗!哼,小子,今日老夫高興,送你個痛苦的死法!”
說罷,木劍一送,朝田遠狠狠地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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